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言论文人画
陈金言论文人画高延安
前不久,中央电视台“收藏天下数字频道”采访了陈金言老师,并制成专题片播放,赶紧打开电视,先睹为快。看了两遍,仍不解渴,便干脆向陈老师要来光盘,反复观看,若有所悟,受益匪浅。现将陈老师的画论和自己的粗浅体会写出来,与大家共享。
陈金言老师是我市著名的画家,在当今画坛的声望和地位,是有目共睹的,他近年来获得的众多荣誉,曾在荣宝斋出版山水画专集。他多次与范曾、龙瑞、刘大为、刘文西、喻继高、何家英、王明明等国画大家同出画集,并且在中央电视台播出专题采访,就是有力地证明。反复看过陈金言老师的电视专题节目,对这一点我更是深信不疑。陈老师以《广融传统学养,铸我文人画风》为题的电视专访,主要从四个方面对中国文人画作了论述。
一是讲中国画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中国画是同中华五千年文明的硕果,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画在创作上强调个性表现和诗、书、画、印等多种艺术的结合,古代知名画家大多是具有较深厚、较全面文化修养的文人士大夫,从而使文人画成为中国传统绘画的主流。陈金言引用中国画大师李可染的话说,学习中国画要“拼命打进去,努力打出来”。这一进一出,不是单纯的技法问题,最重要的是文化修养问题。有文化和各方面的知识,画出画来就是不一样。没有文化的人,只能画皮毛,达不到深厚境界。有文化底蕴,各方面功底深厚,有学养,下笔就不一样。学习中国画,要讲画内功,更要讲画外功,也就是对天时、地理、人事、物态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才能悟得画中三味。以上既是陈老师对中国绘画理论的领悟,又是他一生绘画实践的总结。陈金言老师自幼酷爱绘画,早年以《芥子园》为蓝本学画,后遍临古今中国画大师的经典名作,将张大千、傅抱石、黄宾虹、吴湖帆等人的画风画意画法融为一炉,形成了自己的绘画风格。他谨遵古人遗训,“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广泛涉猎儒释道经典著作,形成处世做人的准则;遍游名山大川,丰富自己的积累;精心研习书法篆刻、诗词文赋、鉴赏收藏,提升自己的学养水平;他做人低调、为事不张扬,淡泊名利,将自己的全部精力和满腔热情倾注于绘画事业,使自己的作品达到了融文学性、哲理性、艺术性于一炉的高度,具备了陈师曾大师所论文人画之四要素,即“第一人品,第二学问,第三才情,第四思想”。
二是讲绘画与书法的关系。谈到中国画与书法的关系,陈金言老师说,绘画与书法不可分离,画中有书,书中有画。中国画和书法都是水墨的艺术,线条的艺术,是在中华五千年文化中相依相伴发展起来的。中国画要有书法的审美境界,要用书法的线条来表现。中国画的线条是从书法转化而来。书法要有画的意境,这样看起来有滋味、有传统。脱离这个传统,乱写乱画就不对了。我市知名书画家袁振新先生在谈到书画关系时也说:“书法是线的艺术,绘画主要是以线造型,故曰书画同源。绘画可以丰富书法之笔墨,练字则可以增加绘画之骨力,又可以体现中国哲学之义理。宋元以来,许多大家在这两方面都是杰出的代表,如苏东坡、赵孟頫、文征明、郑板桥等。清末民初的吴昌硕,其画中的线条力能扛鼎,正是他的书法功力成就了其在中国美术史上的地位”。陈金言、袁振新二位老师的论述不约而同、异曲同工。陈老师在自己的绘画生涯中,始终坚持书画同修,相得益彰。他不仅熔古今名人的绘画于一炉,形成自己的风格,而且真草篆隶、一笔一画,把古今书法大家的长处转化、融汇在自己笔下,使他的字同他的画一样,笔力雄健、清新隽逸、内涵丰富、耐人观赏。
三是讲了文人画的特点。在谈到中国画的创作是,陈金言老师说,重点问题得有自己的创造,自己的见解、看法,从中提炼出更简练的东西。因为简练是万物的一种浓缩,作画时,物象在画面上堆积得越多,越不能说明问题,越简,能使观众一目了然,越能表达自己的意思。中国画,以简为高。简不是了草,不是单薄,更不是轻率,而是主题鲜明,重点突出。山水画尤其要简,而山水画的难点恰恰在于简,简是画家的学养功力之所在。如董其昌所说:“山不在多,以简为贵”。陈老师的这些话,使我想起古人的诗句:“册繁就简三秋树,标新立异二月花。”中国传统文化崇尚简约,固有大道至简之说。无论是诗文书画,都努力以最精炼的文字和笔墨,承载尽可能丰富的内涵。简就是一种高度概括,直奔主题;简是一种意蕴深厚、含蓄表达;简是滴水藏海、一叶知秋;简是文人画最突出的特点之一。任何一个成功的画家都会经历由繁复到简练的过程。随着知识、阅历的积累和学养、功力的深厚,画面越来越简, 也越来越有意味,呈现出一种天人合一的静气和宁静致远的深邃,揭示出一种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自然美,亦体现出一种功深学粹、返璞归真的美学价值取向。观陈金言老师的画,那惜墨如金的勾皴,虚实有度的点染,巧于留白的构图,使画面显得那么灵动、简洁、明快、隽永,给观者唯美的享受,艺术的陶冶和睿智的启迪,并留下理解的空间和想象的余地。
四是讲了中国画的灵魂。陈金言老师说,中国画,准确说是文人画的灵魂,在于写意精神。其中在颜色的运用上,重水墨而轻色彩;画在形象上讲究似与不似之间,不要求过于像。过于像并不是中国画的要求。颜色呢,也跟真的不完全一样。你看黑白,为什么能表现各种事物。黑白等于万物、万象、万色。陈老师在这里道出了中国文人画最本质的特征。古代文人士大夫将绘画视为精神调节的一种手段。为了舒络主观精神,他们不为物设,不被法拘,力求用最简单的工具(笔、墨、纸),最概括的绘画语言(墨、白、灰三色),来表达自己最深切的主观感受。王冕在题墨梅画的诗中写道:“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在人间”。为了强调抒发主观情趣,他们提出“不求形似”、“无求于世,不以赞毁绕怀”。只自顾自地借绘画抒情言志,自鸣高雅。苏轼在诗中写道:“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作诗必此诗,定非知诗人”。作为艺术的绘画,必须以现实生活为源泉,但又不能原封不动地再现现实,必然要有作者的主观感受和创造,才能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因此文人画既重形似,更重神似。
在电视节目的最后,陈金言老师表达了一个心愿,他说,“我有一个想法:把自己的诗、书、画、印再进一步地重新研究一下。进一步在画上下功夫,不管是用色、用墨、用笔,都提出一个新的要求,在‘精炼’这两个字上,有一个新标准:更精炼、更概括”。从中国绘画史上看,许多大师级人物,在一生绘画的基础上,晚年在艺术上都有新的突破。陈金言老师的绘画水平已达到一个相当的高度,在有生之年,他的愿景一定能够实现。我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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