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特高课在仓阳(一)
一九四四年冬天在中国东部之城仓阳现在是1944年12月24日
在仓阳城往西,离城五公里有一大片广大山林。它并不高,接近山脚下,有一条公路向山林边往里伸进去。公路两边都生长着很多的桉树、柳树。隔一段距离,公路就隐没在一片密集的树林里去了,看不见了,就像通往幽静的树林深处一样。冬日下午的山上、山下都是一片片或高或低的如波浪般的树林。看上去:一大片大片的已经脱落了树叶的树子,稍远看去:树子还是那样林林立立地耸立着,非常的壮观而静雅!尽管是寒气凛凛的冬日,虽然离城不是太远,可这里非常静,静得来绝无一丝的声响,空气里总是洋溢着令人心境舒爽和谐的气氛。
这时,开来了一辆黑色小轿车。它非常快地驶过垂吊在车顶上方发黑干枯的光秃秃树枝下,半小时后,到了一处路边就停住。从车里出来一个长得非常英气,有1米83,看上去:目光明亮、沉稳、干练,身穿一件灰蓝色呢子毛料大衣,29岁很有身份的青年国军军官,他是中共地下党员叫王飞,是国军仓阳情报处的副官。他神态平和、沉稳下了车,神情还是平淡,可是在平淡的眼神和他润泽的长脸上,能看到他有一种严肃谨慎职业习性的气质,因为,地下党的工作,随时都有被抓被打死的危险,让人担惊受怕! 就是说他那怕想放松自己,都要没有一个日本人十分狡诈的身影和一些暗地里帮助日本人的国民党里的反动派的人了,才可放松自己。王飞把双手插在大衣里,就往路边走下去,前面是一片非常平缓又很大的树林。王飞还是缓慢地走去。
这时,他的身旁、近处、远处是望不到边的树林。在稳定的白明明天上,有些淡淡的灰云,好像可有可无地呆在天上,不肯散去似的,像一块灰布的天平和地挂在天上。看着这凋零荒凉的山林冬日的下午,气温略微和,也没有那么冷了。王飞就双手插在呢子大衣里,朝脚下枯干发黄叶草的林间小道闲逸地走去。他身旁、稍远些、或更远是早已脱落了叶的树子,不过,就算这样,还是有点青黑打卷叶子挂在他身旁、远些的朝白明明天空伸展弯曲的光秃秃的树枝上。王飞,继续在一片片静谧纹丝不动的树子间悠闲地非常慢地散步。他时而看看树子,又若有所思地抬起脸望望在树子上,一些发黑卷曲叶子,凝视着孤零零地挂在伸到他俊逸脸上方的树枝上。有时,王飞被横在自己身子前的树枝挡住,他就抬起右手把树枝轻轻地拨开,让自己过去,然后才放下树枝。他还是这样走着、看着,也看一看天,因为,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感到全身心的放松,一切的闭闷,深沉的压抑只有面对着树林和大自然才尽情地释放出来,过后,他才感到轻松,就像他放下了一大重担。
现在是:抗日战争时期,也是国共两党合作的时期。而在中国所有爱国、有良知的中国人正在不同的战线与日本侵略者战斗!不管是战场,还是看不见的战线(这一句:来自朝鲜电影《看不见的战线》。本小说以苏联电影《春天的十七瞬间》、朝鲜电影《看不见的战线》和《原形毕露》侦探和谍战影片的风格,来描写上世纪中共地下党与日本特高课的斗争。)现在,王飞和仓阳城的中共地下党正在与日本驻仓阳的特务机关,就是日本最高特务机关:特高课,进行斗争!
过了近一个小时,他感受了冬日的冷,带有寒气的树林里的自由舒畅的空气,在全身心放松后,王飞觉得自己可以回城了。他就走出这一片树林,到停在路边的黑色小轿车旁,拉打开门,进入车里,然后,就发动油门,开着车向前面一片静静无人的公路开去。车在不断较快地前进,随着车的开动,在前面大路两边的树子迎面而来,仿佛到了他的挡风玻璃上似的,然后,从他黑亮车窗边往后退去。而同时,在他眼前的车的挡风玻璃上,在映着路边两侧的树子,以及垂吊在车顶上方的路两边柳树枝的(剪)影。还有挡风玻璃前面圆圆黑亮的车头不断向前进。过了近四十多钟,车渐渐地接近中国华东最大的城市一一一仓阳。王飞继续驾驶着小轿车往前开去,就好像他要赶回去工作似的。他知道,或者非常清楚地意识道:和日本特高课的斗争,将要再次开始,新的斗争将以更加致命和残酷方式进行,他将一如既往奋斗!
