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解放军连长王云龙（一）

清林边

（六十九）


         黄排长带着机枪手杨建等15个解放军战士向高而呈灰土色、又像块状般的灰土和长在上面、黄中带绿的叶草那称差不齐铺满斜斜的坡坎上快跑上去。黄排长立刻抽出斜插在他紧束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跑到了一处略微有些凹的坎下。这时，他听到了一个战士的叫声。他明白：这个战士叫李小海，一定是被从上面的敌人发出的子弹打中了。他这时，看到跟在李小海身边的战士吴仁贵，就立刻喊道：
“吴仁贵，快跟李小海包扎。”
“是排长。”
黄排长如交代好了一件事后，接着马上把自己精力转向目前最重要的进攻上。他握住驳壳枪，略抬脸看到在自己趴在的这处坡坎上面，通过在自己跟前有些浅浅的小草，能看到较远的坡坎上有多支步枪呈一长排，在集体发出射击时，那枪管就耸跳一下，一片较密集的子弹像急急的雨点倾斜般迅猛地射下来，从他的军帽上和趴在身边的战士们的背上急飞下去，是那样令人惊恐！黄排长感到：这敌人的枪仿佛就是伸到他头上打似的决定拿下敌人工事的黄排长看到这个情景，他两眼在动，忽地看到好像靠边的右侧，这侧火力要相对弱些。就立刻对身边的二班长长得非常敦实身强的、团脸的26岁的老班长吴有贵说：
“二班长，我看了下，这边火力要弱些。现在敌人的火力主要打的是正面。”
“嗯。可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从这面上，敌人发现了，也会把火力加大。”吴班长担心说。
“你说 的这有可能。不过，我想，为了胜利，就是牺牲我们十多个战士都值得。”黄排长说。看来，他决定要不顾一切完成团长连长交代的任务。
“排长，我们坚决执行你的命令。”认为也必须这样做的非常英勇、忠诚的吴班长用自己被土渣弄脏些的团脸看着排长回答。
黄排长不禁心里不好受，嗓子哽咽了，他意识到自己这样做，马上就会有身后的战士被打死，并且极有可能是全部；他知道战士们会非常忠诚地执行自己的命令的，对他来说，毕竟于心不忍。就问：
“吴班长，你还有什么吗？”
吴班长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用自己的战士闯出胜利来。
就说：“排长，你下令吧！”
黄排长坚定说：“跟我上！”
然后，黄排长还是第一个就往上爬去，没有在那里让自己战士先上，他觉得自己是第一个要上的人；接着，战士跟在他后面。
渐渐地，就要到国军的工事下，以就是要近了。随着他们的攻近，就能看到在前面的工事上趴着的敌人的脸，在打枪的积极的举止；同时，急急的子弹带着令人心颤的啸声从战士们弯着的腰背上、头上一飞急下。黄排长感到仿佛自己的背上方有电线似的。这时，跑在黄排长身边的两解放军战士可能激动了。就一下全抬身跑上去；刚一跑上去，可能想早点到工事上好消灭敌人，一个战士头被打中，一股血从他军帽侧往他脸流下，他闷哼一声，就从斜斜的土坎上落下来；还有另一个战士，好像他刚跑了几步，被夹在冷酷子弹声音里的一两颗急飞而下的子弹如崁进般，刚好打进他结实丰满的胸部。
他也身子抖动两下，仰面落下，并顺着有草的坡滚下山。
   机枪手胡波被眼前有多个战友中弹倒下的情景，极度惊愣！过了下，把他发红的脸一昂，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好像被眼前的事刺激了似的。他十分激愤突然叫道：“啊一一啊一一！”黄排长看见他现在起身就朝坡上工事敌人射击，可能没有打中上面敌人，或者不理想，就忽地跑上去。
反应很快的黄排长就伸手拉他。“趴下，别起来！趴下！”
可是没有拉住。解放军战士胡波就这样跑上去了，好像上面没有敌人，就是一个坡坎。他就边上去，边向敌人猛射。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只想极力消灭敌人。中国军人为了胜利，会不惜用自己生命直面猛烈的枪弹。

