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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10/第二章 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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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0 11:25: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0
      小学五年制,毕业后,正逢运动。初中没招生,小远也不好务农,就在家等消息。除了帮母亲做做家务外,也跟随周围的同龄人玩耍,但是农家的小孩农活多,很小就替代大人干活了,因此白天能一起玩的伙伴几乎没有。小远想到了找些书看,但家里象样的书极少,只有父亲探亲带来的少量运动资料,几本大学生编的小册子,除一些历史材料外大多是批判文章;小叔藏的几册书在“扫四旧”时已上交村里,邻居们也没啥书。于是小远来到学校转,碰见小林,他是小远妹妹的同学,父亲在县里工作,也是社供应户;小林问:“小远,啥事休转到学校里来了”,小远说:“待在家没队伙搞,想借些书看看”,小林说:“哦,我帮你想想”,然后闲聊了一阵;一位值日老师跨出办公室,将手里的铜铃摇响,小林进教室去了,小远看望了一下老师也离开回家。
      一天晚饭后,小林找来了,告诉小远:学校楼上有“扫四旧”收缴来的书。小远连忙与他一起赶到学校,已是傍晚。学校里只有三位住校的老师,静悄悄地。他俩爬上楼梯,穿过教室,轻轻地推开门,门未关实,开了;他俩摸进去翻看,太暗了,大多是古旧书,小说什么的没有;因担心被发现当贼抓,两位急忙摸下楼来,快速离去。走出校门,小林想了起来,说:“我床底下好像有箱杂志,不知是什么内容?”,小远说:“哦,那就去看看”。小林的家就在学校不远处,左拐进入直路,离理发店旁小石桥不到再左拐,一块平地边有一排平屋,中间两间就是小林的家,旁边两间是小远同学的家,都认识。小林走进他的房间,点亮煤油灯,在床底下拖出一只藤箱来,打开一看,呵,整捆杂志;小林忙吹去灰尘,一看封面是《红旗飘飘》,随手抽出一本给小远,小远翻看了一下目录,“啊,好东西!”,小远有点激动,对小林说:“我先借几本去看,看完来还你”,小林说:“随你”,小远捧着几册杂志,兴冲冲地从小林家出来,走上小石桥,穿过大庙,路过试验田,右拐直下后桥,沿大园、庙湾,拐进本家台门,回家了。
      《红旗飘飘》是中国青年出版社文学编辑室传记组于1957年5月开始不定期公开出版发行的丛刊,包括回忆录、传记、小说、诗歌和日记等不同体裁;内容包括描写革命领袖、记录革命先烈、回忆著名英雄人物和重大历史事件、描写无名英雄和革命斗争及生活等。据说有些文学、电影、戏剧作品就是参考了那些回忆文章。
      在家里,小远仔细地阅读了这箱宝贵的文献资料,对中国革命的历史、革命的复杂性和斗争的残酷性有了初次印象。如有几篇回忆文章讲到红色娘子军,记忆犹新。这些文章都是亲历者的口述或撰写,离发生的时间不远而回忆者年龄还不大,这真是最好的党史军史材料。
