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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汉王刘邦初战告捷平三秦 章邯孤军奋战困守废丘城(下) 在章邯指挥下,雍军将士知道已经无路可退,城破人亡,因而防守顽强,汉军在护城河上架桥到了城下,架起云梯攻城,城上守军箭矢、滚木、大石齐下,致使汉军士兵伤亡不断增加,连续攻打十数天,毫无进展,废丘城依然纹丝不动,汉王刘邦虽然十分恼火,却也想不出破城良策,为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只好下令暂缓进攻。 刘邦考虑到三秦之地尚未完全平定,又不能给章邯留下喘息的机会,便审时度势,留下韩信率领部分汉军继续围困废丘,命灌婴与丁复分兵向东北方向进攻塞王司马欣的都城栎阳(今陕西省西安市阎良区武屯镇),以便掌控函谷关,断绝三秦与关中以东各诸侯国的联系;命樊哙、曹参向陕西北部和内蒙方向攻击前进,消灭三秦军队把守的各个城邑据点;命周勃、靳歙向西北方向进击甘肃,荡平这一带的雍军残余,再命郦商率一支汉军北上进攻上郡(今陕西省榆林市绥德县一带)。 灌婴勇猛善战,率汉军首先向重泉进发,支援曹参,两军会合之后向司马欣、董翳的军队发起反击,司马欣、董翳见汉军前来增援,知道章邯已经凶多吉少,急忙率军撤退。灌婴紧紧追击,于塞国都城栎阳城下大败塞王司马欣,随即攻克栎阳,司马欣带领塞军残部落荒而逃,灌婴紧追不舍,最终将司马欣及其塞军残部包围,司马欣见汉军勇猛,自知不是对手,无心恋战,遂向汉军投降,灌婴随即控制了栎阳东面三百六十里的函谷关。 灌婴攻下栎阳,活捉司马欣,灭了塞国,大功告成,大将丁复也不甘示弱,率汉军自废丘北上奔袭八百余里,进攻翟王董翳的都城高奴(今陕西省延长县),翟王董翳不知丁复厉害,率军出城迎战丁复,不料丁复勇不可当,大败董翳于高奴城下,董翳的军队伤亡惨重,四下溃逃,最终被丁复的军队包围。丁复令士兵喊话劝董翳放弃抵抗向汉军投降,董翳听闻司马欣已经降汉,斗志尽失,遂率军向丁复投降,灌婴与丁复攻灭塞、翟两国,战功显赫。 樊哙、周勃所向无敌,很快荡平了甘肃陇西地区和内蒙古一带的三秦军队余部,大将郦商则顺利平定了陕西北部的上郡一带。汉二年(公元前205年)十一月,汉军基本上占据了三秦之地,铲除了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的势力,唯独雍王章邯固守的雍国都城废丘尚未攻克。 汉王刘邦亲率十万汉军自南郑出兵,突破陈仓,大战雍王、塞王、翟王的三秦军队,前后仅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即荡平关中三国,占据了包括内蒙古和甘肃部分土地在内的整个关中之地,可谓是战争奇观。 平定三秦之战是汉军突破以项羽为首的军事集团严密封锁的第一个重大战略性胜利,由此,汉军东进中原的大门被完全打开,汉王刘邦以关中为大本营,以巴蜀之地为战略大后方,向着称霸天下的目标迈出了极为关键的一步,刘邦的战略目光更为开阔而深远。 三秦战役尚未结束,汉王刘邦在接连胜利的鼓舞下,精神振奋,他经过仔细考虑,看到汉军在攻略关中的作战中得到了锻炼和考验,而号称一代名将的章邯等诸侯国的实力和战斗力远没有预料得那么强大,于是决定不再等待,乘胜东出关中向中原进击。 汉二年(公元前205年)十月,刘邦先派出麾下名将薛欧、王吸率一支汉军兵出武关(今陕西省商洛市丹凤县),取道南阳,向项羽的势力范围发起进攻,以试探项羽的反应和楚军的战斗力。其实,刘邦还交给薛欧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设法到沛县将自己的父亲刘太公、夫人吕雉和一双儿女接回关中。 薛欧、王吸率领汉军首先向河南城邑发起攻击,大军一路向东进军一千余里到达阳夏(今河南省周口市太康县)一带,此地距楚都彭城不足六百里——项羽果然考虑周密,事先命河南王申阳和韩王郑昌加强戒备,防止汉军袭击。 河南王申阳见汉军来犯,急忙派军队迎战,但河南军战斗力不强,毫无斗志,见汉军作战勇猛,士气高昂,交战不久即节节败退,申阳急忙向项羽求救。 项羽见汉军即将进入楚地,彭城受到威胁,立刻命守卫彭城的大将钟离眛(127)出兵阳夏阻击汉军,两军在阳夏一带展开激战。钟离眛不愧是楚军猛将,奋起神威大战汉军主将薛欧、王吸,丝毫不落下风,汉军在阳夏受阻,无法前进。 刘邦见项羽有所防备,又素闻钟离眛十分勇猛,鲜有人可敌,担心薛欧、王吸有闪失,没有恋战,遂命薛欧、王吸率汉军退回关中,加强武关的防御,钟离眛见汉军撤兵,没有追击,也便率楚军返回彭城。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注解: (127)钟离眛(?一前200年),今江苏连云港灌云县伊芦乡人。钟离眛是楚汉相争时,霸王项羽麾下一员大将,多次在与刘邦正面对峙时大败汉军。 钟离眛之死有两种说法,一说是韩信所害,一说是被汉军抓获,刘邦下令斩杀。《史记·高祖本纪》记载钟离眛死的时候比韩信被刘邦捉拿贬为淮阴侯还要早数月,不存在被韩信所害的可能,因而笔者采取后一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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