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亲事成与不成,都要感谢老大哥“长兄如父”的情意。为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老大哥在家里到处托人说媒。上年,我还在部队上的时候,大哥到镇平县城,找他的老朋友王三哥,说来也巧,王三哥的内侄女当年24岁,尚无婆家。经王三哥牵线,他的内侄女雪珍姑娘,很快和我有了联系,她一封信寄到部队上,我们两人从此有了书信来往。雪珍姑娘家住石佛寺镇上,我对石佛寺并不陌生,她在石佛寺小学担任代课老师,她的钢笔字写得比我好。那个年代能当上代课老师,这是百里挑一,她在小镇上已经很风光了。她信中寄来的黑白相片,我看了很满意。我的军戎相片,她可能也满意,若不然,她趁着星期日休息不上课,骑自行车跑了五十里路,从石佛寺赶到赵庄我家里。那天可把大嫂二嫂忙坏了,还有三嫂,她们未来的小妯娌来啦,全家人喜庆万分,做了一顿较丰盛的午饭,招待雪珍姑娘。大哥更是高兴的合不上嘴。雪珍看了我那两间茅草屋,屋子里啥也没有。不过,她想的不是这些,她要找一个有工作挣工资吃商品粮的,至于家境,那时候农村里家家都这样。 70年元月,我退伍回到家乡,大哥又一次去县城,商量我们俩见面事宜。那天,大哥置办了礼品,带上我来到王三哥家里,雪珍早到了,她跟着她母亲一起来相亲。我们进屋雪珍主动和我说话,我很拘谨的回应。她,一米六稍多的个头,胖圆脸型,长得不算白嫩却也俊俏潇洒,脑后梳着两根短辫子,脖子上围着一条长围巾,胸围丰满,一身合体的青色冬装,方显得温文而雅。正是一位君子好逑的淑女。她两只大眼珠不停的转动,我两人近距离四目相视,她眼神里闪出了炽热的目光,看相貌,完全配得上我。她的姑妈发话啦:要不你们俩到外边走走。离开热心的“姑母”家,我和雪珍沿北街东行,辗转上了老城墙,朝花园街方向前行。镇平花园在县城的东北角,城墙的拐弯处有一个凉亭。两人心里都很拘束,并肩走路保持着距离,边走边说话,谈话中她对我仍有疑虑,不放心的是我的工作还没有完全落实。 春节过后,我要到保定报到上班,临走又一次约雪珍到县城见面。那天上午,我到汽车站买好至许昌的车票,下午,雪珍从石佛寺赶来,我们的谈话时间并不长,我惦记着工作的事。送走了雪珍,很快乘车赶到保定。一切顺利,安顿下来,我们又开始了鸿雁传书。一个单身男,每每接到情人来信,都是一次喜悦。读情人书信,那是美的享受。我盼望她早来保定,实现花好月圆。哪知工厂里并不平静,厂子里有许多未婚的青年女工,日子长了,我这个单身男,成了她们背地里的议论话题。尽管我黑不溜秋,你不喜欢有人喜欢,我注意到,每逢车间开大会,大家搬登子坐院子里,有人暗里投给我目光。真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人间处处有美人。我和雪珍既然有了约定,就要承诺。君子曰:花可赏而不可动手,美人可赏而不可动心。不过,和我一起进厂的单身们,大多已经有了举动。和我说得来的战友们,纷纷劝我和雪珍炒了。老师付们也劝我两地分居的苦衷,有多少钱都要花在火车上。大家劝解都是善意的。厂里有一位徐师付,热心肠,她家邻居有一女孩,常叫她徐姐徐姐的,二十三岁,某针织厂上班。徐师付有意约她来见我,我走开后,徐师付问她:怎么样,你到底是行还是不行?这位姑娘害羞的笑而点头,又是一位红颜。 这段时间,我和雪珍的书信更加频繁,每一封信都是感情的积累,心灵的融合,我不忍心伤害她的感情。我写信催促她早来保定,她一旦来到保定,那就一锤定“姻”,叽哩咔嚓,快刀切断脆萝卜,姑娘变成新媳妇。雪珍迟迟不来保定,而这里的淑女也等待我好逑,要我做出选择。最终,和雪珍分手,一桩姻缘终成泡影。我曾写信好言安慰她,四十几年过去了,祝愿雪珍一生家庭幸福,儿女多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