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慕南 发表于 2023-4-28 15:32:21

《猫引又见宋梦》第八章 乱世异兽

青山镇,一个不太富裕的小镇,镇上巍然耸立着一座高山,正是二人所走过的这座山。一眼望去遍山苍松翠柏,故取名为青山。青山镇有数百户人家,种田、樵夫、纺织工、搬运工、车夫成为青山镇百姓主要的劳动力,镇上还有一个远近闻名的青山派。二人一路打听来到青山派脚下。红色朱门、辅首衔环,门前站着两名弟子拦住了二人。张枫桥双手作揖:“各位好汉,只因我们久仰断老前辈大名,想拜师学艺,望通融一下。”门前的青山派弟子很不留情面,冲着二人喝道:“掌门岂是你们这些无名小卒想见便能见的吗!”挪挪忙从袖口拿出一纸信。“这是掌门推荐信。”这人见信又毕恭毕敬地将二人引荐到掌门断念的门外,青山派堂主与小师妹对二人进行搜身,并没有搜出兵刃。“师尊,有两人带着掌门推荐信要见您。”“进来吧。”一副沧桑的声音传了出来。他们进了掌门房间,挪挪掏出断念在溪悦客栈留下的掌门推荐信递给他。面若寒霜的断念盘腿打坐,抬头望向二人。他与二人对视了一眼,他们看到的竟是一张面无笑容又冰冷的脸庞。断念突然说道:“那日,是这位姑娘说老朽杀了人,是吧?”挪挪呆呆的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张枫桥尴尬着说道:“啊,断老前辈,您认错人了吧,我们从未说过。”“呵呵,老朽确实是杀了几人,若不是那年轻人赶尽杀绝,老朽也不致于要了年轻人的性命。”尽管张枫桥是一个知世故而不世故的人,这时却也不得不世故起来:“断老前辈,您的做法告诫了年轻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断念微微一笑,极为阴森,意会到此人是在拍自己马屁。他又接着挑衅:“不过我听闻有人在暗地里借机冷嘲热讽青山派,说青山派断掌门乃是青山派泰斗,如今竟也欺负那些无名之士。”断念听了极为震怒,急忙起身来喝道:“是谁这样大胆,竟敢诋毁老朽和青山派的名声!”“是远在青山派百里之外的一个基地,那里人闲来无事,每日议论江湖武林之事。”断念听到这儿已觉话题偏出许多,明明是来拜师,却在这搬弄是非。挪挪则在侧一声不吭,她看出断念渐渐收回了方才枫桥拍马屁时露出的那一丝丝笑容,而变得严肃起来。张枫桥别有用意的谈话是否让断念起了疑心?挪挪一念之间有想过,若断念翻脸势必会将他们拿下,武功高深莫测的断念,她不得不防。此时断念“砰”的一声将手重重拍在桌案上。“够了!我看你们不是来拜师,而是来妖言惑众的!”挪挪见形势不妙,迅速从袖口拿出洞箫。断念还以为她拿出的是兵刃,固以迅猛之速从剑鞘拔出宝剑,可没成想是把箫。随之断念被箫声灌入耳中如穿云裂石。“你们,你,你。”他的腿软了下来,剑鞘“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屋外的堂主和小师妹听到屋内有争吵赶忙拔刀冲进来,可惜他们的身子也软了下来瘫倒在地。挪挪拿出解药放在枫桥的鼻子上一晃,二人把堂主和小师妹拖进屋内,把三人身上搜个遍,发现断念身上有一枚掌门令牌。张枫桥还发现墙上挂了个弩和些许弩箭,也悉数顺手牵羊。二人迅速夺门而出来到演武场,此时副掌门断知正带领弟子们练武。青山派小师弟裂言见生人便上前拦住。“站住!你们是何人?”张枫桥略带慌张、动作滞笨地掏出掌门令牌:“掌门有令!有紧急要事先走一步,特此将令牌给予我二人。掌门还说了,让弟兄们随我二人紧随其后,去一个地方助掌门一臂之力。”