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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项羽收复外黄听少年劝告 霸王动恻隐之心放弃屠城（上）
再说楚霸王项羽率楚军一路向东攻击前进，因为心中惦着成皋的安危，又与大司马曹咎有十五天之约，项羽斗志更盛，驰骋千里，所向披靡，接连夺回被彭越占据的陈留(今河南省开封市东南)、睢阳（今河南省商丘市睢阳区）等十余座城池。 彭越虽然作战勇猛，怎敌得过神勇异常的项羽，只好且战且退，与项羽展开周旋。项羽见彭越神出鬼没，避免与自己展开决战，怒愤填膺，哪肯放过彭越？遂率楚军四处追击。不料，楚军进攻至彭城西面四百五十里的外黄县（今河南省商丘市民权县），却遭到守城军民的顽强抵抗，这让项羽不由得怒火更盛。 项羽曾于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8年）秋天，奉叔父项梁之命与刘邦一起联手攻打外黄，不过那时候外黄县还是秦军城邑，因为项梁在定陶遭章邯袭击战死，项羽匆忙撤军而没有攻下此城。怎奈世事难料，物是人非，项羽此番再攻外黄，却是曾经兄弟相称的刘邦麾下大将彭越在自己背后作乱，攻城略地，抢劫粮草，项羽心中自然是满腔怒火，欲一举拿下外黄，杀了彭越一泄心头之恨。 然而，项羽没有料到，这座看起来不大的城池，防守却十分顽强，楚军付出不小的代价之后才攻破城池进入城内，彭越的军队弃城而走。 项羽没有杀了彭越，怒火难消，遂下令将城中居民驱赶于一处，楚军四面围住，让县令拿着户籍从居民中挑出年满十五岁以上的男子，打算全部坑杀以发泄心中怒恨——此时的项羽，性格正悄然发生着某种变化，他没有按照以往的行事风格，下令楚军冲入城中大肆屠城抢掠，而是仅把怒气发泄在外黄城内达到参军年龄的十五岁以上男子身上。 外黄居民扶老携幼相拥在一起，生离死别之际发出阵阵绝望的痛哭之声。有的妇女从人群里冲出来，不顾一切地欲从楚军士兵手里抢回自己的亲人，场面一时间十分混乱。项羽看着眼前这一切，面目冷峻，沉默不语。 正在此时，只见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男孩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向项羽走去。这男孩长发束髻，面容白皙，眉清目秀，一双眼睛明亮而有神，他身着一袭白色长衫，干净利落，像是个书香子弟。 楚军卫士见了欲持剑上前阻拦男孩，项羽早已注意到这个孩子，抬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卫士放这男孩过来。 这男孩毫无惧色，大步走到项羽的乌骓马前，抬起头来平静地对项羽说道：“我看您最是威武高贵，您就是楚军统帅吗？” “是，正是本将军！”项羽在马上俯首看着男孩答道。 “敢问大将军为何要杀掉这些无辜百姓呢？”男孩问道。 “哼，少年，难道你没有看到吗？这些人竟敢帮着汉军贼寇对抗我的军队，使我的士兵遭受伤亡，我身为楚军统帅，看到我的士兵被杀，岂能放过他们？” 楚霸王项羽从来没有与一个孩子耐心地说过这么多话，连他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同寻常，但是，此时的项羽也不知究竟为了什么。 男孩听了项羽的回答毫不让步，据理力争，他对项羽说道：“大将军可知，城中百姓听说大将军历来冷酷无情，每攻破一城，必下令让您的士兵冲入城内杀人抢劫，直杀得尸横满地，血流成河，家破人亡，哀号震天，若果真如此，谁敢让大将军破城而入呢？是以城中百姓为家中妻儿老小免遭屠戮而拼死抵抗，这难道有罪吗？再者，汉军彭越将军命外黄全城百姓协助汉军守城，不服从者即按军法从事，外黄的父老乡亲怎敢拿自己的性命违抗军令？人们明白，登城抵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城池被攻破则必死无疑。请大将军想一想，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常人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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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9-22 13: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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