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辟地之大陆归墟 第二十六章 列国之战 9
北伐失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大狼国，朝堂内外一片惊慌。如今西线战事吃紧，连怀克都率部前去增援了。而今的大狼国内，只剩下了怀伯这一支机动部队，其它就是些驻守地方的力量了。可怀伯自从前番朝堂失意之后，一直托病在家，令怀士通一时无人可派。怀丹忙进言道：“启禀大王：当下时节，我国实不宜再跟流民国开战。首先，即便怀伯大将军无恙，其所部兵马亦未必能顺利地平定北方。再有大西国方面，怀钟的海神城之行能确保其不来侵扰已属不易，更别指望特罗巴人会来帮忙了。因此臣下之意，我国当派出使臣跟流民国议和。若去晚了，我北伐大军全部被歼，流民国再大军压境，火山城恐怕就难保了。”此时怀伯不在朝堂上，大部分将领又出兵在外，所以怀丹的主和声音并没有遭到任何反对。怀士通忙问道：“那么本王该派谁去流民国议和呢？”怀丹笑道：“大王何不听听路西加老前辈的意见？”怀士通犹豫道：“这个嘛？前番本王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只恐这位前辈心有不快。”怀丹道：“大王以前三番五次相请，路西加前辈都不肯下山；而为何唯独这次来得痛快呢？想来他对天下大势早已成竹在胸，只待那识货之人。因此，大王只需诚心上门求教，这位老前辈定会知无不言。”怀士通果然来到路西加在火山城的新居，摆出一副诚心讨教的样子。路西加似乎对前几日的事情并不在意，缓缓地说道：“老夫说过，大西国跟大狼国将来必有一战，这决不是空穴来风。如果大西国在其如日中天之际，那么它自然不将贵国放在眼里。然一旦衰落了，其朝野上下必然离心离德，国内矛盾空前激化，统治阶层也会变得敏感、狂躁，更易被激怒，也更喜欢诉诸武力。如此一来，贵国危矣。远的不说，就说这二十多年前吧，大西国对外征战都是自己出兵，哪里用得着抽调贵国兵力？仅凭这一点，就能看出诺莫十六已然觉察到了大西国的危局，所以才籍此消耗贵国国力。这几年海外征战失利，尤其是远征中土一战，几乎令大西国的空中力量损失殆尽！那么对海神城来说，它将来凭什么震慑大狼国呢？所以老夫断定，接下来贵国跟大西国之间会摩擦不断。这次怀钟的海神城之行，老夫料想也不会太令人满意的。”怀士通问道：“大狼国未来该当如何，还请老前辈赐教！”路西加说道：“前番老夫在顶湖山上，曾见到北方联盟的传龙大王。此人颇具战略眼光，早有跟贵国合作之意。大王若有意，何不派人前往北港，商讨双方合作一事？若能达成所愿，既解救了北方被困大军，又可籍此抗衡大西国，何乐不为？”怀士通犹豫道：“只是如今理亏的是我们，且北伐军的性命又掌握在他们手里，恐怕这传龙不肯轻易答应。”路西加笑道：“传龙志在消灭大西国，所以肯定会答应与贵国合作。大王且放宽心。”怀士通又道：“我朝之中并无认识传龙之人，派谁去好呢？”路西加道：“眼前就有一个。小徒怀尔，原是贵国子民，又跟传龙相识。大王派他前去，定能不辱使命。” 当怀尔来到北港的时候，我远远地接出来笑道：“说客来了。”怀尔也遥遥地拱手道：“大帅见笑了。”我客客气气地将怀尔请进去，然后向他提出了和谈的三个条件：第一，我方同意释放被困的大狼国北伐军和山北部队，也可以出兵修罗国以解大狼国西线之困；作为补偿，大狼国应将两支被困部队的军需和武器移交我方，同时将其山北领地割让给保民国。第二，双方建立良好互信的盟友关系，并保证日后互不侵犯。第三，最迟明年，双方要在攻打大西国的意见上达成一致，并付诸行动。怀尔如今是大狼国和谈的全权代表，基本同意了我上述条件，然后命人飞鸽上报给怀士通。经路西加从中说和，怀士通最终同意了这些条件。这一年的深秋，我将大狼国被困的部队放回，同时让魔帝逊出兵修罗国，抄厄德高的后路。此时厄德高跟大狼国军队已然拼得两败俱伤，折损过半，正是出兵的最佳时机。魔帝逊更早有南下的野心，因此听从了我的建议后，几乎倾巢而出，迅速率军越过亚述尔山脉，数月之间便荡平了修罗国。然而就在这年初冬，火山城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来塞德巫师名义上是大狼国国师，私下里却一直在跟大西国暗通款曲。国王怀士通和怀伯等将领对此事也是看破不说破，因为谁也不敢公开得罪大西国。为了瞒住塞德，怀士通连派怀尔北上议和都是秘密中进行的。然而大西国安插在大狼国境内的密探并不止塞德一人，何况还有许多游方的巫师们也在暗中替海神城做事。