清林边

（七十）


         黄排长看到胡波如一只虎不在乎四周的一切了，比如：敌人、子弹、生死了，往上跑，他紧系皮带的英武的腰身就越伟大，看见他边打，边喊，好像只有他一人在面对敌人似的。
    解放军战士25岁胡波，这时，在往上跑；同时被敌人看见。双方都开枪、都及时，而不失掉任何开枪打死对方的机会。毫无疑问，上面的敌人更有优势。
这一瞬间，黄排长立刻往上跑去。他感到这倒是一个机会，同时，他们获得一点看起来有可能是机会的机会，与可能这一机会能对最终攻下敌人的工事起到作用。
解放军战士胡波朝上跑，直接面对如激雨般的子弹，可是，我们可以想象，在这样明显的来自敌人的打击中，他当然被打中。他手、手背被子弹击中，这一刻，他不畏惧暴雨般的子弹照样毫无惧色地、也不在乎自己的身子被即刻打中的危险向前冲。
他像一只雄鹰，从山崖下，直飞如烈雨和疾风般的子弹。
这时，有多少子弹扑向他英勇坚定的身子，紧系在他宽皮带里的肚皮、胸部被打穿；黄排长看到他身子陡然停下，仿佛遭到了打击而不能再战，然后，就看见他倒下去。
黄排长立刻把他接住。
接住胡波的黄排长马上趴下，以免敌人的子弹打中自己和再打中胡波。然后，他才看到：胡波紧系着酱色宽皮带的肚皮上被打中了多处，血从被打的很烂的肚皮上的黄军衣的多个孔口里如喷泉涌出来。他一看，不禁头发都竖起，身子震颤，瞳孔立刻扩大：胡波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除了多处是红阴阴的弹孔，在他的小肚皮上有四五根白花花的肠子从被他血染红的小肚皮里鼓出来流到他裆部处；他胸部上有八九个弹孔，厚实的胸部有血还在涌出来，有些血还溅在他脸和下巴上，而机枪还紧紧抱在他手里，不肯脱离他似的，看来是中了敌人的机枪多颗子弹。
黄排长身后的战士看到胡波满身是密密的血和弹孔，气的眼里落泪了。
此时，解放军老战士胡波身子重如石，目光已经迷离，能感觉到即刻来临的无可希望的死的气息。
黄排长气得要昏了一一一  自己一个战士，一个人，就一会儿，从活着到死了就几分钟的过程。
“排长。”
在这样的情绪里，他听到胡波说话，声音很微弱，才把心疼的眼光看着胡波。
“排长，要继续战斗！”
“嗯。”
然后，黄排长就看到胡波他团脸往左一侧，就死了。
“胡波！”有两个在吴班长身边趴下的战士喊了一声，突然，就闷声不响地、一脸绯红而神情极度悲愤地端着冲锋枪猛地一下爬起来，向还在极力朝下面的解放军猛烈射击的敌人工事跑上去，好像不再管上面的敌人对着他们要怎样的开枪，也不想自己被即刻打死的危险了。
黄排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有两三个解放军战士跑上去。顿时，他身子就罗嗦一下，好像一碰到什么，感到一种直接的死亡附在自己战士身上。黄排长更是心痛他们和他们年轻的生命。他注意到：马上，两战士身子被什么拉住了，就看到他俩手里的枪滑落在地，双手捂住肚皮、胸部滚下土坡。此刻就是这样的情势，这样的结果：几个想跟自己战友胡波报仇的解放军战士被当场打死。这时，还有些急攻的解放军战士几乎就是中弹凌空摔下斜陡的坡坎。
黄排长把驳壳枪插在自己肚皮上的宽皮带里，抱起刚死了几分钟的胡波的机枪也向坡坎上敌人的工事跑上去。他好像是见难就上，比自己战士冲得更猛的英勇排长！他不时趴下，又闪开在疏密不一的如电流般急飞而下的子弹。在他身后的战士们立刻就跟他上，受到他不怕死的激励。他们就要跑近敌人的工事了。黄排长两眼一转，看到坡坎下那一侧有一处凹地。他立刻身子一侧卧倒在这一凹地上：“快趴下，同志们！”
他想这样能减少战士们的伤亡。
然后，战士们就跟着他把身子一斜，趴在他的身边。
这时，敌人的子弹在上面又急又快地打来。躺倒着的黄连长，头枕着冷湿有草的坡壁，他倒看到了子弹在自己仰倒般的头上些的称差不齐的草上，正斜斜地往他身下边还在攻而身子起伏向上的战士们飞速射下去。
他立刻冷静些，他感到上面有六七米就是敌人的工事。如果这个时候再攻，就会有更多的战士被打死。而，此前他亲眼看见已经有七八个战士被打死了。
他这时，在皱着眉头，觉得应该想办法拿下敌人，可被一直响而刺耳枪声弄的脑袋发胀，他几乎没有法。。。。。。

清林边

（七十一）


        多个战士卧倒在黄排长身边。吴班长他把头从不断迅疾打到他军帽略上些的绿草飞下去的子弹看了下，着急靠近还背挨着坡壁的黄排长问：
“排长，怎么办？”
黄排长习惯地抬起握有驳壳枪的右手手背擦了擦自己流汗的下巴，一脸无奈。
旁边的战士更急了，到目前已经有多个战友牺牲了。一种马上想冲上去打败敌人的冲动在迫不及待地撩着他们激荡的心。为了胜利，他们已经不管这么多了！
黄排长这时记住了自己的教训。他想道：现在不能让自己战士上去，否则，他们会马上被打死的，不。
看到自己排长没有回答。几个心切的战士立刻大喊：“排长，上不上？你怎么不下命令，要不，我们上！”
说完，几个战士马上就要起身，说上就上，绝不犹豫！
黄排长看到几个战士就要上。立刻吼起来：“没有老子命令，你们敢上！”
几个战士好像还要上。
“谁不听老子命令，看老子杀了他！”黄排长那一双虎眼立刻瞪的如圆滚滚的黑弹珠，仿佛要飞出来。他怒瞪着他们，但是从他清晰的眼睛里，主要显示出厚道、不愿意让自己更多的战士被打死了的神态。
然后，黄排长迅疾伸出手，把他们的头按下去，就被一颗如电光般急飞而下的子弹擦破了军棉衣。从这一划烂的一道小口子里，里面的棉花都露出一些来。
这一刻，在这令人胆战心惊的情况下，黄排长看到了趴在自己身边的一个战士、吊在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腰后屁股上的手榴弹，马上产生了一个主意：用手弹。

