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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是星期日,上午不到九点,柳自强就提前去了望江公园,他在门前伫立等候,忐忑不安,期望云霞快点到来。 其实这日一早起来他就一直心绪不宁,早晨醒来,他的脑中就在想着昨晚的事情,他弄不清楚云霞因何不理解他,他们之间如此深厚的一段情谊,怎么忽然出了问题?他琢磨着应该如何向她解释,想到云霞冷漠的态度,他就更加愁肠百结,她是那么温存的女孩,对他一直那么关爱,怎么忽然就会变呢?真的,他想了许多,想了他对云霞的深爱,相识以来的快乐时光,他不能不说,他对她是多么眷恋。 可是他又想到艳梅,他很明白她也爱他,艳梅示爱不止一次,可他绝无接受之意。凭心而论,他的确把她视为好友,他青睐她,与她要好,可却一直很有分寸,他能把她视为知己,却不可以轻易动情,因为在他心中,云霞才是最深爱的。 就在自强默默想着心事的时候,云霞终于按时来了,当他又见她的倩影,内心立刻狂喜起来,他很高兴地迎上前去,远远地就向她招呼,然而,就在云霞走近之时,他蓦然发现,她的神态却很抑郁。 云霞缓缓向他走来,脸上竟无半点笑意,她的态度变化很大,见他招呼,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却未主动作出回应。见她那副忧郁的样子,他就明白她的误会定已很深,当两人走近停下步时,他明显看出她有怨愤,她是那么的郁郁寡欢,那热情奔放开朗的个性,此刻竟已全无踪影。 “唉!”自强暗叹:“若不向她把话讲明,看来事情就麻烦了。”他放不下她,情绪很快受到影响。于是便道:“咋呢,云霞?怎么今日还不开心?我已看出你还怨我,这又何必?不过嘛,我也高兴你能前来,你愿给我这点面子,就别赌气,我会向你作出解释。” 他刚说过,就和她往公园走去。她的心情略有好转,一边走着,便应答道:“那好,自强,既然你要向我解释,咱就谈谈,我也想过,昨晚的事或有误会。我也有心和你聊聊,也想听你把话讲明。”说着她便走在前面,他跟了她,两人就进公园去了。 他俩默然走了一程,至竹荫下,他便主动打破沉寂。“噢!云霞啊,”他轻声道:“昨晚那事对不起你,是我不好,竟然让你受到委屈。我也不知是咋搞的?我没顾你,想来实在过意不去。” 他刚向她道完歉后,她就很快接过话来,便冷笑道:“呵呵,是啊!我是的确受了委屈,我也没想你会那样,觉得你是真好无情!你冷落我,而对艳梅却好暧昧。你是真已爱上她吗?可有这事?所以呀,自强,咱就想知道,是否你已对我变心?” “噢!这……没没,没呀!”云霞此话刚一出口,自强忙就申辩起来,他的脸色涨得通红,便叹息道:“唉!云霞,我……我咋可能会变心啊?我又怎会对你无情?我冷落你吗?怎么你要这样想呢?我看你是真误会啊!我没有变,对你更是真心真意。好好,这么着吧!现在咱就向你表态,我对艳梅绝无爱意,和她只是偶有亲近。可那到底又算啥呢?我所爱的就只有你!” 他俩说着停下步来,相互凝视,她明显看出,他有一种愧疚之意。她轻声地舒了口气,胸中不禁有了温情;见他说得那么认真,态度却又那么恳切,她的情绪开始好转,心情渐渐舒畅起来。于是她问:“那……那好,自强,依你说来,你俩真的没好上吗?你对艳梅真没爱过?你没骗我?你是说的心里话吗?可是昨晚你俩一起,我却看见,怎么竟又那样亲密?” “啥呢?那样亲密?”他一听又不安起来,又忙辩道:“咳!云霞,你……云霞你咋不信我呢?昨晚那也只是跳舞,那有啥呀?却又怎能谈上爱呢?噢!这么说吧,你要相信我没骗你,是你误会,我又岂能和她好呢?那时艳梅她要那样,咱既伴舞,又咋可能不配合嘛。” “是,就是,”她忙接口:“你是当然要配合啦!