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谁亲密接触
第十三集
晚饭过后,代玉娇打了个电话给鲍玉刚。
鲍玉刚正在陪泰然艳,坐在富乐咖啡厅里情调正浓时,代玉娇的来电使她十分不爽。
“又是代玉娇。”
“是的。”
鲍玉刚将电话挂断说。
“除了我被她惦记着,没有别人。”
“我呢?”
泰然艳一边看着他说:
“我已向你说得一清二楚,你选择了我,就立马行刀,与她一刀两断。”
“今晚我要过去拿回属于我的承诺。”
“最好别让我看到,那不光彩的诺言,我是个十分虚伪的活女人,我宁愿听千句美丽的谎言,也不愿意守候一句真实的诺言。”
“我知道,我会让我不光彩的诺言,如石沉大海一样。”
二人又聊了一回,鲍玉刚便将泰然艳带回了自己的别墅,吻别时说。
“亲爱的女人,等我给你带来一生的承诺。”
“你送给我的礼物在这里,你拿去吧,从今以后,希望你不再要轻易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提起我。我们没有生活过。”
鲍玉刚来到了代玉娇家时,代玉娇将他领到自己的卧室的柜子前,上面放着许多同样大小的礼品盒子说:
“这是从前的承诺,从前的承诺太多,太完美无缺,以至于落满了,所有弥惑与浪漫,拿去属于你自己的承诺吧,留下我的承诺,空虚的承诺。”
“都怪我这个人不好,玉娇,如果一个犯了错的人,重新要认识自己,你会不会原谅他,而再给他一次机会?”
鲍玉刚看着代玉娇的背景,知道代玉娇此时此刻的内心的失衡,正如潮水般,起起伏伏,难以抑止。
“泰然艳是个好女孩。”
代玉娇平淡淡地说:
“人人都有两张面孔,一张面孔是真实的,一张面孔是虚伪的,虚伪的十分丑陋。”
鲍玉刚将代玉娇扳了过身来,看着她平静的冷面说。
“玉娇,你看看站在你面前的这张面孔,是否是真实的还是虚伪的?”
代玉娇侧面目光,未与他四目相对,答非所问地说。
“泰小姐是个好女人,真实的女人,希望你好好把握吧,给她你一生中的所有,别让我对你失望?生活的本身没有令任何人失望过,拥有失望的只是人自己对自己的认知。”
她说着,将鲍玉刚推开说:
“鲍玉刚,一个人,无论如何去虚伪与真实,对方往往,就是你的一面镜子,当镜片上有污点时,我们会想,方设法去将它清除,而当一个人有污点时,我们是否,也能想方设法将它清除,大家都是处在这种阶段的人,应该什么都清楚。”
鲍玉刚听了,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伸手拿过一个礼品盒子,看了一下,在代玉娇面前晃了一下说:
“玉娇,当一个人,在生情的时候,所流下的眼泪叫做相思泪,在没有生情的时候流下的眼泪,则是普普通通的眼泪,当这滴无论生情与普通的眼泪,变成一切泡影时,那便是水。没有情感的一滴水而已。”
他说着,将盒盖打开,取出里面的玻璃盒,手一松,玻璃盒落到地上,叭的一声脆响而破,而那滴原本的浓浓的相思泪,化作一点冰水,溅在于代玉娇的裤角上。
“爱如玻璃,感情是那滴泪水,玻璃可以轻易破碎,爱也一样,泪水可以任意飞溅,感情也一样。”
鲍玉刚喟然长叹一声说:
“我知道,你对我们这段感情是放不下的,不愿意轻易放手,你才摆了这么多感情虚无的情债,让我去逃,你很聪明,往往人会聪明一世,,却是要糊涂一时,我用感情去承诺的东西,不会轻易与任何完美的东西,不分彼此的,这是情感,不是游戏。”
代玉娇转过身去说:
“你讲的不错,我是对我们之份感情,有点恋恋不舍,但这又能说明了什么?我们往往所做的一切,都与自己想象的事情,是背道而驰的,我们只有在现实中产生幻想,不是在幻想中虚构现实,幻无飘渺的现实是空中楼阁,是海市蜃楼,所以,我只是在与现实对话,不与虚幻对白。我是从生活中走过来的人。”
“你知道我是怎样地追慕你吗?玉娇。”
“那已经成过去了,以不复存在,你走吧,别让泰小姐猜测,她是个好女人,你应该好好珍惜她,过去如云烟,让它随风去。”
“我是否在你眼里看不到春天,是否春去春不回。”
“是!春去春不回。”
代玉娇闭上了眼睛,两行热痛的泪水流了下来,她紧咬着嘴唇,控制着自己多情的情感,她想起了洪润峰的那首:春去春不回,的诗来。
是在鲍玉刚走了,将一切都带走了,带走了一个属于冰雪后的季节。
代玉娇待鲍玉刚走后,满面流泪地躺在床上,翻起那本诗集,一边流着泪,一边轻声地读着,那首春去春不回。
春去春不回
你说你要和我分手
要离开
