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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回:反击作战匈奴遭致命打击 胆敢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下)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汉元帝(刘奭shì)初元四年(公元前45年),为表达诚意,朝廷派卫司马谷吉出使西域匈奴人郅支单于的王庭,不料,郅支单于一心与汉朝为敌,竟然杀害了汉使谷吉,欠下一笔血债,使大汉蒙受耻辱。 汉元帝建昭三年(公元前36年)冬,郅支单于率匈奴军队攻略抢劫乌孙和大宛国,威胁西域安全,西汉名将、西域都护府副校尉陈汤实在咽不下这口怒气,便与都护府校尉甘延寿商议决定,冒着擅自用兵被杀头的危险,假借汉朝天子的名义,召集车师国(今新疆吐鲁番西北)和西域各城邑的地方军队四万余人,自温宿国 (今新疆阿克苏地区乌什县)出征,长途跋涉,越过葱岭,向匈奴人发起进攻(201)。 汉军一路攻击到郅支单于的大本营郅支城(西汉最西面边界),郅支单于据城抵抗,下令放箭阻止汉军攻城。陈汤见状,下令汉军分成三队,一队持盾在前遮挡匈奴人的箭矢,二队是弓箭手,在盾牌掩护下向城上的匈奴士兵密集放箭,第三队士兵手持长矛随时准备攻城。 匈奴人的弓箭远不及汉军的弓弩强劲有力,纷纷中箭跌落城下,郅支单于见无法抵挡汉军进攻,便率领残部退进王宫负隅顽抗。汉军士兵急中生智,利用手中盾牌掘土堆起高坡,登上城头,并借助火攻,烧毁了匈奴人的木城墙和宫门,冲入王宫杀了郅支单于,将其头颅砍下来送往长安报捷。 郅支之战,汉军歼灭和俘虏匈奴单于阏氏、王子和士兵三千余人,汉军大获全胜。 甘延寿和陈汤在向朝廷呈送的战报中豪迈地说道:“匈奴人郅支单于犯我疆界,掠我财产,杀害百姓,罪大恶极,我等率仁义之师,在大汉天子佑护下,冲锋陷阵,奋勇杀敌,斩杀郅支单于及下属三千余人,现将来犯者的人头呈送圣上过目。末将以为,宜悬头槀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202) 信中这番话可谓是霸气十足,令人读来荡气回肠,激情澎湃,豪情满怀,从中体现了强大起来的大汉王朝对外来入侵者的强硬姿态,足以流芳万古,激励后世! 虽然甘延寿、陈汤等人为起兵征讨匈奴而假造皇帝诏书,是犯了重罪,按律当斩,但是汉元帝念及陈汤与甘延寿有勇有谋,行事果断,在未动用朝廷国库粮草资金的情况下,为汉朝边陲安定英勇作战,跋涉数千里,荡平匈奴,消除战乱,让大汉的旗帜飘扬于万里之外,可谓是立下奇功,忠勇可嘉,遂下诏赦免其罪,封甘延寿为义成侯,任长水校尉,封陈汤为关内侯,任射声校尉(203),各赏赐食邑三百户,并采纳甘延寿与陈汤的建议,将匈奴郅支单于的人头悬挂于长安街示众十日。 郅支一战,看似规模不大,却威震西域,标志着强盛的汉朝经过几代人数十年的艰苦奋战,流血牺牲,终于彻底击败了匈奴,将其永远驱逐出大汉疆域之外。 汉元帝(刘奭)竟宁元年(公元前33年)正月,匈奴王呼韩邪单于在汉朝支持下,统一了匈奴全境,再次入长安觐见大汉天子。会见期间,呼韩邪向汉元帝提出愿娶汉女为妻,成为汉朝女婿。汉元帝准其所奏,将美丽的宫女王昭君赐予呼韩邪为“阏氏”(音yān zhī,正妻)。 汉元帝对呼韩邪以王礼相待,使其位在诸侯王之上,将呼韩邪安置于黄河北岸水草丰茂的长城光禄塞一带(内蒙古包头市西北乌拉特旗),南匈奴后来逐渐与汉人融合。 而生活在北方大漠的北匈奴不愿降汉,在偏远的大漠深处日渐式微,由于畏惧于汉朝的强大,再也不敢南下进犯汉朝。为了生存,北匈奴便不断向西迁徙,直至公元五世纪的隋朝,部分匈奴人迁徙至西亚不知所终,其余匈奴人则逐渐融合于中华各民族大家庭中。 至此,自春秋战国时期以来,前后持续近千年的匈奴之患遂彻底泯灭,由此可见,我华夏民族和平安定的局面来之何其不易也! 此是后话不详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注解: (201)乌孙国,由游牧民族在西域建立的行国,位于巴尔喀什湖东南、伊犁河流域;车师国,西域诸国之一,国都交河(今中国新疆吐鲁番西北);大宛,中亚国名,汉代泛指在中亚费尔干纳盆地居住的各部落国,大致在今费尔干纳盆地。 (202)意思是:“应该把砍下的匈奴人的头颅悬挂在长安的槀街上(蛮夷人及外国人集中居住的一条街),让他们知道,敢于侵犯强大汉朝的人,即使再远,我们也必定诛杀他们!” (203)汉武帝时所设八校尉之一,领兵将军。“射声校尉”意思是听到声音便能射中敌人,“长水校尉”指驻守于关中长水一带的骑兵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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