车子就开进了城里。在他车子两侧街边上的各种商店,相邻的灰白色楼房正面,再过去就是平房等,还有在这些商店房子门边过道上来往的身着长衫、旗袍等的男男女女都从他的车子两边街上往后退,过了一会,车子就拐进一条小街;它两边也都是低矮灰旧的平房。平时,人也少,显得要安静些。之后,过了这条小街,就往位于市中心中央路的国军情报大楼开去
……
“王副官,你到哪儿去了?”在上情报部第三楼的石梯上,王飞看见了从梯口下来的情报处的职员小周,他腋下夹着一份蓝色文件袋。看到了王飞走上去,小周就站住问。
“我散心去了。”王飞回答。小周人温和,在情报部里和大家都关系可以。
“刚才成科长喊大家开会,你不在。看来,他心里不高兴。”小周说。
“你们开得是什么会?”王飞问。听了小周的话,他没有去想成科长会对他咋样,而是想问开会的内容。其实,他只是问问而已。这样的会,大家都参加的会,没有什么好关注的。他知道,现在是国共合作,都一起对付日本侵略者,可还是有些国民党的顽固派暗中和日本人勾结,破坏国共合作,加紧对付在仓阳的地下党,总想破坏抗战大局,毁掉中国抗战的成果。而现在的情势是:日本军队在中国战场和国外都处处被打败,看来,日本鬼子的末日不远了。尽管,现在国民党和共产党已经进行了合作,可是,地下党还是被日本人一如既往地加以破坏,这当然是令王飞担忧,以是他要对付的事。
他俩就聊了几句,王飞就上了三楼回到了自己办公室。他是单独一间,是科长的副官。回来后,他就看桌上,一些内部资料和每日信息简报,这是他工作,大多是针对日本人的一些不疼不痒的情报。他简略看了下就把情报放在靠近白色
墙边的红木光滑的桌子边上。然后,就呆在办公室里。如果没有人来和他聊一些什么或者、有科长的召唤,就这样,一个下午空聊地过去了。他住在国军情报局后面的一栋小楼,这楼是宿舍,大多的职员结婚不在这里住,只有少量单身的人员住在这里,像他这样的。王飞住在二楼最末一间漂亮的宿舍里。他大多数晚上都呆在房间里,看看书,如果没有什么事,他就这样。还有就是有同事来找他看电影,他也去,主要是想高兴愉快些,他不想老是呆在安静的房里,太寂寞了!到了第二天,照常上班。而局里大多的工作目标是冲着日本,显得非常宽松。但是,他知道:在这个情报局里,有人在和日本特高课进行暗地合作,对付地下党,破坏抗战,这就使得他不得不小心!
第二天上午,王飞就去仓阳城边的一个天池公园,在静静的公园里的一处假山旁,见到了为日本最高特务机关特高课课长加藤刚作翻译的地下党员雷向明。
“最近,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王飞问,他指的是日本人。
“没有什么特别关注的事。”雷向明回答。他还是习惯性地看看那竖起如条形般,在自己身边过去一处,忽低忽高的如林立般的假山间的过道上,有些人在悠闲地走来走去,觉得没有什么异常,就把自己脸转回来才对王飞说在日本人身边感觉,表示一切都平常。
“日本人没有什么行动吗?”王飞又问。他想让雷向明再谈谈,因为,特高课有些行动就不露骨,也不明显,可能就是在一个看似非常平常的言谈和举止里。王飞知道:加藤刚课长是一个斯文、对身边的人都很客气和礼貌的特高课长,跟他所了解的日本凶恶的军官不一样。而恰恰是这样的人,是最容易让对手散失警惕和警觉的。他一再提醒雷向明一定要防备这个日本特务头子一一一加藤刚。
“我注意到,只要我在他们的身边,加藤和松阪、小林副官爱聊他们日本的九州和富士山的情况,都没有听到关于仓阳城地下党的事。”雷向明感到有些不解地说,他眨了眨机智的眼睛,看着王飞。
“这很有可能他们在防备着什么?”王飞觉得是这样。
“你是说,他们在避开我。”雷向明有点惊讶!
“别这样想。”王飞说。
“为什么?”
“我觉得就跟一些人,只能跟关系好的人谈得来是一样的。更别提,我们跟日本是外族人。”
“嗯,我明白了。”雷向明觉得王飞说得应该是这么个理。
“看来,我觉得你应该在一些谈话、和事情上,以别的方式去了解这些人以外的人和事。不能显得太直接,这最有可能被对手盯上,就危险了!”王飞说。
雷向明知道:这是让他如这条路不通,就走另一条路的提示。王飞还是提醒他,日本人异常狡诈的特性和刻意提防中国人的习性。又说:
“你还是尽量不要呆在他们身边,要做起一副对他们的谈话不关心和没有兴致的样子或者就走开。”
“可是这样,我就接触不到对我们有关联的信息。”雷向明还是心有不甘说。
“我想这不是一个事。”王飞认为。
“王飞同志,你指得是什么?”
