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霸王卸甲》（145）项羽闻成皋失守急回荥阳
第七十一回：项羽收复外黄听少年劝告 霸王动恻隐之心放弃屠城 （下）男孩听了项羽的回答毫不让步，据理力争，他对项羽说道：“大将军可知，城中百姓听说大将军历来冷酷无情，每攻破一城，便下令让您的士兵冲入城内杀人抢劫，只杀得尸体满地，血流成河，家破人亡，哀号震天，若果真如此，谁敢让大将军进城呢？是以城中百姓为活命而拼死抵抗，这难道有罪吗？再说，汉军彭越将军命外黄全城百姓协助汉军守城，不服从者即按军法从事，百姓难道敢能拿自己的性命违抗军令吗？人们知道，登城抵抗或许可以生存，城池被攻破则必死无疑，大将军想一想，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常人乎？”这男孩口齿伶俐，句句在理，毫不客气，略微一停，见项羽不说话，男孩又接着说道：“我听长辈们说，欲称霸天下者应该首先赢得民心，施以仁政，然后方可得天下。大将军每破一城就屠戮城中百姓，谁人不惧怕将军？见将军到来，皆胆战心惊，敬而远之，避之唯恐不及，哪能真心拥戴将军争夺天下呢？”项羽听了，不由得心中震动，竟一时语塞。信奉勇武与实力的项羽还从未认真地考虑过这一问题，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聪明大胆的男孩的问话。也许是征战数年来，见过太多的将士流血牺牲，是为了报复和泄恨而放纵自己大肆杀戮罢？在这个非常时期，项羽也许是经过了多次挫折和失利，人生阅历更加丰富，人格上渐趋成熟，抑或是项羽经过了认真的反思，恍然间领悟到了某种道理，这次竟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渐渐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冷静了下来。他骑在乌骓上略一沉思，出乎意料地接受了外黄城这位男孩的劝说。项羽和颜悦色地对男孩说道：“勇敢的小兄弟，你说得有道理，我项籍要谢谢你的这番话，收回我的命令！”项羽说罢，下令释放全体外黄百姓，不得妄杀一人。城中百姓自认难逃一死，见项羽听了男孩的一番话竟然动了恻隐之心，不再屠城，不觉惊喜交加，相拥而泣，恍如梦中，一起跪地连连叩首，感激项羽的不杀之恩。项羽率领楚军离开外黄县正欲继续追歼彭越的军队，不料大将龙且自荥阳派信使送来急报，项羽展开一看，龙且在急报中说道：“启禀上将军，刘季于日前施奸计诱使大司马渡汜水出战，不料大司马遭遇汉军伏击战死，成皋失守，司马欣、董翳皆自尽而亡，汉军正在向荥阳发起猛攻，军情危急，盼上将军速归！龙且拜呈。”项羽看了急报心中大惊，没有想到自己的担忧竟真得变成了现实，不由得暗暗叫苦，焦虑万分。他知道成皋乃兵家兵争之地，是西进关中的必经之处，失去成皋，就等于关闭了进入关中的大门，征讨刘邦的计划就告失败，更遑论彻底消灭刘邦了，必须不惜代价夺回成皋。项羽无心再继续追击彭越，急急率军日夜兼程赶回荥阳大营。汉王刘邦接到项羽率楚军返回的情报，立刻命樊哙停止进攻荥阳，将部队撤回成皋，加强防御。项羽回到荥阳后，顾不得歇息，立刻带众将亲临成皋前线观察军情。项羽发现，成皋与他最初攻占时又有明显不同，城头已经加高加固，岗哨林立，旌旗飘舞，防卫森严，破城而入几无可能。成皋之南是巍峨的嵩山，无法攀越，而紧靠成皋东面的广武山一带，工事密布，依山而建，构成一道坚固防线。项羽看了，皱起眉头，不得不承认刘邦的本事大有长进，成皋的防御部署几乎无懈可击，要突破成皋防线绝非易事，只能靠强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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