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诗 发表于 2022-5-4 13:32:34

村上的 人才



村上的 人才

三月的一个早晨,八点多钟的时候,村支书张东打来电话,让他们姜家圩子村保安队的几个人,九点,到村两委开会。三庆一看手机上显示支书的号,高兴的的心里好似正月十五的烟花开了花。村子里,能得村干部认可,在村子里,比盖着红印章的各级证书还含金量高。

这蹲在家里防范了两个多月的新冠疫情,再次出现高峰。死神狰狞的面目,步步逼近,把人门推向恐惧.慌乱的深渊。新增两例已经出现在近百里远的地方。县官方微信公众号发消息,有一某高发地密接者出现在县城.镇街,附近村庄。县以内各级防疫系统纷纷拉响刺耳警报,各级防疫人员,一路寻踪追迹,严防细查。姜家圩子村昨夜连夜召开村两委会议,部署村里防疫工作。层层的严查严防,把危险降低为零。这是县防疫系统的工作口号。姜家圩子村密实实的防控网滴水不漏的布起来。村子各条通道封堵了,只留一处出口通行,出口处由专门人员守着,盘问.扫码.测体温。学生离校,在家上网课,群众隔三差五到办公楼前广场做核酸检测。这个时候,是三庆最忙的,也是他最得意的,最能表现自己的时候。他可以放下一切,专心致志扑在村防疫工作上。三庆在村保安队,又叫居民服务志愿队。专门负责村上治安.卫生检查.修修补补(你想路面.各种管道.各种设施......)等服务工作。
三庆干修修补补的活特别有灵感,特别人多的时候或村干部在场的时候,最是他显活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像个别人人一多就紧张哑炮,他由此在村上赢得了人才的名声,由此得到了村干部的赏识和重用。那次,村里自来水管一地方堵了,零工队去维修,扒开土层,漏出铁管接头处,一个螺丝锈住了,四五个人半天功夫也没卸下来,有人提议找三庆,三庆来了,他二话没讲,对着那螺丝相了几分钟的面,然后从家里拿来一个拇指大的小瓶子,往螺丝上不知浇了点不知什么液体,一下子就把螺丝卸开了。社区三号楼门前下水管道堵了,溢处很多粪水,一时间臭气熏天的,严重影响了该楼区居民生活。村里报到镇上,镇上派来好几拨维修工,都是望“屎”兴叹,苦无得计。是三庆建议把下水道塑料管一节节拆开,全面查找堵塞处。村零工队在下水道整整忙乎一个上午,终于在下水道塑料管第七八节接口处找到淤塞。淤塞排除了,下水管通了,大家皆大欢喜。
昨天一辆中型货车开到检测点。三庆听出那司机本地口音有问题,要出驾驶证一看是新增地区的,就没让他进村子。他告诉同伴们,做检查员并不是拦拦看看查查那么简单,最主要是责任心,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有个别同志为了钱,就无视各地的防疫措施。
检查员中午吃饭,是交替吃饭制。俩人回家吃饭,吃完回去再有俩人回家吃。三庆今早不想吃,吃得少,中午的时候,肚子早早提意见了,咕噜咕噜的叫,已经有些头晕目眩,四肢乏力。三庆回到家的时候,妻子不在,他被妇女主任找去,几个女人给村主要地方打药消毒,因为三庆的名,妻子就攀龙附凤式,也被重视起来,有了妇女的活计,妇女主任率先就想到她。上次因为家务迟到没完成任务,名字上了村黑板报。因此三庆对妻子意见很大,以为给自己脸上抹了黑。回家见家里冷锅冷灶,知道妻子认真工作了,他心里反而高兴。他一直认为把公家的活干漂亮了,能得到村干部认可大家认可比吃饭睡觉都重要。煎饼盆满当当的煎饼,都是干硬干硬的,一拿起来就碎。他想洒上点水,卷了吃,那样就觉得耽误时间,他等不得,他怕误了检疫的事。就拿出两张干煎饼,折碎了,用温饮水机的纯净水泡了吃.菜橱里有早上妻子炒的红烧茄子,大瓷碗倒扣着花瓷盘子,揭开碗,剩菜不是刚炒出来新菜那么生气,无精打彩的。面上浮着几处发了白凝固的猪油和几点熟透了的红白肉快,他来不及热一热,心里有事,人就急急躁躁的。泡在温水里的煎饼膨胀蜷缩成团,他三口两口吞下去了,顺口拿筷子夹了两口剩菜送进嘴里,和饭嚼一嚼就咽下去了,也没吃出味道,就觉得胃里热乎乎身上有了力气不害饿了。

吃了饭就急忙往外赶,在走出大门两米远的地方,遇上身穿雨衣嘴上捂大口罩肩背喷雾器回家的妻子。

妻子说回家给他做饭,知道他不会做饭。
他说已经吃过饭了,早上的剩菜还有。
妻子讲:你吃饭随随便便的,不怕影响身体吗?
他说:疫情这么紧,来不得慢煮细炖悠悠然享受生活了。凑合着吃饱就行了,你上次刚......就又........你不嫌臊我还嫌臊。
妻子就按通了一个电话让他接,是支书。
支书讲:干工作并不是光为了什么名,是为了把工作干好。吃饭太随便了,会把身体刚垮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我已经给妇女主任协调了,给你妻子适当少安排任务,回家做饭。明天如果继续那样吃饭,就不用上班了。我们防疫是为了什么,不就为了好好生活嘛。保障身体,才能保障工作质量。这种科学的良性循环是定而不可移的。如果因为工作把身体搞垮了,那工作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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