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县和台儿庄（十四）

清林边

       他看到一个战士，就问：“二娃，你不早点睡吗？”  
“连长，我睡不着。”  
“你要早些睡，明天养好了精神，好打仗：”  
“连长，我没有什么。”  
“连长，我们从川里出来，已经半年了，不知道我妈、老汉（四川话：爸爸）怎样了？”叫二娃的战士一下想起他在四川郫县的家，无不感叹地又说。  
停了下，他又说，“还有我的幺妹。”  
张连长看到二娃非常想亲人的神情，心里也感叹。  
“是呀，从当兵到现在，我离开郫县有一年了。”二娃情不自禁又说。  
'你们郫县一定不错，跟我们的家乡广元一样吧？“张连长说。  
“现在这些年月都一样。”  
他两聊到很久，就没有说了。  
不  
后。战士们都睡了。张连长想自己先去看看阵地，然后才回来睡觉。  
他往战壕西边走去。他看着战士们睡在一片清黑而不再发冷的而显得略温微的战壕里，看到战士们都这么早睡了，张连长觉得这样好，更利于明天打鬼子，他想道;;等明天鬼子来了，就好以更旺盛的精力和鬼子打仗。这一定是一钟更好的作战状态。然后，张连长就回来，到阵地正面的战壕里，看到两个在战壕站岗的老战士。  
“连长。”一个老战士招呼自己连长。  
“现在怎么样？”张连长问。以一钟惯有的知道眼前的情况的口气问。  
“一切正常。没有什么。”  
“嗯。”  
“一定要注意，不能有一丝的大意，要小心鬼子对我们阵地的偷袭。”张连长在听到了自己战士回答后，特别提醒他俩。  
”  
['连长，今天又没有鬼子到来。”一个老兵不以为然地说。  
“绝对不能大意。”张连长马上口气提高了，非常严肃！  
“，明白了，连长。”  
然后张连长回到原地睡了。  
第二天天刚亮。  
睡得更非常安逸的张连长，被一股清冷冷的风吹到他脸上而吹醒了。全躺在战壕里的冷硬的地上，一双手放在自己紧系着宽皮皮带的肚皮上的他，就起来。张连长就睁开眼睛，习惯性地看了看天，今天是灰白色天。他又看看：睡在自己两边的，有背依靠着土黄的战壕壁，有半躺着的，有干脆就躺在冷硬战壕地上，还把手放在他们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上，也不管冷不冷，潮不潮的战壕，都在极力地睡着的战士们。一股浓浓的睡意来了，张连长不闭上眼。  
昨天，没有鬼子进攻，今天一定会来的'。张连长想道。即将要打仗的情势，使他不能在和自己战士们一样再睡，他必须要多思索即将来临的战斗的复杂性，和怎样极力保证自己的战士在更努力的情况下，以较少的伤亡获得这场在藤县外围的战斗中的胜利。他想道：嗯，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鬼子来了。不管以后怎样，我们四川军人一定要保卫山东人民。他们是那样好，把东西拿跟我们吃！  
想到这里，张连长看看身边睡熟的战士，都在呼呼乎大睡，好像他们在自己的营房里睡的安逸。是呀，今天一过，他们中还有多少人活着呢。  
哎，张连长想到这里，就拿出一支烟，含在嘴里。  
他开始抽起来，坐在战壕里。他知道：今天，一定有鬼子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