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我是张天才之本无外贼(1)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慎施于人。——题记 (1987年6月30日早上,他鬼把脑壳摸到了,不知那根神经出了差错,刚起床就空着肚子喝了不下半斤的老白干,一时酒劲儿上来,特别兴奋,特别话多。为忠实体现其本意,本节文字谨采用第一人称叙事。如有不便,敬请见谅。) 我敢打保票,从古到今这人类社会就是由大大小小的关系网组成的。在这个关系网内的人就是一个利益的共同体,他们把权握势,往往把自己的利益需求作为大家的利益需求,却又往往把大家的利益占为自己的利益。 哎呀,可以这么说,一个单位的关系网就是扎根于单位的毒瘤,它会破坏了单位的团结;一个地方的关系网就是埋藏于地方的炸弹,它会阻碍了地方的发展。 还是不明白的话,那就这么说吧:你和三个强盗处在一起,当他们一致同意占有你家的一切时,你要不要表示欢迎呢? 这就是说如果强盗的逻辑被冠以整个集体的名义时,根据少数服从多数原则,或者大家心知肚明的往往由强势者制定游戏规则的潜规则,它也可以被说成是合法的甚至被说成是正义的——而要能够被冠以集体的名义,这就是关系网在发挥作用了。 不过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本人在这关系网的社会中还算一个清清白白的人,一个处事不变的人,一个没有任何私心杂念的人,一个纯粹的人,要是有什么想法,那也不是为了我自己做打算。 说句老实话,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恨关系网,除去关系网我别无所恨。 现在我就正在做一篇题为《撕破关系网》的文章。你可千万别说我是个“假大空”,又在“放卫星”。告诉你,早在好多年前,我便已经在一家全国性的报刊上发表过一篇文章,题目叫《打倒牛鬼蛇神》,你可能也读过。 嗨,瞧瞧,老这么没完没了地穷唠叨,咋忘了向你作自我介绍呢。我姓张,大名天才:嘿嘿,既表明我自幼聪明过人本事通天,又包藏着富贵吉祥的鸿运,“添财”嘛。 这一点,你不要疑神疑鬼信不过人。我张天才虽说未访遍这方圆五百里的算命先生,却也天南地北拜访过数以百计的“算命神仙”。综其结果还没有不认为我张天才是个命大福大财大的人的。 挑明了说,今生今世我张天才就仗着这么个响当当硬梆梆的名儿,将来不做国家大员,也一定是个前呼后拥的百万富翁! 唉,谁让我取下这么好一个名字呢?!据说现在好多外国人都赶着来中国,就为取个好名字呢。 我知道你要笑我迷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信则灵嘛。何况我又没有跟那些装神弄鬼的神棍打亲家,没有跟那些烧香拜佛的巫婆有什么说不清理不断的瓜葛,所以我想他们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在为我算命的,对我说的都是老实话。 话又说回来,这年月明里谁都他妈的唱“无神论”的调,暗里却又有几个不求神算卦烧香拜佛,找点儿精神上的安慰?! 好象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我不多谈。 放下那些不论,你看看我张天才,虽然现在年纪不到三十岁,但已经堂堂皇皇的是咱们吴池村的一村之长:全村四千五百六十七号人,哪个敢不看我张天才的脸色行事呢? 我不想再跟你哆嗦,我得赶快把文章做出来,而且一定要做到“语不惊总理,誓不休”。 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以为我要如此这般地去和高贵的总理大人拉上个什么关系,到中央去混个一官半职。 谁都知道我张天才纵有天大的本事,也还没有什么路子可以与总理攀上个什么“竹根亲”的。 何况你别搞忘了,我张天才最恨关系网! 当然,我这也不是没有什么来头的,我就是要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我也是国家的一名干部呀,虽然只是村干部,算不上哪门子官儿,但毕竟也是总理手下的一名小卒,在人民公仆之列嘛。 (嘟嘟嘟,嘟嘟嘟……) 我得去听个电话。其实我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大可能是乡上王半山王副乡长打来的。 王副乡长昨天居然给我送礼,虽然值不了几个钱,但礼轻情义重,而且他还许诺将来一有机会,就调我到乡政府去上班。他这么做,无非想让我搭个帮手,把王月明(王副乡长的儿子)安排到我们村的加工站做事。 我本来最不喜欢礼不礼钱不钱的,但是一想到我那个有点收藏嗜好的老婆时,我就心软了:世界上的男人有几个不心疼自己的老婆,又有几个不服贴自己的老婆呢?要不然,这样的男人不是在外面包“二奶”就是在外面养“小秘”:反正钱包包被别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当然这些都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这也是为了我今后的工作能够顺顺利利地开展,从而更好地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 你不知道,有些良心被狗吃了的村民背地里老骂我“草包司令”。 我为证明自己一直是一心一意地为全村谋发展,千方百计地为全村群众发家致富想办法找路子,起早贪黑地为老百姓服务——总之一句话说来,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他们过——早就费煞苦心地想结交乡上的干部,从而为村上争取更多的发展项目和资金,为群众争取更多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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