“我想在一些事情上,他们还需要你。”
“我明白了。”
“就这样吧。”
然后,两人就分开了。王飞就往情报局所在方向的大街走去;雷向明就往宝光街日本特高课的小楼走去。
二
中共地下党员、33岁的雷向明同志在日本东京生活过五年。作为一名在东京的机械株式会社做工的 中国人,一直都生活得还可以。可到了一九三一年一月,日本国内开始掀起了侵华热潮。后来,大街上,经常是一些狂热的日本市民举行游行示威,开始有很多的日本青年当兵。为什么会这样呢?本来日本的人民也是勤劳纯朴的,由于思想单纯,深受以日本天皇裕仁和一些强势邪恶势力比如:日本的封建财阀官僚和日本右翼势力的狂热煽动,一时间,全日本人都要效忠天皇,积极投入到征服中国的大东亚圣战里去。一些非常纯朴的日本青年,特别是农村青年,到了日本的部队上,就被训练成疯狂的凶恶士兵。而这时的整个日本都以拥护天皇裕仁提出的进行大东亚圣战的宏伟目标而疯狂响应,侵略矛头指向中国。一时间,中国被污蔑为劣等人种,必须要进行征服。
(相关的描写,请关注4个月后,在12月1日发出用了近四年时间写的描写南京大屠杀、保卫战的长篇小说《江城》。)
有一天晚上, 20岁的雷向明下班回来,吃了饭,就一直呆在自己租的房里看书。他住的房子临近日本东京一条小街,是一底一楼的木板楼上。雷向明看了十多分钟的书,就想睡了。就把书放在枕头边,脱了衣裤,刚要睡下,就听到:一股有些小声的热闹嘈杂声响,然后是大呼口号的声音:
“大日本天皇万岁!”是一个男人的又响又惊耳朵的呼喊声。
接着是:一群男女的附和声:“ 大日本天皇万岁!”
“征服支那!”
接着是同样的重复喊声,然后高呼口号和附和声音在交叠进行,在渐渐地近了,也让躺在床上非常想睡的雷向明睡不着了。过了一会,外面的游行队伍的声音更大了,一个男的领喊声和一群男女的附和声此起彼伏,喊过后就闹嗡嗡的,然后又是重复。这些一时的喧嚣更近了,看来马上要到雷向明所住的这间房子的小街上了。
雷向明听到这一句:征服支那。心里就紧缩、吃惊!因为在这之前,他知道日本国内有人已经宣扬打到中国去的疯狂言论,他就气愤!中国并没有伤害过日本,怎么老是被日本伤害!?他就下床,走到窗口旁,推开窗子,一阵呼口号声、回应声像一股躁动喧嚣的风一样,哄地掼进了他的房里耳和他朵里,满脑子发晕。他看见:在街对面的一些房子的门窗里射出来的照在清黑街上的散乱的灯光里,有不少的男男女女都群情激动地缓缓走过去,全部都拥护天皇的主张:征服中国。并争先恐后地附和喊大东亚圣战万岁等口号。从这一群所谓的善男信女中喊出来,是那样可怕!充满着祸害感!
雷向明感到:这些日本人像厉鬼一样,仿佛突然从怀里拿出枪来都要到中国去打仗。他强烈地意识道:中国在不久的将来就要面临来自日本的侵略,他决定马上回到中国。就在二天后,上了一条邮轮,过了二十天回到了仓阳城。后来,参加了地下党。
他也亲自看见:华人在日本被排斥、欺辱,就回到自己的祖国,参加了地下党,和自己的同志一起与日本侵略者进行斗争。由于他懂日语,就被原来的国军情报处长周正雄简绍跟了日本的特高课做翻译。地下党非常看重他这一关键位置。一般情况下,都尽量不让雷向明暴露。就是说:宁肯自己遭受大的损失,也要让雷向明同志长期隐藏在日本人的身边。尽管,有些地下党的联络站被破坏,以没有让他出面,无疑,这是针对日本人的敏感和非常狡诈的特性来决定的。
雷向明,走近了特高课的一栋白色两层小洋楼。一道铁门由两个日本兵看守。雷向明就走了进去,走上二楼,到了第三间,就走了进去。他看到站在门边的日本特高课科长:加藤刚。他看上,有44岁,生于1899年春日本山形县。读过日本士官学校。由原来的狂热、思想偏激,变成了一个温文尔雅,“平和”的人。主要是:他战前十年到仓阳城,做了日本驻仓阳城日本领事馆的武官。在这里,他专门收集情报,了解中国人的思想特性和民族的根源等,就学会了这一切的处事哲学,他无疑跟一般的日本军官不一样,属于鼹鼠特性的人物。他只有1米65不到的身高,有些矮,一张总是润亮的脸,老觉得他涂了护肤品。据说他非常能吃,身子如铁板,他看上:还有点腼腆,他会柔道,他跟人的感觉:总是和气。雷向明注意到:加藤刚课长,你在他身边从来就没有看见他和身边的人大声喊过,非常的和蔼可亲。这是日本特高课的头子吗?