像逃避一切一样逃避着我
于是
我的春天也被带走
啊
所有属于春天的都属于了你
真的
说分手便分手
仿佛什么的片刻都不想停留
我双手将春天奉献给你
你闭上了眼睛
但是
你却被我发现你的眼睛的故事
仿佛像我这颗装着故事的心
啊,真的
你把属于春天的都属于了你
然而
你却忘记了我也属于春天
为什么你不连同我一起带走
属于你的
春去春会不会回来
我想替你问我
你却说
春去春不回
我竟无言以对
空悲切
我知道你说的那句话是真的
所以
我把春天都给了你
带走的春天
春去春不回
代玉娇尚未醒来,便被桌上急呼乱叫的,电话铃声吵醒,她伸了个懒腰,揉揉朦胧的眼睛,将诗集放到桌上,随手拿起电话。
电话是建筑公司陈经理打来的,他告诉代玉娇,江玉翠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昨天晚上跳楼自杀了。
代玉娇一听,顿时吓得失魂落魄,六神无主,电话出手中落下,吊悬挂在桌角,电话里仍然传来陈经理的呼叫,她定了定神,拿起电话,急急地说。
“喂,喂,陈,陈经理,江,小翠是在哪里跳楼自杀的。”
“建筑工地。”
“我,我马上,过来。”
她已是魂不守舍,失了主张,忙挂断电话,急急地叫喊着:
“阿静。阿静。”
紧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推开门问:
“小姐,小姐,出了什么事了。”
“江小姐跳楼自杀了。”
代玉娇伸手抓住阿静的衣服,生怕她一下子跑开,丢下自己不管。
“哪个江小姐。”
阿静倒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大跳,瞪大眼睛问。
“你不认识江玉翠,是建筑工地上,设计院新派来的一名设计员。”
阿静一头雾水地摇摇头说:
“不知道。”
代玉娇这才回过神来,方知这事没有向阿静提起过,便慌慌张张地下了床。
“小姐,小姐,你别这么慌慌张张的,你冷静下来,你冷静一点,小姐,事临头,一定要冷静。”
“我是要冷静下来,是要冷静点,江玉翠,这么一个好女孩子,被我给毁了,被我一手给毁了。我是个罪人。”
“小姐,你不要胡言乱语,看你吓成什么样子,要不要打电话叫杨医生过来一下。”
阿静看着她丢魂失色的样子,心疼地说。
“倒杯果汁给我,阿静,我是该冷静才对,我好好的,只是这事来的太突然了,一时无法接受,你别叫杨医生过来,千万别叫他过来,快些,给我倒杯果汁来。”
“好的,好的,小姐,你先冷静下来。”
阿静出去给代玉娇准备果汁。
代玉娇便胡乱地整理一下自己,便下了楼。
“阿静,先放在桌上。”
代玉娇此时心里又稍微平静了一点,看着端着果汁正要上楼的阿静说:
“我现在好多了,这事太突然了,真是突发事件,意想不到,玉翠这么一个好女孩子,
就这么被我无形中给毁灭了。”
“小姐,你冷静点,慢点下楼。”
阿静将果汁放到桌上,看着她步履慌乱的样子,提心吊胆地说。
代玉娇走到桌前,端起果汁一饮而尽,长长地吐了口气说:
“冷静,我是该冷静,去把车库门打开,我要去看看。”
“你这样子不能出去,你情绪太激动了,更不能开车,这样开车容易出违章的。”
“我知道,这么一个好女孩子,是在我手上被毁灭的。”
她猛然想到了吕梁。
“对,是他,这个十分丑陋的男人。”
她心一激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脱口而出说:
“是这个貌合神离的伪君子。”
她便将杯子,往地上狠然地一摔,杯子被摔成几瓣。一下子坐在沙发上,伤痛地抱着头摇晃着说:
“吕梁,你太卑鄙无耻,一个十足的伪君子。”
阿静忙拿过扫把,将杯子碎片打扫干净说:
“小姐,你要冷静,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好的,我知道,我走了。”
代玉娇不顾阿静左拦右劝,还是开车到了工地,一路上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灯,车子刚停下来交警就跟了过来,她也无瑕打理,直径走去。
“陈经理,什么时间发现尸体的。”
代玉娇急急地问,迎面过来的陈经理。
“早上六点钟,尸体已经被送走了。”
陈经理向她说:
“一个多聪明的女孩子,怎么会如此轻生。”
代玉娇没有说什么,她随眼望见,几个工人,正在用沙土清除地面,警察正在进行一边调查,一边疏散人群。
“样子很惨是不是?”