裂言见到二人持掌门令牌不时心生疑窦,但见令牌如见掌门,不得不照办。他指着最前面带着弟子练武的便是副掌门断知。断知见有人来便吩咐大家继续操练。小师弟向断知说:“师兄,此二人说掌门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让咱们跟二人一同去找掌门。”断知听后一个劲的疑惑,事情如此紧急也应由本门的弟子通传,为何是他们二人。断知半信半疑且避免打草惊蛇,吩咐师弟道:“带他们二人去主殿等候,待我交待一下再随之前去。”断知带着两名弟子匆匆来到掌门房外,竟空无一人,断知见机不妙,拔出长刀冲进屋内却不见人影。断知观察了一番,既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难道情势真的像二人所说的那样如此紧迫?几人将剑收入剑鞘往主殿赶去。在主殿等候的二人也只能随机应变了,此刻他们临深履薄,希望以瞒天过海之计能瞒得过断知,否则他们在劫难逃。挪挪已悄悄将袖口的洞箫一端挪到手中。过了片刻,断知带着几人走向主殿,那急匆匆地脚步声格外让二人胆战,还好小师弟裂言未看出二人的破绽。“让二位久等了,我方才吩咐了下去,让弟兄们准备一下即刻出发。”二人听后心中暗自欣喜。基地内,隧管竟在仓廪内放出一只经多年驯服、饥肠辘辘的大猫。他将一处笼子打开,没成想这只大猫冲他们扑了过去。大家惊恐不安,拼了命一般四处逃窜。大猫那轻盈的捕捉手法将一只又一只猫握在手中,大快朵颐的撕咬着、啃噬着。半个时辰后,已吃光了数十只猫。大猫的牙、嘴、胡须、爪子都沾满了血。它的来历还要从数年前说起。隧管曾在多年前驯服了一只异兽,名叫朏狸,这只异兽形似猫。小朏狸刚出生时仅有姆指般大小,每日只吃隧管自制的食物。朏狸作为隧管的异兽一直跟随其身边,直到后来有一次隧管穿越时空时不慎将小朏狸落在了人间,若想找到小朏狸如海底捞针。小朏狸饿过了数日后,开始寻觅食物,谁知竟渐渐的吃起了幼猫。吃着吃着,小朏狸变成大朏狸,它便不再贪恋幼猫,转变吃成年大猫。因朏狸外型酷似猫,长得又像猫,后来人间便相继流传出猫吃猫的传说。后来流言四起,隧管也得知此消息,因为他知道朏狸在凡人眼中便是猫,因此一探究竟。果不其然竟真的是丢失多年的异兽,所以又将它重新带回到身边。可隧管不知朏狸已嗜血成性,只吃猫否则宁愿饿死。一向疼爱朏狸的隧管开始了他的集猫之旅,大肆地穿越时空为其搜集它爱吃的猫。此时远在后排的黑豆与毛毛发现了这一幕,吓得惊慌失措。眼下,黑豆只盼巴巴、麻麻快些救出他们。隧管又下令每日让异兽来一次,大家听了都如坐针毡。眼前这只异兽的种种恶行历历在目,怵目惊心。前排笼子已经闹得不可开跤,担心明日或下次便会临到自己,各个吓得毛骨悚然。大家使劲挣扎着,笼子里一片混乱。踩伤的、抓伤的、垫背的,还有打架的。申时,声势浩大的青山派一行人随二人经长途跋涉来到基地。张枫桥在与断知一一分析着敌人的布防,仿佛决胜千里。他将城堡的布防,大概增派的守卫人数告诉断知,眼下青山派无一人不言听计从。掌门既然已经身处险境,他们更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更没有任何退路可言。断知吩咐副堂主带领弓手分散在左右侧伏击敌人,其余人跟着自己一并冲向城门。“冲啊!!~”断知身披一领狐毛披风,骑着西北蕃马,英气勃勃,带领着大家冲向城门。“看来这次来者不善啊!”城墙上的守卫组长自言自语道。“弟兄们,有敌人进犯,做好战斗准备!”青山派人马逐渐靠近,突然从城墙上顿时纵身跃起蓄势待发的一排弓箭手。