接着，黄排长立刻说：“小李！唐英山！拿手榴弹跟我。”
两战士才把右手伸到自己紧束宽皮带的腰后下的手榴弹取下、递到了自己排长手里。
他俩似乎也明白些。
然后，就看见自己的排长立刻拉燃一一枚手榴弹，两人以为排长会把身子抬起来把手榴弹扔上敌人的工事去，马上喊：
排长，这样不行！”
然后，自己的排长反手把手榴弹狠狠地扔上去，之后，就是一次爆炸。马上是敌人多声的惨叫后，一些土渣、草就飞起来，蓝灰色的烟尘顿时在敌人的工事上迷糊起来这时，黄排长又拉燃一枚手榴弹，立刻站起就扔出去，然后，他立刻蹲下，抱起放在身边的机枪，迅速一喊：“同志们，跟我上！”
黄排长在利用自己丰富的战场经验，抓住敌人被炸晕的时刻，即刻跑上去，因为，这是一个就近攻下敌人的极好机会。
他端着机枪跑上去了。他急想一口灭掉上面的敌人。这是，黄排长在扔出的第二枚手榴弹的要付诸行动的想法，
黄排长在乌蓝色的不断向两边滚涌的黑烟中，往上跑去，他身后的战士们端着冲锋枪、步枪跟着他冲，有些跑过了他；有些在他身边冲锋。这一时间，他看到有战士在往中间跑，应该是这方向一定有数量可观的敌人，而趁这个机会带着他们攻占敌人的工事是正当时。
黄排长就要跑到坡坎上的敌人工事。
他看到：一些被炸死的敌人仰倒或扑倒在工事上，其中几个敌人的肚皮被炸开，黄色军衣显得乌黑与鲜红的血沾在一起，还有接近工事下的斜坡地上的多具扑或仰躺在地上，背上、胸腹、头上落有灰土的，血从身上流到身下的发干的叶草里的敌人尸体的情景，显然，这是刚才黄排长投跟敌人的手榴弹有多个敌人被炸死的缘故。
黄排长也往中间工事跑去，因为，正面的敌人的火力更大，他不愿意看见自己战士们伤亡太重，他想利用自己举止在敌人的猛火力下，有所作为。
这时，他看到了一两个战士已经超过他，朝工事上的敌人边冲边抬起步枪，做出射击。两个战士刚向上面的敌人打了一枪，就又往上跑；边跑，边非常熟练的从自己紧系着宽皮带的腰间下的军衣包里掏出子弹，就马上塞进枪膛里，又做出射击。
战士刘刚马上抬起步枪，就要开枪，他开枪了，马上被上面急射
来的一两颗子弹击中胸部，“嗯”他闷哼一声，身子顿时抖一下，就扑倒在地。另一个老战士孔云山，也做出同样射击的动作，他马上就被两三颗子弹打中他紧系着宽皮带上些的鼓胀肚皮。他身子，非常痛苦的抖动两下，手里的步枪就滑落地上，他双手紧紧地捂住流出血来的肚皮，倒在斜坡上，滚落下去。此时，还有多个战士，从他滚下的坡地上继续坚毅地往前攻击。只要战斗还在进行，我们英勇可爱的解放军就要勇往直前。

清林边

（七十二）


        仅一小会，黄排长看见我们说的两个战士：刘刚、孔云山伤亡了。黄排长从后面只看到，两个突然身子如刹车般站住的战士，不知从什么角度被敌人打中，他通过他俩的背影，看出是：两前身中弹。然后看见刘刚扑倒，孔云山受伤从坡上滚下。看到这里，黄排长十分的悲愤，自己的战士又伤亡了。
黄排长知道孙云山来自山东农村。受了伤的、滚下来在他眼前的战士孙云山他肚皮和胸部中弹，翻起血红的血肉，目光显得急而凝滞，可以看出：他几乎要攻近敌人的工事前被打中。
在激愤中的黄排长使出最大力量，攻近敌人的工事。
在近多一会的冲锋中，在又有解放军战士被打死打伤的情况下，黄排长和他的战士们攻上敌人的工事，打死了一些敌人，而还有不少在他们攻近或攻到了工事前已经倒下。
这时，有一个看起来脸上是血的敌军官他趴在工事上。
他看见黄排长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部分，正好站在他的身边，他立刻拔出刺刀朝黄排长紧系着宽皮带下的小肚皮刺去。一个在黄排长侧后的战士看到了；他本能地伸出手把黄排长往后一推，刺刀刺空了；旁边一个战士立刻向这个军官开枪，打中了他的头，他立刻倒在沙包上死了。
这一侧，在工事上的敌人立刻就投降。黄排长几乎要狂怒，就又举起机枪，向跟前投降的国军要开枪。战士小李立刻大喊：“排长，你不要这样！”
另外两个战士立刻把自己的排长拖开。“排长，你不能再杀俘虏了！”
这时，黄排长才惊醒过来，过了会，这才放下机枪。
过会儿，王连长和方排长他们攻了上来。
这时，已经是中午了，这场仗打了一个上午，根据二野对白马山的安排：他们还有一场大仗。
这时，张春营长也走了上来。
尽管自己的战士获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可是看到自己战士的胸部、腹部、脸上基本都有的呈点和块状的伤，非常的俱疲！张营长非常的心痛！他走到战士们的跟前去慰问他们。
，中午了，吹事班做好了饭。战士们都吃饭了。吃过饭后，大家开始休息了。在下午15点，他们下一个任务是对白马山的天桥的进攻。王云龙连长、李志顺排长和方排长，特别是方排长听说黄排长又差点要枪毙战俘，就把这事说跟王连长听，王连长心里有些失望，根据张营长的意向，还是要他和黄排长配合，他（黄排长）本生具有连长的指挥才能。
他们来到赵凡、小马跟前。
黄奇排长对他俩说：“赵凡同志，马勤梁同志，现在我们拿下第五道防线，就剩最后的天桥。现在，你俩带路。”
在一边的方排长记恨地盯了一下虎头虎脸的厚道的黄排长，他已经听到了有些战士说黄排长又要杀俘虏，被战士小李强行拦住的事，
一下脸板起。
王连长没有注意到。就对小赵和小马说：“等会，你俩把我们带到天桥，就不用参加战斗了。”
“长官，我们可以打仗。”小赵说。
“你们是才参加的解放军，一时肯定对过去的兄弟下不了手，以后再说。”王连长说，是为两个战士着想的。
两个解放战士(据历史记载，从国军中投降而参加的解放军的国军）就没有说。
“走吧。”王连长说。
方排长忍不住了，当王连长要转身，就立刻说：“王连长，你还要他去吗？”