“雷桑!”看见雷向明走近,加藤刚就招呼。
在非常讲究、布置如富豪般的日本特高课的办公室,看上去是很不不错的。这时的加藤刚决定中断和松阪太郎副官的聊天,在主动招呼雷向明后,他走近一步,站在雷向明的面前,跟他看见自己从日本来的朋友一样,非常的热情!
“加藤课长。”
加藤刚看见雷向明没有很想进办公室的意思。就主动说:“进来嘛,雷桑,来坐一下!”
雷向明就只好和加藤走到靠窗子边、黑红发亮的长沙发上坐下来。
“你不太想进来。”加藤还是随和地问。
“我想万一你们在谈什么事,我在场是不适合的。”雷向明显得非常知趣地说。
“没谈什么,就是随便聊一聊。”加藤说。他到了中国,总是了解中国人的习性,也和中国人接触,比如:中国官员和平民等。他潜心学习了解中国人的处事思维和方式,这样,他就能在更深的领域方面对付中国。他擅长观察自己对手的举动,并思索应对之策,是一个非常有头脑的对手。而经过地下党的周雨同志和王飞的叮咛,让雷向明特别提防加藤刚,不要被他的假象蒙蔽。
这时,在办公室里,雷向明和加藤就还聊着,雷向明忽然听到了副官石原和另一个人员在聊天。
好像,听到了什么人,嘴巴太硬,被打了,还嘴硬。他感觉到了这应该是关于地下党的事。就一边和加藤聊,一边在心里猜测:我们的地下党又一次面临问题。看见他在回答时,有些不知想什么。加藤课长就问:
“雷桑,你想什么?”还是非常关怀的样子。
雷向明听到这句话,觉得自己这样一个表情,让加藤课长以为他想什么。他就说:“没什么。”
好像加藤刚觉得对方是这样一个回答的方式,就挺知趣地不说了。
然后,两人就谈一些生活、人员等的事。雷向明还是一副随意地聊谈。
那么,雷向明为什么不向加藤说自己的心情呢?他一直在心里牢记周雨和王飞的话:要和日本人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势。他觉得,自己的面前,就面临着随时都招来的危险。一个动作,一句简单的话,可能在不经意间就会被对方发现看出来。尽管,加藤显得一副随和、对人和善,他作为日本特高课的负责人,本身就决定了他会用尽一切手法,来对付任何一个地下党和已经在国共合作的双方,企图挖出在阴暗角落里的可疑的人,并进行get rip of(英语除掉)。关于这种人,一定要专门对付。可是,怎样才能进一步获得我党地下人员的被捕信息,怎样才能做到这事,而不至于被对方怀疑,或者,用迷糊般手法,使对方搞不明白,这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雷桑,你等会到监狱里,看看他们审讯的怎样了。”加藤忽然这样说。
雷向明觉得奇怪。
他怎么会说这样话,难道,他自己不可以去看,不,他想到这里,觉得不去。
加藤看到他没有说话,就非常和气问:“你今天,怎么都不太这样有兴致?”
“我不舒服,可能昨晚,着凉了。”雷向明借口说,他想离开这里。也不想在加藤的意图下,让对方有机会把自己纳入注意的对象。
“哦,那你就去躺一下。”非常善解人意的加藤课长就说,还伸出手,把雷翻译扶起来,雷翻译就出去,回自己的房里去。雷向明为什么不去监狱?他从内心里,一般在防备加藤,在尽量有意无意脱离这个日本特高课头子的注意。他觉得,与其在日本人的眼皮下搞清这个事,还不如通过在情报处的地下党员王飞搞清楚,这样,至少减少自己被日本人怀疑的可能性。可刚回来,就要出去吗?坐在床边椅子上的雷向明想到:不,等一会。可这时,他也急,更想见到王飞,把这一情况跟他说,看有没有一个好办法。有了这个想法,雷向明就忍不住,向门边走去,他决定还是去找王飞,到了门边,他又站住,觉得这样不妥,就不出去了。他感到:如果日本人来找他,他又不在,那么,自己说自己不舒服,就露陷了。
他想道:还是傍晚去。
三
到了傍晚稍后些,接到了在日本特高课担任翻译的雷向明的情报,王飞就去仓阳城南部一片庞杂陈旧的居民区。因为地下党市委书记周雨同志住在这里。还有,在仓阳城,有我党领导的多支小组。而周雨下面的第一组是由李启明同志负责。他们开了一个兴旺客栈,主要由他的副手,向俊林负责管理。地下党还有一个行动队,队长叫肖刚。是原来红五军21团的排长,到抗日期间,是八路军某团九连连长,副队长叫李志坚,他是八路军九连的副连长。两人奉八路军江北根据地肖正司令之命,被派到了,刚被日本人破坏的地下党接替一个月前,被日本人抓捕被活活用武士刀坎死的一些地下党员(我们将后叙)。而这消息只是限于当时的表面上的认识,都过了很久,王飞才从雷向明那里知道有这事。而具体的细节和谁干的,根本就不知道。
