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学的一个老师是不是很糟糕?(回忆录)
一.是不是糟糕的老师 ?
我小时候长得小,从表面上看很不起眼,在8岁虚岁时,母亲带我去报名上学,可学校怎么也不收。我母亲说,别看我个子小,学习肯定没有问题,绝对不会让学校太操心。可学校就是不收,说生日要是上半年的还可以,下半年的肯定不行。
在那时候,大都上学晚,虚岁8岁上学的不多,虚岁10岁以上的倒有的是。
为什么?学校不收其实另有一个重要原因。
当时是1957年,解放了,和平了,国家人口是急剧地增加,小孩子猛生嘛,但学校招生的压力虽然在增大,可还没有到太大的时候,因为很多小孩子还没有长起来嘛。
在解放前,普通老百姓的小孩是个什么状态?很多人念不起书嘛,解放后,念书的就猛地增加了,而学校的不断建设尚在进行中,不能很快地满足小孩子们都能太早上学,就得暂时控制招生规模,后来,通过不断地增设学校,招生的压力才逐渐地缓解。
说这些干什么?是让不同时代的人,了解一下那时候的一些情况,但最关键的是,就因为我晚上学一年,才遇上了要说的糟糕的老师。
所以没有办法,我是虚岁9岁时才上的学 ,按个头排坐位,坐在第一排。
顺便说一下,我后来做为知青下乡的时候虚岁19岁,个子还没有完全长起来,此后才开始猛长,虽然最后不算太高,只有1.83米,也把原来比我高很多的同学甩在了后面。
我不是自夸,我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包括其它一些能力,所以,在一年级很快地就入了少先队,很快地就当上了中队长,我的学习生活是很辉煌的。
似乎还需要说,为什么要说晚上学一年?按现在已经有些流行的说法,可能也有命中定数之说,使我又增加了一年学龄前的成长,才在上学后能出人头地,但不幸的是,才遇到了我要说的糟糕的老师。
当然,这只是随便地一说,不见得真有其道理,只是咀嚼一下人生的趣事而已。
前三年是一个姓丁的女教师一直当班主任,人很好,我所说的辉煌,主要就是指在这三年,从四年级开始,属于到了高年级了,就换了班主任了,丁老师变为了辅导员。
这个新班主任是个男老师,姓孙,我们刚一见到他时,吓了一大跳!真的,不是故意贬低他,确实是长得太吓人了!
他个子不算高,勉强算是中等个吧,关键是黑、瘦、丑、怪!
如脑袋特别大,跟身子比例不协调,就是俗说的酱块子脑袋,不是我故意这么说,他的外号就叫“孙大头”嘛。
脸是黑死色的大驴脸,还一脸疙疙瘩瘩的,脸颊似无肉,两侧像刀削的一样,然而却长了个大下巴,还呲牙泵壳的。
小眼睛,罗锅鼻子,阔嘴薄唇,唇的颜色也吓人,是黑土色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头发却非常的茁壮,虽以黑为主,也有杂色,几个漩不知道,估计不能少,因为头发挺硬的样子,乱糟糟地旋向好几个方向。在那时候,可能还没有发胶之类的东西,但能看出来,他常抹头油类的东西,可怎么也不规整,是个非常怪的发型。
他特爱穿深色的衣服,肥一些的,也可能不是肥,而是瘦显得肥,裤子却爱穿短一些的。
好家伙,风一吹,衣服随风摆动,上面露着细脖子,支着一个大脑袋,下面露着长长的细脚脖子,真的像一个鬼!
真的,我绝对没有故意贬低他,在学校里,他不仅是长得最丑的老师,就是在以后,我在社会上也很少能见到那么丑的人!
然而,奇貌人有的真的有奇特之处!
如他是师范学校刚毕业分配来的,在同来的毕业生和学校原有的老师中,他虽然貌相确实差劲,但却是自我表现最牛逼的一个!
如走路,从来都是挺着胸脯的,根本没有丝毫的自感形秽,对谁都瞧不起,而且敢经常对别的老师直言相讥,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初来乍到的。
当然,也就没有人得意他了,在老师堆里是臭得要命!