我已看出艳梅爱你,她青睐你,你也同样对她喜欢,你总乐意有她相伴,难道不是?可见你是心里有她。” “这……我……噢!不不,不对,云霞你咋这样讲呢?我倒何时心里有她,我已说过接受她吗?咳!我……这咋可能?我都有点说不清了。你说这话没有根据,我该咋讲?要我说啥你才信呢?”自强显然很不服气。 “呵呵,”见他已经急成那样,她的脸上有了笑意,就转口道:“哎!罢了,自强,其实你是不用急的,我也并没那么肯定,不过就只说说而已。可是话又再说回来,倘若要说我没根据,倒不见得,有些事呢…… 哼!告诉你吧,有些事情我已耳闻,那些话吧,正是说的你和艳梅。” “什么?我和艳梅?是说与她有暧昧吗?嘿嘿,我……我想定是。”他的神情有点疑惑,接着又问:“哎,云霞,你告诉我,那话倒是谁在说呢?我看这人实在卑鄙,挑拨离间,却在那里乱造谣呢。” 听他完全作了否认,她就想到是她多虑,她深深凝视他的眼睛,迟疑会道:“嗯……我倒希望那是谣言,希望那事不是真的。我也的确不愿相信,也曾想过那不可能。可是呢,自强,唉!昨晚我看你们跳舞,我又不禁有点疑惑。” “嗬!还真是呢!原来真的有人捣鬼?”他将牙关咬了一咬,声音变得低沉起来。接着便道:“嗨!云霞啊,难道你也听信那些?相信那些流言蜚语?这明摆着,那是有人在作怪嘛!这种人呀心怀叵测,我在想啊,嘿嘿!他们定是别有用心。” “哦!这……这倒可能。”见他那么愤愤不平,她就问道:“不过,自强,难道你有得罪人吗?你倒招惹什么人了?却咋这样?怎么有人要乱讲呀?”她明显已变得温顺,笑了笑道:“呵呵,算了,或许的确是我多虑,是我想得多了些吧?其实我也一直没信,也真是的。唉!只是昨晚,昨晚见了那种情形,也就有些联想而已。” 听她说了这番话后,他的心情平静下来,他深深地注望着她,接着便道:“嗯,那也倒是,昨晚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那时有点大意,没顾及你,还望你多体谅才是。不过云霞你该明白,我对您是非常爱的,我可绝无什么二心,真的没有!倘若你要不理解我,不听我说,那就可能被人算计。” 他俩就那样相互聊着,气氛渐渐变得和谐,此时云霞开始觉得,她是的确误会了他。他是那么坦诚质朴,毫无半点掩饰之意,从他的话里她能听出,他仍然是那么爱她。她不禁又转忧为喜,态度终又变得热情。 “哎!好了,”她娇声道:“这件事情就到此吧!自强啊,我不怪你,也已完全对你理解。不过往后你得注意,可别再有轻浮之举。你该知道,交往女生那是需要有个度的,如果总是那么随便,让人闲话多不好呢。” “噢!是是,我听你的。”他忙表态,忽又转口看着她道:“可是啊,云霞,你能说得具体些吗?是谁讲了那些坏话?那么卑鄙!你告诉我,让我也能有所警惕。” “这……这个……”她迟疑了阵,还是终于对他说了。“唉!本来嘛,”她叹口气道:“我是不想谈这事的,我怕招惹一些是非,也想避免一些矛盾。不过呢,既然是你很想知道,说也无妨,只是你要做到一点,休得生事,千万别去计较才行。” “嗯,这行。”他点点头。就听她道:“是这样的,是郑惠莲,和你同系的那个女生,那人她与冯薇要好,背后说了一些言语,那些事呢你能想到,都是关于艳梅和你。也就是在几天前吧,冯薇便把听到的事情对我说起……” “呦!这……是她?果然是她?是郑惠莲啊?”云霞的话还没说完,自强却就愤懑起来,他的心中骤然火起,便接口道:“哼!我就说嘛,我早猜到八九分了。可是云霞你哪知道,这人为啥要那样呢?郑惠莲她是咱系的,那人其实庸俗得很,她的行为最是放荡,常与姓邵的一起鬼混。那邵家坤是什么人呀?无耻,卑劣!咳!这么说吧,他俩就是一路货色。” “啥?谁?你说谁呀?”她诧异道:“你说那个坏男生吗?哦!这,我……我有耳闻,经管系里有个男生,是姓邵的,确实坏得有点出名,据说此人行为卑鄙,这我略知,原来惠莲与他厮混?