这时,黄昏的天色开始淡黑了,处于冬日隐晦天气下的街上,还没有黑,街上就人少了。就像是菜市场,还没有散场,就早早地收场似的。接下来就是黑夜要来临。
这时,走在大街上,看到两边都是或高或低的平房和一些住家。他们的灰土色的门,呈灰黑的木质房墙和有一块蓝的、红的花布遮住的窗帘,都是关着的。在充满寒气的大街上,人们大多都不呆在外面,而在屋里,生一个炉子取暖,打发这冬日寒气恼人的日子。王飞,穿着灰厚呢大衣,在小街上缓慢地走着。他心里警觉,也时不时看看:两边有些开张的还有早早关门的店铺和再往前,就是只有三四层高,在暗淡入夜前的暮色里,隐隐显得陈旧灰白色楼房的侧面。看着在自己前边的、灰黑色忽高忽低的低矮的平房,和两栋或三座房子之间带有的寒气和灰蒙蒙的天色,王飞也就看看。他这时的注意力,还是自己去的兴旺旅店。尽管那是地下党的一个交通站,在日本人控制下的仓阳现实严酷,对于革命者、共产党人,日本人会倾力扑杀。这一情形和处于在德国纳粹魔爪下的南斯拉夫地下党的情势是一样的。请关注在江山文学网小说阅读网等在连载的反应南斯拉夫地下党和游击队与德国法西斯战斗的小说《美丽的南斯拉夫》。
王飞还是走着。他把呢子灰大衣的衣领,稍稍拉高一些,以免风更多地吹进了自己颈子里。然后,才往前面走去。
王飞走的缓慢,好像是在散步。他的非常英俊的脸,非常稳重,尽管,他才28岁。他过了两条街,前面就是兴旺旅店。也看见,还是有一些穿着灰布长衫、西服的不同人进出旅店。王飞,没有走进去。他一般都更加的谨慎,不管是感到一起都正常(指旅店)还是什么情势,他都习惯这样做。(他的这一行动和个性,跟苏联电影《春天的十七瞬间》里施季里次差不多。本小说将借鉴这部电影的风格和朝鲜侦破电影《看不见的战线》和《原形毕露》,来写中国的地下党。)
他决定还是绕一圈,再观察旅店和它周围的一些有无异常的情况和现象。王飞,十分警觉地注视着旅店的情况,他十分清楚:如果贸然地走进去找地下党的仓阳市委书记周雨同志,如有意外,不仅跟自己和地下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更是影响到地下党的生存环境。他边走,边看,一副闲逸的模样,并走了过去。他又绕这里的附近走了几次,确定没有异常,就进入旅店,见到周雨。
王飞对地下党仓阳市委书记周雨同志说:
“下班前,雷向明同志来告诉我,我们有同志被捕。”
“他搞清楚了这同志是谁了吗?”周雨同志问。然后,他没有再问了。他知道,雷向明是唯一打进日本特高课的地下党员,这是一个十分关键的位置。如有一个意外,那么就会被加藤刚课长察觉。所以,根据党的指示,只能用在最关键的时机。
周雨同志觉得自己可能疏忽了这一情况。他觉得:对雷向明同志来说就是要让地下党在内部搞清这一情况。可是从内部,要搞清这一情况也有难度。仓阳地下党有六个组,每一组有十多个和二十多个成员,看来,还是有难度。周雨同志决定,在两天后的晚上,通知每个组的负责人开会提这事。他似乎又一种感觉:北区的胡海波有点情况。他 是仓阳城二区区委书记。就说:
“我马上叫老李和二子去问问老胡。”
“嗯。”
如果真的从内部搞清,当然行。这样的话就免于事情复杂化和模糊,从而对党有利。王飞想到这里,心里就觉得还可以。之后,就走了。
王飞往回情报局的街上缓慢地走去。这时,在冬日凛列的夜色里,他沿着前面黑幽幽的小巷走着。这一段都是发旧的青砖墙,非常的安静!好像整过城里,就是这一偏僻的城边是无人到来的地势一样。而在较高的墙上方的夜空里,还有一些忽远忽近的、看不清城里富人居住楼宇的黄灯、白灯等的灯光,非常的诱人。而在城里呆久的王飞已经看惯了。他走出了小巷,渐渐地,向来自小街上的喧嚣和来往的人出现的前面走,就是两边居民和店铺的门窗照到街上黄而白的灯火,和一些缓慢来往的男女。他还是走着,仿佛从一种清静只身走进了灯火辉煌而热闹的城里似的。
他知道,周雨同志让两个同志去搞清楚这一情况不容易的;在搞清这一情况时,又会出现怎样的状况?让王飞非常没有着落的心有些空。他相信:周书记会有相应的应对办法的。可是有一点,在仓阳城里,有六个地下党的分区委员会,又是那个小组出问题?这个被日本特高课捕获的人又是谁?他会不会受不了敌人严刑而把一切都不说来呢?
