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的基地,仿佛也只有二人的呼吸声。基地内外尸横遍野,刀光剑影。 “唉!只有这些财宝也说明不了什么?我们需要的是回家的线索而并不是财宝。” “不如我们再去破庙看看吧。” 两人来到破庙,张枫桥环绕着佛像仔细观察了一周,突然他发现了藏于佛像身后的秘密。 “快来看!” “咦?这上面刻着模模糊糊的几个字。” 他用手轻轻抚去灰尘,说道:“节气震,方位艮?” 挪挪眉毛向上一挑:“对了,我记得上次那道人的讲解,说节气震是为春分,方位艮好像是代表着东北的方向。” “对的!这大概就是我们想要的线索。” 他们相对而视,脸庞终于露出了笑容。 基地瞬息万变,他担忧道:“线索找到了,此地不宜久留,我看为今之计走为上策。” 挪挪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把猫猫们放了。” “快!走!” 不料,他们回到仓廪时,被打晕的隧管已不知所踪。 “不好了,隧管找不到了!” “什么?要坏事呀!挪挪,快把所有笼子打开。快!” 黑豆能再见到麻麻和巴巴喜不自胜、欢呼雀跃起来。 大家重见天日多亏二人的搭救,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离开了基地。黑豆喵喵地叫着像是在介绍新朋友,小菟很尴尬,怕二人不肯收留,在一旁不知所措。 眼前活泼可爱的小菟憨态可鞠,身上居然有一颗心的形状。 张枫桥惊讶道:“呀!这只半橘猫真好看!” 挪挪手托着腮,说道:“嗯,背脊还与蛋挞的颜色相近呢。不如我们将他留下吧,就叫他蛋挞吧。” “好主意!” 蛋挞兴奋地喵喵叫着,仿佛很喜欢这个名字。 “我突然想一件事。”挪挪灵光乍现。 “什么事?” “不知你可否记得,我们是受怜儿姑娘之托来寻找毛毛的。” 张枫桥皱着眉头回道:“这么多猫,上哪找啊?” 这时黑豆将二人带到毛毛面前,他们这才知道舍己救人的这只猫竟是毛毛。不幸的是,毛毛被那只大猫踹成了重伤不治而死。 挪挪惊道:“啊?她就是毛毛?她是为了救我们才被连累的。” 黑豆唤了几声,毛毛仍没有反应。 挪挪蹲下身子触景生情不禁掉下热泪: “毛毛,是,是我们对不住你,没能保护好你。” 对于毛毛的离去,他们既难过又愧疚。 挪挪愧疚道:“这如何向怜儿姑娘交待啊。” “挪挪,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这基地错综复杂,容不得我们过多停留。不如这样吧,我带上毛毛,你带着蛋挞和黑豆,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鬼地方。” “唉!好吧。” 说着张枫桥扶起伤心的挪挪,慢慢拾起没有气息的毛毛。 天色渐暗,二人随后乘驿站马车离开基地。 挪挪坐在飞奔的马车,越发担忧道:“可是,可是我们哪有颜面再去见怜儿姑娘啊?”而张枫桥则一直默默不语。 青山派内,掌门断念三人均已醒来,断念看来无碍,其他两人均受到不同程度的蛊毒。 断念气愤道:“要解这蛊毒谈何容易!” 他想起多年以前曾与暗月派交手,他们自古与暗月派结怨。断念又渐渐回忆起上次客栈被暗月派堂主和手下几个弟子追杀。断念越想越愤恨,怒道:“他娘的!一定是暗月派!暗月派的武功招式极为阴毒,此番的蛊毒一定是暗月派的魔萧所为。他们二人便是暗月派遣来的人,以手中的魔萧来搅乱青山派。” “不行,师兄,咱们不得不防暗月派来偷袭啊,现下断知师弟还未归,不知情况如何。” 半个时辰后,断知带着伤兵满营的弟子们回到门派。 断知见到断念愣住了,“师兄?你们不是去基地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断念大声斥责:“你如今还好意思跟我解释这些!”断念气不打不一处来,“砰”的一声使了一掌,桌子已经四分五裂了。断知这才知道他惹祸了,而且是弥天大祸。 断情也气愤不已:“师弟,你的鲁莽行事早晚会害了青山派百年名声!” 