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相聚
本帖最后由 李芳洲的世界 于 2017-11-25 20:25 编辑闲话相聚
李芳洲
一
也许是今夏的雨下得少了，因此，管闲事的秋，便忙着前来补位；冷冽似初冬，缠绵如营销的靓妹帅仔，日夜无止休的稀稀疏疏。使一些初绽梢头、欲晒欲秀的芳蕊，被狂风恶意的剃须刀，整得溃不成军。于是，我忧心着周三的约会，会否因老天依然肃杀不改，我们也得惧它几分，蜗在室内？
清晨6点，还听见雨在玻璃窗外哭泣，心想反正多日的风雨眷顾，人们的心情早已沼泽般水汽莹莹，也就随了它吧……
世态物象总是这样，当你不在乎，或完全平常心的时候，意外的好会笑着迎面过来。7点刚过，打开门窗，露台的阳光那热情的美目，骄矜地伊人般偎了过来。
阿姨夸张地赞美：“多好的蓝天啊！朋友来了做什么菜呢？”
我叫她安心，只消叫我的安排去做就是了。他们都是老朋友，一个是混迹官场、商场的文化名士，一个是中文女教师，也是我咨询班的同学。大家相聚要的是随意开心的氛围，家常菜胜过餐厅的套路菜……
11点，女宾来到，她邀我在洒满阳光的石板路上，欣赏花园雨后的美景。她赞赏着郁郁葱葱的树，高大艳丽的三叶梅，硕果累累的橘柚枣，和那些热烈奔放的鲜花；在一低头时，怜惜地赞赏那些镶嵌在路沿边的小花，装点着一片葱茏的草坪。
她说：“这草坪现在不叫麦冬了，经过小改良，现已更名为‘幸福草’。明年这一大片，会绵延给你一院子的幸福。”我们笑着，走着，享受着当下的开心愉悦。
我要她看被我精心修复的喷泉：“这喷泉两遭地震浩劫，现在我用智慧让它们不再漏水。不仅不再漏水，而且还能喷洒滋润假山。瞧，锦鲤们绕着假山捉迷藏，嬉戏在水草间，不时地迸起朵朵水花。”
“哦，这是个一年四季都有东风的地方，愿你不断有好作品问世。”她说。
二
回到客厅，带着高原风情的西藏朋友来了。少顷，便开始了午餐。他的狂放，我俩的知性，喝着正宗新西兰葡萄酒，吃着麻辣鱼、板栗烧鸡、烤椒茄子、花生米拌豆腐干、糖醋莲白、青椒土豆丝、萝卜骨头汤。大家兴致盎然，三四个小时就轻飘飘地从指间溜走。真正把一顿饭吃得荡气回肠，一瓶酒喝地云卷云舒。每个人挥动刀剑，古今中外、现实历史、文化商业、天上人间、民族宗教、动漫智能机器，无所不包。当然也谈共同认识的人，以及流传坊间似云似雾的绯闻、趣闻，短暂地八卦一下，给某些严肃的话题加一勺插科打诨。
凡尘俗人，也不免谈子女，谈事业的艰辛，人性本恶；谈自己的儿子，被同学欺诈。消极的善与积极的善，用什么来测量？人性的底线和道德的底线是可以用试纸与试金石测试的吗？如本很夫妻恩爱的女士，用小姨妹去检验丈夫的忠诚，用金钱和首饰试探保姆的诚信。
我不愿话题再沉重下去，便切换道：“在你们那儿，叩长头是年年一次，还是一生一回？好处是什么？”
他说：“我不太懂。但我认识一位活佛，因为常绕着冈仁波齐神山叩长头……一次，五人因车祸掉进万丈深渊，其中四人尸骨难觅，独他一人掉在一块大石头上，昏迷几天后醒来，几乎皮肉、内脏都没有受伤。有这位活佛的地方，散发的气场可征服一切。”
我说：“我间接认识有妻儿的活佛，也有不婚的活佛。这两者的区别，你懂吗？”他摇摇头。
西藏是人世间除北极、南极，自然条件最恶劣，也最神奇的地方。那雪域高原，孕育了那样朴实、没有铅华的民族。他们会因为下雨刮风，老幼出动，去把一只只毛毛虫捡起来扔回草原，怕来回的汽车把虫子压死。这是为生命让道，也是给天堂架梯子。他们的历史像睡眠的云层，我等俗人哪能明白？原始和教化，好坏怎分？
就我们这一小群文友，也因无风无雨就相忘于江海了，翻船哪里需要礁石、险滩或浪涛？可是，那样绮丽的山水、湖泊、高原，怎么就不能使汉人的心灵有丝毫进化？其实，爱上一片风光要心态，维护一种心态，没有相当定力、自我克制、不断完善和终生教育，要有他们那样的境界是很难的？
6点前，我们互道再见，大家的共识是：人生苦短，珍惜友情；少刷几次微信圈，那里面的友情没有温度和硬度。
三
我回到卧室小憩，回想起他们掷于我的一个问题，内心风生水起，“为什么几年来，你能坚持只做一件事？”那没说完的下半句，大概是“咋不愿意去挣钱呢？”我当时的回答，不知二人是否听懂——尤其是还在商海扑腾的那一位。
我说：“红尘不是看破的，是历经残情、伤情、苦情的炼狱，在与贪嗔痴的较量之中，将之看空的。有时，看似一只鸟，往往却是一团云；而酷似一团云的，却是一只鸟。纯净的给予被亵渎，背叛欺诈还顶着神圣的光环。我累了，倦了，选择了空灵却不逃避的生活。”
除去慈善公益、文化和必要的咨询活动，我都不参加。我好比高空绿化大地的作业人，把情怀、良知、美好洒下，相信它们有灵魂、有经血、有风骨、有血性，即使掉进石缝或蛮荒的处女地，有一天终会长成森林草原。
我不是那种因为情感、资本、能量或爱投入太多，明知这样继续是无意义的消耗，然而却紧抱住不放，无端地忍受、沉没成本的傻子。我会果断地拒掉纠结和伪装，开启另类人生。我的胸怀是唯有时间成本，乃失而不可复得的财富。但喜欢陶翁的几句诗“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在鸟唱永昼、虫夜弹琴，自己打着旗语教小字辈躲开山洪或泥石流该怎么走；离开舒适区到大海搏击，应智勇双全；当生活横杆一次次抬高的时候，用什么技巧去跨越……
榜样有科比，更要自己流汗，这就是我人生不油腻、不衰枯，青春不死、创作不息的精髓吧！我国古代诗人以诗消遣爱情，西方诗人以诗实现爱情，这两种人我都不是，也都不要。所以，能享受把朝朝暮暮，献给愿意。使自己摆脱旧唱片的凹槽，在它纹路抹去之前，就做出了明智的超越，那样缺憾会因之圆满。
我想高原、雪映、皓月，也就是这么美吧！
2017年11月1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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