不,还是不要这样想我们的同志。王飞这样想到,就往情报处走去。。。。
加藤刚课长到了办公室里。他没有去审讯室。这时,是松阪二郎副官在他的身边。松阪副官个子矮壮,一个盘子脸,看上去觉得他雄壮,却有些透露出温文尔雅的气质。看到加藤刚,就以他平时的略慢的动作,他说:“课长,你来了。”
加藤刚在自己布置跟日本房子一样的房里,喝了些日本带来的清酒,呆了一会,他知道:尽管国民党和共产党进行了合作,可是,还是有些国民党里的反动派,还在暗地里和日本合作。这样,对他们来说是有利的。
而他现在要做的是:利用这个被抓的地下党人员,达到再次瘫痪仓阳城里的整过地下党的意图,那么,这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必须好好的计划一番。
看来,获得了中共地下党的人员,应该是一个好的开头。他想。然后,就显然更关心这个地下党的人员。
“这个人怎么样?”
“我看他没有气势。”松阪副官说。
加藤刚明白:这个人会更对他们有用,显然是一个软骨头。
这时,进来一个他的随从。有些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课长,那个人要见你。”
加藤刚立刻欣喜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愿望将要实现。
就立刻起身和副官松阪快步去密室。
四
他俩到了一处蓝色的漆得非常新的门口,还是有两个鬼子端着三八步枪严守在门的两旁,就推门进去了。
之后,就是隔着白色的厚墙传来了有些小声的谈话声。
“你决定了吗?”是加藤刚问那个已经叛变的地下党员的声音。
“是的。”
“你要想清楚,你跟我们合作,从现在起,你就是共产党的叛徒。”
“我不在乎。我已经腻烦了这种每天都担惊害怕的生活,我要过人的生活。这种拿脑袋干革命的日子,我受够了。”传来了这个叛徒抱怨的声音。
“那你想怎么做?”是加藤刚的问话声。
“和你们合作。”
“你已经交待清楚了吗?”
“我们的市委书记是周雨,六个分区委员会书记是:唐进亮,江大民,梁子福,曹又三等……”
“你马上回你们的组织里去,要小心!”是加藤刚的声音。
“我就不去了。”传来了这人不情愿的声音。
“不要急,慢慢来。”
就再也没有声音了,一切都沉寂下去了,仿佛连同这房子……
十多分钟后,加藤刚和松阪回到了那个日本式的办公室。这时,另一个副官小林喜一在那里。他也是执行武官。
看到课长这样看他,小林副官觉得这个眼神,在似乎说他的脑袋简单,把中国地下党看成了随手就可以抓一大把的人了。
然后,加藤非常冷静,他不是那种狂妄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看上去非常和善、斯文,根本就与特高课科长这个地位不相称。
他没有看小林副官,或好清闲地走到桌旁,拿起一个白色的陶瓷茶杯在往嘴里喝了两口茶,竟然说别的:
“今天是星期六,晚上我们去剧院看看电影。听说有一部美国电影叫《出水芙蓉》,小林君,松阪副官,我们去看看。我记得有一个月都没有看电影了。”
“你不关心支那地下党吗?”小林副官问。
“中国地下党一夜是抓不完的,我们也没有必要搞的太累,该放松还是要放松。”加藤课长说。似乎他很会把握这里面的尺度。
“我不喜欢看美国人的电影。”小林说。显得有些讨厌。
“了解一下美国人的思想特性,对我们搞情报工作的人是必要的。”
“看来我只好去了。”
“我们要征服全世界,就什么都要学习。”加藤说。口气是平和里带着硬。
然后,加藤刚还是喝他的茶。。。。。。。
雷向明见过了王飞回到了特高课旁边的一间旧楼房的三楼自己的小屋里。这里住的都是日本特高课的人员。他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他看着窗外:忽高忽低错落的灰黑低矮的房宇和近处发白的像木桩般的高楼。还有传到他耳朵里,中国华东这样一座繁华大城市的喧嚣,心里就感到非常的愉悦。
看了一会,雷向明想到自己的国家被日本侵略,这个美好的大城市竟被日本人霸占,就气愤。他想道:我接下来怎么办,就干呆着,不,是不是通过别的方式,可让王飞通知周雨,而周书记能一时搞得清楚吗?不,我还是去看看。想到这里,雷向明就从天要黑近的窗子旁,转身走进房里的板凳上坐下。他非常清楚地知道:不能跟加藤刚留下一丝的疑窦。他把右手手肘支在桌上。想道:怎样才能既搞清地下党是谁被捕了,又能避开日本人的注意。需要找一件事,一个人,那么,我应该利用什么事呢?想到这里,雷向明想不出来,他就跟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了起来。又想道:可能只有看守知道。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去问在两天前牢房里谁值班,他记得其中有两个:一个是李红才。决定去找他打听这事,就明天去找李红才……
五
第二天上午,雷向明从特高课的小洋楼走了出来。他记得李红才在城北的一处平民区住,这里都是下层人民住的贫民窟。
他走到了一处以木板为主的,门墙满是乌迹的,打到他头上方仅两米不到的盖有牛毛毡房子的房檐下窄窄过道走去。两边是窄窄的水泥过道,一些依门边做吃的炫黑的炉灶,依门墙搭出些的偏棚,还有些门边堆有一些碳渣、烂木材等。雷向明到了一间有偏棚,一道乌痕累累土灰色的木门旁站住,就抬手敲门。
然后,门就开了,开门的是李红才的妻子。她看上有些文静、瓜子脸、额头上眼角上有皱纹。她抱着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儿子,她认识雷向明。就招呼道:“雷大哥,请进来坐!”