二人则手持盾牌跟在队伍最后面,这是他们第一次并肩战斗。弓着腰,跑着步,举着盾,仿佛久战沙场,可他们的心已经跳出嗓子眼了。“放箭!!”正如枫桥所猜测的,果然在基地的城墙上伏现出一排弓箭手。副堂主的弟兄们几乎与敌人一同将箭射出去,可敌人却不知周围已设伏,守卫队猝不及防,大战一触即发。基地腹背受敌,先后几人被箭射中后从城墙上重重地摔了下来。他们跑着跑着,只见“嘭”的一声,张枫桥的盾牌上射来一支箭,这箭结结实实扎在盾牌上。接着他的手被震得麻了一下,盾牌掉了。挪挪赶紧回撤,挡在他的前面。他急忙捡起盾牌,又继续与挪挪前行。基地周围被十面埋伏,守卫组长深感大事不妙。断知带领弟兄们疾速冲向城门,城墙上方不断的有箭支射来,有几人被射中跌落马下。快到城门时断知手持寒月刀使轻功飞身跳上城墙。断知劲烈的臂力,执起刀使招裂灭天迹,只见眼前几人被血裂刀法震飞几米外,并摔落到城下而死。基地的城防就此被毁于一旦。城墙之下青山派帮众正与基地守卫浴血奋战。烟尘腾起,战马嘶鸣不断。两人将盾牌丢下,趁乱混入大仓廪。推门而入,有一只大猫嘴角血淋淋的,正气势汹汹地回头看向二人。这大猫肩高近半米,带着那杀气腾腾的目光冲了过来。形势所迫,他们慌了神。张枫桥慌乱之中向后撤出几步挡在挪挪身前,挪挪又后退了数米,忙拿出箫对着大猫吹去。岂料,大猫丝毫未受音律影响,张枫桥则捂住耳朵已坚持不住,倒在地上,嘴角流着血。朏狸饿虎扑食般扑向他,将其身上抓出五道血印,疼痛难忍。挪挪吓得扔下了箫,它蓄势向她呲着牙。这时远处的黑豆与毛毛急了,毛毛拼尽全力从笼子里挣脱出来,视死如归直奔异兽,可惜被朏狸踹飞出几米外。大家惊恐不安,可惜再也没有像毛毛一样如此英勇的站出来。异兽仿佛兽性大发,冲着挪挪狂奔,腾空而起。刹那间从百米外飞来一支疾如流星的圆头钝箭,不偏不倚正中异兽颈部,致使它原形毕露。朏狸被钝箭的劲力击退了几米,大朏狸变成了小朏狸之后仓皇落逃,不见踪影。时间像停止了一般,一切都结束了,张枫桥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挪挪跑了过去,那五道爪印撕破了他的外衣,背脊上的鲜血不断地往外渗。“枫桥!枫桥!你醒醒!”张枫桥刚一睁眼就喊道:“大猫呢!大猫呢?”“它跑了,你别动,我帮你包扎伤口。”说着,挪挪撕下了枫桥外衣。他们原以为九死一生可以逃过这一劫,不料,从门外走来一人,将小朏狸抓住,放入口袋中。此人以为打回原形的异兽是他们所为,于是性情大变要拿下二人。他们极力解释却为时已晚,从天而降的铁笼扣了下来,他们惊起了无数冷汗,原来此人便是隧管。隧管得意忘形说道:“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可是话音未落,笼子却渐渐消散。隧管见状身体微微发颤,跪倒在地,他们还以为此人在故弄玄虚,不过相对而视之后,他们轻松搞定了隧管。挪挪急道:“我去把黑豆放出来。”“慢!”张枫桥思来想去,说道:“我认为现在并不是解救黑豆的最佳时机。”挪挪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基地不是都快土崩瓦解了吗?”“我们先寻找线索再做打算,你看如何?反正猫暂时安全,青山派又不能把它们怎么样。”“那好吧,那我们去西边观察下。”他们慢慢走近西边小筑。坚硬的石阶,松软的泥土,平静的湖面,青翠的竹叶。诗意般的庭院,光秃秃的房间。挪挪轻轻叩了叩四周的墙,指着一处说道:“枫桥,这处墙好像有些许回响。”“哦?我来试试,你往后。”张枫桥用力推却推不开,使劲用脚踹也踹不开:“奇怪,里面明明是空的。”