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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初中时光回忆多,苦中作乐也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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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3-26 20:51: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梦寐以求的初中,终于向我敞开怀抱!
    我是九月生人,那年足足十三岁,前文说过,曾经全校不办四年级,留了一年。到了五年级,因为“蚂蝗畔”又不得已独自辍学一年。我的生命之树就比同龄人多浪费了两年时光,何其冤矣!现在的孩子,享受义务教育,一级一级的攀升,想留级而不得。即使生那么一个疮,最多去遵义医学院住一个周,就会继续他的读书之旅,哪里像我们当年那样采取“拖”的办法,一切听天由命。都说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拖死了,就说是命中注定他该死。如果有幸不死,就说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话。总之,死了就是该死;没有死,就是不该死,和西方哲人不谋而合——“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它可以诠释很多现象,使我们的人民随遇而安,挨过了许多艰难的日子。这也许就是世俗哲学的妙处吧!
    梦寐以求的初中,终于向我敞开怀抱!
    我长处了口气,总以为我的灾星也该满了吧!
初中,比起村小,自然又别是有一番天地。教我语文和数学的老师,都是以前的大地主,一个姓袁,一个姓何,他们是郎舅关系,自然是旧社会“门当户对”的产物。语文老师是我父亲的同学,对我也格外器重,当然前提是我的语文成绩够好!他鼓励我看课外书,也主动把他的一些书借给我看,还常常把我的作文拿在班上念。这时,他那慈祥的圆脸上,一个小括号括着的嘴巴就格外的善良可爱,不断吐出美好的词来赞美我的作文,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幸福。
    可是数学课就没那么幸运了,何老师总爱用那种鄙弃的眼光和嘲弄的语气对我,当然一个前提就是我的数学成绩烂得掉渣,也不能全怪他。所以我就感受到了冰火两重天:语文课,我是学霸;数学课,我是学渣。可是我的同学仁寿,他可就厉害了,“数学王子”这是我们送给他的雅号。他时常旷课,有时是随他祖父去做外坛,画菩萨案子;有时呢,又做小大人,在家犁田打秧地。他祖父是林猛二溪著名的外坛先生,只要哪里一做道场就带上仁寿,所以他画得一手好画,后来的人生中,获得过不少彩头呢。就连他的老婆昌碧,都是他画画喝来的。却说,某一日,仁寿实习经过一缝纫店,见缝纫小妹漂亮得紧,于是以补包为名,搭讪上了:小妹,帮我把这个包缝补一下?昌碧见这人眉清目秀的,气质不凡,就笑着接过包来,翻过来一看,里面花花踏踏的,很脏。就说,这是装什么?这么脏啊?仁寿说,小妹,这是糊的颜料,我是个画画的好“色“之徒!哈哈!昌碧被他的一语双关的“好色之徒”所打动,于是就聊上了,最后,成就了一段美满姻缘,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且说这仁寿,一会旷课去画菩萨案子,一会又旷课去帮他父亲打田做秧地,因为他父亲是民办教师,又加上爱打牌,所以就有点好逸恶劳的倾向,他只好帮着妈妈犁田插秧,因此,难免又要旷课了。可是,就是这么怪,只要一考试,他的数学第一名雷都打不动,铁定是他的,不服都不行。
    我语文第一,他数学第一,难免就会成为好朋友了。后来才知道他还有绝活呢!那就是会女红。织毛衣,绣鞋垫,比女生还要手巧!他在初三时也耍过一个女生,他就经常教她做女红呢!
初一是很快乐的,我们猛溪中学因坐落在猛溪河畔而得名。是中国比较标准的款型:一条清清的小河弯弯曲曲的绕校而过。屋后是青山,屋前是平坝,横贯而过的河流是一道风景,更是一条生命线,她浇灌着两岸的田土。这种款型的地势,在中国是很普遍的。难怪“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的歌声,听起来那么亲切,因为它承载了多少中国人的乡土情结啊!
    这么好的环境,这么美的人情,照理应该很快乐的度过。可是,正如我《总序》里所说,人生是多面的,社会也是多面的。我在本部里专门集中表现的是不如意的一面,所以你会觉得我一路走来都是那么的囧,是一部活生生的《人在囧途》。但你不要以为我真的如此背运,命途多舛,其实,我也有很诗意的一面,等待我在《我的诗意人生》里再集中表现罢!