      父亲捎来的运动资料中有几本小册子给小远带来震撼,一些由国内知名高校学生编写是高层的内情,还有一本是回忆并批判西藏农奴制的;马列著作如《资本论》《哥达纲领批判》等小远没能耐阅读,抽屉里原来还留下一本由胡士莹编的介绍古代文学的书,小远知道了许仙白蛇和杜十娘等故事。不管如何,在当时的环境下,这些阅读给了小远一定的启蒙。
      春末,河对岸一大片油菜花开,另一边麦田又一大片翠绿,越州人老话:油菜花开出花痴,麦头黄“麦头虾”来。小远俩兄弟,看人家样准备钓虾。用细缝衣针在煤油灯下煨红用老虎钳弄弯做钓钩,从小店买来细的尼龙线,找来细竹,用尼龙线穿过针孔系实,另一端在竹稍头扎牢,屋前屋后砖石下翻掘找细曲蝇(蚯蚓),穿在钩上;来到大池岸边或大踏道岸头钓“老太蒋”,这是老虾,前面一对长长的大脚总是用来觅食,河水很清,小远盯住石缝里,看到露出来长长有点粗的几根虾须,小远嚷道:这里有只老太蒋,连忙将穿有曲绳的虾钩慢慢放下去,看到两只虾大脚一张一曲地来捧,看准它塞入嘴内,猛地拎上岸来,“哒哒”,大虾挣扎着,小远及旁观的小妹及邻居妹们可开心了,小远将钩取出,随手将虾丢入盛有水的小桶内;小远哥哥也有收获。中午,小远母亲锅中水烧开,将现钓的几只大虾和一把干菜投入,稍许放点盐,一碗干菜虾汤成了,这往往是春末夏初的一道越州名菜。
      夏天来临,稍大点小孩子们在大人允许下,纷纷下河搞水。河岸下的河底是一片碎砖瓦,适合搞水。男孩赤着膊穿着短裤头在大踏道,女孩上下一身在另一头;先是坐在水中找感觉,尤其是感受浮力,后来手扶石岸或石踏道、趴在水中用脚打水;再就是“躲没头闪”即水下憋气,有时还比谁先换气;接着先是“狗爬”,头朝上,两脚两手乱划乱舞,人不会下沉便是成功;后来水性熟悉了,学“仰天游”,肚皮朝上人不沉,两手倒着划水;最后才是“自由式”,类似自由泳。越州人天然有亲水基因,大人不反对小孩玩水要求小时候学会游水,不论男女;小孩就在天热起来这几天少见有大人教,最多是大人来洗衣或淘米时稍为观望一下让他(她)们小心一点,孩子们很自然地学会了游水,至少掉水里短时间不会沉。
      小远作为外来者,也跟随那些小孩子们搞水,从趴着感觉水性到会“狗爬”,再到“仰天游”,最后到达自由阶段。当然有个过程,期间差点发生意外。那天小远在踏道边学划水,划了一阵,想站点开,慢慢走开去,河水到了脖颈,突然一阵晃动,小远站立不住身体上浮,几口水进来,水淹过头顶,脑袋一阵晕眩,心想完了;突然一只大手将小远拉了一把,然后推向前去,小远脚踩着河底了,脱险了。原来,不远处,台门里的那位堂哥在扒螺蛳,一只手紧抓木耙在河底扒,扒向一只竹簸箕,再将簸箕里东西拿起来倒出,从中拣出螺蛳;一边扒一边也在看小孩们搞水,发现小远有点异常,就马上出手,事后也没声张。俗语说:“大难不死有后福”,小远心中默默地祝福自己也感谢救命之恩。
      夏天除了钓虾摸虾摸螺蛳外,最有趣的是钓差(同音)鱼,那是一种细长的鱼,经常一群群在水面上觅食。小远去人家竹园里挑选一根细长扎实的竹,拔起,去掉叶和根系。拿回家,去掉上些稍头,竹结处用刀刮一下以免扎手。选一条细的尼龙线,一头系牢在竹竿头;另一头先穿入剪好一节麦桔,两头打结固定住,作为浮标,线的末端穿上用细针煨红再用老虎钳弄弯做成的鱼钩,扎紧这鱼钩。用苍蝇作鱼饵。
