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舅舅和老表们

明月清风

         我的舅舅和老表们

  我的父亲先后娶过两位妻子，即我有两个母亲，除了生身母亲外，还有一个“前娘”（或者叫“大娘”）。所以，我的舅舅也分为两支：生母那边一支，前娘那边一支。

  先说生母这一支吧。我外婆家在B村，母亲只有一位亲兄弟，即我的亲娘舅，名叫“社仂”（我总听成方言谐音的“傻的”）。舅舅少言寡语，听人说话会意时就会发出一声“嘻”。舅母为人很“有干”，能说会道。他们膝下无亲儿，在S村过继了一个外甥为子，他就是我的老表和儿时玩伴飞。飞比我大一岁，高中毕业后考上大专，后分配到学校教书，娶妻生子；然而年纪轻轻的竟然得病早夭！此外还有一个“聋舅母”，不知名姓，孤身一人，常来我家玩。而她居然喜欢喝酒，那可真正是一个特别的人物了（那时乡下喝酒的人极少，而喝酒的女人尤其没听说过）！

  再说L村前娘的一支吧。没有外婆，三个舅舅中没见过大舅舅，三个舅母中没见过小舅母。大舅妈生有三个表姐和一个表兄为，表嫂荷是个“小小妇女”，心好，能干。表嫂婚初未育，抱养了一个儿子元，后生育女儿红。红生了一张惹人喜爱的甜甜嘴巴，读初一时我是她的班主任。二舅全是退休工人，常到我家玩。一次二舅在我家门口的鱼塘里钓上一条大鲫鱼，我说是队里养的家鱼，二话不说就擅自把它放回了鱼塘。那时我是一名小学生；我读初一时表姐莉莉读初三，毕业后不久就嫁给了同村的民。兴应当是莉莉的亲哥，后来娶了我的大姐月（我父亲抱养大的），从表兄转而变为了姐夫。小舅舅观在青海工作，因“犯事”劳改过，老年叶落归根回了L村; 有远、海二位老表。

  插播一个笑话：小时候不知道“老婆舅”是一种什么社会关系，以为别人有的我也一定有，就很突兀地问家人：“我的老婆舅是谁呀？”当时就把我四姐笑岔了气，末了才告诉我：没讨老婆的人是没有“老婆舅”的，老婆舅是老婆的兄弟。长大后我娶妻生子，终于有了两个老婆舅。但我这里暂不去谈他们，我要隆重介绍我的第三支娘舅，就是我岳母的亲兄弟。他们是H村人，四个舅舅名叫景、德、标、志。大舅和舅母已逝世，老表静现住县城，儿子已第二次结婚。二舅和舅母也已逝世，大老表有在北京包工程，儿子未婚；小老表利在合肥工作，儿子大学未毕业。三舅母去世后，三舅舅去了女儿家住（表妹秀和清）。四舅舅仍住H村，大儿子俊在杭州，小儿子林在本县，均已成家育子。

  过不了几年，舅舅那一辈人会离我们而去，我和老表们也成了老年人。为了“激活”和传承亲情，我大妻舅和老表有在今年正月提议，老表们轮流做东，每年正月初聚首一次。当时我明确表示赞成，但不知后来是否所有老表都通过了这一议案？且待两个月后揭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