清林边

（七十三）



        王连长听到了方排长
不满的声音。就转过身来，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就迷惑问：
“方排长，你说的是谁？”
“他！“方排长用嘴向站在身边的黄排长一努。
“你也许不知道吧：他在上午的战斗中，差点又要杀战俘！”
王连长问：“黄排长，这是真的吗？”
“是，王连长。”黄排长低下了愧疚的脸，满脸通红，眼光显得诚实不隐瞒和不狡辩。
王连长无奈把脸侧过去，他真不好说什么！
    小赵听到了，更是蔑视低下认罪般的脸的黄排长，冷冷地说了句：“狗改不了吃屎！”
黄排长的脸更红了，如果不是小李，他真的又打死战俘了。
“好，现在不说这个。”王连长说。
“王连长，你就这样让黄排长去，万一他再打死战俘，怎么处理？”方排长不放过黄排长地问。
解放军战士小李立刻开口说：“我们排长不会！”
王连长就说：“现在先执行作战行动。”
然后，大家就向天桥出发了……
        黄排长和王连长、小赵等战士 走了近三十分钟，上高山，到了前面的远远的一座大山上，后又走到这座山的山顶，大家走到山顶边，都看到：在两山的大半身位，有一座没有桥栏的、有些窄的宽宥三四米的旧木桥。这座木桥，通向对面的一座树木凋敝的同样有大半身位的土褐色的大山。小赵就对身边的王云龙连长说：
“连长，这就是天桥。”
王连长又问：“通常情况下，桥上时不时两边都有士兵守？”
“没有。只有对边的过道尾部，有一个碉堡，专门监视这边过去的人，如有情况，就开枪打死。”
黄排长听了，就疑惑眉头一皱说：“这么重要的大桥，不可能只有一方有人把守？”
“你不相信，自己去看！”小赵跟站在王连长身边的黄排长怨指气使地喊去。
黄排长就愧疚低下头，他已经决定：那怕小赵骂自己，打自己，也绝不还口、还手。
小李说：“小赵，我求你了，你不要恨我们排长了，他真是一个好人！你肯定听了我们二排长说了刚才的事，当时我们一说，排长还是放下枪，没有再杀战俘了。”
“小李，你别说了。我刚才是想要杀战俘的，是我的罪。”黄排长说，也承认自己的行动。他又说，“小赵，小马，是我对不起你们。要骂要打，你们随时可以对着我来，我绝不还手。”
王连长听了，就对小赵小马说：“小赵！小马！这个事是黄排长的错。我们解放军也不是完人，都要犯这样那样的错，重要的是：黄排长是一个好人。这事过去了，就不要老是楸住不放。你看到了，黄排长任你骂、出气，自己从不和你顶嘴，他也是内心内疚呀！我们解放军和共产党都是有错就改，改了就是好同志。”
小赵就没有说话了。
“连长，是我对不起他们。”黄排长说。
“别说了。咱们来商量一下，怎么作战？”王连长说。他必须要商量进攻天桥的事。
“是，王连长。”
然后，王连长和黄排长等到一边去商量怎样打天桥的事了。

