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如梦 发表于 2024-8-16 09:04:17

长篇小说连载:我是张天才之督察来了(2)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慎施于人。——题记
我与张天才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但我非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的铜豌豆,亦不过将自己困在装着薪水的信封里的职场中人。
只见他人头发乱不看自己脸面污。哪里敢把自己弄成了厕所里的石头到哪里都遭人嫌弃:要被点到痛处的人排挤,因为不跟他们在一个战壕;要被没点到痛处的人游戏,因为他们只把自己当做了戏台下的看客。
惹怒了所有的人,我却始终都是一个最无助的人。所以事实上每一次脱稿后我都迫不及待地下定决心,振振有词地要就此封笔。
关于为谁写作?以前为了自己,因为当作家是我自小以来的梦。现在为了我们的后辈,因为世界最终属于他们的。
毕竟凡世间人总为各色欲望所驱使,只知进不知退。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热闹都是别人的与你我无关。
大多数时候太多的人只要自己的欲求得到满足,就不太会再去在乎别人。犹如挤上末班车的人很少在意没挤上车的人如何地焦虑不安甚至争得头破血流,若他们为不公平而愤怒多半也只是还有与他们利益相干的人没挤上车。
但我却强不知以为知,不隐恶不溢美,秉笔直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戳破了太多人的幻想。不但着实令人觉得索然无趣,而且让很多人起疑心:他们以为我故弄玄虚,其实自己就是小说里那些人那些事的始作俑者。
何况知人容易知己难:所有人的脚丫子都是臭的,只是有的人鞋带子系得紧而已。我也确实不敢保证“我身上是干净的,可以光着身子走一圈”,只能努力往好的方向去:可以一生清贫,可以无权无势,可以默默无闻,但做一个直立行走的人。
关于如何写作?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毕竟咱们的社会上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大多数事物都是美好的。多一份平和多一点温暖,生活才有阳光。
事非经过不知难。我却食古不化说起风就是雨,只在意了搁在鞋子里的那点小石子儿。有如事后诸葛亮,弄出一副纸老虎的态势吓唬别人欺骗自己。
人嘴两张皮,好话坏话全由它。我却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有如赛场上的啦啦队,非但只喊口号不出力,甚至还上下嘴皮一碰就给人扣帽子。
看人挑担不吃力。我却只提问题不解决问题,摆空架子。有如一只花瓶,外表很漂亮内里很空虚。
但我更想说的是一部好的小说就是在写历史。但它似作画而非写生,似漫画而非素描,似写意而非写实,并不一定还原本身的事件或本身的人物。
我让张天才背下太多太沉重的锅,只是不想让太多的人心知肚明却装聋作哑犹如沉默的羊,更不想让太多的人继续倚权仗势作威作福。我们共同造就了张天才。
以此我也不妨从我近三十年丢三落四平淡无奇的写作中,捡些微枝末叶的细节充做例子。
比如《天下父母心》,第一次念头起时至少已经十好几年以前的事。然而想表达的东西总太多,能顺理成章地表达出来的东西却太少,一直抓不住要义理不出头绪。宛若乍隐乍现的海市蜃楼,恍惚近在眼前摇手可及;其实远在天边可望不可即,只是摸不到抓不住的虚花幻影。
比如《欲壑难填》中万明江的那篇忏悔文章,拿出来看时洋洋洒洒超过四千字,却不知那已是参阅了几十上百篇资料,添油加醋才最终拼凑而成的,其实起初尚不足百数。
比如为了拣寻恰如其分的词语,以恰到好处地表达某些明是非知对错却不拘一格匪夷所思的看法,我曾翻遍几十上百册页的笔记,才从上千条语句中挑出一个。尽管如此,回头望去,那文章里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口不应心前言不对后语离题万里的地方,依然随处可见。
如此等等,不一而足。要而言之,小说中的每一个故事每一个人物甚至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想法,都是多重印象的复合而非单一的个案。
毕竟从某种角度讲只要权力存在腐败就无法根除,发生改变的不过腐败的方式和各色人物,权力场上的故事从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结束。
所以当《天下父母心》的初稿完成几个月后,有一天忽然心血来潮脑袋里冒出个《督察来了》的题目时,我辗转反侧还是决定要继续写作。
咋说呢?既然得了一坨铁,至于是斧头还是弯刀定要打出来才能看得见,以此咱就勉为其难继续摆点张天才那些荒诞不经的故事吧。
当年张天才原本已经退居二线,按照惯例无需每日里再到单位点卯做事。
不曾想闲耍不到半年,上级突然下来一纸红头文件一本正经地要专门整顿吃空饷问题,张天才他们也在之列。他心不甘情不愿耿耿于怀,却也不得不又回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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