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风 发表于 2021-4-14 20:34:10

第八回 悲喜人生忆中考,不堪回首岂如烟

第八回悲喜人生忆中考,不堪回首岂如烟    那时候已经开始初中毕业考师范了。记得初一时袁老师在班上说我们毕业后也可以考师范时,我是多么的不敢信,连想都不敢想。因为在当时的我,无知的理解中,师范,多了不起,比大学都厉害,因为毛主席都是师范毕业的。毛主席,多神圣的人物,我等怎敢望其项背!可是后来听说虎坪也有人能考起,心中就开始活泛了:我也可以试试?后来就铁定了,一定要考师范,当老师!因为当时,看了很多古典书籍,尤其是《三国演义》,心仪诸葛亮的“宁静致远,淡泊明志”,“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觉得教书很清高,很安逸,很适合我!加上我的父亲极力主张,他说教书哪朝哪代都有用,不招恨,受尊重!(注:我父亲也曾当过两年民办教师)千万不要搞行政,搞计划生育,招人怨恨!所以,我坚决不考中专,说中专出来搞计划生育,不好!其实,那时对中专的认识多么的狭隘偏颇哟!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得很!诸葛亮虽然有那么清高的主张,可是他却位极人臣,富贵显赫之极!所以,我还是个黄口小儿时,就书呆子气十足了,难怪此生无出息!初三一毕业,我和仁寿,继伦,克伦,周贤,明耀,德旺,继恒等一批自诩为猛溪中学精英的,个都没考上,全军覆没。   假期闷闷不乐,父亲也不问。直到又要开学了,一天,我和大哥,以及父亲在岩上口的农田里薅秧,我才终于鼓起勇气说“爹,我和仁寿几个同学都商量了,开学还是去插班读书哦,土坪补习班,要23块钱一学期,猛溪中学的话,按应届生收费,只需8块钱,读一年都才16,比土坪便宜得多,我们决定就去猛溪中学再读一年试试”,父亲说,你们想好了就行!于是插班读了一年,中考,仍然全军覆灭!得到消息,几乎崩溃!可是沉痛之余,开始不甘心了,非读出去不可!   于是1985年,决定转到土坪区中学读补习。那时候,初中补习班成风,每个区都有,有的还不只一班。县城更是雨后春笋,到处都办补习班,成了一时之尚。当然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代,也有不少人盯到补习班的商机,发了一把财!   那时的中国改革开放的初期,极其缺乏人才,为了多出人才,快出人才,只好大办中等专业学校,这样少了读高中三年大学四年的时间,让青年人提前三到四年上岗就业,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添砖加瓦了。所以读中专特别是读中师就几乎成了农村孩子唯一的选择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所以竞争极大,一年考不起,就考两年,所以就出现了“龚八年”的现象了。就是一个姓龚的同学,我读初一他就读初三,我读补习班了,他和我一班,平时成绩挺好的,可是我师范毕业那年,他才考入贵阳化工学校。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下,应届生几乎就没有能考上的,因为被补习生挡了路。虽然有应往届之分,可那点分数差距远不能让补习生止步不前,因为一旦考上了,毕业就分配工作,就获得了所谓的“铁饭碗”了。   不怕你笑话,在猛溪中学插班一年,才考了190多分啊!只看分数,是一点前途都没有的,还有什么读头啊!可是,我心中信念不灭,因为我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读书行的种人,决不甘心就此放弃!所以,才决定去虎坪读补习。   不得不说虎坪中学是我早就神往的地方,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就和我那大表姐夫(就是我前文提到的那位表姐的丈夫)去廖通坝拜年路过那里,我当时看宝相庄严的学校,很羡慕的说,这间学校才安逸哟!不得不说我表姐夫是个日龙包,他当即就鄙视我说“安逸哪样啊安逸,就是你这一辈子读不起嘎!”我是个很有骨气的人,自此就埋下了奋发的种子!   虎坪中学名副其实的补习班,泱泱大班,满座高生。