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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慎施于人。——题记
“哈巴狗为什么讨人喜欢?就因为让它叼臭袜子、烂鞋子,它会屁颠颠、飞跑跑地去做;让它咬人屁股、抱人大腿,它也会屁颠颠、飞跑跑地去做。
“嘴巴要甜。即使是毒药,也要用语言的艺术包在糖衣里,让人家甜滋滋地吞下去,才能既讨好领导,又不得罪同事。当然就有好人缘……”
所以虽然赵妩媚一直以来,就对已婚男女越轨和企图越轨之类的事情深恶痛绝,也把张天才看得很紧管得很严,稍有风吹草动,就和张天才翻脸,要死要活,闹得乌烟瘴气,让娘家人都不得安心。
也虽然赵妩媚凭着女人的直觉,早就从鲁天聪和严湘蜀两人的言谈举止中,看出了些非同小可、非同寻常的猫腻。
但是她也早已养成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借着别人的不幸找乐子,并为自己煲心灵鸡汤的良好习惯;更养成了对领导的事情装聋作哑,喜怒不形于色的良好习惯。
这使得她在那天晚上,非常本色地出演了自己的角色。她习以为常、平静似水地,把鲁天聪和严湘蜀当作父母一样,尊敬着,奉承着,伺候着。
她不显山不露水,默默地把楼上那套一进二的房间收拾好,把家里最好的自己也舍不得用的铺笼罩被,拿出来用了,还撒了点花露水(她把它当香水用),然后恰到好处地张罗着结束了酒局。尽管张天才觉得还没有让鲁天聪尽兴,没有把鲁天聪陪高兴。
她先把严湘蜀服侍着洗了脸,擦了脚,漱了口,送上了楼:“其他房间,都摆得乱七八糟的,没得眼睛看。就这两间房屋勉强可以住人,只好委屈一下你们了。你住里间吧,好在又不是外人。有点照顾不周,多担待些哈。”
严湘蜀也喝了二两酒,半醉半装糊涂地回答道:”打扰你们了,还真不好意思。”
然后自顾自地钻进了里间,也不让赵妩媚再进去,就把门别上了。
赵妩媚心领神会地笑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鲁天聪和严湘蜀就起了床,脸都没有洗,就骑着摩托车离开了张天才的家,说是急着赶回乡上去开啥子会。
张天才早就醒了,但因为头天晚上醉酒的缘故,迟迟没有穿衣下床,窝在被子里看电视。
听见鲁天聪他们发动摩托车要走,才忙不迭地收拾穿戴好,要出来打个招呼。
但临到他出得门来时,鲁天聪他们因为赶时间,已经一溜烟跑出了好远。
回头来,张天才发现头天晚上鲁天聪和严湘蜀,住的是那套一进二的房间,他心头立马打起了鼓。还没盘算清楚,肚子里就已经充满成百上千个对赵妩媚的怨恨:人家都是领导,而且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哪!
以至于按捺不住,还冲赵妩媚发了火:“乱弹琴,你让我还怎么有脸到乡政府去见人?!”
赵妩媚没敢说话,她也后悔头天晚上太唐突了些……
为此,两口子连着一两个月,都不敢上场镇去;去了,也不敢走乡政府大门前过。深害怕见着鲁天聪或者严湘蜀,深害怕有人问起那晚上的事情。
好在这事情,除了他们就再没有其他人知道。
半年多后,鲁天聪调离战鼓乡, 高升到红旗区担任区委书记。走之前两三个月的某一天,他让人把张天才叫到自己办公室,关了门跟张天才说:“……到乡上来上班嘛,先给我当个副手,熟悉一下情况,然后慢慢来,别的人我不放心。”……
不日,任命文件下达。于是张天才就这样成为一名选聘的乡干部,踏进了国家基层政权机关的大门。
撤乡并镇时,张天才被选为战鼓乡副乡长,最终端上了国家公务员的铁饭碗。
这都是后话,而且过程中还多有曲折,暂且不提。
这个经历,虽说与前面坊间传闻的张天才的一些经历,有所出入,但其简历显示:张天才就是通过选聘,成为国家干部的。
这都是那百年子的事情了,不再多摆谈,言归正传。
当年,张天才和勾士营不但最终都失去了被选举成战鼓乡乡长的机会,而且为此闹得满城风雨,一时成为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按道理讲,在这件事情上,勾士营是没有太大的过错的,至少组织调查后的最终结论大致如此。
张天才原本理所当然的要受到处理,但却在赵妩媚地强迫下,两口子一道出马,死皮赖脸地跑去找他的老上级,红旗区区委书记鲁天聪,花了不少心思和手段去抱大腿。
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那年月,很多人都明里暗里地干着,用党国的钱买党国的印坨子,卖党国的刀把子,如此往复的勾当。
不得已,鲁天聪只好出面打圆场,他那时是县上某主要领导全立军的贴心豆瓣儿之一,和领导裹得很紧,已经是县委常委的预备人选之一,在领导面前说得起几句话。
不久,县上某主要领导全立军,就在相关的主要人员都在场的某个非正式场合,对此做了个轻描淡写的表态:毁掉一个干部容易,培养一个干部难;张天才还年轻,哪个没有犯过小错误呢,不要一棍子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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