清林边

（七十四）


      
       天桥从这一侧直到对面一片灰土色的坡面上，再过去就是一些在冬日里已经掉落树叶、起皱裂开发黑的树干和凋零的叶草和拱起的坡顶。天桥看上去只有宽4米，无桥栏，长有八九十米。
桥下是两山脚相邻的一片有岩石碎石和已经干枯的还长有些绿草和发黄的草相杂其间，令人害怕，有三四百米高，看下去，令人头晕！
"连长，你们要注意!”小马说.他已经不再恨黄排长了。
王连长听到这话，觉得这事很重要，就转过脸说：“小马，你说。”
“一定要小心这个正面的暗堡，它火力大，不好通过。你们要小心呀！”
然后黄排长问，他也想把接下来在那面的情况了解清楚，因为，他还要带着战士们 打天桥。“桥那面，还有什么？”
“过了桥，就没有什么，也就是一些营房、弹药库。”小马回答。
“那弹药库又在哪里？”
“后山。那里有三个营房，在后坡边。”
“那里有多少守卫的？”
“平时，弹药库就有两个士兵看守。”
二十五中国英勇的解放军排长黄奇
要打天桥了。特别是听了小马的简绍，还有在那面的对着桥面的有一个碉堡，这对解放军是一个攻克如癌瘤般的难点。王连长明白，就是黄排长再勇敢，这一关也难过。从不久前，他带着战士们攻上敌人工事时，都死了一些战士，这回，就更难了。他觉得还是不让黄排长去。张春营长把他杀战俘的事不上报，当然觉得黄排长是一个英勇无畏的好排长。
“不，你不要去。”王云龙连长说。
“王连长，你不是答应了吗？”黄排长惊异地抬起他虎头虎脑的脸问。
王连长说：“就让别的排长去。”
解放军方排长立刻说：“王连长，我去！”
“我非去不可。”黄排长坚定地说。嘴还有些厥起，两个性感的鼻孔呼呼地扩张着。王连长已经感到了黄排长有准备牺牲的意向，就犹豫了，因为这样的任务，死是无可避免的，从目前来说，只是时间快慢的问题。看到王连长迟疑了，黄排长就不等王连长开口，就说：也是最后一次，他感到自己这次必死了。正直、勇敢心地好的黄排长把脸对着赵凡、小马，他明白，这时，再说什么，却还是不能减轻他枪杀战俘的罪过。他静了一会，就对脸略低的王连长说：
“王连长，你就把小赵、小马留下。”
王连长听出，黄排长要用实际行动来保住这两国军战士。然后，黄排长就真诚地十分愧疚地朝两国军战士低下了头，静了一秒，就起身，对身边的战士们说：“二排，跟我上！”
然后，站起来，右手伸向插在自己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左手把皮带一拨松，抽出驳壳枪就带着二排战士向天桥快步走下去。
然后，他们朝天桥上去了。
几分钟后，他们刚一上天桥，桥对面位于那头正中的碉堡就向他们开枪了，仿佛要极力把解放军阻断在那头的桥面上。
极度英勇的黄排长立刻喊了一声：
“快趴下！”
于是，他看见打过来的带着啸声的迎面急飞而来的子弹，从他们的背上、身边飞过去。
这时，在碉堡内，一个国军尤副官长立刻跟上司打电话，可能是没有想到解放军会打天桥。
“团坐，共军向天桥打过来了。”
从电话那头，传来了对方的声音：“尤副官，别急。这是最后一道天险，你一定要守住。共军是过不来了，你想，这桥有多么窄，只要他们近了，就把重机枪机枪全部用上。”
“可是团座，我们这里坚持不了多久。”尤副官犯难了。他话里的意思是，希望上头派人来。
“你就不会把重机枪架在外门打吗？”团坐在电话里提醒道，他不忘封官许愿，他清楚，这个时候，国军是挡不住共军进攻的。尤副官，打退了共军，功劳就是他的。他说，“尤副官，你一定要坚守住。成了，我提升你为少校。”
“感谢团座，我绝不会让共军得逞！”
我静候你的佳音。”

清林边

（七十五）


       接完电话后，尤副官马上安排人把重机枪拿一挺架在天桥过来的碉堡外面，然后，让一些士兵，在碉堡里向解放军继续开枪。
尤福官不忘鼓励在下的兄弟。就从射击孔里，看到了前面天桥上渐渐接近他们这边山的在进攻中一些解放军极力攻击的身影中，有一个中等身材，长得虎头虎脑的，头戴非常英气的军帽，手握驳壳枪，在他握枪的后面是他紧系着宽皮带肚皮和非常精干的腰身的背景。也继续看到：这个解放军指挥官在不断起身、趴下、跑了跑，就立刻喊道：“同志们，跟在我身后！”的声音。他感到这个解放军指挥官浑身都充满了一股锐气的力量，好像子弹和危险都不能震撼他，就看到他在极力做出急攻的努力。
他看到的就是黄琦排长。
同时，敌人尤副官感到这个解放军指挥官对他们是一个威胁。就赶快喊道：
“快！快打！打死他！”
“是，尤副官。”
一个国军就向黄排长开枪。
可能是他仓促打机枪，黄排长就看到子弹从前面正急射而来。他没有开枪，而是注意到了这一过来的空挡。右手一挥：“上！”
战士们在自己排长身后，紧跟着。看到自己的排长弯在腰，他那紧系着宽皮带的腰身已经移到了这一空隙，看来，他在极力避开敌人的致命子弹。黄排长握住驳壳枪的右手往上抬起，褐色的土木桥面在他们进攻时，在往后急急地退到他们的后面去。同时，传来了黄排长的提醒：
“同志们，小心桥面！千万不要掉下桥去了！小心子弹！”
“是，排长！”
黄排长还在弯着腰边开枪边带着大家向桥面跑着。他特别注意，敌人机枪的射击角度，好根据情况作出变化。

    尤副官可能意识到，除了碉堡对共军有牵制，他还想到了外面，就早出去，这表明，他想用多手对付解放军。
黄排长看到了尤副官让几个部下抬着重机枪放在碉堡侧前面，已经靠近了桥尾面，就立刻意识到了：这一恶毒的举止所要引起的后果。
他立刻想道：必须压制敌人的重机枪，否则更难了。想到这里，他弯腰，沿着敌人从碉堡射击的枪弹，尽量把自己腰弯得更低，并立刻向还在重机枪旁，准备操作而还没有开火的敌人射击。
然后，他身后的机枪手立刻要抬起身，可能是自己觉得太低了，没有做，就被敌人的子弹击中了头，机枪手就倒在桥板上。黄排长已经顾不了他了，他要做的是，尽量压制在碉堡里外的敌人的重机枪。他在向前跑去。