全是上一届或上几届留下来的“高手”些,有的是差点上线的;有的是平时很厉害,就是在最后关头失利的;有的是坚决要考中专的,考上师范也没走的。当时的中专收分要略高于师范,在人们心中中专出来可以当官的,所以那些有抱负有野心的人,就要选择读中专了。正如我在前文所说,虽然这些认识很肤浅,但当时的确有这样的认识存在。学生的构成也比较复杂,有干部子女非农业人口,他们是考技校的,那是内招性质,只有非农业人口可考,分数要低得多。那时候的非农业人口优越感很强,不像现在,送个非农业人口给你,你都怀疑是别人包藏祸心在整你害你呢!还有省外的学生,因为我们贵州教育比邻省特别是四川要落后得多,所以,四川有不少学生挖空心思弄来贵州户口,到贵州学习,就连我班也有几个,一个叫程德煜,一个叫黄健,一个叫屈仁刚。还有个会漆工的姓刘的同学,我搞忘他的名字咯,当然就近县份来就读的就更多了。几乎都是文化发达地区入侵文化落后地区,其实质就是弄虚作假,抢夺别人的名额,套句时髦的话“落后了就要挨抢”,所以无论何时是落后不得的。后来他们几个外籍考生都考起了。   起初,班上六七十个人,我在六十名以外去了,在师生心目中都是边缘学生,根本排不上号。可是我有语文做后盾,做精神支柱,一点也不气馁。上了一节《社会发展简史》,我心里顿时亮堂了,所谓社会发展史就是一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历史。只要把每个历史时期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特点搞清楚了,那些题包括最难的论述题都不在话下。我太佩服我们那位叫贾福佑的老师了,他口才极好,口若悬河且字正腔圆,逻辑严密又深入浅出。后来听过他的一些传说,他家生了几个女孩,还想生儿子,就严重挑战计划生育的国策,他也因此嫉恨计生干部。据说有一次,他在校门口抽烟,看到计生干部的专车开过了,他便掐准时机,将一截长长的过滤嘴烟头,用手指弹进车窗里了,车里的人很鬼火,一脚刹车,推开车门就出来了,他仍然渊停岳峙,气宇轩昂,若无其事的等着。那人见他风度翩翩,气势不凡,就有些泄气,但也不甘心,色厉内荏的问:“这烟头是你扔的吗?”贾说:“是啊!怎么了?”“为什么要朝我的车里扔?”“嘿嘿!真是奇了怪了,我自扔我的烟头,你自开你的车,有什么相干了?我的烟头恰好进入了你的车,这是物体的相对运动,你懂不?如果硬要做主观的解释的话,我可不可以这样说,是你看到我那烟头还不错,带过滤嘴的,不是‘两头烧’的,还有那么长一截,你就故意开车来接啊?”那人见他那么高大上,还逻辑哲学的,只好恨恨的上车走了。后来贾老师终因计划生育下岗,辗转到遵义新舟教高中,后又到了正安一中。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回头继续说我读书的事儿。课后,我暗自下决心,有这么好的老师教政治,何愁考不好?其他各科几乎都是这样的,语文是冯剑青老师,一个白发苍苍马上退休的德高望重的老教师;数学是时任中学第一副校长数学权威李越常老师,物理是刚毕业不久却是当时本校校长的曾润云老师,教我们一年未满就调到正安一中了,还既是副校长又是教务主任,不久就当了县教育局的局长了。他的物理课的教授水平,我此生仅见,物理知识他都是从实验中推导而出,循循善诱,顺势而成。我这个理科极差的标准文科生,都能考个八十多分的物理,真是奇迹!化学是时任教务主任的刘学进老师,化学精熟,口才极好,从不打人,但你惹了他,他可以抄起手说你一节课,不说你得掉眼泪他不松口。这些老师个性鲜明,专业卓异,真是豪华阵容啊!绝对是虎坪中学的一流精英!不错,读者先生,你注意到了,我没介绍英语老师,那时因为英语老师当地没有,在四川聘请的一个年轻人好像叫郑德华(也有湖南过来教英语的)。当时中考英语只按百分之三十计入总分。我们在乡中学时压根就没开英语这门课程。所以我在补习班学了一个星期的英语就放弃了,因为要在一学期就把英语六册书学完,补习班嘛,第一学期把教材过一遍,就要全力以赴的进入中考试题的题海战术了,我这种英语盲不放弃都不行,只好扔了30分的英语科,赤膊上阵,以五敌六了。最终成败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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