咳!可是呢,自强,难道你们也有矛盾?” “呵呵,岂止矛盾,”他冷笑道:“简直就是不相融的。我对此人极度反感,更有怨愤,也是非常鄙视他的。他这人呢道德败坏,又很奸邪,想必是他和我作对。” “嗬!是吗?”她又问道:“原来你竟那么恨他?你看不惯他,倒是为何?却又怎会结了怨呢?” “唉!”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于是便道:“咱就实话对你说吧。云霞啊,有的事情的确有因,那姓邵的德行不好,咱不喜欢,这便已是一码事了。可他竟然调戏女生,欺辱娅琼,你说我能不气恼吗?娅琼也算我的妹妹,咱一起长大,咱又岂能不帮她呢?” “哦!是这样啊?你是说的梁娅琼吧?她是静茹亲密的朋友,我知道她,原来你们是这关系?呵呵,自强,你说这事倒是咋呀?那男生竟如此下流?他有歹意?他却为何要那样呢?”云霞显然关注此事,她确想要弄个明白。 “哼哼!品质坏嘛!”他应答道:“邵家坤他本就下流,确也就是坏男生哦!他调戏女生已是常事,也早是个老油条了。哦,告诉你吧,娅琼可是剑辉的女友,是我介绍,人家也是很要好的。可邵家坤竟心怀不轨,他动了邪念,三番五次乱打主意。云霞,你想,你想咱又岂能容忍?” “噢!哈哈,我知道啦!”此刻云霞笑了起来,她笑得很甜,宛如含苞待放的花蕾。接着便道:“你们那是英雄救美?是那样吗?若是又岂不结怨呢!哈哈,好呀!自强啊,你告诉我,你和剑辉,是你们俩吧?可又怎样帮了娅琼?” “嗯,这行。”于是自强就把曾经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说那家伙厚颜无耻,却又如何欺辱娅琼,而他和剑辉又咋遇上,教训了那个浑蛋男生。他讲着时非常愤慨,而沈云霞也听得认真。 最后他说:“咳!所以嘛,云霞,你怎要信那些话呢?郑惠莲她品行不好,和那厮鬼混,显然是被当了枪使。听说此女贪财好利,下作无耻,倘若要能得到好处,她要使坏,在她也是非常容易。” “哦!”云霞轻轻舒了口气,内心终于全然明白。沉吟会后,便道:“好了,自强,看来我是有些误会,这事咱就算已过去,我能理解,咱就不提这件事了。不过自强我也要说,要提醒你,往后你和艳梅接触,你可一定要有分寸。” “嗯,行行,这行。”他的态度非常恳切,冲她一笑,性情变得开朗起来,就对她道:“这么说来,云霞你还不放心吗?哈哈,这……这事好办,为了咱俩增进友情,彼此相爱,请您相信,我会处理这件事情。我想有空去找艳梅,和她谈谈,我就向她摊牌便是。” “这,你……你可当真?”她好兴奋好愉悦,脸上泛起娇羞的颜色,她的眼里秋波荡漾,温情脉脉,胸中也已盈满蜜意。“哎!你呀,自强,”她轻声问:“你真打算找艳梅吗?你已考虑向她摊牌?你咋想的?你可真有这个勇气?” “是的,没错,”他立刻答:“我是必须要找她了,其实我已早就想好,我是不能再有顾虑。我这人啊思虑太多,瞻前顾后,我须向她把话讲明。唉!我会说的,要她知道,我这心里就只爱您。” 自强说完这一番话,云霞内心沸腾起来,她的脸颊开始发热,热血奔涌,眼里闪着幽柔的光辉。她好激动好热烈,一下投到了他的怀里;她抱紧他,将美丽的头轻轻倚在了他的肩上,心底涌起阵阵涟漪。“噢!自强,自强啊,”她喃喃道:“我的心爱,我也爱您!我已完全读懂了您;我已知道你的诚意,我好高兴,好欣喜,真的!自强,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嗯。”他点点头。当沈云霞那温软的躯体倚近他时,他也很快冲动起来,他搂着她,一边抚摸她的长发,一边便道:“噢!我……我是真的好高兴啊!我好欣慰,真很爱您!我是不能没有您的。好呀!云霞,您便放心,我会尽快和她了结。”说着两人相互依偎,热烈亲吻,心儿便又充满了甜蜜……