“可即使是空的,可我们也进不去呀?”张枫桥淡定自若的说道:“你在这站着别动,等我一会儿。”“你要干嘛?”过了一会儿,张枫桥艰难的从仓廪外拖来隧管。挪挪望着他的背影,看到了他背脊上渗出了血,忙说道:“你把他拖来做什么?你的伤口又渗血了。”张枫桥笑了笑:“没事,我没那么娇贵。”挪挪不忍心:“我帮你吧,要不然你会把伤口绷出更多血。”他们将隧管的指头在墙上戳了一下,门果然开了。挪挪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会这么瘆人吧?”“门开了,快走!”于是两人手拉手,轻手轻脚渐渐地走了进去。走近了才发现屋里散发着珠光宝气,有数不胜数的金条、银锭、珠宝、官银以及首饰映入眼帘。这目不暇接的财宝果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还有三个沉重的、闪闪发光的大箱子,装的满满的刻有‘元丰三年裕合官银号’字样的银锭。张枫桥眼睛直发光,惊叹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财宝!天呐!”“淡定,淡定!”张枫桥随手拿起一个银锭,“你来看,这有三大箱刻有元丰三年的官银。”挪挪看了看满屋的财宝,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都应是不义之财呀,而且这元丰好似是大宋的年号。”“不管是不是大宋的官银,这条线索或许对朝廷至关重要。”挪挪挠了挠头:“可如今我们是孤家寡人,也唯有认识一个勉强为泛泛之交的户部尚书。”张枫桥哭笑不得:“你就别提他了,他对我们怨声载道的,恨不得把我们大卸八块。”半个时辰后,守卫队全军覆没,青山派帮众死伤数十人。断知跳下城墙四周巡视,如此硝烟袅袅的战场,掌门若在怎会听不到。“副掌门,我们伤兵太多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回去吧。”断知无奈道:“那好吧。”面对疑点重重的基地与二人,他心有不甘,却不得不带着伤兵满营的青山派回青山镇再做打算。青山派内,小师弟推着轮椅上的另一副掌门断情巡视,断情一撮络腮胡,因多年轮椅行走,上身锻炼出惊人的臂力。面若冰霜的他比掌门断念还要冷漠得多。帮派内四处寂静,断情生性猜疑心重,便问道:“裂言师弟,帮派内怎么如此清静?人都去哪里了?”小师弟将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事跟断情娓娓道来,他得知后眉头紧锁。裂言又说道:“断知师兄让我与他二人在主殿等候,那时想必师兄一定去了师尊的房间,师尊应该不在。况且房间内若有打斗的声音,帮派内一定会有人察觉到的。”断情听到这,转动着轮椅:“带我去掌门房间。”两人推门而入,其未见到房内有任何异样。断情指着脚下说道:“师弟,快把这几块木板撬开。”裂言正纳闷:为什么要撬木板?难道是青山派秘道?果不其然,他刚搬开一块木板便发现下面有人昏倒在里面。“快!把他们拉上来!”原来三人倒下后,整个房间没有藏身之处,想把一个成年人藏起来并非易事更何况是三人,二人正捉襟见肘之时,挪挪用脚使劲跺了跺地板,听到的声音与方才断念的剑鞘落地声不一致,仿佛剑鞘的位置下面是空的,二人将木板挪开,果然下面很宽敞,藏三人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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