“嫂子,李大哥在吗?”雷向明问,他更希望马上看到李红才。李红才比雷向明大两岁,人老实,心肠好,结婚两年。五年前,雷向明来特高课当翻译认识了他。
“他昨天晚上上了夜班,还在睡觉。”李红才的女人说。
“那我等一会来。”
李红才的女人非常随和说:“我把他叫醒。”
雷向明觉得这事有些不妥就站在门口。
“快进来。”
李大哥的女人知道雷大哥一定有事,就让雷向明进去,把门关上。她一走进有一些发黄的用报纸裱浮的有些拱的木板墙的里房,对躺在床上,盖着小红花图案从床上几乎掉在有些碎小坑洼阴暗地上的铺盖一角,正在睡得发出鼾声有三十七岁的李大哥。他女人走到床面前,就喊他:
“快起来,雷先生来找你了。”
而李大哥还是在酣睡。他女人就伸出手推了推自己丈夫,她丈夫脸动了下,才睁开发红、眼里有血丝的眼睛,带着睡眼惺忪的神态喊道:
“你推我干什么?”看来非常心烦地喊道。
他老婆说:“雷先生找你。”
李大哥才注意到站在他床边的穿着一件灰色大衣的雷向明,就立刻起床,不好意地笑笑。说:
“雷先生,你来了。”
“嗯。”
他老婆就跟雷向明拿来一根脱了黄油漆的旧板凳,让雷向明坐,就出去了,可能是不想打扰他两说话。之后,李大哥就穿上衣服、裤子系好皮带下床。并坐在发黄可能是用了多年的旧床边。他们先聊聊。然后,雷向明才问。他知道:自己既不能为此事连累到为人忠厚老实的李大哥和他老婆孩子,更不能跟他带来麻烦,就停下。
李大哥看到雷向明想说而不说。直爽的他就问,他觉得雷向明有事找他,就说:“老雷,你有什么就尽管说。”
雷向明还是没有说,犹豫了。他觉得自己还是要为人正直心好的李大哥想点应付的方法。有了这个主意,雷向明才有把握做这事,这样才不能跟好人李大哥带来麻烦。
说:
“听说,昨天特高课抓了一个地下党。”
“对,不是在昨天,而是在前天下午。”李大哥说。
“加藤刚课长审问他没有?”
“我记得,当时,在晚饭后,是我值晚班,这个人就被带出去审问了。”
“后来呢?”
“后来就一直没有回牢房。”
“他长得什么样?”雷向明问。他觉得这个人的相貌特点很重要。
“哎呀,我当时跟唐发财在聊,没有注意看。好像多瘦的,有点高,长相没有注意。”李大哥说。
“唐发财,注意到没有?”
“不知道,他当时在抽烟,你不要去问他。”李大哥这样说。他觉得唐发财靠不住,就马上提醒雷向明说。
“为什么?”
