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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家家——童年的故事之八 “过家家”是小时候的一种游戏。一群孩子们分别扮演不同的家庭成员，模仿大人的言行，将一天的生活起居演练一番。 在外婆家旁边，有一个废弃了的烧砖窑，是“过家家”的绝佳场所。我们用破砖块垒起一堵墙，留一个豁口算作门。里边有一个原是搁砖坯的、象家里的坑一样的土台，在上面铺些麦草、放几块略经修整的黄土圪塔，当作忱头 。再收集一些破瓦 、瓷盆和玻璃瓶之类的东西，充当锅、碗、瓢、盆。经过这样一番收拾，一个“家”就算建起来了。 在我们几个孩子中，年龄最大的是一个叫小雨的女孩，那时大约十一、二岁，比我们都大。所以她总是扮演母亲的角色，是我们的一家之主。“过家家”始终要在她的指挥下进行。起初，我们只是玩一些做饭、清扫卫生等活动。自从小雨的哥哥娶了媳妇以后，“过家家”就有了婚嫁迎娶的新内容。大家都觉得新鲜有趣，玩得高兴，但我不高兴。因为我老是被选做“新郎”，而做“新娘”的是鼻涕老也擦不干净的小翠，她那憨呼呼的样，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其实，我心里一直想让小雨来做新娘。 小雨长得真好看。一头天然卷发下面露出一双乌亮的长睫毛大眼睛，白晰的脸庞。外婆常夸她象画里的洋娃娃，说她长大一定是个美人。还经常逗她说：“小雨以后就嫁给我们小豆子罢，你俩成个家......”，小雨常常羞得脸绯红，一声不吭。有时也会露出不高兴地样子。我却欢呼雀跃。我并不完全理解“嫁给我”的含意，但我知道只要“成了家”，就能跟小雨天天再一起。可我不明白小雨为什么不高兴，心里不禁有些黯然。所以“过家家”时，我一直不敢说出让小雨当新娘的愿望来。 有一次，小雨拿出一根红布条，一头给我，一头给小翠，让我把头上蒙着一块红纱巾的小翠拉进“家”后，小雨说：“新人进洞房啦！”接着要我们上“坑”，竟又要我们亲嘴。我不愿意，远远地躲在“坑”角。我嫌小翠那渍满鼻涕的脸脏。 游戏中断了，大家很扫兴。小雨严肃地教训我：“你怎么不听妈妈的话？！” “不！我不愿小翠当新娘！”我见小翠在一旁傻笑，就直说了。 小雨犹豫道：“那......再都是男孩子，没......没人当新娘。”小雨说着竟有些脸红。 “你来做新娘！”我终于说出了心中久存的愿望。 小雨的脸更红了，低下头说：“那谁当妈妈呢？”是呵，没有妈妈就不算个家，而小翠是没有资格当妈妈的。 从此以后，“过家家”就没有了“新郎”和“新娘”。渐渐地，“过家家”由于没有新的内容而很少进行了。再后来，都长大了，各奔东西，“过家家”的时代一去不返。我想让小雨当“新娘”的愿望终究没能实现。至于外婆说得让我和小雨“成个家”的话，也只能是一句戏言。但我总是要成家的，也最终有了真正的家。 一天下班回家，见五岁的小女儿在院子里和几个孩子也在玩“过家家”。只听女儿对一个孩子说：“你怎么不听妈妈的话！”我的脑海里蓦然出现了长着一头卷发的小雨来。 是啊，谁不想有个家！尽管儿时对家的认识还很模糊，不知道有了家，就会有许多烦恼，并不象“玩家家”那么有趣,尽管有人苦苦寻找还没有家，尽管有人有了家又失去了家......但人人都想有个家，这是一定的。是一个从儿时就生了根的美好愿望。 那个一真未能给我做“新娘”的小雨，现在一定已有了自已的家，当然早就真的做了妈妈罢！
蜀古人《采桑子.题竖子兄散文“过家家”》 髫年心事无滋味，过了家家。当了妈妈，喜看新娘蒙薄纱。 而今忽忆成滋味，膝下丫丫。鬓上花花，土炕篱墙记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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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6 09:4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