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蒙山（二十一）

清林边

       他到了这边三战士身旁，就看见敌人叫嚷着，在极力攻近这边战壕。成排长看到这一侧敌人还多，看来敌人是看见这边是一个薄弱缺口，往这里进攻，目的是减少自己死亡，最后或断缩时间，
完全占领这个山头。看来，他们的增援已经没用了，就灭掉这一股解放军。
“快用手榴弹。“成排长立刻说。
“是排长。”
两个战士就拿出手榴弹、拉燃，投向接近阵地的敌人，两人一下就投了三次，这样，就会炸死更多敌人。解放军战士小孙心里就振奋。说：“排长，这一下，白匪军就吃害了。”
而成排长没有因为炸死了许多敌人，就心里宽慰。敌人还更多。他对战士小孙说：“我们要死在这里。”
小孙明白，现在敌人马上就攻上来了，他知道自己已经炸死多个敌人，就是马上死都可以了。
就说：“排长，我明白。死就死。”
“我们还是在西侧，就我们三个。”
“是排长。”
这时，又有不少敌人在向他们三个攻上来。
一排长成刚在和战士说时，就把对着小孙的脸侧向正面。他知道现在的敌人比他们多，今天，是注定要死在这里了。小孙看到自己的一排长把脸转开，他也明白解放军的机会没有了。他在这样的心情下，
就看到成排长突然拿上几个手榴弹，身子就往战壕上要跳上去；近一秒，他看到了一排长成排长拉燃了手榴弹，就真的踏上阵地，是呀，他知道，早迟也是死，不如，在干掉几个敌人。成排长上了战壕，把手榴弹投下去。

清林边

沂蒙山（二十二）


         看他那样子，还想再次多打敌人。这时，就在成排长投出手榴弹后，近两秒钟，飞上来几颗子弹，击中了成排长的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和还有一颗打进了他胸部，成排长嗯了一声。
小孙听到了。他都惊一下，他还没有来的及作出什么，就看到成排长身子仰倒。他一下愣了，好像这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解放军一排长成刚倒在他们才构筑不到一天的战壕里。小孙看到了在自己的排长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上，血正在从他肚皮伤口里流出，还有一颗在胸部上的弹孔也流着血。在愣了后，他被一股悲愤从心里脑海里涌出，就要把身子蹲下，就在这时，飞上来一颗子弹击中他头；他身子抖了一下，就倒在正在流血的即将死去的成排长的肚皮上，过了一会，解放军排长成刚和战士小孙死了……
而在正面阵地，在这一刻，已经最危急的时候！一一一战士们都战死了，就剩一班长赵文风，还有躺在战壕里的肚皮受伤的肖连长。

清林边

沂蒙山（二十三）

        赵班长看到敌人即将攻上来，他决心和敌人拼了，一定要让自己连长存活下来。他带着这样的意志和愿望，就把身边已经战死的战士腰间皮带上的手榴弹取下来。这个时候，肖连长晕过去了。赵班长把八九个手榴弹捆在一起，他看到了敌人要接近阵地了，是时候了！他想道。就捆好六七枚手榴弹，抱起踏出战壕，向敌群跑下去。
敌人看见一个解放军双手抱住多枚手榴弹，就感到了可怕死亡的到来，赶紧向解放军班长赵文风开枪。顿时，赵文风的肚皮、手臂、胸部中弹，他倒在斜些的坡上，已经不能起身。敌人以为这样就阻止他。可是，赵班长的下一个举动，让他们大惊失色：赵班长拉燃手榴弹，奋力滚向敌人；仅一会，他滚到了很多敌人面前，多声如劈雷般巨爆响起震动高地……
因自己肚皮伤痛，肖连长就晕过去了。现在，被一声巨爆震醒了。他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战壕地上、壁下，阵地上都是凌乱、东歪西倒的牺牲官兵的鲜血淋漓的遗体，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了。他知道刚才的巨爆是战士为了自己和敌人同为灰烬了，肖连长心里不禁十分的悲鸣！然后，他只好忍着对战死的战友的悲痛和感恩，起身，往阵地后的山里跌跌撞撞地走去。
在他走了后的两分钟，敌人上到阵地上，看到解放军都死了，就走了。
他走到了山里，由于自己肚皮上的伤痛和失去战友的沉痛，走到一处一片翠绿树林的斜坡边，脚踩滑就顺着斜斜的长有大片的葱绿叶草滚下去被一块石挡住，又被撞昏死过去了。

