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x0列车

九子坎村

《0x0列车》

           作者：陶新云

我极少坐九江方向的火车，一次时间匆忙在深圳上了0X0次九江方向的列车。

0x0次列车停靠站时，朦胧的夜色里，站台柔和的灯光下，旅客李洪进餐车寻找列车员补卧铺票。

“人家有没有已定购卧铺不知道，不能补！你倒回你座位车厢去。”一高挑个儿，偏瘦，三十来岁无车长标志的女人不耐烦的凶起来，脸上绷紧的肌肉跳动着将李洪轰走。

问车长谁？她一幅高不可攀姿态掏出紫绿色车长标志扣在左袖上，一边说：“我就是车长！”豪迈气势。

车厢一股污垢味，刺激着肺胃，翻江倒海般要吐出肚里东西。李洪努力放松自己，克制着适应车厢气氛。旅客三两，空位很多，选择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停靠惠州站时涌上来一批民工模样的乘客，方言呼朋引伴，不顾形象，叼着烟的撸起袖子翘起二朗腿的，大声喧哗，更添了一股烦躁呛人的气味。叫卖声此起彼伏，油迹斑驳的地板，兜售硬硬的饭莱，贵得惊人。

李洪正发呆，一威猛小伙子鹰样的双眼睛居高临下，黝黑的脸堂凶巴巴的，手一挥：“我的座位，你起来！”

李洪慌不择路的起身，害怕慢一拍就会挨打。坐李洪对面的旅客看着这气势鼻子一酸，帮李洪收拾茶几上的东西。列车员在一旁翘着腿旁若无人高阔谈论。

后面车厢很空，李洪往后面找了个三人座空位躺下，旅途很困，顾不了污浊的气味。列车上兜售货品工作人员来回叫卖，时价一元一瓶纯净水在列车上卖到五元，常见十元劣质快餐在列车餐厅却卖位到五六十元，时效一般为两个钟，过餐须重交费补位，早、中、晚、餐、夜宵一餐不漏，列车员殷勤地收入颇丰。乘客大吐世道不公、但无可奈何。

睡意朦胧中被几声吆喝声惊醒，查票了！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几个列车人员，很来劲地逐个逮着查着，查票的气势旅客倒似一个个囚犯。

“这什么德行呀。”李洪暗暗的嘀咕一声爬起来。

一年少列车人员惊呼：“这查到个没票！”

列车长威严地叫那没票的乘客拿出身份证来，似警察使唤犯人。那乘客衣衫不整，可怜巴巴诉说身上只几块买面包的钱，请求宽容。“哪你这样我列车不是要倒闭了！”列车长咆哮起来，“乘车买票天经地义，谁管你有不救命面包钱！”。命令这旅客拿出身份证掏钱补足票。引起一拔人围观。

列车长带队，拿吐票机收费员，几个列车人员浩浩荡荡的队伍，呵斥声似当年日冦进村扫荡而过。

列车长自嘲新上任当车长没啥经验。让人责疑靠啥上位列车长？

停靠站时，站台上三五个列车人员相簇拥着列车长谈笑风生，俨然私有产权。

一旅客卷着席子钻到座位底下直挺挺享受“卧铺”之美，车厢散落点滴的垃圾，刺鼻的异味，伴着列车启程“隆隆”声在墨样的夜色里一路前行。

声明：文中姓氏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作者简介：陶新云，男，中国吉安市人，系作协会员，中国新闻摄影协会/315记者摄影家特约副主任，曾从事人民日报刊新闻工作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