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的创造
资本主义的创造作者:义勇老戎
水有源,树有根。资本主义既有政治经济上的根源,也有人类心理上的源头,这个源头同时也是资本主义带给人类文化的最核心创造——一种特别意识:对系统溢出收益的刻意索取(意识)。
在传统社会,整个社会的系统溢出收益(超出正常平均收益的部分,如大丰收年景多收的粮食)只是作为一时的“锦上添花”、自然中的偶然,被社会笑纳:一部分储存起来,一部分做庆贺,增加即时福利。社会基本运行照旧,没有任何变化。
在政经结构方面,传统社会的权力、利益机制和结构早已“自然化”,根深蒂固,难以动摇。资本主义的早期无意识探索者只能在社会体系的边缘搜寻营养、机遇。于是,系统中任何不为人刻意重视的溢出收益,就成为其理想的目标。他们也借此潜滋暗长,日益壮大。
这些溢出收益来源于诸如:奢侈享受、一时暴富、一时困窘、长期闲置、积压的难题,无人问津的冷业……各种不合常规、缺少成熟、高效应对手段的情形,须通过定制、“拼缝”、特殊业务(能力)来有效解决,类似于查漏补缺。许多早期资本主义分子,通过从事这些业务(如高利贷、典当行、钱庄、各种游走在法律和道德边缘的行为……)培养了敏锐捕捉溢出收益的意识,为资本主义的诞生准备了主观的内在核心要素。
资本主义不同于以往剥削制度的要点就在于剥削手段的隐蔽性——从人们的主流关注域之外攫取收益(不经马克思的揭露,人们发现不了剩余价值,这样一种人为创制的溢出),从而大大减少了社会对抗性,更高效,更“合理”,可以更好地聚集社会资源,形成更强的生产力。但这实际上具有深刻的投机性、博弈性,利用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信息差、时空差、技术代差,无法长期有效持续,必须通过不断“创新”、迭代、升级来维持不对等的博弈优势。
这已经不是经济,而是战争。而其大规模的扩散,必然升级为丛林社会和世界大战。最终就是全人类的灾难和灭亡。因为,这种索取意识自身也成为一种人类文化的溢出,并持续地颠覆人类的主流(社会和文化),直至喧宾夺主、反客为主,而异化败亡。
今天我们熟悉的所谓寻求社会“痛点”,开发有效商业模式的套路,就是这种溢出(于人类主流)的索取意识的流布。而这种独特的溢出意识,当然也自有其更早的源头,那就是从人类的理性化认识能力中分化出来的一种特别认知方式——理性。
人类正常的认知通常都是基于整体论范式的。但理性却是刻意自限于一隅,并运用该特定域的逻辑,可控地架构现实元素,得出或发现特殊价值的认识方式。它逸出于人的自然认知方式,超出人们的自然主观需要和期待,恰恰特别适合认识种种自在物——客观世界。因为,自在物自有其特定的逻辑,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理性最大的问题是其自限性。对片面逻辑的过度运用,既是其生命线,也是其局限。不过度,就不能产出超越常规意识的发现和创制。这种非整体性、片面性,既能令人收获特别之利,也会造就不能自拔的困境,令人陷于灾难(美国经济的金融化,导致产业空心化,就是这方面的一个大规模例子)。
当理性发展为对溢出收益的刻意索取意识,就会创造出片面化的意识形态。
传统社会整体化、一体化的责、权、利结构,被片面化肢解为各种狭隘的责任与权力(现代社会的权力意识尤其发达,且主要的还都是片面的权力)。资产阶级通过明晰的条文罗列义务与权力,形成契约,架构人与人的关系,却不能涵盖相关社会现实的全部、整体。而那些溢出契约条文覆盖范围的现实存在,要么成为他们的狡猾的收益(如剩余价值),要么成为“讨厌”的负担,被悄悄丢给社会。长此以往,这个运行在真实社会上的架空“契约社会”将会令人类不堪重负,并因头重脚轻(高度有序的利益世界与极度混乱无序的底层“垃圾场”)而自行颠覆、倾倒。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上述索取意识、溢出意识,为人类文化贡献了强烈的探索欲和向外攫取欲,引发了科技大爆发,促进了人类生产力的大飞跃。同时,也酝酿了诸多大灾难的隐患与忧虑,需要及时回归整体论、整体性思维,不宜过度片面独行。
因为,前面已见深渊。
本帖最后由 老农 于 2023-5-22 23:29 编辑
溢出 逸出
作者:义勇老戎
为什么资本主义制度下,最先进的科学技术优先用于发展武力和武器,用于杀戮、破坏和造孽,而不是用于造福人群?反过来还指责中国人将火药用于制造烟花爆竹是文化“原罪”,活该“落后”“挨打”,因为你不知道优先开发枪炮,用来杀人、破城。
现代“文明”之所以有这样诡异的“文明”标准,用于选择恶,而非善,来指导行动,原因在于其主导的文化倾向是溢出并逸出,而非守中、持平。
上一节说过,资本主义的文化源头是对系统溢出收益的刻意索取(意识),这就是溢出意识——不是认同、遵循主流(即守中),而是相反,趋向边缘,背弃主流,并持有对主流深深的恶意。事实上,长期居于社会边缘地带,屈居“下贱”,正是选择这种文化倾向的内在原因。