为什么说他又丑又怪?不仅是指他的长相,还有他的做派方面,如性格和品行方面的怪异,不过先不多说了,在下面的述说中,读者会自然地看到他一些具体的做派。
但教学确实有一套,我们同年组共有六个班,我们班原来是学习成绩最差的,他当上班主任一个学期后,竟成了学习成绩最好的,就是最好的证明。
应当说,这样的老师遇到我,我这样的学生遇到他,都应该是相得益彰的。他遇到我,使他的教学效果能大为显现,我遇到他,使个人能力能得到充分地施展,太详细的就不说了,只说一下点滴的情况吧。
如每天,学生须提前40分钟到校进行早自习,前20分钟设定范围复兴,到后20分钟,桌上只准留笔和纸进行小考,这一切都是由我一个人在组织,老师不到场。
在同学复习的时候,我每天都用一个小黑板,拟五道数字题和字题做为考试题,小考开始,我把小黑板向同学们翻过来,支在大黑板上进行考试。时间一到,不管答卷如何,一律收卷或抢卷,判卷也是由我一个人负责。
当然,我即使能力再出色,也得由老师认可,并给我施展的机会,所以,我和老师都是相得益彰的。
后来,我调动了各小队长的能动性,原来由我负责的不少事情,下放到由各小队长管理。
如早自习小考收卷和判卷、老师每天所留作业完成情况的检查和判分、每天一份日记的检查和判分、每个人都有的个人总绩手册管理,以及中队劳动等一切活动,原来都是由我直接管,后来,一律以小队为单位具体进行,各小队建立管理图表向我汇报、汇总。
如到社会上搞活动,帮助火车站、商店、街道办事处等地方收拾卫生,帮助烈、军属和困难户干各种活儿,等等活动,都是由我一个人组织和布置,根本就不用老师管,后来,也下放到由各小队长具体管。
再举一个例子,如果哪个同学在学习、纪律、活动等哪个方面出了问题,由我直接批评和管理。同学在我面前笔直地站着,经常被我批评得痛哭流涕,批评结束后,还给我行礼,我并没有要求他们这样做,是他们自愿这样做的。
老师只负责讲课,布置大事,包括老师的家访,也是由我代理负责。
当然,再说一遍,这一切主要是老师培养我的结果,还当然,这里也有我个人能力的发挥作用。所以,老师既减轻了教学负担,我也得到了锻炼,同学们各方面的能力和班级的整体成绩,也因此受到好的熏陶而提高。
不过应当说,这一切主要还是因为老师有能力,主要是他的功劳,因为班级的管理,主要还是应该取决于老师的管理方法嘛,这是他唯一的长处,应当实事求是的说。
但任何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孙老师更是如此,他是个年轻人,需要搞对象呀,可外表像他这样的人,很难搞到对象,只能是干着急。因此,他对年轻姑娘是很感兴趣的,我绝对不是故意这样说,当他在平时看到好看的年轻姑娘时,眼睛是发直的!
四年级的学生,即使不是上学太晚,有13、14岁很正常,甚至于有14、15岁的都很正常,而且还有个别更大岁数的。特别是女孩子,发育得早,当时从我的眼光看,不但都比我高很多,有的简直就像大老娘们。
这话虽然有些糙,但不是我先说的,是孙老师早就经常这样说了,所以,有很多男同学也早就这么说了。
当时在第五排,有两个女同学同桌,一个是姓王的学习委员,一个是姓张的副中队长。
这两个人别看是中队干部,可学习并不太好,由于能力差,管事也很少,如连上课喊排进教室都是我的事儿,她们俩管的事都没有小队长多。可孙老师却非常得意她俩,一到自习课,有时就坐在她俩中间有说有笑,说的大都是与学习无关的话。
那时候上一天课,每天下午都有一节自习课,但老师不管,一般不来,还是由我组织,有时只是到场,但也是什么都不管,只是挤到这两个女同学中间说笑。
我手里有个教鞭,是不锈钢的,能拔节的那种,当然是孙老师的,他不用,专给我用,我平时就用这个教鞭指挥同学。在那时候,这种教鞭是很稀有的,一般的老师都没有。
在自习课上,我当然用这个教鞭指指点点,在教室里监视走动,随时批评纪律不好的同学,虽然同学们都是老老实实的,复习起来鸦雀无声,但唯有孙老师和那两个女生嘻嘻哈哈。
在那时候,条件差,我们学校的学生凳子是长条的,孙老师挤在她俩中间,还时常动手动脚的,弄得两个女生更是时常哈哈大笑!
如此,这个课堂是个什么情景?很糟糕嘛,同学们都看不惯,但敢怒不敢言!