      小远来到大踏道一角,看到一群差鱼游来,手持鱼杆将鱼钩抛下它们的中间,很快浮标往下一沉,小远右手向上一抛,一条差鱼在鱼钩上发出“啪啪”的挣扎声,将鱼钩转移到手上,抓住鱼头将钩子从鱼嘴中取下,扔鱼入铅桶,嘿,钓起一条;从火柴盒中取出一只苍蝇,穿在钩上,继续钓,很快又钓起一条。差鱼不大,拿回家给鸭子吃了。大的差鱼,越州人往往是剖开取出杂物洗净,撒点盐,在阳光下晒成差鱼干,再后烧酒一喷,装入甏内密封保存。要食用时,取出一蒸,这是很好的过酒坯。
      盛夏来临,下河降温成为经常性项目,至少一天两次;男女都有默认的水域。有的小孩干脆泡在水里,要吃饭了才上岸。大多的人中午一次傍晚一次。有时踏道头被孩子们搞得水浑,大人们拎着斗桶和淘箩来拎水淘米,看见这团浑水就板起脸来骂道:岙青花,要死哉,水介浑,饭奈个弄,我告诉奈娘去。孩子们被骂醒,心想搞得有个分寸;大家连忙说:晓得哉,伢停停,等奈用好再搞。
      傍晚,小远将晒在大道地边上的稻草收进,大池中拎点水洒在石板上,然后将饭桌搬出去,四条长凳放好,等澡洗好衣洗好晾在竹竿上;走进灶间将夜饭(晚饭)端出来,各家也类似,夜饭通常好点,大多三菜一汤,大石板道地上,四五顶桌分角摆开,晚饭开始。有蚊子闹,就点起蚊烟堆,旧铁锅一只,里面放着笼糖或锯末加草结头,稻草弄点湿,点着出烟,在一片淡淡的烟雾中大家开吃。
      夏季的和饭无非是饭焐南瓜、饭焐茄子、蒸短干菜或长干菜、蒸红酱、蒸酱交鸡冠油、水煮毛豆、丝瓜炒豆芽或榨菜丝、咸肉蒸冬瓜、咸鲞蒸蛋、盐鸭子、蒸霉苋菜梗、蒸霉千张、红烧茄子、酱烧冬瓜、酱爆螺丝、炒蛋、蕃茄炒蛋、打鸡子也即鸡蛋羹、干菜炒长豇豆、咸菜烧豆腐、干菜烧煎豆腐、油淼花生米、蒸差鱼干、干菜肉、懒惰并子、懒惰并子蒸蛋、懒惰并子蒸鲫鱼,水煮河虾、蕃茄蛋汤、干菜丝瓜汤、干菜活芦蒲汤、干菜冬瓜汤等。
      有时大家相互端着饭碗来到饭桌前打招呼,其实是察看各家的盛在红花碗里的和饭即菜肴。看者:哦,和饭介好大;对方回道:强强(即勉强或凑合),来块尝尝;说着将桌上看者认为好的和饭拣一块递给他,看者一边将饭碗递过来,一边说:谢谢!不一会又来一句:贼好吃。对方笑道:吃饭要过口,吃酒要对手,要勿要坐落来投投(投投,这里指吃吃);看者说:诺一个人投投还够头,我就算哉。
      越州人吃夜饭时,成年男女通常要喝点老酒,“皇帝万万岁,老酒日日醉”。老酒一般用汤碗盛,酒量大点的则用二六碗,手抱着的婴儿双眼的溜溜地望着大人喝酒,眼馋得小嘴一张一张,这时他(她)娘看到就用竹筷在酒碗里一醮,将沾过酒的筷头放在小嘴中,小家伙眯着眼,小脸微红,小嘴巴一开一合发出哳哳声。旁边有看热闹的人就逗那个小家伙:蛮有滋味呵。小远想,怪不得越州人能喝老酒,原来是从娘肚里带来的。
      饭后,大家移到河头乘凉,人们边摇着蒲扇边聊着山海经。分几摊,年纪大的、年青的,小媳妇、老婆婆。小远他们总是喜欢听故事,围着市面灵的人或肚里有货的人竖起耳朵听讲,有时讲传来传去的小道消息,什么梅花党、美蒋特务,有时谈论“句”即“鬼”,最多的是河舍句、吊杀句,讲得我们小孩子不敢单独进屋或走夜路。
      小远记得有一次讲了个女吊杀句,说是半夜里有只小划船在照虾还不是做啥事,忽听岸边有人叫要帮忙过河,船头脑就应声将小船划拢岸让其下船,只见一位漂亮的少妇,一头乌发,船头脑胆子大,还与她聊天,句说是有急事要赶对岸某村;一阵风吹来,女子长发掠起,露出一张白脸,船头脑惊了一头,马上冷静下来,送她上岸还说慢走。第二天传来那村果然有一人吊死,船头脑大惊,果然如此;有一阵子话不多,夜里也不敢出船了。
