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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旧事—第一部.张作霖野史 【系列纪实故事】
第二辑. 象棋轶事
一.偶下墨棋
上一辑说到，我听了那个老人家一说下墨棋，大吃一惊！说明他还能下墨棋！就说：“看起来，您老人家肯定是个高手，我没有下过墨棋，但棋书我看过一些，您要不嫌弃，我试验一下看行不行，怎么样？”
他说：“行啊，你先走吧。”
我说：“炮二平五。”
他说：“马八进七。”
咱俩就下了起来。
我首先说自己真不善，虽然没有下过墨棋，但对棋谱是懂的，凭岁数小、记性好，还真把墨棋下下来了。
但最让我佩服的还是那个老人家，记性贼好，能清楚和准确地记住，盘面是怎么个情况，走棋比我还快，而且棋力了得！
我虽然能将就下，但毕竟没有下过，每走步棋，得墨查格数，所以走得慢。
一盘棋下完了，是和棋，我非常吃惊！
然而他问我：“你多大了？”
我说：“16岁。”
他说：“在马路牙子上下野棋的，能有你这种棋力就很不错了，我建议你，好好地务一务，现在是‘文革’时期，体育比赛都停了，将来还是会有体育比赛的，如果你再能进一步，不用棋力太高，就能进市一级的象棋职业队了，在那里再提高，就有进省队和国家队的希望了。”
我说：“还真没有这么想过，我能行吗？”
他说：“太能行了，一是，你的棋力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二是，我觉得你这个人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要有这个志向，如果再努力一下，目标是有实现的可能的。”
这个老人家的一番话，对我启发和激励很大，我于是就开始了更勤奋地下棋了，当然就是练棋，并看棋书，棋力确实又有提高，一般的人，就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跟那个后来跟我一个厂的区冠军，已经棋力相当了。而且后来有趣的是，我们两家还成为了一个楼门的邻居，在业余时间，更是经常切磋棋艺。
二.棋技精进
有趣的是，这时候突然来了个新棋手，把我们这些好手都收拾了，包括我和那个区冠军，我们当地的选手是大吃一惊！
不能不唠嗑呀，那个人说了，他姓王，是市内第八中学的高中生，小时候进的市里少年象棋队科班，“文革”了，市里各种象棋活动都停了，但他自己没有停止练棋，市里的各高手们也没有停止相互的切磋和玩棋，市里原来的冠军、亚军等高手，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连省里的孟立国都欠他盘子。
我们听了更是吃惊！
孟立国是那时省里最高的选手，曾经拿过全国第六，属于象棋大师。
于是，我们大家说，您能不能常来，指导指导我们，让我们的棋力有所提高？
他说，常来不可能，因为不在附近住，这次来是因为办事到这里，看到这里下棋这么红火，就临时玩一玩，但可以找时间再来。
他后来真来过多次，他说，最好的指导就是进行实战，你们大家可以共同研究怎么走棋，共同对付我一个人，事后复盘，我再告诉你们，当时应该怎样走。
我们兴致很高，就共同对付他一个人，有很多次，共下了10多盘棋，只有一盘是和棋，其余全是输棋，他每次都给我们复盘，告诉我们当时应该怎样走，使我们的棋力又都有提高。
但不得不说，非常遗憾，后来，这个人竟突然有病了，并很快离世了，可以说，不但对于我们，对地方，以及对国家整个的中国象棋事业，似乎都是损失，我这么说，绝对不过分！
在那档口，也正好复课闹革命了，我就没有太多的时间研究棋了，紧接着，知青下乡了，我到了农村，就更没有条件研究棋了。
所谓没有条件，主要是指没有好手对弈，仅靠自己摸索是差劲的。
还别说，在我下乡所在的大队，有一个老农，棋也算下得不错，是当地公社的历年冠军，我曾经跟他对过弈，结果，都能让他一个马，非常扫兴。
在那期间，我曾经给国家体委去过信，询问在体育项目中，中国象棋活动什么时间恢复？还真回信了，是以国家体委军管会的名义回的信，告诉我，可以继续进行自己的训练，并可以上报和反映基层情况，以及提建议，但国家组织活动和比赛，还无法确定时间。