孙老师不仅如此,在各个方面还都明显地偏向这两个女生,同学们都不服。
老这样下去也不行呀,可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没法管老师嘛。
同学们当然就对我有意见了,老跟我说,让我管,因为在同学们眼里,我几乎也是一个老师,我不但耳朵都听得磨出茧子了,也觉得对不起同学们,对他们管得挺严,老师其实也等于是在胡闹,我却不敢管。
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准备用一个郑重其事的方式提出来。因为,我其实已经向孙老师含蓄地提出过了,可老师不以为然,仍然是我行我素,如郑重其事一些,可能就会让老师也郑重其事地对待。
于是,有一天,我在黑板上写道:全班同学给老师提个建议,在自习课上,不要跟学生说说笑笑,对学生的管理要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不要搞偏向,要考虑对全班整体管理的影响。
我当时毕竟年纪还小,不懂得太多的世故,以为这么郑重其事地一提建议,老师就能当回事,从而改正过来。
其实提的仍然是有些含蓄,没有太具体地提跟那两个女生如何如何,只是把事情总的点了出来,希望老师自己就能明白。
但哪承想,老师一看,大发雷霆!
如大骂我是“吃饱了撑的,忘恩负义,捧我到天上,反骑到他脖子上拉屎”!
真的,实事求是地讲,对上面孙老师的愤怒语言,我一个字都没有瞎编,都是孙老师说的原话。
于是,一下子就剥夺了我的很多权力,虽然还让我当中队长,但只是干别人干不了的活了,就是还利用我,但能维持威信和权威的事不让我干了!
我跟老师理论,可越理论,他越来劲!同学们都为我鸣不平,但也没有办法。
从此以后,我的残酷学习生活就开始了!
如进入四年高年级,可以发展大队干部了,我已经被报到学校了,即将批下来了,可孙老师变卦了,原来当然就是他报的,这回去学校说了一通我的不是,把名额要回来了。
我当时可是全校闻名的好学生,所有的老师和同学们早有议论,说我肯定将是大队干部,不用到六年级,到五年级时,就会成为全校大队长。
如我一年到三年级,年年是三好或五好学生,而且还是出席区里或市里的,而从四年级开始到小学毕业,再没有获得任何奖励。
不但奖励得不着,正常的好事也不让我参加了,如有几次,学校组织全校学生,分批去千朵莲花山风景区游玩,可孙老师不让我去,说我这个人太刺头,怕出事,其实就是打击报复!
而且是处处时时不忘找机会打击我,如有一次,我的日记写的是一首诗,姓杨的小队长判了95分,说写得真好,使劲宣传。可孙老师听说后,说让他看看,一下子给改成59分,还扔在地上抿了一脚,说写得什么破玩意!
再多的例子不用举了吧?每天跟老师相处,残酷的事情老鼻子了,孙老师恨我如“一贴老膏药”,我还能好吗?
尽管如此,效果还是有一些的,从那儿以后,孙老师就再没有挤到那两个女生中间说说笑笑了,当然不能说他改正了,而是迫不得已不敢了。
我看跟孙老师的关系无法缓和,也就没有必要主动地去跟他缓和,而且继续对他提意见,不但坚持我原来的意见提得对,还对他提了不少新的意见,更气得他暴跳如雷,变本加厉地迫害我!
如此可想而知,我四、五、六年级的学习生活还能好吗?也就是说,从小学一年级到四年级下学期中段,我的学习生活原来都是辉煌的,以后就开始了残酷的学习生活了,因为事情的发生,就是在四年级下学期的中段。
但有两个事让我感到很痛快!
第一个事是这样,我喜欢看课外读物,有一天,竟看到了一首歪诗,觉得不错,你孙老师不是老收拾我嘛,这回我也借机收拾收拾他,或者叫对受欺负的回怼。
如此,有一天中午,我就在黑板上抄录了这首歪诗:可恨老天太不良,为何不让姓张王,站在人前小三辈,姓儿也比姓孙强。
同学们看后,刚开始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很快地就都明白了,都哈哈大笑,不但赞成我这样写在黑板上,还不让我擦掉,说就让孙老师看看,气气他!
我本来只是想稍微解解气而已,然后擦掉,见同学们这么说,就没有擦掉,决定让孙老师看看。
下午上课,孙老师当然看见了,明白是在骂他,气得把我好顿骂!
