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慎施于人。——题记
“所以不好说究竟怎样开的头？好像在2004年下半年吧？当时到处都在传言，质量安全系统可能取消垂直管理。这也没啥，世间的谎言比苍蝇还多，在一些重大公共事件中，总是谣言伴随着情绪的宣泄满天飞。何况兵来筑城水来垒坝，换汤不换药，总得有人做事吧，我当时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但不久以后，上级领导到我们质量安全管理局及下属企事业单位，调研机构改革和人员经费保障问题。有领导无意中透露说，我们单位的人均绩效，可能要下降到一万多。这就有点儿让我如坐针毡乱心如麻了，再也按捺不住装在脸上的那番假斯文。
“能不如针刺肚、心浮气躁吗？机构改革前，我们人均绩效三万多，我作为局长还有系数；机构改革后，相当于我个人收入要减少一大半。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说实在的，当时我就失张失志，心内里的那种失落感真的很大。觉得如果单位绩效真的降到那么低，还不如趁着干得动，哪怕逼着公鸡下蛋，也要找机会出去闯一闯，说不定哪天一锄头挖出个金娃娃，那收入就高得多。
“回家后，我把绩效工资可能大幅降低的情况，告诉了我老婆。她也说她的工资本来就不高，工作也不愉快，如果再降绩效，这个工作就真的土薄地瘦清汤寡水，没什么意思了。
“后来，我跟朋友肖继勇聊天，谈起我们单位机构改革，马上要抽筋剥皮大幅降低绩效。我想趁着还跑得动，甩胳膊甩腿出去闯一闯。
“肖继勇是槐粱市超越公司的法人，我们1985年认识的。那时候，我还只是质量安全管理局的一名办事员。当时他到我办公室，询问质量安全检测管理系统相关情况。我们年龄接近，兴趣爱好相仿，住得也很近，从此就你来我往经常联系。
“怎么说呢？古今中外都是人情的社会，大多数时候，总是人多势众的一方更容易获取到更大的利益和更多的好处。所以交朋结友围圈子，其实不单是宦海官场的独有现象，而是芸芸众生的生活常态。
“毕竟大多数人都喜欢也需要通过交朋友结圈子来交换信息和利益，从而让自己的生活更顺利。不屈从权势，不谄媚金钱，这样的人，虽不敢说没有，估计也只是凤毛麟角。
“肖继勇的公司正好开发了一套燃气安检、燃气管道巡检系统，虽然接长不短还不成气候，但市场前景很好。他说，与其让别人去占领市场份额，还不如交给我这个自家兄弟去搞。
“他表示如果我们真想搞，就将这两个软件交给我们卖，甚至愿意按三成的比例投资入股。当时我老婆也在场，脸红心热，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我就决定由她先辞职，出去办公司，待公司发展好了，我再辞职跟她一起干。
“我老婆辞职前，曾经跟她办公室的同事赖锦波、辛谷瑞，提起要辞职办公司的事。他们也都是质量安全管理局的临聘人员，也都觉得工资低、工作不愉快，颠头耸脑要跟我老婆一起走。我老婆没跟我商量后就同意了，她觉得办公司也需要人手，与其在外面去找人，还不如拉几个信得过的。
“2005年1月，我老婆以我岳母唐桂花的名义，成立皇蚂蚁公司；以我母亲黄群生的名义，成立百花公司。因为考虑到燃气行业都是些拣门择户攀高嫌低的大公司，如果老总都要出面跑业务，只会让别人以为我们是夫妻店、小公司，甚至皮包公司，所以才把她们注册为公司的法人代表。
“期间，我前前后后从股市中转了五十万给我老婆，用于公司的日常运营管理。
“我们最初打算以皇蚂蚁承接中石油的业务，以百花承接中石化的业务，从事燃气安检及燃气管道系统、计算机集成系统、仪表仪器等的销售。
“因为中石油、中石化，在槐粱市有几十上百家的加油站，很多地方都要受我们质量安全管理局管辖，同我们局下属的企事业单位，也有很多业务往来。如果我出面张罗，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鸡零狗碎地揽一点大公司打不上眼的边角活儿，也应该能够有做不完的业务，何愁没钱赚？而且多一家公司，还可以在项目招标中，增加中标的机率。
“但事实上，人家都是些濮天洒地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型国字号企业，手眼儿通齐天，即使一个随随便便的小小加油站，那谜儿一样猜不透的关系，槐粱市地界的人物，也少有搁得平吃得消的，我就更是活到胡子白牙齿缺，也难以经见到的。
“他们根本就没把我们那些实际资本只有区区几十万的小公司放在眼里。所以皇蚂蚁、百花公司经营了几个月，讨东讨西长算短算，终不过手里挣来口里吃，除了碗里没了锅里，哪里还有什么利润？压力山大哪。
“就这样，2005年4月当我拿到质量安全管理局当年的拟购设备清单时，心头一着急就起了私念。打算把清单里的核磁共振成像仪检测装置，交给我老婆的公司去做。
|
|
发表于 2024-5-9 08:59: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