不觉又是几周过去,倏忽之间,本期的期末就临近了。这些日子,自强和云霞又很频繁地接触起来,他俩依旧相互爱慕,和谐相处,关系重又好如当初。自强觉得,云霞那种特有的温存又在深深吸引着他,他实在太爱这位女孩,对她愈发痴迷如初。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艳梅与自强两人的交往也已明显少了起来,这并非艳梅有意疏远,倒是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使她感到无奈。艳梅心里明白,她与云霞近来已经有了矛盾,她俩虽然同居一室,但却很少有话说了,她非常清楚她们之间隔阂的原因,若以她与云霞相比,她已觉得很失败了。 柳自强对云霞的爱慕,她已看得十分清楚,他对云霞表现的真情显而易见,他是那么在乎云霞,艳梅又该作何想呢?她无助,落寞,沮丧而郁闷,内心真是困惑到极点。有好多天,艳梅真不想再去见他,她是那么的郁郁寡欢,无精打采,甚至产生了放弃的念头。可是,当有一天她又偶然瞧见他时,不知为何,她那颗芳心竟又为他跳动起来。是的,艳梅到底放不下他,她那么爱他,能够轻易割舍掉吗?她不甘心就此作罢,无论如何,与其不明不白地退让,倒不如主动再接近他。毕竟,艳梅对他有太多的了解,他是那么的单纯善良,情深义重,他能忍心拒绝她吗?于是就在第二天上午,艳梅决定去找自强。 大约是在十一点半,上午的课刚刚上完,艳梅去了男生宿舍,她在楼前等候自强,此时她已看见,经管系的许多同学,正三三两两回宿舍去。艳梅知道能在这儿遇见自强,她来时曾想,中午约他一起吃饭,她要和他好好谈谈,动之以情,从而保持彼此的友谊。她很耐心地等了一会,就见自强走了过来,他的身边有位男生,他们一路说笑,已经离得非常近了。艳梅立刻迎上前去,喜出望外,十分兴奋地向他招手,一直等他走近前来。此时自强看见艳梅,有一点惊喜,却已想到他向云霞许诺的事情。当下两人相对站着,未及寒暄,自强就叫那位男生先回宿舍,然后便和艳梅说话。 那时是他主动问道:“哎,咋呀?艳梅,怎么这会来找我呢?其实我也正想找你,想有话聊,只是最近没闲暇呢。” “呦!是吗?”艳梅听他后面几句,心中甚喜,却不知道他的用意。她仍对他全无猜忌,就微笑道:“看来你也惦念我嘛!我以为你还生我气,不愿理我,咱许久不见,你也没想来看我吗?我知道你最近很忙,这我理解。我这会找你,是想请你共进午餐。” “这……”自强一听迟疑起来,心想艳梅如此纯情,依然爱他,也不知道该咋办了。他原想要借此机会把话挑明,履行他对云霞的诺言,可当面对温柔的艳梅,他却感到难于启齿。他的口像封住似的,道不出本意,于是只好勉强应答。他凝视她,眼底掠过一丝歉意,他不否认她也是位可爱女生,向她摊牌,岂不等于伤害她吗?他就那样沉吟良久,踌躇不定,终于考虑放放再说。于是笑道:“哎,艳梅啊,怎么想到要请我呀?你意思是你办招待?咱去校外?呵呵,我看你这又何必呢?” “噢!没啥没啥。”艳梅见他不够爽快,就接口道:“那也不会花多少啊!我今来呢就这意思,由我作东,自强您又客气啥呀?我要请你一起就餐,这也是咱一份心意,你陪我吃饭,咱也可以说说话嘛。”她边说着,边又用手拂下刘海,两眼深深地凝望着他。 “呦!这,这……你太客气呀。”他看着她,却又说出勉强之意,就叹息道:“唉!其实嘛,其实今日我也没空,我有许多功课要做,我挺忙的;期末临近,我是不想耽误时间。” “啥?你……”听他忽又说出这话,她的情绪低落下来,她怔了怔,就跟着他走动起来。她有一些无精打采,行了几步,便直言道:“哎!自强啊,瞧你说的什么话呀?你是说我耽误你吧?你又有事?便是我在打扰你吗?呵呵,你借口哟!我看是你不领情吧?你却总是有意回避,你嫌弃我吗?