   由于上初中了,走出我们小村了(那时叫大队),场合更大了,可隔家也更远了。虽然已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了,但我们大贵州毕竟地处西南一隅,我们真安更是偏远,说“春风难度玉门关”一点也不假。发展是缓慢的,贫困的现状没有根本的改变。人口多,底子薄。感觉中央论断我们中国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很接地气的。具体落实到我家,就是这样的一种境况了:我大姐结婚了,大哥辍学了。小弟、小妹在吃长饭了。母亲开始患养身病了。所以,家庭境况一言难尽。我和邻居小伙伴们,半走读半住校的方式就读,春夏学期天气暖和且白昼长,走读;冬腊月天气寒冷白昼短,住校。当然,也没固定死,大致如此罢。走读时,每天起个大早,天麻糊糊亮,就用熊熊的柴草火,用菜油煎一碗玉米面占多数而大米占少数的“两岔饭”,香喷喷的,吃得饱饱的。尽量焙干一点,吃了禁饿些。写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往事,我都几乎忘了,那天我隔壁的小弟,跟我提起这事,一下全记起了。一个冬天的早晨,我独自起来煎饭吃,全家人都还在睡觉呢,天也未亮明。我没注意就把炕在灶门里的一双解放鞋给随柴草一起送进灶膛里烧了,我是觉得今天这个柴火怎么这么禁烧啊!这时母亲闻到胶臭味了,起来一阵痛骂,我也很悔恨,那时一双胶鞋是很金贵的,爱惜着穿,补了穿,要穿三年多呢。因为没有替换的,所以洗了晚上就放在灶门里烘烤,第二天及时穿上干活。所以,我自知做错了事,又挨了骂,就没心情吃饭,饿着肚子就去读书了。那天是怎么挨过来的,我都忘了。因为吃一顿早餐式的正餐,中午不再吃饭,等到下午放学才回家,狠命的干一顿饱饭。所以放学时啊,就很饥饿。但往往放学都要去河里洗澡,那是越洗越饿,本身就是旱鸭子,加上饥饿,更没有站力,以至于有一次,我差点被淹死了。
    那天下午,照例去猛溪河边的碾房沟处洗。他们说我那叫“狗刨骚”:双手在前面一刨,后脚尖在河沙上一点,身子向前一扑,就这样学洗澡。可是,我总有个感觉,水深的地方似乎有股特殊的吸引力,总是把我朝那里吸。几个波浪就把我送到最深的碾房沟底。这下糟了,我奋力跃起,刚探出头来,嘴巴还没能完全露出水面,就喊不出“救命”二字来,又沉下去了,如是再三,感到死亡靠近,危险已极。不知怎么突然就冷静了下来,想到这是个由碾房下冲出的急水导致的沟槽,形成的沟状深水区,只要从侧边沟舷处几步就走出危险区了,我这样做,果然得救了。我当即埋怨一起洗澡的同学,为什么不救我,他们说没有注意到,也有的说看到了,以为我是在戏水玩呢!我真是无语了,我的危险,在别人看来,不值一提。所以,人最靠得住的只有你自己,人当自救别人顺救之。奇怪,从此以后就浮得起了,会游泳了,真是因祸得福。
    由于伙伴们都和我一样,处于饥饿状态,所以一出校门,走在路上,就是一批“饿牢子”,就是“牢以头放出来的”见到能吃的菜藤,萝卜,红苕,还有豌豆,甚至椿巅,捞着就往嘴里送!路边的群众,知道我们饿,也就假装叫骂一番,从来没打过我们!善良的人啊,父老乡亲!是你们的善良共同养活了我们这些本乡本土的穷孩子!记得一个叫“炳奎叔”的,更是如此,吼得很凶,样子吓人而已。我们都知他是一身人(老光棍),反正没人帮他吃,我们乐得做活雷锋,帮帮他,他也就假装凶凶的,做做样子罢了,彼此心知肚明,心照不宣而已。
上回书说过,那个辍学的时期,我已涉足民间唱本,自此,对故事产生了浓厚兴趣。于是开始看小说了,我的语文成绩好,使我有了足够的自信和勇气。常在教室,给同学们读小说,力求绘声绘色,还辅之以手足,比手画脚,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每天放学回家,总要在路上给同学们吹三国,侃西游,讲薛仁贵征东,樊梨花征西,戏言“两公媳妇争东西”,宣讲燕青戏师师,李逵闹江州,神往梁山好汉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于是乎苦中作乐,聊以自慰了。
    但是,那个不该来的恶魔还是来了,且听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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