我反过来故意质问他,你孙老师不是让我们多看课外读物嘛,多写诗嘛,我抄写一下课外读物上的诗有什么不对?跟你有什么关系?
通过这件事,我和孙老师的关系当然更糟了!
但同学们是站在我这边的,在以后的课间时间里,都没少故意唱诵这首诗,孙老师气得也没有办法。
第二个事更让我大快淋漓!那是进入六年级时发生的一件事。
在那时,中午我是回家吃饭的,但有一次因为有事,就没有回去,竟发现带饭的同学们在开始边吃边玩军棋。
我此前并不会玩军棋,但我的特性使我对智力游戏很有兴趣,就也学着玩了几天,也就是三、四天的功夫,我不但会玩了,同学们逐渐地就都不是我的对手了。
也就是在那个档口,孙老师在有一天中午,也偶然来到了教室,看到同学们在玩军棋,就指手画脚地瞎指挥。
同学们看老师挺牛逼,就要跟老师玩几盘。
可孙老师说,你们的玩根本就是扯蛋,不屑跟学生们玩,并说,他在老师堆里和在师范学校时,军棋都是玩得最好的。
同学们一听来劲了,说让孙老师跟我玩,我玩得也是最好的。
孙老师更是不屑,撇着嘴把我好顿贬,根本瞧不起我!
当时,是每天有好几盘玩军棋的,这时就都不玩了,把棋摆上,非让老师和我玩一盘不可。
孙老师一看,说,玩就玩吧,意思是杀我个屁滚尿流后,再来损我,那也不错,但没承想,却被我赢了!
这一下孙老师受不了了,说,根本就没有拿我当回事,今天不算,明天中午正式玩几盘,因为到下午上课时间了。还告诉一个姓单的男同学,明天让他去附近饭店,给他买两个火勺做中午饭。
第二天刚到午休时间,同学们立刻为孙老师和我摆好了军棋,我和孙老师就大战了起来!
对结果我也是没有想到,孙老师竟又连输了两盘,下午上课时间到了,孙老师只能悻悻地无奈作罢,脸色虽然不好看,但嘴是不饶人的,骂我说,小兔崽子还真挺厉害,明天中午接着干,并还是让姓单的同学给买火勺。
在以后的两天,又各玩了两盘,还是我赢,也就是说,前后共玩了七盘,他全输了,最后老师不玩了,那脸本来就黑,红脸是看不出来的,是紫茄子色!
孙老师当时气得把棋都摔了,眼睛虽然露出了凶狠的光,但也有不解的惊恐异样!嘴巴当然也没有闲着,还是说着不忿和损我的话!
同学们可乐坏了,说真过瘾!其实最过瘾的是我,而且是大快淋漓!
军棋有两种玩法,一是玩明棋,一是玩暗棋,我和孙老师玩的当然是暗棋,这是需要拼智力的,可见当时我虽然小,可有些智力并不输于老师。还当然,就总体智力来说,在那时候,我不可能超过老师,对这一点,我还是明智的。
我对棋类游戏确实是比较敏感的,如在初中二年之前,对中国象棋也不会玩,因为没有机会接触嘛。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在停课闹革命的期间,有的同学就在教室里玩起了中国象棋。其中有一个姓胡的男同学,是班里玩得最好的,因为他爷爷曾是伪满时期的省冠军,在他家附近,活跃着一群相当不错的象棋迷。另外,还有另一个当地象棋高手率领的象棋迷,这两伙人就较上劲了,在班里玩的就是这两伙人,不止只是班里的同学。我当时当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就下决心学习了一阵子,很快,就可以跟他们拼杀了,并很快就可以赢他们了。
如此,我就接触了中国象棋,并在停课不再上学期间,到社会上跟大人高手们开始玩象棋了,还偶然结识了一个姓王的高手,他的象棋玩得非常好。据他讲,当时市里的历届冠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连省里的象棋大师孟立国(文革前,曾拿过全国第六)都欠他盘子。
我虽然没有机会跟他系统地学习象棋,但受到熏染和激励是肯定的,所以在那段时间里,我猛攻了一阵子象棋,自己感觉棋力逐渐地尚可,如跟他玩,虽然赢的时候极少,输的时候非常多,但已经很不错了。
可惜,那时已经停止棋类比赛了,我就给国家体委去封信,询问象棋体育项目的安排?
