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老税务
中国的汉字多为像形字,“税”字也不例外。税字的左傍是个“禾”字,它象征着纳税人。早在秦汉时期,汉字形成的时候,主要税源来自农业,禾字傍代表着千家万户的农民,由农民交纳皇家赋税。直到21世纪,今天的经济结构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党中央免除了农业税,所以,“税”字已经是个古汉字了。税务工作是国家的财政支柱,无论是国防、科研、教育等事业,无不由财税来支撑。我这里陈述一位普普通通地老税务工作者,这位老税务正是笔者的胞兄——镇平县国税局离休干部赵心安同志。1948年,中原解放战争硝烟弥漫,陈谢大军发起宛西战役,第二次解放邓县和镇平。这年农历十月,十六岁的三哥,满怀报负,背起背包要去內乡县天明寺,那里是人民解放军宛西干部培训班。记得临走那天,下着水化雪,天气阴冷,满院是泥泞,他不顾劝阻,执意背着背包头也不回地出门走了,三哥从此走上了革命道路。他只读了两年高小,这在当时已经是有文化的人了。来年三月,集训结束,三哥没有被编入部队随军南下,被留在刚成立不久的镇平县人民政府税务局工作。那时候的财政十分困难,征收来的税款绝大部分用来支援南下部队,以及后来的抗美援朝战争。从那时起,他在税务战线一干就是45年。三哥对工作勤勤恳恳认真负责。在税务机关工作这么多年,却不善官场。他一直在基层税务所工作,全县那十几个乡镇他几乎走遍了。一辆半旧自行车,风里雨里,东也去西也跑。基层税务工作是个苦差事,政策性强,每月任务都是硬指标,必须完成。有些纳税人总想着多留少交,税务工作不讲情面,工作中难免得罪人。为依法征税,伤了一些人的感情,人家借机报负,据说在文化大革命中,就有人趁机找他的麻烦,闹得他一时困难重重。三哥的家庭可谓美满,因经济拮据够不上幸福。三嫂是个没有工作的农村妇女,他们共养育了六个子女,因家境困难养活不起,竟将一个小侄女送人。三哥用微薄的工资养活着一大家子人,还要抽出三元五元的孝敬老母亲。我自小在家上学时,也曾得到三哥的资助,我一生欠了他不知多少良心账。他是个老税务,天天和钱打交道,在家庭负担沉重、生活最为困难的年代,从来没有动过贪污和挪用税款的斜念。他和他的同事们,每年为国家筹集了数万亿的建设经费,有了这些经费,我国国防现代化实现了,重大科学试验成功了,原子弹爆炸了,卫星上天了。当许多科学家专家声名显赫、轰轰烈烈地时候,谁能问及这背后,还有默默无闻地基层税务工作者。假若没有成千上万的税务工作者,没有雄厚地资金,那些星弹,恐怕还是个‘O’蛋吧。他平生默默无闻,正像鲁迅先生笔下的“孺子牛”,他为国家的税务事业拉了一辈子车。1992年,年逾花甲的三哥离休,临老,每月离休金189元5角,行政付科级。县国税局宿舍里,有他一套住房,每当外出散步,和熟人聊天,得知那些往日的工商户、纳税人,这些年靠国家政策都发了家,富了起来,经济收入远远超过一个税务干部,他心里总有几分尴尬。三哥的晚年是幸福的。国家调整了离休人员的工资,每月能拿到2600元生活费。他的儿女们事业各有成就,长子是县某医院的院长,小儿子是解放军某学院的付师级军官,余者经商,事业各有成就。好心人终有好报,衷心祝愿三哥晚年健康长寿。意犹未尽,赋诗一首,以表手足情份。 老税务 甘负辛劳征税银, 平生默默叹无闻。 金钱月月手中过, 家境年年总受贫。 磊落胸襟须本分, 光明方正皆为人。 万千税干功何在, 遥看青天一片云。附大侄女梅琴回忆母亲一文 祭母文去年5月31日,母亲终于走完了80年风风雨雨的历程,永远离开了我们。全家人陷入了极度悲痛之中。时值今日,每每回想起母亲的音容笑貌,不知不觉泪水已模糊了我的双眼。母亲的一生是勤劳辛苦的一生。母亲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她自小能吃苦,天资聪慧,长得高挑白嫩,容貌端庄。和父亲成家后,由于父亲长年在县城工作,母亲就义不容辞地担当起家庭重任。独自在农村抚养我们姐弟五人,在那个艰难困苦的年代,其中的酸甜苦辣可想而知。母亲个性倔犟,不甘示弱,农活家务活样样拿得起放得下。为了让我们过上好生活,母亲起早贪黑,日夜操劳,白天干农活累得筋疲力尽,晚上还要在油灯下纺线织布,缝补衣服。每逢快过年的时候,那就更忙了,她要为我们赶做新衣服新鞋,年三十晚上要熬个通宵,赶做出来放在我们姐弟五人的床头。母亲忙碌的身影是我永远挥之不去的记忆。为了让我们健康成长,母亲含辛茹苦,操碎了心。母亲是个很要强的女性,再苦再累,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屈。她在菜园里种上各种瓜果蔬菜,想方设法做出我们爱吃的饭菜。有点好吃的母亲从来舍不得尝一尝,全部分给我们解馋。母亲总是最后一个吃完饭,够与不够饱与不饱热凉就是她的。时间一长,母亲得了严重的胃病,病发作时痛得直不起腰,还要硬撑着给我们做饭,生怕我们挨饿受委屈。母亲对我们姐弟五个要求很严厉,谁不用功学习就会挨打,在母亲严厉地管束下,我们姐弟有三人考上了大专院校,曾几何时,我们家在村里乡里是出了名的。父亲微薄的工资远远不够养家糊口,母亲养鸡养鸭,把鸡蛋鸭蛋拿到集市上换成钱,给我们交学费,母亲风趣地说,你们识的每一个字,都是我用鸡蛋鸭蛋换来的。母亲挺直腰板为我们撑起一片蓝天,给了我们一个温馨的家。我们家住在村边上,不远处就是坟地庄稼地,晚上不敢出门,都偎依在母亲身边,有了母亲日日夜夜的呵护,姐弟五人度过了愉快地童年时光。母亲遇事沉着冷静,应对自如,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母亲就是我们的主心骨。有一年冬天,父亲意外受伤住院,母亲赶到几十里外的县医院,一边精心照料父亲,还要惦记着家里的孩子,两头奔波两个多月,直至临近春节,才把父亲接回家,在母亲的精心护理下,父亲很快恢复健康。我们长大成人后相继离开了家,母亲随父亲搬到县城居住,父亲离休后一度精神痴呆,母亲合理调节父亲的衣食起居,适当安排父亲做一些家务劳动,陪父亲散步遛弯,看书聊天,使得父亲逐步恢复正常。于今已85岁高龄的父亲身体健康,精神矍铄。母亲只有小学文化,但她聪明好学,喜欢看书读报,晚年竟以自己平生经历,写出长篇打油诗,读起来朗朗上口,以激励教诲我们。母亲因劳累成疾,落下一身病,老年百病缠身,该享福的时候,却被病魔折磨得苦不堪言,虽经多方医治,终因无力回天,撒手西去。母亲一生是多么艰辛和不易,她的全部心血都慷慨奉献给了我们姐弟五人。她用宽广温柔的情怀,谱写了一首人生壮美的诗篇。去年的母亲节,是和母亲一起度过的,而今年的母亲节却和母亲阴阳两隔。我们衷心祈祷母亲在天堂里一切都好。我们永远思念你,亲爱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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