      在小远记忆里一直有一离奇的事。天热时男女都会去台门后面那条大河江游水。那天是个炎热的中午,几个男孩子在大踏道边搞河,右边七十来米远是另一个大踏道,直通一条往大园去的石板路。那里没人影,突然发现一人从石板路上快步过来,来到踏道,“扑通”一声跳下水,后来再没人影响动,我们几个人都觉得奇怪,后来问了几个人,都是中午没人来那个踏道游水。
      春夏季,在河里捕鱼的小船较多。照虾船:深夜,小船沿河岸用点亮的灯照明,灯有个外罩用来挡风集光,若照到虾就用虾枪一枪,戮中放入船舱;清早就沿河叫买。
      虾筝船:也是小划船一只,船尾坐捕虾者,将筝放下,然后用桨拨水驱赶鱼虾进筝,一会儿,将筝提起,抖动一下,筝内便有收获;将它们倒入船舱用水养着,有人要就卖掉。
      敲梆船:小划船一只,船身侧向水面相平,在船中固定有竹筒,然后用棒敲竹筒,发出“嘭嘭”声响,水面上的鱼受到这声音,纷纷跳入船舱,当然都是些小鱼;尤其是一种叫肉善丁的小鱼,剖开洗净用红酱烧,真的好吃。
      弹钓船:船尾放着一竹埭在家里穿好的用线连着的弹钓,弹钓是利用竹的弹性,用细竹做成,手捏拢弹钓,用鱼饵插入固定住;小船一边划,另一人将埭中盘好的弹钓放入河中,一端固定在某个做好记号的树上;次日便可收起,鱼如果吃上饵,就会使竹钩弹开,鱼嘴被卡难以挣脱,船尾坐着的人边收起弹钓线,边将鱼嘴里的弹钓取下,下次再用,将鱼扔入船舱。
      游丝船:游丝就是一种很细尼龙网,网眼较大,用来卡住鱼翅;小船船尾上坐着的人将整理好的游丝放下水去,游丝上有浮标,下不深,但比较长;放完后,过一会儿,收起游丝,有鱼被丝网卡住,取下后扔入船舱。越州人有种比喻称“放游丝”,指的是吊雌头,也就是吸引姑娘,泛指找女朋友。
      鸬鹚船:小船船帮上站着数只鸬鹚船,这是一种捕鱼的水鸟,捕鱼人在它们的脖上系一根绳子,以免鸬鹚船将捕到的鱼吞下肚。船尾上坐着捕鱼人,划到浅水区,他吼两下用竹杆将鸬鹚赶下水,这些鸬鹚钻入水中,游来窜去,马上捉住鱼。接着,鸬鹚从水里钻将出来,翅嘴里刁着鱼,膀拍打着水面,游回小船,来到捕鱼人面前邀功,捕鱼人拎起鸬鹚脖子将其嘴里的鱼取下扔入船舱。
      地笼船:一般选择浅水区,在小船上放下用网及竹丝制成的地笼,加点重物,沉入河底;待一二天后收回,倒出来,里面有鱼虾黄鳝河鳗甚至蟹。
      还有腊月里的拉大网捕年鱼。由公社组织在外荡集中捕捞,四周大船上放下大渔网,让“稳笃工”(水下憋气较长的人)喝足糟烧(本地白酒)后下水,在水下将网布置好;然后四周一起用力拉起大网,大网收紧,鱼纷纷跳出水面,最后用大海斗将鱼捞入船舱,到岸上装入箩筐,称重,分给各大队;大队再继续分配,直到各家。
      不用船在岸上捕鱼的有鱼枪、扳筝及夹网等。
      小远在河沿头“望四方”,看着河里船来船往,再回看踏道头有人下来拎水洗菜淘米,有人在一边洗衣裳;洗完走上河沿头,也有人立在一边讲“滩头”。两只特殊的乌篷船摇过,只见船外沿立有竹架子,挂着战利品,一串串麻雕;一人摇船,一人在收拾鸟枪,用一支长铁丝在捅枪管。河沿头靠墙石条上坐着抽着自己卷的烟的一位中年人对小远说:这是打雕船,应该是塘湾人;小远回道:哦,那位中年人说:我听说那里的人不少以打雕谋生,用铁砂土枪打,通常是两只船配合,一赶一击,专打麻雕(麻雀),运道好也会有野鸡野鸭。
