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叔 真佩服我的“公”(爷爷的兄弟)取名的水平: 两个堂叔,大的叫金社,小的叫银社。也许正反映了贫穷年代人们对富裕(金银)生活的追求愿望吧? 金社叔是“捧铁饭碗”的,属于供销系统干部(模模糊糊记得他可能在部队干过,复员后安排的)。1978—1979年,我在杨溪中学读高中,金社叔在杨溪供销社当收购站的站长。收购站设在杨之河(杨溪源)铁路桥下(那时还是一座断桥墩),一座老石拱桥的桥头;过了这座桥南行就有一条斜路往上通到老铁路上去;跨过老铁路往西就是杨溪中学了。我经常经过收购站,每每进去坐坐,跟金社叔聊聊天。金社叔呢,会经常送我一些上好的草稿纸(被人当废品卖给收购站的),那在当年对于我来说还真是稀罕宝贝呐! 银社叔是吃集体“软饭”的。由于他身类残疾(常年瘦弱不堪,走路以一手扶腰),干不得体力劳动;但又比较有文化水平,就被生产队聘为会计,并且担任了供销社在我们大队开的代销店的唯一营业员。代销店的地址在大队所在Z村的村头。我和同学从S村(中学)放学回家路过店门口时往往进去呆一会,不一定买东西。后来我高中毕业后还不时进去坐会。改革开放后私人小店多起来了,代销店关闭,银社叔(“自退休”)回家休闲了。 金社叔死于肺癌,银社叔则死于感冒,两人都只活了六十多岁。金社叔死后,二堂兄顶职进入供销社,被分在X乡L村分社;后来供销社解散,二堂兄买下店堂自己经营,经济效益还不错。银社叔身体不好,不能生育,金社叔就将自己的小儿子过继给了银社叔,成家后在外做建筑工谋生。 “长江后浪推前浪”,如今两家的后代日子都过得很好。(就像冰心《小桔灯》里说的那样:“我们大家也都好了”。)两位堂叔地下有知,一定含笑九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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