如此，我灰了心，就没有在象棋项目上继续深造，或许也是个遗憾。当然也因为知青不是闲人，每天干活累够呛，没有时间研究棋，但国家体委军管会的回信，我至今还保存着。
三.识梯子棋
再说说跟那个老人家的事儿，他姓郭，跟他直接接触，当然不是就那一次下墨棋，后来，又有多次直接接触。
有一次他问我：“知不知道梯子棋？”
我说：“梯子棋？什么是梯子棋？不知道。”
他说：“我看你挺聪明，再开阔点眼界有好处，所以想看一下你的智商。”
说完，在地上写了一个大一点的“目”字，然后，把两个长边延长，在延长的中间，再加上多道横杠，问我：“这是不是梯子形状？”
我说：“是梯子形状。”
他说：“这两个长边，就相当于梯子的两个立柱，中间的多道横杠，就相当于梯子蹬，加上多少横杠都行，可以用这个梯子型来下棋，所以叫梯子棋。”
我问：“这怎么下？”
他说：“靠你近的这一头梯子腿，就是你的阵地，在两个腿的最下面，各摆一个棋子，这两个棋子就是你的武器。”
又说：“同样，另一头就是我的阵地，在两个腿的下面，也是各摆一个棋子，这就可以对弈了。”
说完，捡了四个小石头子，给我的阵地摆了两个，给他自己的阵地也摆了两个。
我问：“怎么走呀？”
他说：“一个一个棋子走，一步往前走多少横隔都行，但不能横走，可以后退，也是退多少步都行，让你先走，你走吧。”
我拿起右边的棋子，一下子顶到他左边的棋子，让他这个棋子无路可走。
该他走了，他也拿起右边的棋子，一下子顶到我左边的棋子，说：“该你走了。”
我说：“走不了了，都顶上了，我退一步，你顶上一步，我肯定得输！”
他说：“明白人，这就算一盘，你无路可走，就输了一盘。”
说完，把他的棋子放回原位，把我的棋子也放回原位，说：“第二盘开始，你还可以先走。”
这回，我不敢顶他的棋子了，把右边的棋子只走一步，是想看看他怎么走？
他把右边的棋子也只走了一步。
该我走了，把左边的棋子顶上他右边的棋子。
该他走了，把左边的棋子顶上我右边的棋子。
我一看，又无路可走了。
他说：“第二盘你又输了。”
开始玩第三盘，还让我先走。
这回，我把右边的棋子放在中间。
该他走了，把右边的棋子也放在了中间。
该我走了，把右边的棋子退回原位。
该他走了，把左边的棋子放在中间。
走来走去，第三盘我又输了。
他说：“开始走第四盘。”
我说：“不能老让我先走，下棋一般互换先手，这回您先走。”
其实，我是想看看他怎么走。
他拿起右边的棋子走了一步。
我也拿起右边的棋子走了一步。
他拿起左边的棋子，放在中间。
我查了一下，他左边的棋子离我右边的棋子中间还有四个横杠，我也拿起左边的棋子放在离他右边的棋子也有四个横杠的地方。
他把两个棋子有时前进、有时后退，就是不顶上我的棋子。
我明白了，他不顶上我的棋子，是怕我顶上他的另一个棋子，如那样，他就无路可走了，也输了。如此，在我的两个棋子跟他的两个棋子中间，我总是保持有空格，可走来走去，我又输了。
第五盘开始，还让他先走，这回，无论他把棋子走到哪里，我都要查一下中间的格数，让两方的两个棋子之间的格数总保持一致，走来走去我赢了！
他说：“你虽然赢了一盘，但我最想听听你认为的怎样才能赢棋的道理？”
我说：“这个棋属于后发制人，谁先走谁不利，后走的可以控制局面，无论先走的一方走到哪儿，后走的都能控制住局面，在两个棋子之间，必须保持距离一致。”，
他听后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头说：“小伙子，我没有看错人，你是一个很有智商的孩子，我所以才教你下梯子棋。”
他虽然夸我，我却是懵懂，不知道这有什么大的意义？
他看我懵懂的样子，似乎明白我在想什么，就说：“人的智商很重要，不仅是在下棋方面有用，干什么都有用，你以后会明白的。”
我的心思还在下棋上，对别的没有多想，毕竟那时候还小，就问：“这梯子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说它是棋就是棋，说它是小破玩意就是小破玩意，但可以检测人的智力如何。在伪满的时候选拔当官的，就曾经包括这种办法，还举行过这种比赛，我就曾经参加过比赛，还拿过冠军。”
我说：“您曾经是伪满的时候当官的？”
他说:“不是，选拔当官的，曾经用过这个办法，而我参加的是专门的比赛。一般来讲，下过七盘之后，就能悟出是怎么回事了，算是聪明人，你第五盘就赢了，说明你相当聪明。”