清林边

沂蒙山（二十四）


         大约过了不久，下午是16点。
山林下面有一个村子叫芹村。
村民周大娘吃了午饭后，下午14点，就上山来，找柴。她在山里的东面找，后慢慢找过来。
慢慢地找柴，也歇歇。到这时，16点多钟，基本把背篼找满了，还差一点，就从山的东面走过来，到了一处大石头边，她看到了被石头遮住大半身子只露出腿脚的在斜斜的绿草地上的一双脚。她吓了一下！呆站一会，觉得四周没有什么，就走过去，看到：身着浅黄军裤，白边黑布鞋。刘大娘眨了眨眼睛，她觉得这应该是解放军，因为解放军才是这样的装束。她就慢慢地往大石头旁走近，她看见，心里想到：这是解放军呀。他看到这个解放军
紧系着皮带的肚皮上有血。
他双脚朝上，头脸朝上，身子倒仰着。他脸有些白，眼睛闭着，非常英俊的方脸侧向在一边的野草里一一一  一对润亮的扁平鼻孔，鼻翼下是黑乎乎的胡子和闭紧的嘴；已经昏死过去。
大娘还注意道：肖连长紧系着酱色宽皮带的肚皮上被血染红一小块，令浅黄色的军衣湿红红的。大娘看见是解放军。就走近，
到了斜躺在地上的解放军连长肖大勇的身旁蹲下。
“解放军同志！解放军同志！”
大娘轻声呼唤。肖连长还是在昏迷中，听不到。大娘就伸出手轻轻堆了推了肖连长的胸部，然后，才看见肖连长睁开了眼睛。在昏晕的意识里，肖连长看到了一个大娘，温存地看着自己。就轻轻说了一声：
“大娘。”
大娘知道现在都是解放军和蒋匪帮的军队打仗，村里在一个星期前，还有一些青年参加了解放军上战场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解放军。她本想问，觉得，现在解放军一身是血，还是把解放军同志带回家再说。就说：
“走，解放军同志，到我家去。”
“大娘，我会连累你的。”肖连长说。他不忍心因为自己而让老乡被敌人害了。
”你忘了，我们是军民一家。走，解放军同志。”大娘说。
“谢谢大娘。”肖连长非常感动！
然后，大娘非常吃力地背起肚皮受伤的肖连长往山下走去……

清林边

沂蒙山（二十五）


         大妈背着肚皮受伤的解放军连长肖大勇下山，一路上歇了多次，才把肖连长背到家住芹村村尾上坎的单独两间草房里。进了门，大娘把肖连长背到里房靠土墙的炕上，把肖连长放下，把炕上旧柜子下的红铺盖抱下来，盖在肖连长的肚皮上。肖连长说：
“大娘，这样会把你的铺盖弄脏的。”
“解放军同志，快别说，你好好歇歇。我去烧点水，把你伤口重新包一下。”
“大娘，麻烦你了。”
“你好好躺一下。”
然后，大娘到灶房里去了。过了近半个小时，她端了一盆温热的水到了里屋。然后，肖连长解开自己肚皮上有血的宽皮带和浅黄色军衣。大娘用热水轻微洗净肖连长左侧肚皮上的血污。她觉得肖连长伤口严重，然后，用一块干净的布把肖连长的肚皮包好，又把铺盖跟肖连长盖上，让肖连长好好休息。自己就去灶间，拿出柜子里舍不得吃的鸡蛋，为解放军肖连长做饭。

做好了饭菜。大娘就回到里房，想喊肖连长吃饭，而肖连长又睡着了，大娘就只好不喊他，就在那里等肖连长醒过来，再让他吃饭。她以为肖连长过不了很久才醒，就着等，这一等到半夜，才看见肖连长醒过来。“解放军同志，你醒过来了。”
肖连长看到大娘坐在他炕边上,问他；他看看，现在已经不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了。就问：
“大娘，现在好久了？”
“可能是半夜了。”
“大娘，你怎么不去睡？”
“我还等你吃饭。”
这时，肖连长才知道大娘就等着自己吃饭，心里一热，说：“大娘，谢谢你了。”
“你说什么。饭菜早都凉了，我拿去跟你热一下。”
“谢谢大娘。”
然后，大娘就去灶间，为肖连长热饭菜去了。六七分钟后，就拿来了，放在炕上的肖连长身边的一张小桌上。然后，肖连长实在肚皮饿的很就吃了两大碗，他吃饱了。吃完后，就对大妈说：
“谢谢你，大妈。”
“解放军同志，你要吃饱呀！”
“大娘，谢谢你。我吃饱了。”
“解放军同志，我看你伤口重，明天我到沂源镇上找一个郎中来跟你看伤。”
“可是，这会跟你带来你麻烦的。”肖连长说。
“我会小心的。”
为了能了解这村的情况等。肖连长问：“大娘，这个村有多少人？”
“就只有二十户人家。”
“没有地主吗？”
“没有。”大娘说，她明白了肖连长的意思，就说：“我们村里，有一个无赖。”
肖连长就没有话了。然后，大娘就让他睡了，自己也去里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