断知自知百口莫辩,向众人解释道:“可我当时分明去了掌门房间的,而且并无异样,他二人又持掌门令牌,故此这才相信他二人的啊!” 断知极为懊恼,对二人痛心疾首:“他娘的!老子发誓要为死伤的弟兄们报仇!” 断念也一直在怪自己,为何自己会给他们掌门推荐信,如若没有此信,青山派也不会遭此劫难。小师弟裂言在旁说道:“这样来看,他二人准是暗月派的人来我青山派无事生非。或许此刻会趁咱们伤兵满营,来个一网打尽呢。” 断念哼了一句:“哼!想来偷袭我青山派,没那么容易!从今日起,青山派内加派人手轮班看守。只要过了今夜,我会想方设法筹集兵力。” 断情怒不可遏,重重的拍在桌案上:“难道暗月派近来的胡作非为就这么算了吗!” 断念眉心紧锁:“我决不肯就此罢手!新账老账一起算!” 翌日寅时两刻,他们抵达城西驿站。 灰蒙蒙的雾色,阴沉沉的天空,孤零零的街道,急匆匆的脚步。 他们来到一间小客栈歇息下来,经过缜密的思量,笃定这次上官秦一定会雪中送炭。因此他们再次来到尚书府。自上次擅自领兵案发后不久,上官秦沉冤得雪,官复原职。 “挪挪姐,是你们?太好了,又见到你们了。” 二人看了看她,十分尴尬的陪笑着。 怜儿又兴奋道:“哇!黑豆回来了!我太高兴了,感到无比欣慰。” 可是她寻了半天不见毛毛,怜儿有种莫名的失落,便不停地问毛毛的下落。 “毛毛,她......”挪挪哽咽了。 怜儿洞若观火,见挪挪哽咽着,她便知道毛毛可能会遭遇不测。 世间的诸多事物时常会事与愿违,不是所有事情都像他们所期盼的那样发展下去。挪挪不停地安慰怜儿,枫桥则轻轻地将毛毛放在地上,将布子慢慢展开,怜儿看见毛毛已不醒人世。 怜儿含着泪珠哭诉着:“不!这一定不是毛毛,只是与她相似而已。” 她眼含泪花,自己骗自己,这样心里会舒服一些。 毛毛她本是可怜,来到这里告别了之前的无声世界,毛毛,她有着顽强的意志力令人钦佩。虽然她有她的不完美,但她却用她完美的心与爱彻彻底底地征服了她的同伴与每一个人。怜儿的眼神有些迷离,但逐渐坚定起来,因为毛毛是她的骄傲。她又想起了此前种种,她难受着轻声哭泣。 挪挪则在旁宽慰:“怜儿姑娘,希望你能振作起来。” 其实她心理也明白,轮到自己只不过也是一般境遇罢了。 张枫桥解释道:“非常抱歉,我们没救回毛毛,但是已经为毛毛报仇血恨了。” “不如我们先将毛毛安葬起来,那里一定是她最爱的那个地方。” 挪挪暖心的话语,让张枫桥也潸然泪下。 怜儿转身拂去眼角的泪珠,说道:“感谢有你们陪伴,又这么温厚地对待我。我希望能再为毛毛多做些事情,弥补对她的亏欠。” 他们一同将毛毛埋在了曾是她最爱的一座山丘上,小山丘一年四季长满奇花异草。从前在春天去踏春,夏日在草丛玩耍,秋天遍山红叶,冬日雪中嬉戏。 回到尚书府后,他们抚平心中的痛苦。 张枫桥欲言又止,又怕耽误了官银的线索,所以硬着头皮跟怜儿说道: “怜儿姑娘,此行我们还发现了基地内有很多的金银财宝。所以我想......” 怜儿见他欲言又止便说道: “枫桥哥哥有话直说。” 他又接着说:“哦,是这样的。我们看到了三箱元丰年间的官银,不知是否是大宋的年号。” “嗯,元丰是神宗时期的年号,想不到基地还有这么多秘密。” 挪挪急忙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们希望尽早将这批官银的线索转达给你爹爹。” “我明白,不如待我们用完膳,而后再去跟我爹爹禀明情况吧。” 两人互相看了看,只好答应。 三人几经周折来到户部,被门前的四名侍卫拦下,怜儿向侍卫亮明身份求见上官秦。上官秦得到消息前来,见到他们二人不请自来,上官秦没给二人好脸色,便大声斥责。训斥后转身将要离开,怜儿上前把上官秦拦住,拉到一边说起悄悄话。 “这是真的?”上官秦半信半疑。 “爹爹,是真的,是枫桥哥哥和挪挪姐亲眼看见的。” “好吧,我就再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若此次再有闪失,必定拿他们二人是问。” “爹爹......” 