三嘎 发表于 2015-11-26 11:20:36

请客

本帖最后由 三嘎 于 2015-11-26 11:23 编辑

    母豆是我中学同学,很久未见,说是在搞房地产,据说新买了一辆奔驰越野车。于是发招,请同学周六到他公司一聚。    约定时间到他家门口集合,大家准时到了。母豆出来说“大家都开车,我就不开了。”    公司在离市区二十多公里的地方,到了他的公司,是沿街二层的几间房子。门前一个大大的“茶”字布幡随微风摇晃,几桌人在大厅喝茶打牌。大家上了二楼,二楼过道上一排木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瓷器古玩。咋眼看,有宋瓷花瓶,明清官窑烧制的瓷盘瓷碗。中间夹杂着现代工艺制作的渔翁垂钓和小鹿小马。进到同学办公室,一堂中式布置,办公桌是中式的,椅子是中式的,一套功夫茶茶桌茶几也是中式的。还有一张类似皇帝躺的躺椅更是中式的,上面还有几个现代的靠垫用黄绸缎包裹。    同学们都是儿时发小,因为不在一起共事也没有利益冲突,说话也没有顾忌。张三说:“母豆,记得你娃读书的时候,经常到毛娃家去偷人家的泡菜。”李四说:“母豆,你爸文革的时候是咋个畏罪自杀的?”一聊起来,内容全部成了揭他的短。母豆在同学面前脾气还算好。“锤子,那二年哪个不偷泡菜吃。我老汉有锤子罪,分明是遭迫害死的。”东聊西摆说话全没有主题。母豆坐在龙椅上对着大家“我这个人平时不抽烟,不喝酒。但是你们看,我的办公室里既有各种酒就又有雪茄烟。平时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无聊的时候,喜欢倒一杯葡萄酒,点一支雪茄思考问题。”我有点忍不住了“你抽雪茄的时候,烟子吞进去是啥子味道?”母豆顿了几秒钟“雪茄吞进去是苦味道嘛”我笑了笑没有作答。其实,真正抽雪茄的人都知道,抽雪茄烟不是抽香烟,那是不吞进肺腑的。    说得差不多了,母豆喊大家打麻将,于是大家进到了茶房的包间。我不喜欢那个玩意儿。一个人走到过道的木架旁,把成列的瓷器拿来瞧瞧。远看的宋瓷花瓶,明清官窑,全是在地摊上买的连仿制赝品都不是的地摊货。夹杂中的小鹿小马更是不伦不类。中式的布置,但墙上还挂两幅印制的少女沐浴之类的印刷品,不好说什么,到别人家做客还是话少点为好。    麻将大战开始,麻将桌上的人话忽然少了。大家在利益面前当仁不让。这才是手气、运气、智力、技巧的搏击。几番下来,母豆运气就是不好,只见他在不停的从裤兜里往外掏钱。口袋里的钱很快就掏光了。返回办公室拿来钱夹,继续往外掏钱。钱夹里也快光了。母豆脸上明显露出焦虑和窘态。我在旁边替他暗暗着急。赶紧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六点,你们不打了,我们去吃饭吧。”母豆立刻回答“要得要得,我在餐厅预订了餐,抓紧过去。”大家计算桌上的输赢,三个人赢,一个人输。没有悬念,输的就是东道主母豆,两个小时他输了三千七。    开车到餐厅,点菜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母豆点菜很拘谨。把菜谱仔仔细细的看来看去,有不懂事的同学在那里喊,点快点,选贵的点,点招牌菜,点好吃的。母豆此时点菜已经不报菜名,把服务员叫到身边,在菜谱上对服务员用手指,这样、这个、不,换一个这个。终于点毕。    饭间,我悄悄地到吧台把单买了。吃毕,母豆喊服务员买单。服务员告知已经买了。这时的母豆如释重负,心里肯定在暗暗的庆幸,深情地望了我一眼。母豆终于过了买单这一关。    返回市区,母豆要坐我的车。车上母豆给我聊,“我前几天从深圳到香港,买东西把卡都刷爆了,各种东西买了十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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