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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慎施于人。——题记
那时侯,他看见房间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穿黑色包裙的女人。她默不作声,一个人安安静静若无其事地坐在电视机前。她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张春林在她浑身上下游来游去的明目张胆的眼神。但她的存在,却点燃了张春林的某些欲念,在他心里催生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冲动......
那时刻,张春林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径直走过去,也不管那个女人愿意不愿意,径直拉起她的手,径直地要往歌厅外面走。那个女人仿佛早有预料,因而并未拒绝:“先生,你是要去休息了吗?”
张春林半醉半醒地点了点头:“嗯。”
于是那个女人便拉开包间的门,领着张春林来到走廊里。这时候,张春林才发现那个女人比他略略高一点。女人拉着张春林的手,把他带进一部电梯里,按下楼层键。
张春林半梦半醒,却没有半点异样的感觉,甚至连心跳都没有丝毫地加速,仿佛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女人把张春林带进一个房间。她没有开大灯,以至于整个房间都泛着一种橘红色的暧昧的暗。尽管如此,醉眼朦胧的张春林,还是瞟了一眼房间里的布置:两张席梦思的床,窗边的橱台上摆有水果、矿泉水、桶装方便面......如此等等。
那时节,女人忙着用房间里的座机往外边打电话,但张春林却只听清楚了她最后吐出来的那两个字:“好的。”
于是女人去洗澡,张春林独自躺在床上不知多久。他已经隐隐约约地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以至于内心里涌起一些莫名的小激动,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哪。他的小腹下有一股热流在奔腾,以至于他的命根子僵硬得像冬天里枯树的枝,却又肿胀得有些作疼。
女人裹着浴袍从房间里走出来,在伸手剥掉张春林的衣裤之前,她先去厨台取了一只避孕套。折过身来才褪去身上的浴袍,将它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旁边的床上。
张春林那时候一直躺在床上,乜斜着眼睛打量着赤身裸体的女人。女人正侧着身,她白皙而健实,小腹处微微隆起。这使得那一刻,在那朦胧的柔和的光里,她在张春林的眼底,就像他小时候看到过的脱光了毛的长白猪。
于是张春林莫名地反感,以至于裤腰带下那个翘翘笃笃的玩意儿瞬间失去了张力,犹如跑光了空气的气球,一下子就瘫软得立不起来。
可想而知,接下来会是怎样一种不尴不尬的场景。尽管那个女人使劲浑身解数来奉承,尝试了诸多招式去撩拨,却始终都不能令张春林顺利地彰显男人本色。他最终在女人故作满足的哼哈声中草草收场,恍惚不过几秒十秒,便缴了白旗投了降。
女人不明就里,一脸颓丧地从张春林身上撤下来。然后匆匆地冲个澡,匆匆地穿好衣服,匆匆地整理好头发......张春林已经起身下床,酒意醒了一大半。他觉得羞愧,有点悻悻然而心有不甘,以此拉了一下女人的手:“就在这里歇着吧。”
那时候,他真的还想到被窝里好好地搂抱一下她,或许还有机会可以一展他作为男人的雄风。然而女人却生硬地拨开了他的手:“不行的。”然后开门,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闪将出去,又轻轻地将门带上.......
次日一大早,张春林起得身来,除了头昏脑涨浑身乏力,仿佛已经全然忘了头天晚上的一切。他去一楼的餐厅,独自用过自助早餐。他没有再回房间,而是晃晃悠悠地打了一辆出租,直接去往会场。事实上,他已记不起头天夜里睡的哪层楼哪个房间。离开前,他在酒店里逗留了几近两个小时,却无人过问过他。
那以后,张春林再不敢联系时建宁,时建宁也再未联系过他,但他和顾子墨的关系,却日渐热络起来,到底没脱出“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的古训。
张春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捋了一遍,却滤掉了细节,只敢说那是同学顾子墨安排好的,人家身家几千万,不是那种明里抱拳暗中踢脚的人,不可能在他身上搞手脚捞偏门。
父子间为此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又一起把那照片和勒索信认认真真反反复复地研究。他们都认为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到底张天才要仔细些,他看看照片里床脚边的那双皮鞋,又看看张春林脚上的运动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而若有所思。琢磨了好久,才终于恍然大悟:“这张照片多半是假的!”
原来张春林有个十分特别的癖好,他从进城读高中时起,就只喜欢穿运动鞋,从不穿皮鞋。即使参加工作后,也仅只在一些有特定要求的场合,才会暂时穿一下皮鞋。
经张天才这一提醒,张春林也蓦地轻松而哑然失笑。他已经清楚地记起,那次在省城参加培训会期间,他自始至终都只穿着同一品牌的运动鞋;他在省城海棠春酒店的那一夜,肯定没有穿皮鞋。
两爷子剥洋葱皮般地一番合计后,最终达成一致意见:“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管它真的假的,都不用去理睬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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