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霸王卸甲》（143）刘邦半渡而击曹咎失成皋

山野村夫

             第七十回：汉军以攻为守迂回袭楚军

                刘邦半渡而击曹咎失成皋（下）

  

  然而曹咎万没料到，刘邦早就做好了周密部署，在岸边埋伏下五千名弓箭手隐蔽待命，刘邦则率三军隐匿于高处树林中指挥战斗，专候曹咎进入伏击圈。

  曹咎马快，已经带领部分楚军士兵涉水追上岸来，还有半数楚军正陆续涉水过河。刘邦看到楚军进入弓箭射程，便下令擂响战鼓发出号令，汉军弓箭手突然站起来向楚军放箭，跟随曹咎涉水追击的楚军士兵，顿时被密集的箭矢射倒一片，正在渡河的楚军士兵也纷纷中箭倒在河中被水冲走。

  曹咎见状大吃一惊，这才明白果真中了刘邦的调虎离山之计，赶紧命楚军后退，但为时已晚。随着一阵急促的鼓响，等待已久的樊哙、夏侯婴、靳歙等将领率汉军从三面围了上来与曹咎战作一团，刚刚渡河的楚军士兵惊魂未定，不知所措，来不及反抗便顷刻间被汉军斩杀，大批水性不好的楚军士兵溺毙于河中，其余楚军士兵见事不好纷纷后退，逃回汜水南岸。

  曹咎被汉军将士团团围起无法脱身，杀得精疲力竭，已经无力再战。樊哙、夏侯婴等大将正欲拍马上前斩杀曹咎，被刘邦制止。刘邦知道曹咎是一员猛将，心中怜惜，遂传话劝曹咎投降。

  曹咎早年响应项梁起义，后因战功卓著被项羽拜为楚国大司马，赐封海春侯，一直追随项羽至今，对项家忠心不二，岂肯投降？曹咎想起项羽临行前的嘱托，悔恨莫及，深感自己无颜面对霸王，更不愿被汉军俘获，仰天长叹道：“我曹咎悔不听霸王谆谆之言以至于此，毁了霸王的西征大事，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上？楚国于我有恩，我岂能叛楚降汉，今日只能以死谢罪了！”曹咎说罢，便在河边拔剑自刎而亡。

  刘邦见楚军主将曹咎身亡，楚军混乱，立刻命汉军全力渡河向楚军发起攻击，汜水南岸的楚军看到涉水过河的楚军士兵皆被消灭，主将曹咎战死，汉军乘胜发起大规模进攻，顿时军心大乱，斗志尽失，害怕退回城内被汉军围歼，便绕城四散溃逃。

  司马欣和董翳控制不住逃散的楚军，知道成皋已经无力防守，相顾无言。二人皆是巨鹿之战后降于项羽，刘邦攻取三秦时又投降刘邦，而刘邦彭城战败后再度背汉归楚的降将，心里明白汉王刘邦深恨自己反复无常，不愿再次落入刘邦之手受辱。二人眼见楚军溃散，大势已去，走投无路，遂在成皋城门之下相继自杀而亡。刘邦立刻命汉军乘势攻入成皋，重新夺回了这处极为重要的战略重地。

  刘邦深恨司马欣首鼠两端，身为秦朝重臣两次降楚一次降汉，最终背叛自己，遂下令将司马欣的遗体斩首示众，以泄心中之恨。可怜司马欣也算秦朝名将，怎奈一生左右摇摆，三易其主，最终落了个身首异处的可悲下场。

  就在这时，韩王信趁乱从成皋关押他的牢房里逃了出来，重又回到汉王刘邦身边。刘邦想到纪信、周苛在荥阳之战中壮烈战死，自己也是侥幸逃脱，韩王信虽然投降了项羽，但终归还是回来投靠了自己，尚可原宥，便没有问罪于韩王信，仍然令其领兵作战。

  收复成皋之后，刘邦立刻分兵夺取了楚军防守薄弱的敖仓粮库，加强敖仓的守备，重修粮道直达成皋。为迎接楚军更大的攻势，刘邦顾不上歇息，紧接着着手进行军事部署，亲自率众将翻山越岭，察看成皋周围的地形。当刘邦攀上广武山之后，立刻为这一带的地形地貌所吸引。

  成皋南接连绵的嵩岳，高不可攀，东连陡峭的广武山，广武山背面即是黄河。广武山自黄河南岸拔地而起，东西延绵六十余里，山峦起伏，峥嵘多姿，谷深坡陡，崖壁参差，十分险峻，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然屏障。

  广武山前有一条古河道称广武涧，后人称作“鸿沟”。相传大禹治水时曾利用鸿沟开挖运河以抗灾排洪，战国时期魏国在此基础上开挖运河以作军用，自荥阳以北引黄河水入运河，向南直达淮河，长达一千余里，水运粮草物资，后来运河逐渐被黄河泥沙淤积而弃用。

  刘邦在此驻足良久，一个绝佳的防御计划在他脑海里逐渐形成。回到成皋大营，刘邦展开军事地图细细查看一番，遂下令一面加固成皋城墙，一面在成皋与广武山之间顺着山势构筑一道坚固工事，准备隔着广武涧与楚军展开长期防御作战。

  与此同时，刘邦趁项羽东征讨伐彭越之际，命樊哙率领一支汉军攻打荥阳，企图夺回这一战略重镇。但是，守城楚军在大将龙且、钟离昧指挥下，顽强抵御，樊哙组织汉军接连数次攻城均未能突破，损失不少汉军士兵，樊哙大怒，吼声如雷：“俺就不信攻不下这个小小的荥阳城！”遂亲临荥阳城下，赤着臂膀，冒着城头楚军的箭矢指挥攻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