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连长刘贵十二在大雨里

清林边

     风更大了，风里夹着雨一刻不停地打在每一个抗联战士、指挥官的脸和身上，令他们非常难受！打湿的衣裤如粘在他们肌肤上，冰冷透心里。具有行军经验的马连长知道，在这样风雨大的情况下，最容易跟队伍带来麻烦。就对前面的在往前走着的战士们喊道：
“同志们，要相互拉住手，要拉紧！”
他连喊了几声。然后，又对领着大家在前面方向走的郑天龙一排长大喊道：“一排长，你一定要小心带着战士们往前走，不要急一一”
“是，连长一一”走在队伍前面的郑排长听到在后面的连长喊声，就回脸喊道。他看不清走在队尾的连长，他明白连长的深沉用意。
然后，郑排长回脸往前，马上就被一股雨打在他脸上和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胸部上，他感觉贴着湿衣服的胸腹如扑来了一片冷水一样，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郑排长马上用左手抬起把自己一脸和眼睛里的冷湿雨水抹掉，再向眼前一望：近前是大雨横落，冰冷的风带着雨一如既往打在他和战士们身上；远处是雨水迷蒙，连很远的往北山林都被遮住了。雨从浅灰色天空不停地下着，脚下的沼泽和绿草地、泥塘已经充满水，在开始慢慢上涨。在郑排长前面的水里，有无数的如小箭头雨点打在水面上，看上去密密麻麻的，满眼都是。然后，郑排长带着战士们继续往前走去……
马连长继续和战士们抬有病的老韩、老何。这时，原先有水塘有小块的泡在脏水里的草土块，已被大量的雨水落下变成了浅河。水漫漫地涨了起来，打到了他们的膝盖。
马连长正在和另一战士抬老韩。他看到密集雨水打在往前走的吃力，时缓时慢的战士们身上，不断有雨水从他们透湿的灰军衣的丰满胸部流到他们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上又流下去，他们还是相互牵着手，这个时候，他们要防被急急涌流而下的浅河水冲到下河滩去。躺在担架上有病的老韩，身上几乎是湿衣服混着水亮亮的雨水，一个脸上，不断有非常冷的风混在密集雨里不停歇打在他的脸身上。
      这时，马连长注意到：脚下原来呈褐色水，散发出草烂气味现在被大量的雨水充斥，近前、远些已经覆盖起水来。慢慢地涨起来，淹到了每一个战士膝盖上；还有满眼充满水汽的水面上，有如无数的前头雨点打在水面上，溅起了无数碎水花。
马连长心里非常难受，他的战士们也难受。这时，他看见一个身体非常虚弱的战士倒在水里，人往下面冲去。这时，马连长已经没有抬有病的战士了，跟着担架走。这时，他看见这个叫唐中的战士被急急的水波往下面冲去。马连长赶快跑下去。心急地害怕唐中有不测。
马连长一下就扑在河水里，这人在冰冷水里，冷得马连长浑身发抖；他不顾这些，很快顺着河水，游到战士唐中身边，一把抓住他。
被水淹到脸上的战士，看到连长来帮自己了，心里感到温暖。
“小唐！”
“连长！”
马连长把小唐扶住，不让水把他冲走。
说：“走，回去。”
“连长，你来救我，你会被大水冲走的。”
“别说了，我们是革命战友。”
“谢谢连长。”
“我背你。”
然后，马连长背起战士小唐向风雨中在前进的一连人困难地走去。在风急雨大的浅河上，非常困难地向对岸，同样在烟雨迷蒙的高低不一、有不多山林的河岸边前进。就这样，接近黄昏了，马连长、郑排长带着战士们到了对岸的山林里歇歇。
马连长对郑排长、胡主任说：“一排长，胡主任，看来天要黑了，我们就在山林里过一夜，明天，继续走。”
“嗯。”
然后，马连长回脸，对站在离岸边不远的山地上的战士们说：“同志们，我们今晚在这里宿营，明天再走。”
“是连长。”战士们回答。就坐在地上，好好地歇歇，刚才
经过一场险情，本以为会被河水冲走的抗联战士们，还是在冷清的河水中，克服困难，到了对岸上，但是，已经精疲力尽了，。他们不顾全身湿透，坐在地上歇了很久。
几个战士根据马连长指示，和郑排长找来了许多干湿树枝，点燃，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在微火中，烤衣服。
……

天已经暗黑了，在每一个抗联战士近前，稍远处的树林已经投下了灰黑的影子。四周都是树林，看到在暗黑下来的天色，那时而清晰的一颗颗树子相交一起；在远处，几乎就被灰沉暮色笼罩在里面。战士们心里是那样安宁，这时，四周是那样静寂，除了能听到队员们的说话声，就是一些冒烟的小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