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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了白大夫的真诚和坦荡的心胸,看着白大夫那母亲般喂自己孩子的脸庞,嗓子哽咽而发干。
在这样的情绪下,徐连长就看到白求恩一勺一勺把黄嫩的蒸蛋喂在自己的嘴里,耐心而慈祥地让徐连长吃完了。
“怎么样,好吃吗?”白大夫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略有些俏皮地问,还眉毛一挑。
徐连长点点头,
感到自己说不来,也不知怎样说。就眼睛不眨地瞅着白大夫。
“徐,”白大夫也满意地又说。好像他做了一件让小孩(他把徐连长看成小孩)满意的事,并过后还要做似的,“中午,有鸡,我请房东老大娘做了跟你吃。”说着,他看着徐连长似张非张的嘴说,“不要说话。”
“嗯。”徐连长才在深深的感激中吐出这一句。这后,来自徐连长肚皮里的一股痛马上使徐连长小闭了一下眼睛,脸在微微发抖,仿佛由于太冷而至,嘴唇也咧开了些。
白大夫说:“没关系。你不要用力忍,过不了几天,你就会好起来。”
听了白大夫的话,徐连长心里宽慰多了,他想自己以后又可以上战场打鬼子了。
这时,白大夫看见:徐连长的脸下那圆润的腮帮上有些汗涔涔的。就把左手里的碗放在旁边的一张凳子上,又把自己手伸进衣服的包里,拿出手帕把徐连长脸上的汗擦掉。
稍后,点起一支烟说:
“徐,来抽烟!”
“嗯。”
“这会减轻你肚皮里的疼痛。”
然后把烟放进徐连长的嘴里。
等徐连长吸一口,白大夫就把放在徐连长嘴里的烟拿开,让徐连长把烟吐出来,之后,白大夫又把烟放进徐连长的嘴里......
就这样,一直重复了多少次。后来白大夫问:“徐,你感觉肚皮怎样?”
“好多了。”
“来,又继续。”
“嗯。”
然后,白大夫让徐连长继续抽烟,又吐烟,好像他一次性使徐连长的肚皮完全不痛了,才安心似的。这样过很久了又问:
“徐,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痛了。”
然后,徐连长激动地抬起来头来,双手握住白大夫的手,憨厚感激的眼睛直直地瞅着白大夫。
“白大夫!白大夫......”
从他那闪动的眼光里,你能再次看到感到徐连长深深的感激和一个中国八路军纯朴勇敢不知怎么表达,想说又不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的性情。
白大夫说:“徐,快躺下。”这无疑是害怕徐连长一动,再次引起他肚皮疼的谆谆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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