几个战士，似乎也明白自己排长的意思，其中有25岁的解放军副排长岳进。他跑到了黄排长的最前面，力图打击压制敌人，使他们不再有太强的优势。还有几个战士，已经跑过黄排长，就被敌人机枪打来的子弹迎面击中。黄排长，看到他们身子顿时抖动几下，一个战士扑倒在地，有一个仰面倒在他的脚前桥面上，他看清楚了：这个战士胸部中弹六七颗子弹。细细的血如一柄把的子弹从弹孔里喷涌又出来。刚才还急急地一起一伏的、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依稀就不起伏了，他看到这个战士的眼睛还在睁着，仿佛还处于勇敢的进攻中。
他还在机枪手倒在桥面这一情景时，弯腰，非常娴熟地把驳壳枪插进紧系在自己肚皮上的皮带里，紧接着，从机枪手手里抱起机枪，他看到了：机枪手27岁的老兵范国良紧系着皮带的肚皮有血从打烂的血糊糊的胸部流下来到不再起伏的肚皮上，一张涨红的方脸还旺盛的很，牺牲的十分痛苦！黄排长弯腰边跑，边向操作重机枪的敌人射击。尤副官看到有一个解放军的指挥官抱着机枪跑来，自己有被打死的危险。就立刻跑进碉堡里，自己的命当然要紧了。
喊道：
“饭桶， 杨又发，你打些什么枪，怎么没有打死共军？”
“我打了呀。”
“打你妈的鬼，滚开！”
尤副官自己上，他在转动机枪向将要攻近的解放军猛射，这样就使解放军的伤亡增加。
黄排长，这时，看到前面碉堡小孔里射击的机枪，在来回扫射，尖利的枪声变得更急了，令人惊恐的枪弹立刻飞向在几米宽的桥面上。原先就避开从中间射过来的子弹的解放军，现在被扫射，子弹如飞急而至的大雨连续往解放军战士捕来，多个解放军战士被击中，有战士落下悬空的山崖，悲壮牺牲。
排长一时也慌了，可他身子弯得低，这时，他看到了自己身边，向东侧过去些的战士，顿时，出现战士被打中的叫喊，这声音是那样突然，好像你在走着，被一种看不见的东西袭击了似的。

清林边

（七十六）



        黄排长惊恐中，看到有战士，刚好过自己身子，就被飞急的子弹打中前身。还有战士往前微弯腰，可能没有注意到，敌人的射击立刻在改变，几颗子弹带着疾风般的速度，直直射向他们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
黄排长立刻身子侧转，等子弹过去，然后，看到再射来的子弹在旁边，就继续前进。在桥面上，同时，在黄排长的视线里，又有两个在东侧边的解放军战士竟无可避免地被子弹击中，仿佛是正撞到。黄排长在看见他俩时，他俩的身子在抖动，也不清他们身子是那里被击中，看到他们脸色迟滞。旁边一个健壮战士，在自己中弹时，步枪就掉下桥，他在身子抖动时，站在那里，双手捂着肚皮，就因肚皮难忍的伤痛往桥下倒去，顿时，这战士立刻从慌乱的桥上掉下去，立刻就不见了，好像他突然消失了。就这样，一声不吭似的、在他后面的战士是头部中弹。一细细的血从他左额上流下同样痛苦的脸，他端着枪，又被击中，可能是胸部，也掉下桥的战士，露出了空档。情况更糟糕：还有一个身子宽厚的的战士被立刻击中。他被击中胸部，打进胸部的子弹闪出火花，把他黄色的军衣打烂，几股细细的血迸出向四周飞溅，他也倒下在桥上牺牲。
看到自己的战士在自己的跟前，不是这个倒在自己身边，就是那个被打中，或者在中弹中，身子不由自主抖动，一失控，身子往4米宽的桥面外，滚落下几百米高的悬空的山崖。
中国人民的军队，为了胜利，为了打败敌人和侵略者，不惜身心崩裂，悲壮战死。
黄排长看到这些，他无法想象自己的战友被摔下天桥的悲壮惨景，他只是更加心疼自己战士。他们在战斗，还在向前面前进。在瞬间骤降的死亡里，直接面对死亡的无情吞没。尽管这时，从对边敌人碉堡的方孔里，不断地在激越迸闪出黄红色的火花和不断从阴黑的小方孔里，在飘动的淡蓝色烟子里急急射出的致命的枪弹！
英勇无畏的黄排长用他更急的虎头虎脑的脸看看，还是赶紧大喊：“快趴下！快趴下！”
在他马上喊出的喊声中，一个战士长得非常高，已经跑到他前面五六步了，他极力在做出进攻的努力，非常勇敢地向前进，因为，只有这样，胜利才来得早。他顿时被击中肚皮；他身子在抖动中，正好倒在黄排长前面一小段桥面上，还有几个战士因被打中身子倒在桥面上。
“小曹！小曹！”黄排长喊道。跑上前去。
他立刻弯下身，对躺在脚边的战士小曹蹲下，也看见小曹紧系着宽皮带上的肚皮上有四五个小弹孔，像地上细小的泉水一样，多股细细的血从他在急急起伏的皮带的肚皮里涌出。
这时，还是脸红的22岁解放军战士小曹，脸在微微抖动，目光坚定。不过，看到蹲在自己身旁的黄排长焦急心疼的脸和还有枪弹从自己排长头上边迅速地飞过去。小曹显得吃力地说：
排长，快压制敌人。快呀！”
“嗯，小曹，我听你的。”黄排长点头。
小曹的意思是：如果在短时间内，压制不了敌人的火力，战士们就还要死得多。
“排长，快去呀！”
“嗯。”
黄排长看到此时，在自己后面的自己战士都扑趴在自己个身后、身边，要听他的指挥。
他觉得还是不要一起上。就立刻说：“土根、老梁、胡正，跟我过去。”
“是，排长。”
“老梁，你操作机枪。”
是,排长。”
然后，黄排长就转过来很红的、非常坚毅的方脸说：“同志们，就呆在这里。”
“是，排长。“