体委(当时叫军管会)还真回信了,告诉我,现在还无法预计象棋体育项目的安排,我做为爱好者,可以坚持自己的训练,并可以将自己的意见随时与他们沟通。
我最后放弃了对象棋的训练,不是因为下象棋似乎没有什么前途,而是很快地就下乡了,开始了新的知青生活,但对国家体委来的信,我至今仍然保存着。
这是一段插曲,是因为下军棋的事情顺便说到的,不过不能多说了,虽然要多说的类似故事还有很多,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如果读者朋友对下象棋有兴趣,可以去看我写的“陈年旧事—【系列纪实故事】,第一部.张作霖野史”。
二.现今的思考
丁老师知道我的情况后,曾经找过我谈话,她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要不服软,处境会越来越糟!
我说,第一,我提的意见对,为什么要服软?第二,就是服软了,事情就能过去了吗?孙老师就会当没有这回事?不记恨我了?这可能吗?他照旧会怀恨在心,对我打击报复,所以我服不服软没有意义。
丁老师说,还真是这样,怎么办呢?愁死人了!
我说,丁老师不必为我担心,业已这样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怕。
丁老师确实是个好老师,虽然在名义上后变成了辅导员,但并没有做什么辅导员更多的实质性工作,因为孙老师是不容别人插手他的班级管理的,虽然是学校安排的辅导员也不行,所以,丁老师跟我的谈话是私下进行的。
我现在还保存着,在当年,我们班干部跟丁老师的合影照片,我真的很怀念,这个上学后遇到的第一个班主任老师,文革前,她因家庭原因去了南方,此后,就再也没有她的信息了,直到现在,真的很想念她。
合影有两张,第一张是三年级时候的,是丁老师领我们班干部照的,第二张是到四年级后照的,丁老师虽然已经离开,也想念我们,以辅导员的身份,又跟我们照了像。
这两个纪念像,本来已经没有了,后来又回来了,怎么回事呢?事情是这样的。
小学时的班体育委员姓赵,是一个跟我关系相当不错的男同学,曾多次跟他一起表演过文艺节目,如戴上礼帽,穿上长衫,说对口相声,在当地最大的俱乐部就表演过好几次。
参加工作以后,因为不在一个单位,就联系少了,可毕竟有联系,有一次他去我家,看到我还有小学时的合影照片,就向我要其中的一张,因为合影中也有他。
在我读小学的那个年代,一般的家庭,大都把相片用镜框镶起来,挂在墙上,咱家也是这样,我母亲把咱家的墙挂满了各种照片,其中当然有这两张相片。
咱家是两个居室,我结婚后,刚开始住在北屋,父母住南屋,其墙上的照片多年一直没有动,姓赵的同学一来,自然就看见了。
我当时正年轻,没有把这事当回事,就说,都拿去吧。
姓赵的同学一听乐够呛,就都拿走了,说他的照片早就弄丢了。
事情整整隔了30多年后的前几年,我和这个同学,竟在我现在住的小区楼下,奇迹般地邂逅相遇了,他去见一个亲属,也在这个小区住,正好偶然遇到了我。
我当然要把他请到家中一叙,很多年没有见面了,要唠的嗑有很多,唠来唠去,就唠到那两张照片上了,他说还保存着,问我要不要?
我说当然要,过去不在乎,现在可珍惜了,他就把照片拿我家来了,是翻洗后的很多张,不但给了我一些,还说留着给另外想要的同学。
他后来,又来过我家几次,说也给了那个女中队长一张,并说也是凑巧,在前些日子碰到她了,已经到她家去了几次了。
人岁数大了就是这样,对老同学是亲切的,我就打听她过得怎么样?他说过日子没有问题,只是身体出了毛病。
我问是什么病?赶紧看哪。
他说是难治的病,过了一些日子,她真的走了。
我感到惋惜,因为不怨她,跟她没有关系。
后来,听说那个女学习委员也有病走了,愿她们都走好吧。
其实,按现在的话来说,孙老师有调戏和猥亵女学生之嫌,就是在当年,如果把这件事公开了,他也是得不到好的。
我这个人特别能抗事,既算优点,也应该算缺点,这么大的事儿,并没有跟父母说过,如果当年说了,孙老师肯定没有好下场。
我家是山东根,我父亲在8、9岁时,我爷爷和奶奶就相继而亡了,我父亲排行最小,在13岁时,就离开老家我大姑的家,投靠到早闯关东到大连的我大伯父的家了,开始做童工,后跟我母亲结婚。
我母亲家也是山东根,但我外祖父闯关东更早,我母亲是在大连生的,而且念了不少书,因为外祖父很能干,在工厂里还是个小头头,后来当了更大的官,还被国务院聘为可以直接上达民情的观察员,可想而知,我母亲的成长是受到熏陶的。
如在刚解放时,市里培养妇女干部,就有我母亲一个,有个姓杨的女市长很赏识她,已经开始让她担任妇女干部的小头头了。但父亲在单位更忙,不但是中层干部,还是劳模,孩子逐渐地生得多了,我兄弟姐妹后来共六个呢,母亲最后被迫选择了料理家务。
在那时候,妇女参加工作的确实少,如果我母亲一直工作可了不得,因为,当年随我母亲转的好多女干部,早就当上了处长、局长什么的了。
我母亲虽然最终没有参加工作,但也闲不着,因为人能行,街道总是找她帮忙,所以母亲是很厉害的一个人。
当年,我如把这个事说了,我母亲能到学校和教育局闹翻天,孙老师还能得好吗?
