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玉成,风风雨雨都是歌
坐看山川八百里,
一雨轻舟叩草池。
遥看丹景何人书?
玉成烟雨春秋题。
写 一首不讲平仄的古风,晕一口红苕酿造的酒,尝几粒九里埂花生,在静寂的成都,我又念起了几十里外的落魂桥,念起了生于斯,长于斯的玩伴,念起了静静沉没于水中的关门石。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故乡是平常的,平常得没有什么可以去写,没有什么可以去记住,习惯了绛溪河的清流,习惯了羊肉汤的味道,习惯了九里埂花生的口感,也就在习惯中麻木了家乡的好,犹如一幅画卷,看见了山水却忘记了乡愁。
前几日,刘存厚将军的后人曾经对我感叹道“为何每次近乡,每次情怯,每次踏上那片.土地,总想匍匐下去,深情地亲吻这片土地,我听到感触到了来自祖辈们对我的疼受,每次都泪眼婆娑"
我为这句发自肺腑的话深深的感动着,同时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近乡心切,近乡心怯,千丝万缕的乡愁纠结着太多的恩怨是非。
刘家有过尊贵和荣耀,也经历过到落魂桥捡柴度日的时光,繁华过后的平淡,终究是归于平淡。
落魂桥近,绛溪河远,对于这片土地不管爱亦好,恨亦罢,百转千回后才发现自己最终是割舍不下,离不开的。
一位远在贵州的女孩告诉我,她最喜欢在网上读巫昌友的文章,不是文章写得如何的好,而是因为喜欢读文章中那些熟悉的地名,每一次看到落魂桥,看到关门石,看到吊脚楼就感觉到自己还在家乡,还背着背篼在乌龟山上割草........
在很多人看来,城市的繁华喧嚣远胜于农村的鸡犬相闻,然而异乡人终归是异乡人,即使你走到了千里之外,也走不出落叶归根的念想。
巫昌友说过,青春是不堪百度的,看落魂桥斜阳,听关门石涛声,我们与绛溪河的小鱼小虾一起成长,我们与乌龟山上的草长莺飞一起成长,我们与遗落在九里埂的落花生一起成长,我们与山坳间的野地瓜和豆菌一起成长。
一杯酒晕出了玉成桥的千头万绪,一粒九里埂花生咀嚼出了三国的味道,就连出生在坛罐的著名词赋家冷林熙先生在《玉成乡赋》里,也曾以“玉汝于成”为玉成乡邻做了一个精彩的注脚。
帘卷西风,惟有故园苍茫, 在新版的四川省地图上,玉成桥也就是一个不起眼的点,如果不是因为那道出名的羊肉汤,想必知道的人更加微渺。
在《舌尖上的玉成桥》一文中,巫昌友曾惊叹,那是神仙也不想离开的地方。
民以食为天, 横亘于草池、三岔、武庙沟之间的玉成桥,自古就有玉成锁钥的美称,看似不大的地方既有数百年的黄角树,还有玉成桥羊肉汤、九里埂花生,金家店酥肉汤这样的百年美食,更有落魂桥、板桥、关门石、九里埂等与三国有关的各种传说。
沿绛溪溯流而上,香火堂两岸火烧黄鳝、竹筒饭飘着余香。
夕阳下, 两岸为数的蛮子洞依旧静静的守候着风华的时光,落魂桥、包包堰、滚柴坡、香火堂、土地嘴、关门石、下坝,这些数百年来未曾更改过的古地名,如遗珠般撒落在青山绿水间,滚烫着古老的味道。
“一朝渔歌向草池,落魂风雨染绛溪”
遥想乌龟山上拾柴的年少岁月,已然不复重来,织一幅乡景,醉一次乡情,山水玉成,风风雨雨皆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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