我对别人夸奖我聪明虽然高兴，但当时的兴趣不在那方面，而在我没有经历过的历史事情上，也就是想了解陌生世界，我为什么爱听评书？也有这个原因。
于是我说：“能不能给我讲讲，老年代的生活和故事？”
他问：“你爱听老故事？”
我说：“特别爱听，所以爱听评书，可惜，现在什么都听不着了。”
于是，他就跟我没少讲过去的事情，也可以说是故事，而且不是这一次讲，讲了很多很多次，都是些什么故事呢？当然要放到后面去说，在“陈年旧事---【系列纪实故事】第一部”里，主要是说张作霖的故事。
关于跟这个老人家的接触，暂时就先说到这里吧，再说说“象棋轶事”的其它事，以及别的有关事情。
我下乡回城后，当了工人，开始了另一种生活，是忙忙碌碌的真正的人生，不过本书并不是讲述我的所谓真正的人生，而是讲述我在业余时间所经历的一些事情。
如工作忙忙碌碌一天之后，干什么呢？听评书还是一个主要的爱好。
幸好，过了一些年后，市广播电台播评书又开始了，杨田荣、刘兰芳、单田芳都重新复出，开始说新评书，我当然还是天天听。
但很可惜，杨田荣只说了几年，就于1982年去世了，我不知道国家对他的评价如何？我觉得，他是我市，或许也是全国最早出名的著名评书表演艺术家之一，对这门艺术贡献很大，是人民群众喜爱比较早的评书演员。
刘兰芳也是我市和全国著名的评书表演艺术家，在晚上“岳飞传”播出的时间段里，听众几乎是全国空巷，对评书艺术的贡献非常大。
单田芳就更了不得了，作品最多，最有特色，最受人民群众欢迎，后来，市里和全国的广播电台，几乎都在主要播送他的评书，可以说是最著名的全国评书表演艺术家了。可惜的是，也于2018年去世了，但他的评书还在市里，以及在全国广播电台不断地播送，人民群众就是爱听，我当然更爱听。
全国的评书表演艺术家当然还有很多，不过，我是鞍山市的听众，所以只谈到以上几个人，对别的评书表演艺术家，没有诋毁的意思。
在相声界里，曾经有过"帅、买、怪、坏"四种风格的说法，是指各有特色。"帅"，似应该是说，台风稳健大气，儒雅沉雄，不愠不火，潇洒自如。"买"，似应该是说，嘴皮子利索，气铆的足，多用贯口等丰富剧情。"怪"，似应该是说，嗓音特殊，剑走偏锋，收到奇效。"坏"，似应该是说，机智幽默，诙谐，多抖包袱。用在评书上，袁阔成先生似乎占"帅"，刘兰芳先生似乎占"买"，单田芳先生似乎占"怪"，田连元先生似乎占"坏"。当然，我对评书艺术并不是内行，只是喜欢听，不敢说以上的所说是非常恰当的，只是随便一说而已。
四.棋事沧桑
除了正常工作和听评书外，在业余时间里，我就不干别的事情了？当然不是，尽管我没有把下好象棋当做人生的奋斗目标，但对这个爱好想扯也扯不掉，我一直是鞍山市当地一个不错的棋手，只是在参加工作后，没有再继续深造。
在刚下乡回城时，我上班需要坐火车跑通勤，有一天，在我下火车回家的路上，突然迎上来一大帮棋友，他们对我说，你也不能光顾着上班，不管我们棋友了，来了一个海城的棋手，相当厉害，把我们当地的棋手都杀败了，所以特意来找你，看能不能收拾一下这个海城的棋手？
我一听，当时根本就没在乎，说，不就是一个海城的棋手没，怎么跑我们这里杨威来了，我去收拾他。
这个海城的棋手，是因为其单位有临时工作，在我们当地驻在的，我们大家就找到他的住地，由我跟他杀了三盘，没承想，我输了二盘，和了一盘，而且是我们大家共同对付他一个人。
这可是我没有想到的结果，说明这个人棋力相当高，多少有点类似那个曾经令我们佩服的八中姓王的棋友，如此，我们并没有不忿，而是结识了这个新棋友。
这个棋友姓马，后来，曾经拿过鞍山市中国象棋比赛冠军，在海城还有几个姓马的象棋好手，都曾经在鞍山市象棋界辉煌过一阵子。
在我的棋友圈子里，确有不少好手，包括后来成长起来的年轻选手，在鞍山市象棋比赛都拿过好名次。如有一个姓崔的选手，是我们单位的子弟，受我们影响也喜欢下象棋了，还参加过市级少年科班学习，曾经拿过一次辽宁省少年象棋比赛第三名。还有一个少年棋手，叫陶汉明，曾经拿过一次辽宁省少年象棋比赛第二名，在他们还没有成长起来前，曾经很虚心地向我们成年棋手学习。后来就了不得了，陶汉明最出息，曾经拿过全国冠军，成为特级象棋大师，现在，在吉林队挂帅已经很多年了。