虽然因为我自己能抗事,孙老师因此躲过了当年丑行的惩罚,但终究没有得好,因为他还有个毛病,就是爱喝酒,经常喝得烂醉。终于有一天,还是在大冬天,他因醉酒摔倒在野外的夜里,天亮人们发现时,他已经被冻死了!
据说,那时候他可能已经退休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具体是哪年死的,只是过后听说的,也但愿他走好吧。
当然,孙老师还有很多丑事,就不说了,因为跟我说这里的事没有太大的关系。
早年,我对孙老师当然是仇恨的,后来渐渐地就释然了,因为,人需要有一个宽阔的胸怀,正因为当年孙老师对我的迫害,当然,也包括前期的培养和使用,使我的性格和品质有了一些特点,这些特点对我的成长还是有一些好处的,还当然有利也有弊,至于怎样影响了我的人生,我自己是清楚的。
记得在我即将升初中的那一阵子,孙老师曾经突然对我好起来,每天对我笑呵呵的,说我学习就是好,鼓励我在初中也好好地学习,将来肯定能出息。
我当时很纳闷?他怎么突然对我好起来?我在成年后想明白了,人生是分阶段的,他是怕我在小学阶段留下对他的仇恨,担心会在以后遭到报复,所以向我示好。
不少年,我恨他是肯定的,但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以他那样品行的人,估计会惊讶和庆幸。
不仅如此,在那时候,学校和上级机关也有时来了解教师队伍的情况,如有什么问题?哪个教师比较好?哪个教师比较差?好在什么地方?差在什么地方?我从来没有说过他的坏话,反说他教学最好,是对得起他的。
这个(回忆录)的故事就讲完了,需要再说一下的是,其中的各种人物都是真实的,连说的姓氏都是真实的,只是不方便说全名。但最后我要说,那个替孙老师买火勺的男同学叫单绪庆,如果他能看到这个回忆录,他会证明,我跟孙老师下军棋的事情,是绝对真实的。
这个(回忆录)刚开始想定的标题不是这样的,现在改为《我小学的一个老师是不是很糟糕?》,为什么改呢?因为有了新的思考。
思考什么呢?思考写出来有什么用?事情已经过去60多年了,我已经变成古稀之人了,思想近成熟了一些,情绪又稳定了一些,似乎也应该从自己身上也找找原因。也就是觉得,当年给老师提建议的方法是否有些激进?做什么事情都应该有合适的方式方法嘛。
这个故事对今天有现实意义吗?说出来有用吗?或许是有用的,普遍引起共鸣不可能,但对有些人可能有借以思考的作用。
有什么思考作用?还是让愿意思考的人去自己琢磨吧,人世间的有些事情之道理,只靠直接说教往往是不好使的,最主要的是,要靠明思人自己去领会、去自己思考,或许,会让有些人产生有益的凝思……
附当年的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在1961年7月1日三年级时照的,中间坐着的就是丁老师,那时还是班主任,左边挨着坐的就是我,右边挨着坐的就是姓赵的体育委员,后面的女生中就有那个中队长和学习委员。
还有一张照片是在1962年四年级照的,丁老师已经变成了辅导员,姓赵的同学和那个中队长与学习委员还在照片里,我当然也在,虽然有其他同学的不同,但基本类同故没有附上。丁老师只比我们大10来岁,她老人家应该康在幸福,而孙老师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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