清林边

（七十七）


       黄排长就没有起身，在桥面上往前爬，右手握住驳壳枪，边爬边向碉堡口的敌人开枪；老梁也不时打机枪；胡正用冲锋枪向对面敌人还击。
黄排长没有起身。他忽然发觉：敌人的射击角度被孔口限制，这就是说，机枪只能来回扫射，不能往下，特别是不能在近处。他感觉到了机会。
尤副官在碉堡里，从打出去子弹和还在往碉堡上冉冉升起的灰蓝色烟子里，看到了渐渐爬近的解放军，只有几个，还在向他们还击。他顿时，感到迷惑，嘴里念叨：
“共军怎么还没有被打死呢？他们不是被打死了吗？”他眨了眨眼睛，又看看，在桥面上的共军还在赶紧往这面爬，仿佛打不死。
他立刻想道：既然在碉堡里打不死你们，那么，就出去用重机枪打。想到这里，他觉得外面还有国军，看来他们也抵挡不住。就立刻想跑出去，顿时，他停住，想道：
为什么自己要亲自出面，这不是把自己送出去让共军打死吗？太愚蠢了！对，让他俩去，这样，被打死的是他俩。想到这里，尤副官就转过脸来：
“胡二，李云海，快去操作外边的重机枪。”
两国军士兵立刻明白，一出去就会被打死。就呆在那里，不肯出去，连机枪都没有拿，仿佛身子僵在那里似的，动不了。
“快去！”尤副官知道他俩害怕被打死，就立刻凶狠地喝道。
两士兵还呆在那里不肯出去。尤副官立刻抬起勃朗宁手枪凶狠抵在他俩的头上
意思很明显，不去就马上打死。
胡二就畏缩，就对李云海说：“走。”同样惶恐的李云海就和他出去了。

清林边

（七十八）


        这时，瞬间，尽管在碉堡上些的国军士兵能看到解放军就要攻近了，在身边的军官也有的被打死的，有的也害怕，就都跑了；就剩下五六个士兵。
   跑出来的胡二竟然往碉堡后面跑，李元海跟着跑。
黄排长看到了，他没有向他俩开枪，老梁抱起机枪，就要向碉堡后面的两国军士兵射击。黄排长立刻制止他：
不要打。”
老梁一惊，转脸来说：“排长，他们打死了我们的战友。”
“可是，他俩现在并没有向我们开枪。”
老梁就气得叹气，这时，奇怪的情况出现：尤副官跑了出来，到重机枪旁，立刻要操作机枪；黄排长立刻开枪，打中了尤副官，就看见：尤副官左手捂着胸部，倒在了机枪旁的灰地上。
黄排长就跑上去，他想趁这个时候，跑上去，立刻解决掉碉堡里的敌人，再解决后山那边的敌人。
他渐渐地跑近了，他带着这个完整的富有战争经验的想法，十分坚定去做这一件事，就仿佛他下了拼命的决心。
同时，躺在地上还没有死的尤副官看到渐渐跑近的黄排长。他一眼盯着还有两米就到自己身边的黄排长；这时，黄排长就要近了。他这时，就是要跑进碉堡里，要立刻解决掉里面的敌人，尽管他不知道里面还有那些人？
当黄排长跑到尤副官身边（黄排长这时以为尤副官死了，心思不再敌人的身上），看到粘有灰土的黄排长的军鞋，紧束着宽皮带里的肚皮，瞬间，就近的尤副官迅速抬起枪，连续打了三至四次。
子弹全部由击中了紧喜着宽皮带的黄排长的肚皮。

已经到身前，同样无法反应过来的黄排长肚皮被打了三枪：一枪击中了他胸部，这一瞬间，仿佛这一枪响是从他跟前的地上射出来似的；他身子抖动了几下，他略有些弯腰，握住驳壳枪的右手和左手，捂住他紧系着宽皮带皮带的肚皮，他踉跄了两步，就倒在桥面上。由于滚动的快，黄排长人翻下桥去，落下几百米高的山崖……
看到自己的排长被尤副官打死，老梁和胡正跑上了，把尤副官打死。
他们立刻跑进碉堡，里面的国军士兵投降了。
之后，王连长带着战士们跑了过来。
……后来，王连长带着战士们把天桥后坡上的敌人消灭了……
据历史记载和解放军老兵的访谈回忆：1949年10月30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第122军，123军，124师一共18个团，参加了对白马山和周边敌人村镇的进攻，解放了白马山和它附近的乡镇村，而这次战斗中，有400个解放军战士、指挥官战死，还有三个战士累死。
而在这些解放军中，有来自南方和北方的主要是农村青年，他们大多是20岁多点，比如：河北、山西等……