可见定然是有想法。”她的神情变得抑郁,内心涌起一阵酸楚。 “噢!没没,没有……”见她把头埋了下去,脸颊晕红,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她怀有妒意,意指云霞,可他又该如何做呢?“唉!”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内心却已忐忑不安,便暗忖道:“看来是需把话说明,否则难哪,不如这就摊牌了吧!”他尽量克制焦躁的情绪,就对她道:“哎,艳梅啊,其实……其实我已憋很久了,有件事呢,我……我是一直想对你说,可我却是很难开口,你该知道我为难吧?不过这事我没办法,怎么说呢,我只希望你能体谅。” “什么?你……你啥事呢?”她一听就警觉起来,便接口道:“咳!自强,你却怎要我体谅呀?你啥意思?你有啥话?今日咋像不对劲啊?你倒啥事憋了很久?啥好为难?你便不妨明里说吧。”很显然,何艳梅在说这话时,情绪已经非常气恼。 见她这样,他又一下封住了口,他有一种怜悯之意,便暗叹道:“唉!这可咋好?倘若我便向她摊牌,艳梅她能受得了吗?她是那么柔弱的女孩,又很自尊,我又怎好伤害于她?”自强实在不太忍心,他一心软,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正自想着,却已见她激动起来,“哼!其实,”她愤然道:“其实我是猜得到的,你那心里早有别人,是这样吗?你恋慕云霞,就想和我分手是吧?嘿嘿!你呀,你咋这样?难道你就不顾我吗?我也没有对你不起,你却为何对我这样?” “我,我……哎!没没,没啊!”他有点紧张,情致却已发生变化,便哄她道:“噢!艳梅,艳梅啊,我又哪有没顾你呢?你可不要那样去想,咱俩可是好同学啊!咳!罢罢,罢了,你别有误会,我看你也太多心哪!”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的话语竟然说得如此随和,他非但没有向她摊牌,表明和她不再接触,却反对她安慰起来。见她仍然怏怏不乐,低头不语,便寻思道:“唉!这事还是不可太急,还得慢来,女孩儿的情感细腻,又很脆弱,我看还是暂不谈吧。” 自强到底优柔寡断,他终于没有向她说明,却倒说出一番话来。接着又道:“哎,怎么啊?艳梅,怎么你还不高兴呢?其实你也不必这样,我也没有说什么嘛!刚才就算是我不对,你就别再生气好吗?”他用手摸下她的脸颊,十分和蔼地对她微笑。 她深深地向他瞪视,情绪显然仍不舒畅,却冷笑道:“呵呵,这得怨你,你的态度令人费解,你能教人不生气吗?哼!所以呢,自强,你有啥话可以直说,我无所谓,反正早晚你需选择,随你意吧。” 他一听又着急起来,就忙应道:“哎呀!艳梅,怎么你还这样讲啊?你就只当是个玩笑,就别怨我好不好呢?咳!再说了,我也不曾伤害到你,你又何必要这样嘛?” 见他态度那么恳切,却又着急,她的怨气也就消了,沉默了会,她就变得温和起来。于是笑道:“那,那么好嘛!那咱现在去吃饭吧?今日是我特意邀你,你得陪我,希望别再让我扫兴。” “嗯。”他点点头,就微笑道:“那咱是往校外去吗?噢!上回的事我还记得,咱公园遇雨,那么碰巧,今天可别又那样啊!”说着他便耸了耸肩,却已听她爽朗地笑了。 “哈哈,”她说:“我看那是绝不会哪!瞧这天气多么晴朗,怎么可能又遇雨呢?走吧,自强,现在我已非常开心。” 然后她就和他牵手,两人终又走到了一起。于是先前的那场风波,就这样渐渐平息下来。这一天中午,自强和艳梅出了校园,他俩一起共进了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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