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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自序)
岁末将晏,连日来的阴雨不定终于放睛。今天一早,太阳出来了,杲杲之容,欣欣然矣。如往日一样,我起得较早,简单洗漱后,便迎着这初升的太阳,提着包徒步去单位上班了。
庐州(合肥)东南的天鹅湖畔,有一座19层的大厦,远远地望去,如一部散发着阵阵謦香而竖立翻开着的大书。“大书”矗于湖畔的南岸,雄伟庄严,灵气厚重。——广识的人定然知道,那是省出版大厦。大厦差不多集中了全省八个最主要的出版社,加上一家以出版为主业的上市公司,和集团管理公司,物业公司,整个19层大楼全部排满了。巍巍大厦,令人心向往之。十几年前,我因生计的关系,辞别遥远的第二故乡跑到省城谋生。两年之后,又阴差阳错地来到这个大厦里供职,一晃竟快16年了。16年,几乎是一代人,在一个人的职业生涯中几乎占去了一半。然岁月蹉跎,马齿徒增,再过几个月,我便要退休,将离开这座大厦了。
有人在分析中国哪些人是最生不逢时的时候,但却意外发现1962至1972年这十年出生的人最幸运。“这一批人,他们读书的时候,国学经典已经滥觞,世界思潮大肆涌入,身上流淌着民族文化,又最早接受了外来思想的革新。这一批人,他们见证了时代的巨变:荒凉田野上拔起万丈高楼、个性服饰取代单调制服、电话电脑融入生活,乃至蛟龙入海,神舟飞天...他们的前半生,可谓是阅尽沧桑。这一批人,吃过苦,也盼来了甜,迎来了亲手建设的春天。”“他们走过的岁月,艰难却稳妥,简单又纯粹”但具体到这个年龄段的每个人来说,比如我自己,1963年出生,今年快60岁,是否象有人分析并描述的那样呢?答案当然是不一样的。
蓦然回首,更多的是惊悸感叹。人生海海,时光匆匆,心绪难平矣。人的一生,大多是平凡与精彩交织,进取与退守相应。有的时候平平常常,有的时候精彩纷呈;有的十几年里只有一些淡淡的记忆,有的仅在几年中却有着刻骨铭心的印痕。对此,我总想着把这些难以忘怀的事记下来,一是聊以自慰与情感寄托,二是对感兴趣的读者们或略有启发与益处。大约五年前,我便想写一部自传体回忆录,动笔后略成雏型,且有了一些框架性结构。然其后几年便没再续笔,一则材料尚不丰富,叙事时有罗列之感,二则因工作岗位发生变化,主持了一个部门的工作,成了科室主任,无暇顾及这部回忆录的写作了。四年半来,大小事务齐聚,上迎领导,中接各部门事务,下则指导布置工作。当时部门人手又少,从编辑部门要来一位员工,竟不好使用,一时工作繁忙杂乱起来。再者,管理上因上级部门有新要求且又不断“创新”,期间还突然换了社长,磨合不顺,压力倍增。其实,我本书生矣,岂堪如此局面,加之病体,于是几月前决然辞去职务,专守本性。现在,终于有时间、有心情再次拾起这部回忆录,专心写作了。
自然,我本不过是一介平民,至多或可自称之为书生,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的一个小山村里。丘陵山冲,城市喧嚣,几十年一路走来,每念及所思所为,亦每于月升东山之时,望月浮想,不能平静。然则,生活中大多如我等,皆凡夫俗子,真正有为者或名利双收者,又有几人?常语云,”夫惟人者,赤身到人间,只携平淡去。”然则,人或如书也,只是要写好它却是不易的。莫言曾说:“事实上,人生如一本厚重的书,有些书是没有主角的,因为我们忽视了自我;有些书是没有线索的,因为我们迷失了自我;有些书是没有内容的,因为我们埋没了自我……”可见,人如书时,作为自主灵魂与丰富内容的“自我”最为重要。然既生为一书,出则总想着要上架,入则总思着被阅读。是的,若欲了解一人并深入剖析之,仍可把他或是她作为一本书阅读之乃为最妙。斯书,或厚或薄,或大或小,但翻开它,大约均可读到一些有趣的故事,一丝儿浅微的启发或值得提示的教训,更深一点的,则还有那几缕念念不忘的牵挂,更有那几许朝朝暮暮的期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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