在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中,反派主角高利贷者夏洛克对长期居于主流地位的正派角色安东尼奥的恨意如此强烈、露骨,以至纯粹的发泄怨恨的冲动完全压倒了经济诉求(割欠债者身上一块肉来抵债)。这正是文学家对溢出意识的敏锐直觉和生动描绘。
故事中,夏洛克是失败了。但他并不会幡然醒悟,只会向更隐秘的边缘地带寻求突破,以求有朝一日连本带利的完全报复。因为,溢出意识不仅是他的最爱,更是他的路径依赖。而他也必然会更倾力地去制造更多的溢出收益(而不是仅仅等待或寻求溢出。上述故事中,放贷行为本身就满怀着制造溢出机会的不良用意)。
溢出意识从寻求溢出到制造溢出,便实现了从溢出到逸出的蜕变。这也是对一个复杂系统由量变到质变的长期颠覆进程。在此,溢出是指系统内生的差异性元素,而逸出则是经由溢出意识刻意诱导、培养的反系统存在。
任何系统都存在无限多差异性因素,并内生出一定量居于极少数的差异性元素,即较难改变的顽固差异性存在,并往往居于相对边缘地带。而这些极少数中往往只有极个别的元素对系统发展具有革命性和建设性价值。其余的大多数差异性元素是没有前途的歧途、误导。
比如,人类基因中总会有各种突变出现,由基因复制的错误所产生,多数不会产生大的后果,有些会导致遗传性缺陷或疾病,而罕见对人类进化有明显价值的变异。故而,千万年来,人类的遗传形状基本保持稳定,没有明显差异,各个人种间均可正常通婚、繁殖后代,不存在生物学上的隔阂。
反观现代以来的人类文化变迁,却不停制造着人群间种种“格格不入”的新鲜“景观”,昭示着人类文明的深刻变异。
科学打败了“迷信”,把传统踩在脚底,傲视未来。如今,却又诚惶诚恐寻回些残存的碎片,装裱精致,奉为“文化遗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今日的人工智能更是即将“打败”人类,将大多数人踩在脚底,又让人归于何处?
“自由”蔑弃传承,拥抱“创新”,自诩前卫、新潮、现代、时尚,乃至“后现代”,永远顾前不顾后,怕是迟早要绝后,真不知还将“伊于胡底”。
事实上,恰恰是自由,成为溢出意识、逸出意识最好的遮羞布、迷魂幡、代言人,遮蔽了人们对它们灵魂本质的认识,并一次又一次把人们引向歧途、灾祸。恰如白骨精迷惑了唐僧、八戒。资产阶级的自由从来就不是什么正经造福人群的主张,反倒是个擅长吃饭砸锅的孽障。
一个真正归属于社会的人,思考、行动必然是依归于社会、人群的需求,而不会片面追求个人的利益、价值,也不会口口声声要求什么“自由”;相反,一个心存叛逆,动机不纯的家伙,才会屡屡突破规范,言必称“自由”,寻求个人的翻身、暴富、凌驾于人群、社会之上的大改变。表面看,他只是有野心;实际上,他已经是一个溢出元素了,恰如《三国演义》中“脑后有反骨”的魏延。这种溢出元素通常的归宿有二:一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二是长期被压制不得出头日。剩下的,就是趁着社会的动乱,浑水摸鱼,咸鱼翻身,以求一逞。
当年,自由正是带着这样的人性基础、文化基础,登上历史舞台的。反传统、反主流、蔑弃责任、标新立异,才是其文化底色。而一旦被老谋深算者捆绑上谋利或夺权的战车,那么,突破底线,反社会甚至反人类,都会是“自由”的常规选项。
无论中外,资产阶级革命最是擅长玩弄革命与反革命的两手,毫无底线与道德可言(参考一下蒋介石的“4-12”政变)。反社会、反人类更是成为今日资产阶级看家本领(且不说发国难财的历史,单看其在中外疫情中种种恶行即可)。说到底,这种所谓“自由”,实质就是毫无社群意识,只有自私自利。这已不是简单的溢出,而是真正的逸出。
在资本主义古早的溢出阶段,溢出意识专注于对差异性元素的“价值”发现。比如旧日对遗传异常的人类(或动物)个体的商业性利用与剥削,借助人类普遍的猎奇心理,牟取利益,而不惜损害特异个体的身心健康。今日,这种不人道的行为看似已经消失,原因只是因为它的不人道性引起了主流社会的警惕与压制,而不再能带来溢出收益了。
今日的溢出早已彻底变异为逸出,并转向更多、更隐秘的地带,比如,制造“金融潮汐”,吸血全球;制造生化武器,人为制造“疫情”,收获多重利益;挑起社会种种争议性话题,制造人群撕裂,以便操纵社会,直至发动颜色革命,颠覆国家;刻意培育性少数群体(LGBT),以求削弱其他族群的性伦理、性道德,打击其人口生育力;利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和舆论渗透、入侵,将整个国家改造为代理人战争的工具与“耗材”,投入大国竞争。
总之,今日的逸出意识已沦为反社会、反人类的文化策源的原动力,是人类文化中的妖孽、恶魔!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