      小远跟着看热闹。一天,有人肩扛鱼枪走过廊下头,小远跟了上去;那人来到河沿头的园地边,那里有一大块革命草也叫大滕草(一种水草);那人紧盯着水草,发现有一处较少的水草处在动,旁边有人说:这是鲫鱼在散籽(产鱼籽);那人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发出:嘘,意即别出声;然后他举枪一击,那里发出“叭叭”声,应该是被戮中了,一会儿,那人缓慢地拉着系在枪杆上绳子,够着枪杆了,一把抓住枪杆,慢慢将枪提上岸来,果然,枪尖处是一条老板鲫鱼;那人将鱼取下扔入系在腰间的客篓里,然后笑着向前走去。
      晚上邻居在准备家生,小远发现就问:这个年啥西?邻居说:田畈里钓黄鳝。小远说:大话三十三,老南瓜当晏饭,这些东西好钓起?邻居回道:诺勿相信?跟我去钓黄鳝。等天黑下来,小远向母亲打了个招呼,跟着邻居出发。只见邻居提着灯(没灯则用长电筒),腰里别着客篓,一根长铁丝,头里做个钩,尾做个抓手。来到后荡外的田畈里,沿着大沟或田塍,照见黄鳝头伸出洞口透气,看准,用钩子一钩,将其扔进客篓。抓回来,清蒸自吃或买掉换钱。
      小远在河岸上观看人家用扳筝扳鱼,用夹网夹鱼。在河边观看人家在小船上照虾戮虾、虾筝捕虾、敲梆捕鱼、放弹钓及放游丝捕鱼。当这些小船划近大踏道时,小远母亲会叫住买点新鲜的鱼虾。
      买河鲜还有一个地方。出村东南三里的蛟村是个渔业村,耕田少,村民大多捕鱼,有的甚至跑到外省。新建蛟村大桥下有个鱼市,母亲叫小远去买两支河鳗来为你哥过生日。小远拎竹篮袋放着钱步行到大桥下,只见大石板踏道边停着几只捕鱼船,小远看了一下,品种不少;来到一只船舱里有河鳗的船前,问清价格,买上两支,捕鱼人将鳗放入小远递给的竹篮里收下钱,小远拎着竹篮就回来了。
      母亲剖好河鳗,摆在盘内,放几片生姜,倒点酒;这边淘米下锅,将盘放在饭架上,烧起饭来。饭焐好,拿起锅盖,用毛巾围边取出蒸鳗盘,放在桌上,在小碟内倒入母子酱油,加上其他和饭,盛好饭,四人吃起来,都说这河鳗好吃;小远第一次尝到河鳗会这样鲜糯。
除了在小船上买点鱼虾外,还有经过的小船叫卖蒲瓜,小远母亲买两只,让小远浸在水缸里,午后或晚上乘凉时对切每人一块,蒲瓜脆水分足微甜价廉,是平民的最佳消暑瓜果。
      走村的货担开始出现。一位中年人挑着两只箩筐,上面竹埭上放着刚杀出来的猪肉,他从大踏道那边河沿走来,叫了声:卖肉哉;走到廊下头,小远母亲问:奈轧卖?(土话,即怎么卖),肉贩回答:肥肉陆角九、精肉柒角一;小远母亲说:那精肉来三量,笃碗懒惰并子;那肉贩从筐里取出墩头肉刀放在石板上,取肉割下一条,放入盘秤上一称说:三量多哉,算诺两角五分;母亲说:好咯,然后叫小远拎进去笃肉并子,肉贩离开。母亲进去来到后园拔了几根葱,精肉笃好,放入料酒少许白糖细葱及母子酱油,搅拌透,烧饭时放在饭架上蒸。中饭品尝时,小远感觉真鲜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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