上官秦把户部的事情交待后,备了辆马车,一行十余人前去基地勘察实情。二人信心满满带领一行人来到秘道,可是屋子里却空空荡荡。他们突然灵光乍现,或许隧管早已人去楼空。 二人意兴阑珊,后悔当时没有解决掉此人。 “你们太让本官失望了!来人呐!将他们二人拿下,待押回溪清州治罪!” “是!” 于是众人将两人给绑了起来。 出来后张枫桥更加觉得疑点重重,房间既然没有任何东西,为何仿若眼前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 他停下脚步:“在下请求尚书,让在下再去屋内察看,想必这么多人在,在下也跑不掉。”上官秦想来也有道理,于是给张枫桥解绑,众人在门外等候,他独自一人再次回到秘道。 进入后,他发觉自己深陷幻觉之中不能自拔,自知应该是一种幻药才使自己被蒙蔽了双眼。接着他原地打坐,激发、唤醒中枢神经,转移注意力。 待他慢慢睁开双眼之后,房间内竟充斥着金银财宝散发的光芒。他将一箱一箱沉甸甸的官银搬出屋外,上官秦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上官秦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方才明明......” 张枫桥笑了笑:“这次您该信我了吧?” 上官秦既惊喜又很尴尬:“哦!原是一场误会,误会。” “快快解绑。” 挪挪不解,明明方才屋子内空空如也,为何会又会突然显现。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张枫桥看出了挪挪的疑惑: “你想知道?” “当然!不过你可别蒙我。” “嘘,小声点。那日,咱们走出尚书府后,在分头找寻黑豆的途中,我走在一处很窄的巷道,发现不远处有个行迹可疑之人,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 “哦?” “后来有人议论,得知那人经常买来幻药,使自己陷入幻境,因为幻觉能使他在幻境中得到满足。” “幻药?怎么能使他满足?” “听我继续说呀,这时有一位道人经过,不慎中了幻药,手舞足蹈起来。谁知这道人洞察出异常,顿时坐在原地打坐起来,片刻后这道人竟起身恢复如初。” 挪挪一听,质疑道:“我说了你别蒙我。” “我没有骗你。” “那后来呢?” “后来,我目睹了这一切,所以恳请向道人打探原由,于是道人将解除幻药的办法告诉了我。” “什么办法?”挪挪瞪大了双眼。 “原地打坐,集中精神即可解除幻药。” “唉!你还是拿我当三岁小孩哄啊。” 挪挪听后半信半疑,似乎不大相信,不过方才确实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或许他真的会解除幻药。 “我把故事讲完了,信不信就由你喽!” 原来当时他们打晕了隧管之后并未在意,隧管很快便醒了,随后发现了秘道被二人破解了。可是秘道里的金银财宝太多,一时间难以找到合适的存放之地,故将秘道中散落些许幻药,以障眼之法迷惑众人。 一行人将官银运回到溪清州之后,上官秦告别了二人,急忙让手下黄承弼赴东京办理此事。经李公公引荐带到御书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启禀给宋徽宗。 赵佶得知此消息惊讶不已:“国库吃紧数月了,四千多两白银虽说不多,但救急还是可以的。” 黄承弼恭恭敬敬地说道:“启禀官家,是户部上官尚书让臣下来传话,不知官家是否要将这批官银运抵国库?” “好!朕会下旨将这批官银如数押送至国库,不得有失。” “是!臣下告退。” 上官秦得到消息后,已将官银清点完毕共四千多两,吩咐承弼去县衙,让知县安排人手明日押送。黄承弼肃立着信誓旦旦定当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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