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千树万树梨花沿河而开,玉成桥外,轻轻开启一扇轩窗,斜雨未至,却窥见了一帘惊蛰。三月,正以春风拂柳、百媚千娇的方式,颂读岁月的妩媚。窗外,一叶轻舟驶过碧绿的绛溪水,泛起绿色的涟漪,此时此刻,梦与绛溪河畔的红楼一起静好,柔弱无骨的徜徉在巫昌友青春不堪百度的画风里。五彩春光与一路草长莺飞随行,甜了甘露,美了山色,玉成在惊蛰中苏醒。 惊蛰,顾名思义,惊乃惊醒、惊动;蛰是蛰伏。惊蛰,蠢蠢欲动。 老实说, 贽伏有点电影《潜伏》的味道,昆虫们在冬天不吃不喝,一到,春天就如神兵天降冒了出来,你看玉成桥的黄葛树枝头,一排一排的蚂蚁从洞穴里倾巢而,那阵仗表明,冬眠其实就是在冬天睡了一觉,只不过睡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 蚂蚁动了,龙抬头了,惊蛰也就突然到了。熟悉的春雷在玉成桥头翻滚,电光火石间,轰隆隆的巨响把路过的行人逼到了墙角。 与其,与雷声隔窗而望,不如端坐下来,饮一碗羊肉汤,烫在哪里?春就在哪里!骚客们陶醉在春光里,吟唱惊蛰若梦的序曲,此时的绛溪河成了一条实实在在的护城河,摇摇欲坠的老街则是人们得以栖息的城廓。 如此的平地一声雷,惊醒了沉寂的往事,惊醒了捂头而睡的孩子,惊飞了水巷子上空盘旋的麻雀。从此,世界不再孤单,而那些在地下蛰伏了一个冬天的蛇虫蛙蚁,则倾巢而出,喧闹了整个世界。 老桥头边上的腊梅,凋零于惊蛰,从此留下一些残留的粉红,夹杂在绿色扉页里,与冬天就此作别,以惊雷吓走了一个叫“数九”的节气,从此,冬天成为了回忆。 除了老街,玉成还是一片农村,拿起锄头的农民守望着最后的田野,都说一年之季在于春,有谁知道这片涨势良好的农田会是空港新城的什么城? 种一年,算一年,离不开土地的农民念着“冻惊蛰,晒清明”的农谚,尽管气温有所回升,但春天依旧“乍暖还寒”,晒着太阳,挥舞锄头,硬梆梆的土地期待雨的滋润,雨一直未下,却招来了“三年打基础、五年见雏形” 的空港新城建设。 一只燕子在屋檐下不停打望,去年建的窝即将倒在废墟之中,拖儿带女的燕子也在为搬迁发愁。惊蛰了,即将成为城里的人农民又在干什么? ”九九八十一,庄稼汉子田中立。”,农民种田,天经地义。而失地农民只有天天泡在茶馆,等待消息。一样是农民,丢下锄头后反倒有几分不自在了。 有土地人们忙着在地里除草翻土,准备春播;没有土地的人们耐心的喝着清茶,忧心什么时候才会分到安置房。老人们说“过了惊蛰节,春耕不能歇”,想起长满杂草的粮田,喝茶的人一时无法安生下来,赶紧背着背篼,下地蒿草,没整多久才想起这块地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赶紧卷起裤腿走出田坎。 落魂桥的山坡上,一群穿着时髦的婆儿客,正叽叽喳喳的嬉闹着,她们提着篮子弯下腰采摘巴儿板板草,偶尔,山风吹过,漂亮的裙裾被扬起的灌木勾起,惹得一阵阵尖叫。 这些连兔子都不肯吃的巴儿板板草,却是城里人养生的宝贝,据说在惊蛰这一天,巴儿板板草的效果更好。农村人受够了挨饿的苦,对于野菜,早就没有兴趣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天没有亮,白发苍苍的老人们就在房前屋后种上了四季豆和红豆,青黄不接的苦,让人们记忆犹新,为将来打算才是正道。 春眠不觉晓,惊蛰悄然来到,来年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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