这些人一旦发现苗头不对，首先就会报告给大西国的主子们。塞德发现怀士通暗中跟北方联盟会谈，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命人联络驻守火山港的大西国海军首领莱恩·阿特拉。莱恩虽然只是挂了个首领之职，然其实际权利并不下于将军。因为大狼国是没有海军的，所以火山港实际上是由大西国控制。不仅如此，港区里的七八艘战舰和上百艘大小帆船也都是属于大西国的，而这片港口和船只的总负责人就是莱恩。大狼国君臣上下全都明白，莱恩·阿特拉表面上负责火山城的海上运输，其实上是大狼国都城的监督者。一旦两国开战，莱恩就会引领大西国的海军就在火山港登陆，对火山城发起猛烈地攻击。塞德作为密探，却没想到自己身边也被人安插了探子。而这个安插探子的人正是怀伯。这位怀伯大将军是一个狂热的大狼国民族主义分子，多年来一直暗中观察塞德等人的行动。他虽然看不上北方联盟，却对与之联合共同对抗大西国的决策没有异议。当探子将塞德跟莱恩·阿特拉密议的消息报告给怀伯时，他马上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反应。怀伯暗中调集了一千多人的部队，趁着夜色潜入火山港，开始了疯狂的屠杀。此时天气转冷，水兵们不愿呆在船上，是以几乎全上岸休息了。因火山港区从没受到过外来的袭击，所以莱恩也没做任何防范措施。那怀伯且不论港区里的是特罗巴人还是外族人，也不管是水兵还是苦力，统统杀了个干净。次日，血袭火山港的消息传到了怀士通那里，他大惊失色，将怀伯叫到面前好一顿大骂。然事情已成定局，终究无可奈何。他跟路西加商议之后，急忙派出使者北上，请我来火山城商议对策。 是年冬日，我乘雷鸟降落至火山城，见到了怀士通。大狼国君臣虽然事先听怀尔说起过我会“从天而降”，但当大家见到雷鸟那硕大的身躯时，还是引发了不小的轰动。经过几天的会商，我和怀士通重点讨论了几方面问题：第一，尽快组成大狼国、保民国、罗刹国、恶魔国四国联盟；其次，四国部队统一指挥问题；第三，抓紧备战，防止大西国突袭边境；第四，由于大狼国无人懂得操作战船，因此需将火山港的所有海船转交给保民国；第五，初步定于明春讨伐大西国。最终，双方在这几个问题上基本达成了一致。整个冬天，四国联盟进入了紧张的备战阶段。怀士通忙着铲除国内奸细、防止消息走漏，募集粮草，打造兵器等等。魔帝逊忙着消化自己占领的修罗国土地。泰逢亦忙着接收火山港的船队，训练操作人员，扩编水军等等。另外，他还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给每艘战船都装上青铜冲角。这个想法得到了怀士通的支持。亚述尔山脉地区原来就有不少铜矿，出产大量的“山铜”。山北的铜矿资源虽然枯竭了，然而山南仍有两座还在开采中。再加上火山城内有大量的青铜冶炼厂，那里的技师们比耐赫特技术要高明多了，铸成的冲角更加坚实和耐用。这样一来，泰逢的海军不仅在数量上增多了，在质量上提高的更多。从青铜冶炼这方面，也能看出大西国的衰落来。大多数的特罗巴人不愿再从事这种“低端”的劳动，是以把这一类的行业都转移到了大狼国境内。如此一来，大西国国内不少行业出现了空心化。至于婼亚，则有了新任务，那就是将北港的外来人员送回老家。原流民国的百姓有许多都是大西国从其它大陆掠夺来的奴隶，他们经过逃难来到北港一带，临时定居了下来，然心中念念不忘的仍是返回故土。婼亚的工作，就是用帆船送他们回家。这些流民中的青年男子很多都参了军，然而妇孺和老人仍不在少数。整个冬天，婼亚都是在茫茫的大海上度过的。她征调了大量帆船，把流民中肤色稍浅的人送到了西欧一带，而肤色较深的人都送到了西非大陆。泰逢也派出了几艘战舰，来给婼亚的船队护航。为了方便流民们辨认，婼亚和泰逢在船头镶上了“”①形标记。这是中国古象形文字“方”字，本义指并行的船。一般的战士和流民们虽不理解它的意思，却都认识这个醒目的符号，皆亲切地称其为“方舟”或“婼亚方舟”。 ① ： “方”字，《说文》曰：倂船也。或从水，作汸。《诗·周南》曰：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傅：方，泭也。《释文》曰：小筏曰泭。《尔雅·释水》曰：大夫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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