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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回：汉高帝御驾亲征平定叛乱 刘邦身负重伤英布终被诛（上） 汉高帝十一年（公元前196年）八月初，征讨英布的汉军在灞上兵营集结完毕，整装待发。但见仪仗队数十面“汉”字旌旗迎风飞舞，簇拥着一杆黄缎大纛，纛旗上绣着红色“汉”字篆书，分外醒目。 汉军将士排列整齐，威风凛凛，士气高涨，见皇帝刘邦骑战马缓缓而来，全军将士皆挺起胸膛向刘邦行注目礼，刘邦在马上挥手致意，将士们见了举起兵器齐声高呼：“万岁，万岁！胜利，胜利！”呼喊声响彻秦川大地。 汉高帝刘邦抖擞精神，在萧何、陈平、周勃、王陵、夏侯婴、靳歙、郦商等朝廷重臣和主将灌婴陪同下巡视部队。 也许是年事已高，患病在身，亦或许是忧虑自己身后汉朝江山的长久安危，此时的刘邦心中满是深深的忧患意识，却没有了往日出征时那种遏制不住的豪迈与振奋之情，显得有些低沉。 巡视完毕，刘邦刚要下达启程的命令，却见张良带着两个随从骑马赶来。张良到了刘邦面前，下马跪拜，口中说道：“老臣张良前来为圣上饯行，望圣上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早日凯旋！” 张良已经许久不再过问朝廷之事，所以多日未见汉高帝刘邦。刘邦见张良因病更加虚弱，骨瘦如柴，与自己一样已是须发皆白，不觉心中黯然，赶紧下马拉着张良的手说道：“子房身体有恙，应在家安心静养，朕出征作战乃寻常之事，子房何须匆匆而来为朕送行？” 张良看着刘邦说道：“启奏圣上，英布作战向来以勇武凶悍著称，威猛堪比项羽，其军队素来善战，日前又连败荆、楚的军队，气势正盛，不可一世，圣上率军亲征，务须小心应对，万勿急切与英布决战。今日圣上率汉军东出，关中空虚，应当下诏让太子暂时掌控关中事务，代行皇上之权，方为万全之策！” 刘邦见张良身体如此衰弱，仍在为自己考虑朝廷大事，眼睛不觉有些湿润，他当即对萧何说道：“准奏。萧何传朕的口谕：朕出征期间，由太子摄政，众位大臣当尽心辅佐，诸事奏请太子阅示，不得有误！” 众臣齐声答道：“喏，谨遵圣命！” 刘邦转身对张良说道：“子房身体不佳，当善自珍重。来日方长，我们君臣二人就此别过，待朕平定了英布之乱，再与你叙谈！”张良听罢含泪点头答应。 汉高帝刘邦遂命军士端来酒缶，给各位大臣斟满酒爵，自己率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在侍卫扶持下跨上战马，向送行的众臣挥手致意说道：“各位回罢！” 众臣向刘邦躬身施礼，齐声说道：“臣等恭送圣上，祝圣上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刘邦目光扫视一遍三军，然后高声下令道：“大军出征！” 在阵阵激越的号角和隆隆战鼓声中，汉军浩浩荡荡向淮北进发。 汉高帝刘邦以灌婴为主将，夏侯婴、郦商、靳歙等为副将，亲率十二万汉军东出函谷关，经洛阳，荥阳，登封，许昌等地，行程一千八百余里，到达蕲县的会甄（今安徽省宿州市埇桥区西南）。同时，刘邦派使者急速赶往齐国都城临淄，传令在齐国任相国辅佐齐王刘肥（219）的大将曹参立刻率领十二万兵力驰援蕲县，在兵力上形成对英布的绝对优势。 此时，英布的军队正在这一带攻城略地，势不可挡，刘邦见英布的军队气势汹汹，斗志正盛，便想起出征前张良的提议，决定避其锋锐，不与英布立刻交战，遂下令汉军在会甄西面不远的庸城构筑工事，休整队伍，了解敌情，等待曹参的援军到来。 英布听说是皇上刘邦御驾亲征，颇感意外，他心里清楚，汉军有皇上亲自督战，历来斗志高昂，战力倍增，因此不敢有丝毫大意，遂下令军队在庸城下摆开阵型，准备迎战汉军。 汉高帝刘邦站在庸城城头上以手遮阳，观察英布的叛军，见英布的军队果然是兵强马壮，装备精良，铠甲齐整，训练有素，十数员战将簇拥在英布周围，威风十足。 细看之下，刘邦发现，英布依然采用当年追随项羽的时候学来的进攻阵型，将叛军排列为三角形，两翼是弓箭手掩护，英布率精锐骑兵位于三角形的顶端，咄咄逼人，形成强大的冲击力。这种阵型曾让汉军吃过不少苦头，看到这里，刘邦不由得皱起眉头，感觉十分厌恶和恼火。 刘邦明白，这种阵型变化多端，进可攻退可守，一旦与英布交手，必是一场恶战，短期内难以结束。不过，刘邦对汉军骑兵的战斗力与自己身边各位爱将的勇猛善战深信不疑，心中充满必胜信念。 为了试探英布，汉高帝刘邦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在城上高声对英布说道：“英布将军，别来无恙乎？朕自认为一向待你不薄，当年你的军队被项羽所灭，是朕借与你军队返回淮南收复失地，报仇雪恨，后来又封你为淮南王，统领九江之地，得享荣华富贵，你既已功成名就，过得逍遥自在，为何要背叛朝廷，举兵造反？你若立刻下马投降，朕可保证免你死罪，让你继续称王！” 英布自知谋反是灭族大罪，已无退路可言，横竖皆是一死，大笑一声答道：“哈哈！我英布早就做厌了淮南王，我看你这皇帝老儿已经衰老不堪，早想弄个皇帝做做了！” 英布身旁的将领听见英布奚落刘邦，皆一起跟着放声大笑不止。 汉高帝刘邦见英布如此狂妄，竟在军阵前羞辱自己，不禁大怒，遂抽出龙渊宝剑指向英布，大喝道：“全军听令，给我冲上去杀了此贼！” 听到皇上号令，灌婴随即率汉军骑兵冲出城门向英布的军队发起进攻，靳歙、郦商两员大将率步兵紧随其后杀向叛军。双方先是箭矢互射，然后冲上前去短兵相接，一时间战鼓轰鸣，杀声震天，刀光剑影，戈矛相交，鲜血飞溅，战况激烈。 汉高帝刘邦见两军打得难分难解，一时无法取胜，便跨上战马，冒着箭矢亲临阵前督战。夏侯婴见皇上不顾安危来到阵前，急忙上前护驾，连声劝说道：“圣上，保重龙体要紧，此处尚在叛军箭矢射程之内，十分危险，不可久留，请圣上速速移驾城上督战！” （未完待续） 注解： （219）刘肥(?-公元前189年)，沛郡丰邑(今江苏省丰县)人，汉高帝刘邦庶长子，汉惠帝刘盈异母兄，受封齐王，定都临淄，统辖七十三城，曹参为国相，成为西汉最大的诸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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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5 13:31: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