关于“象棋轶事”就说这么多吧，其实还有很多很多值得飘扬的往事，不仅是在我个人的方面，如我的棋友还有一些人，拿过市里、省里以及全国有些比赛的好名次，就不多说了。但对我个人来说，确是棋事之沧桑，对当年未能把象棋当做事业玩到底，是非常非常大的遗憾！
五.挖掘旧事
这些年，我身体很不好，退休后，什么也干不了了，连看电视都费劲，幸亏有单田芳的评书，我一天到晚就是听他的评书，对市广播电台哪个时间段的评书都听。没有评书时，就找别的电台听，总能找着，对听过的评书，重复听也爱听。
但毕竟也有空闲的时间，干什么呢？我有办法，找老头们唠嗑。
人老了，在有些人眼里，就狗屁不是了，其实不然，让他们出力气干点什么活，恐怕有些困难，但别忽视了他们脑袋里的东西，有生活经验哪，但我更看重的是，是他们人生经历里的有趣故事。当然，起初我是想不到这些的，经过跟那个姓郭的老人家接触后，受到了启发，认为，可不能小瞧了上岁数的人，把他们心里已经埋没的有趣经历再挖掘出来，再写成值得一读的有趣的故事书，那可是功莫大焉！
也着重需要说的是，平平凡凡一生的人当然有，而且很多很多，但经历并不平凡的人也大有人在。他们所经历的一些事情，往往有的真属于奇异事，如果能让他们说出来，那可是难得的和宝贵的故事了，有些故事甚至于还可以成为经典！
当然，我这个想法首先源于爱听评书，也就是爱听故事。其次是因为，在少年时，结识了那个姓郭的老人家，使我认识到，不要小瞧了一些老人家，如果能把他们肚子里的好东西“掏”出来，或许真的是功德大大的！
于是，在听不着评书时，我也下楼走走，去哪儿呢？去公园，在好季节和好天气时，在那里的树荫下，经常坐着一群群的老人家，去跟他们唠嗑。
我当然也属于老人家，但比我小或比我大的老人家都有，我一般会选择坐在比我大一些的老人家身旁。
他们的肚子里有没有故事？其实是能看出来的，表面上看挺精神，又爱夸夸其谈的人，往往才是狗屁不是。我会选择半闭着眼睛，似乎不理会别人瞎白话的人身旁坐下，他会把眼睛稍稍睁开一下看看我，如果能露出一些我能看懂的灵光，我就知道选择对了，剩下的，就是看我能不能打开他的心扉了。
怎么能打开他们的心扉也有方法论，一般我会选择这样的办法，故意说瞧不起那些瞎白话的人给他听，说他们肚子里都是大粪，有玩意的是他们这样的人。他们沧桑的人生经历，已经使自己不轻易地愿意动声色了，除非遇到我这样懂心思的人，有时才能打开话匣子。
有时候，为进一步能打开他们的心扉，我有时还会故意先讲一些有分量的历史往事，以引起他们的共鸣，以引诱他们也开讲他们的，可让人刮目相看的往事，真的，往往非常奏效，使我获得了很多很多好听的故事。
去公园需要走挺远，对我的身体来说挺费劲，在我所住的小区里，其实也有老年人的聚集处，在好季节和好天气时，在树荫下，也有一群一群的老年人在坐着，我也经常在他们身上下功夫，收获都是有的。
当然，并不只是老头们肚子里有好东西，老太太们也有，她们在树荫下也是坐得一溜一溜的，但毕竟男女有别，找她们唠嗑有些不太方便，哪有老头老往老太太堆里钻的。然而，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偶尔落单的老太太也有，只要看准人，往往也能唠出点收获。
如此，在我的肚子里，是满满的好东西，不把这些好东西整理和说出来，真是浪费了资源，所以就写成了这本书。
在“第一辑”里，先说了我的一些“陈年旧事”，属于“序曲”，属于开场白，并说了写本书的缘由。其实本书并不是只说我的“陈年旧事”，最主要的是，要说跟我无关的其它的“陈年旧事”。
我所说的我的“陈年旧事”，都是真实的经历，连涉及的人物姓氏与名子都是真实的，如果有读者洽洽是我当年的故人，请给予理解。说其它的“陈年旧事”，虽然不敢说肯定都是真实的，但虚妄的故事应该没有，因为，虽然都是一些老家伙们说的，但他们没有必要瞎扯呀，也应该都是真实的故事。
当然，最值得一看的是其它辑里的故事，看看吧朋友，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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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6-19 09:0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