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大白鹅
文字巫昌友 摄影 舍得
只顾存图竟然忘了《鹅》的原创作者是谁,图藏于山水,流淌于山水,唏嘘之于还是一厢情愿的陶醉在鹅的憨态世界里抽不出时间来舒怀满腹的秋愁。
秋与愁似乎有些不搭调,而鹅的姿态永远是引项高歌,摇梧桐雨落,摇春去秋来掀开一帘秋色,冷得朦朦胧胧的稻田里有几只怡然自得的大白鹅正若无其事的自顾自怜相亲相爱着,冷落了一田深深浅浅的稻桩。
鹅声四漾,鹅趣无边,鹅融入了凹凸有致的山色里,关于鹅首先想到的是骆宾王笔下的那首〞曲项向天歌〝的千古绝唱,余音未袅,余音弥散我沉浸在儿时散发墨香的课本插图里久久不能自拨。
江南有鹅,江南有雨,江南有纠缠不清的鹅黄色故事,轻轻拂去秋雨中的枯黄,戚眉远望,旧时王谢前的凭栏幽语灵动了紧绷的句子,鹅轻盈而出,幻出了江南景致,灵性十足的步子裹挟了许多人印象中唯美的乡村记忆。
西岭有白鹭翩飞,绛水有白鹅戏波,记忆里有游离于炊烟中的款款白鹅。
山对山,水对水,几重秋兩里含了几重墨染的鹅影,难怪有人感叹绿水常有而大白鹅却不常有。
我喜欢鹅,我喜欢得有些动机不太纯,不是想捡遗忘在溪水中的鹅蛋就是想吃碳火薰烤的叫化鹅或者拨几根鹅的翅毛作鬼画桃符的毛笔。
叫化鹅其实是由叫化鸡演变而来的美食,农村中所谓的美食简单而纯粹,不用拨毛,只须剖去鹅的肚腹,填进去盐,青花椒,生姜就可以了,再用稀泥一糊,塞进亮堂堂的灶窝,半小时候后勾人心神的香味就弥散开来,最原始的吃法比那些所谓的舌尖上的美味强了何止几十倍,不用吃,闻闻已经很开心了
。
吃鹅是乐趣,看鹅也是享受。
从小就喜欢趴在树边,看憨态可拘的鹅摇摇摆摆的从桥上走过,那种拙乖,那种耀武扬威不可侵犯简直萌到了极致,鹅看似笨拙其实一点也不笨,遇山避山,遇水淌水,那分从容淡定与闲致优雅让人佩服不已,有人喜欢做鸟儿我却更喜欢做一只游戏水间的大白鹅。
〞鹅乖乖,乖乖鹅,排起长队下沱江河。沱江小船去武汉,石桥妹子带走大白鹅,鹅很乖,鹅不渴,鹅儿转(用嘴啄)了妹子的小酒窝,石桥妹儿不敢见公婆〝
从小妈妈就叫我唱这样的歌谣,尽管唱得滚瓜烂熟也不明白为什么温驯的大白鹅会转了石桥妹儿的小酒窝。
后来长大了才明白,肯定是石桥妹儿带走了鹅婆鹅公才对她下了黑手,农村的孩子都知道鹅公一旦发怒起来连凶猛的狗都抵挡不住。
二十余年前,鹅是家里的经济支柱,一干柴米油盐,书本费学杂费全靠母亲养鹅支撑。
如今时过境迁,母亲有二十年不养鹅了,我也有二十年没有见到过鹅了,但那分亲切却不曾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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