清林边

（七十九）


        解放军连长王云龙和张春营长的部队进入了重庆，解放了许多地方，比如：有渣滓洞、白公馆等。其实，他们到了那里，仅仅看到的是：
烧烂的监狱，还有被打死在地坝上的共产党员、革命志士等。其实在几天前，有一大批共产党人被国民党特务杀害了，而后，急忙逃跑了。他们在重庆呆三天，然后，就随中国人民解放军二野一些部队向川南西进。
也们沿途解放了一些乡镇等，两天后，来到了离叙宜城十三公里的李庄。它位于长江边。
中国人民的军队，解放军在一九四九年、四八年有许多惊心动魄的战事，如果不把他们的战斗用纯文学小说写下来，是一种缺憾（雨果语）。请以后关注长篇小说《浸透了鲜血的大地》。
李庄是长江边一个古老的小镇。它离叙宜城十四公里。这个镇上，只有两条大街，青石板铺成的街面。从西到东，街两边都是破旧年代幽深的灰色瓦房，还有几个古庙。
一色的青瓦房，如摆列般不规则的房顶，呈纵横相邻，散发出古色古香的气息。青灰色的房墙，被一道打在大半墙体的、灰白色围墙包括在里面。青色的砖墙上面有已经脱落一层黑黑的灰体。土黄色木门对着街上敞开着，而它的反背面是几间房子并在一起的、往后不远处的灰土色不高的山坡。那里有来时的大路。大路继续往东去，而在大路下，就是一长片的灰青色相邻而房顶横竖不一忽高忽低的李庄镇。镇往下，就是缓缓流动在冬日灰白色的天气下的长江。


1949年11月25日，中国人民解放军二野一些部队到了李庄。他们驻守在李庄有些周边的房子里。老乡们都喜爱解放军，把自己的房子跟解放军用，自己住偏房。
关于叙宜城，这是解放军要坚决解放的最后一个大城了市了。这仗一过，就是追剿国民党的一些残兵的小战斗了。
这天晚上，大约是近二十点，王连长和战士们吃过饭，有些战士好奇，就去李庄镇上逛一逛；有些，就去老乡家聊天。
一吃过饭，王连长就到团部那里去了。
二排长李志顺和几个战士：小彭，小于，小唐坐在房里聊天。
看来，我们在几天后，就要到叙宜城的对岸了。”
“我肯定要打大仗了。”战士瘦脸的小彭说。
“哎呀，我希望打大仗，打完，就可以回河北老家了。”是河北农村人的21岁的小唐说。心里总有一个愿望，等把国民党反动军队消灭完了，就跟自己连长请假回家去看看自己的、四年没有回去的父母。最近，他感到这样的愿望很快来临，多个夜晚都睡不着，在期盼着这事。
“我们这个部队，不一定会回到原来的地方。”
“不过，这里也不错！还有长江，大城市。”
李志顺排长人憨厚，只晓得打仗，人内向，在旁边默默地听他们几个小战士聊。一张团脸的战士小于问：“排长，你不去镇上逛逛吗？”

清林边

（八十）


        “不想去。”李志排长淡淡说，就闭口不语了。
“这段时间，大家都打了仗，又劳累，大家多休息睡一下，等把精神养好了，明后天就出来转一转。”开朗的小于又说。
小彭说：“我睡不了很久，只要大半明天，就行了。走，小于，小唐，排长，我们去街上逛一逛。”
“我们排长都不去，我们就陪陪排长。”小于说。
“那好吧。”三个年轻的解放军战士就不出去了，待在自己的好汉排长身边，继续聊。
“团长说我们就还有一二场仗打了。”小于说。显得没有仗打就多缺憾的！
“不过，将要打的大仗，打了后，就可能是川西北了。”
小周用手往下动了下说：“那些仗，不一定会轮到我们。你想还有四野，别的部队。”
“看来有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仗。”
“我看也是。”
“新中国成立了，我们打完这一仗，就可以回老家了。”战士小唐又心气来了，他说，就想马上回河北农村老家。
“这难说。”
“哎！”

他们就这样聊着。

王云龙连长从张春营长那里回来了。在那里，张营长告诉他，再过三四天，他们二野第十九、十七兵团将向叙宜城进攻，准备解放长江上的这一座著名城市。
这是他们解放军要解放的最后一个城市了。张春营长这话在暗示，这对于他们兵团来说是不多的或是最后一场大仗了。对于每一个解放军来说，他们打了十多年的仗了，到现在新中国已经建立了，都想过过
安稳、和平的日子，能活着走向新中国，这是多么好的事呀！据说历史记载，还有一些解放军很想立功，这样自己可以荣光地回到故乡，见到自己的亲人，毕竟已经没有仗可以打了。
王云龙连长明白营长的意思，这应该是他们进行的最后一仗。中国人民解放军二野有多支兵团，仗少部队多。而17兵团、19兵团一起解放这座长江上的重要城市，正是不多的时机。
王连长把手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下的军裤里，思索道：要是能参加最后一战，该是多好呀！过四五天，这座有名的城市就要解放了，人民将过上幸福日子，再也不受资本家、富豪的剥削压迫，每一个人过上好日子，就是自己牺牲了，战士牺牲了，也是值得的光荣的，如果过来了，就很有可能要在这里
要么回河北来源。可，自己已经离家太久了，真想回去看看自己的爹娘。
想到这里，王连长认为，还是不想这么多，等打过这一仗，以后再说。然后就向连部走去。

王连长一走近连部，就听到了战士愉快的声音。定眼一看，有四五个战士和二排长李志顺坐在临时的连部(是乡民主动把房子拿跟解放军用的）窗子里，照出来的煤油灯黄明明的灯光，能看见照到他们愉快的侧脸上和对着坐的别的战士的侧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