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山野村夫 于 2022-1-6 14:06 编辑
第四十二回：樊哙仗剑执盾怒闯鸿门宴 张良事先巧安排刘邦逃遁（上） 其实，项羽早就看出自己的兄弟项庄来意不善，本来欲喝斥项庄适可而止，等见到叔叔项伯出来陪项庄舞剑，且将身体挡在了刘邦前面，便已明白了几分。项羽知道叔叔项伯的功夫，有他出手不会酿成大事，便镇静地微笑着，一边继续与刘邦饮酒攀谈，一边看二人舞剑。 张良虽不会武功，但此刻也看出端倪，感到帐中充满杀机，剑气逼人，于是便故作镇定地走出大帐，找到正在营帐后面草垛上睡觉的樊哙，说道：“樊将军，我看事情有点不妙，那项庄说舞剑助酒兴，其实意在伤害沛公，幸得项伯与他共同舞剑，护住了沛公，不然沛公危矣！你立刻进入宴会营帐，见机行事，保护沛公，切记不可鲁莽！” 樊哙一听，翻身站起来发怒道：“这项庄小儿忒胆大包天，竟敢加害俺大哥？我倒要进去看看他有多大本事，能挡俺几剑！” 于是，樊哙右手仗剑，左手持盾牌，大步走向宴会大营。营帐门口有两名高大壮硕的项家军士兵持戟守卫，见有人走近，便举起手中长戟交叉挡在营帐入口欲拦住樊哙。樊哙见有人胆敢阻拦自己，不由得怒从心起，用盾牌用力向士兵撞去，两名卫士顿时被撞得踉跄着闪到两边，等站稳了再欲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二人急忙手持长戟欲追赶樊哙。樊哙猛地转过身来，举剑指着这两名项军卫士，双眼瞪圆大喝道：“给俺退回去！” 两名卫士见樊哙如此凶恶，顿时呆在原地不敢上前，眼睁睁地看着樊哙转身大步走了过去。 樊哙走至宴会大帐前，用手中佩剑掀开营帐门帘迈入帐内，昂然而立，目光慢慢扫过宴席上的每一个人，最后瞪起环眼盯着项羽。 正在舞剑的项伯和项庄见一个威猛粗壮的大汉仗剑持盾闯了进来，也停止了舞剑，不知来者何意？这时刘邦也觉察出情况不妙，随着项伯叔侄二人的剑光飞舞，一颗心紧张得几乎停止了跳动，只是脸上还佯装不知，挂着笑意。 正暗暗焦虑担心之际，刘邦见自己的爱将樊哙进来，心中窃喜，遂放下心来，他知道樊哙的本事，即便是项羽也不遑多让，遂故作发怒地对樊哙厉声喝道：“樊哙休得无礼，还不拜见上将军！” 项羽手握剑柄，端坐不动，他向项庄示意离开宴会。项庄走到营帐出口，却见樊哙如一座铁塔一般立在那里，对自己怒目而视，并不闪身让路，于是故意用肩膀撞向樊哙，欲将樊哙撞到一边。不料樊哙竟然纹丝不动，坚如磐石，项庄这才知道这大汉绝非等闲之辈，无奈只好侧身而过，悻悻然出了酒宴大营。 项羽看在眼里，面无表情，沉声问道：“这位客人是谁？” 张良从樊哙身后跟来赶紧回答道：“他是沛公的护卫，名叫樊哙。” 项羽方知这大汉就是传闻中刘邦手下第一猛将。项羽素来欣赏勇士，见樊哙虽然大胆鲁莽，却是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脸色遂缓和下来，赞许地点头说道：“好，壮士，赏他一杯酒！” 项羽手下侍者递给樊哙一大杯酒，樊哙拜谢后，将手中利剑夹在左腋下，右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大声赞道：“好酒！” 项羽见状高兴地说道：“再赏一杯！” 樊哙接过酒杯又是一饮而尽。项羽很有兴致地问道：“好酒量，壮士还敢再喝吗？” 樊哙哈哈一笑答道：“俺死都不怕，区区一杯酒有何可怕?” 樊哙连喝三大杯酒，抹了抹嘴，趁着酒兴对项羽说道：“上将军，俺樊哙是个粗人，不太会说话，今天斗胆向上将军进一言。楚怀王曾和诸侯有约：‘先入咸阳者即为关中王’。我家主公一路连败秦军，克宛城，取武关，破峣关，大战于蓝田，历尽艰辛进入咸阳。他却不动财宝，不近女色，不思享乐，封好国库，关闭宫门，率军退回灞上，等待将军到来。如此劳苦功高，不但没有得到赏赐，反而遭小人算计，欲加害我家主公，这简直像是胡亥、赵高的所作所为，俺以为上将军不要采取这种做法。” 项羽听了默然无语，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鲁莽的粗壮大汉竟能说出这一番道理。 这时候，张良轻咳一声，向刘邦使了个眼色，用下巴指向营帐外面。刘邦立刻会意，站起身来向项羽拱手施礼说道：“我这位属下无甚文化，缺乏管教，不懂礼数，得罪上将军，实在过意不去。还望多多包涵！” 刘邦致了歉意，作内急状，口中说道：“我去如厕，片刻即回。”说完便摇摇晃晃走出营帐。 张良转脸对樊哙斥责道：“简直无礼。今天你倒是反客为主，出言不逊，胡言乱语，这成何体统？你没见主公已经喝醉了走路不稳？还不快跟去照顾主公！”张良说完朝樊哙闭一下双眼随即睁开。 樊哙外表粗鲁野蛮，实则内心聪慧机灵，他马上就明白了张良的用意，向项羽施了一礼，口中还不忘说道：“俺樊哙鲁莽，请上将军恕罪，多谢上将军的美酒，俺就此告退！” 樊哙出了宴会营帐找到刘邦，刘邦正不知所措，樊哙急忙催促道：“大哥快快离开，事情紧急，此地不宜久留！” 刘邦听了搓着手为难地说道：“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我还没有向上将军告辞，就此溜走太不礼貌，这可如何是好？” 樊哙一听刘邦还在斯文，眉头一皱说道：“我的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礼节？古人说，干大事者不必顾及小节，现在人家好比是菜刀和砧板，我们就如同鱼和肉，命都攥在人家手心里了，还回去辞别，岂不是自投罗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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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6 14:0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