代玉娇伤心地问。
“是的,其中一根钢筋,穿过她的小肚子,肠子都出来了。”
“有没有急时通知她的家人,尽量多给她家里一些安葬费,一切花费放到我账上。”
“这点代总放心,我们公司,会妥善处理好这件意外事件的。”
代玉娇又了解了一些问题,便开车走了,在车上她拨通了吕梁的电话。
“吕梁。”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怒吼着说:
“你这个伪君子,衣冠禽兽,丧尽天良的东西,江玉翠跳楼自杀了。你知道不知道?”
她便将车停在路边,一通狠言恶语地大骂着,一气之下,将手机扔进一边的深沟里,骂狠狠地说:
“地地道道的伪君子,道貌岸然的小人,无聊,卑鄙。”
吕梁正在整理,由于昨天喝酒,失去理智,所倒置的乱七八糟的工作室,听到江玉翠跳楼自杀了,目光呆滞地望着画中,春风含笑的面孔,自言自语地说:
“江玉翠,你做的很对,我为了艺术牺牲了我自己,你为了我而牺牲,我会让你在世人的心目中,存在价值的。永远的价值。”
“哥,你怎么了。”
这时,吕芳走进工作室,见到他这般样子,不觉吃惊非非地问: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工作累了。”
吕梁无力地摇摇头说。
“江玉翠跳楼自杀了。”
“什么?江小姐跳楼自杀了。什么时候的事。”
吕芳听了也是吓得吃惊非然。
“昨晚。”
“为了什么?”
“也许为了情吧。”
“为情自杀,她不是你的人体模特吗?”
“是的,人是有感情的,她的感情太重了,她是代玉娇介绍来与我谈感情的,不是来做艺术模特的,是我那天喝醉了,才有这种想法,请求她,她不是为了艺术而牺牲的,她是为了我而牺牲的。我是一个罪人。”
吕芳听了不禁暗自神伤,落下了泪说:
“哥,艺术是灵魂的化身,江小姐也是灵魂的化身,你看她脸上,绽放的笑容多甜蜜,她是为艺术而牺牲的,你不要自责。”
“妹妹,我自己十分清楚,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是一个罪人。”
“罪人不是你,艺术家活着,是牺牲过的艺术之魂,是没有罪的,哥,我了解你,你别太自责,江小姐她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只要你将来,能将艺术推到最高点,走向世界,我想,江小姐会含笑九泉的。”
“江玉翠,我是个罪人,请你原谅我,你是有价值的,是有艺术价值的,然而,你却失去了做女人的价值,你太傻了。”
“哥,傻的是你,为了艺术应该牺牲点价值,毁灭后才是有价值的,不然,这种艺术价值,不会被世人发展开来,而闪烁着智慧光点,哥,你与艺术都没有罪,有罪的应该是江玉翠,她不该率已轻生。”
吕梁没有出声,将十指插进卷翻的头发里,痛苦起来。
“我们昨天什么也没有谈。”
洪润峰被代玉娇叫了出来,站在停着的车边,当他听到这个不幸的噩耗,由如晴天霹雳,顿时神魂失色。
“她死的不值得。”
代玉娇静静地说:
“是我一手毁灭了她,我不该把她介绍给吕梁,要是没有我,她现在生活的多么灿烂。”
“这不能怪你。要怪只怪她一个人。”
“你喜欢江玉翠。”
“是的,我们在初中时曾经走过一段路,在高中时就分手了,后来,她考上大学,我们便再也未见过面,只是偶尔书信来往一下,从未电话里交流过。”
“为什么不用电话直接沟通?”
“这是我的个性,我所取得的成就,她早已耳闻,信中还夸赞我呢?”
“是你放弃了她,还是她逃避了你。”
洪润峰仰天长叹说:
“我一直也未曾放弃过自己的执着。”
他看了一眼代玉娇说:
“至今我心里仍然存活着她,她是一个好女孩,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由于爱,而牺牲自己纯真的青春,艺术有时不需要这种牺牲的。不讲生活的艺术家都是骗子。”
“江玉翠是个好女孩。”
“是的,我一直也是这么想的。”
“你万万没有想到,你们昨天的一面,竟成了你们最后的永别。”
“我的心很痛苦。”
“我知道,你爱她的价值。”
“爱没有价值,只能拥有才是真价值。”
代玉娇没有再言语,仰首长叹一声。
洪润峰看着前面一辆飞驰而来的小车,心想,天堂里的江玉翠,现在是否坐在这辆飞驰的小车里,向他们飞来。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