“这个人爱东说西说。”
“明白了。”
雷向明明白关于这审问的情势,李大哥是不可能知道的。而他所要搞清的是地下党谁被抓。他感到:这样问,几乎是没有用。还是站起来想走了。就说:
“好了,谢谢你”
“雷大哥,没什么 。”厚道的李大哥说,看到雷向明起身,就把他送出去。到了门边,雷向明说:“我们的谈话谁也不要讲,就我们两个知道。”
“我知道。”
走到外面的雷向明觉得自己没有问出什么,而他觉得:李大哥肯定知道的有限,再问也不会有进一步的答案。雷向明,才有这一个感觉……
六
王飞又一次找到了仓阳地下党市委书记周雨,告诉他根据雷向明向李红才了解的情况。这个被捕的人员是:人,有些瘦高,样子不清楚。
周雨同志感到难办。他知道在这个大城市里,地下党有六个分区24个小组,这样身材的人就很多,去查谁?而且,现在谁还有时间去找这些。他心烦地说:
“这样的人太难找,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一方面还是要加强与日本人的斗争,还要更加隐蔽好自己。虽然,日本人有可能失败。我觉得目前国共两党在联合抗战,可还有些国民党里的投降派在和日本人勾结,我们还是要注意。”周雨同志说,他瘦瘦的脸,无不担心。
王飞说:“我们还是要查,周雨同志,这都三天了。”
周雨就非常担心,觉得王飞是警惕性很高。说:“我想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王飞问。
再过两天,就是星期天。我准备把城里的六个区委书记和重要的同志找来开会。行动队的肖刚和李志坚准备在明天晚上,去鬼子的一个武器库搞武器。你知道,要和鬼子斗,就要有武器,不然,我们的斗争就是一句空话。”
“我觉得还是尽量把这个叛徒问题弄明白。”王飞还是这样说。
“好吧。”
然后,王飞就走了。
他(王飞)还是向情报局走去,心里还是忧心。从共产党的地下组织建立也来,到现在出现了许多变节者,造成了我地下党几乎是毁灭性破坏。一次这样的叛变行动,几乎会把仓阳城的地下党组织的所有组织机构毁掉。我们以后再叙。想到这里,王飞就痛心、不安,因为他不清楚这个被捕同志的一丝信息。雷向明是我党在特高课的唯一机会。根据周雨的指示,他绝不能有一丝的暴露。就是说:只用在关键的位置和关键重大的事上。
王飞也无奈,就只好回到情报局去了。
回去后的王飞,还是照常上班。这样的日子,在担忧中到了第二天晚上。根据周雨同志的指示,地下党仓阳城西区负责人杨才良,他的这个区里,有一个地下党的行动队,专门负责各方面的行动。它的队长叫肖刚,28岁,原来是红四军第九团六营二连二排长,抗日战争初期,是八路军12团七连连长。副队长李志坚,27岁,他和肖刚是八路军12团七连的连长、副连长。他俩打仗时,勇敢、机敏、非常有组织指挥才能。两年前,就是一九四二年,被八路军司令肖正派到了中国著名的华东城市:仓阳,帮助地下党进行武装斗争!
长得是中等身材、壮实,相貌非常英气,额上有一细而短的明显小疤痕,一双如叶片的眼睛,非常有活力的肖刚。李志坚瘦高、像貌一般。他俩带着行动队的十一名精干勇敢的队员。现在,就是现在,正在位于城北的一处靠山下公路,较快地走去。
这时,应该是近半夜了。地下党行动队的队长肖刚、副队长李志坚带着人,已经接近了前面的一些、在黑糊糊的清冷的夜色里的军火库。他俩行动还是非常谨慎。他们到一处,烂房子前面的石堆上,都往前看: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较大的武器库。门口有两个鬼子在守卫。
看来人不多。地下党行动队长肖刚觉得可以行动。可他还是谨慎,跟身边的副队长李志坚商量。
说:“老李,你看我们现在就行动?”
“周雨同志说最近日本人在破坏我们地下党,看来,很恼火!”李副队长说。
“就是这样,我们是要小心。可是,我们该干的事也要干。”肖刚说。
“是,哎呀!”李副队长有些犯难,一时不知该怎样做。对肖队长说:“队长,你说,怎么干?”
“这样,我去干掉在右边的鬼子,你干掉左边一个。”
肖连长明白这样做,效果会更好。李副队长觉得也行。就说:“行。”
然后,他就转过脸来,对身边的同志们说:
“你们在这里等着。等我跟队长去解决那两个鬼子,你们再上。”这一些队员是:读书人、工人、城里的青年,没有打过仗的经历,只有一些对敌经验,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看李副队长、肖队长去做这一件事。
然后,两人就去了……
他俩就悄悄地接近守在军火库大门口的两个鬼子的东侧黑阴阴的墙边。在黑明明的侧墙边,你能看到:肖队长敞开的衣服,斜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李副队长也是。然后,肖队长还是往前,习惯地看看,没有什么,他又回头看看身后边,一条暗阴阴的过道和挨近过道的没有人住的烂房子。都掩隐在高过它们那面附近楼房照过来的淡淡的灯辉下,照在库房的小半墙上。这就使得它下面的过道,显得清静而暗里透着微明的亮色,显得有些黑明明的
“走,靠近点”肖队长说。被黑明明的光线照得一把驳壳枪斜插在肖队长紧系皮带的肚皮上,他动一下,他的皮带带扣环和插在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闪亮一下。
“嗯。”
然后,肖队长就抬起右手,左手就拨松皮带,右手抽出驳壳枪;握住驳壳枪的肖队长,就向前,有些较快地走到库房的侧墙边就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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