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小城变得不小

有一位可亲可敬的老人，为小城的文学事业付出了全部心血，经他培育出的许多文学新人早已找到人生的坐标，在各自的工作岗位发挥着中坚力量。他就是大连市普兰店区（市）文联原驻会副主席姜凤清老师。我清楚地记得，在他老人家66岁寿辰上，大连《海燕》文学月刊社主编李皓代表我们弟子发言，他率真而又充满深情地说：“普兰店是个出文人的地方，但是我认为普兰店从来就没有真正地重视过文化。因此太多普兰店的文人们就像一群没有爹娘的孩子，到处流浪，到处漂泊。是姜凤清老师怀着一颗良善之心，敢于担当，不求回报，一路上扶持我们，提携我们，奖掖我们，有时候扶上马还要送一程，使得和我一样的年轻人，有机会在各行各业贡献我们的青春、热血，甚至才华。所以我要说，从这个意义上讲，姜凤清老师是个宝，由于他的存在，才使小城变得不小。姜凤清老师桃李满天下，上至省委宣传部长，下到平头百姓，功德无形，功德无量。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此，我谨代表与我相同年龄段的文友们，以学生的名义，向姜老师鞠上一躬……”他老人家动情了，我们也跟着哭了，我更是泪水连连！

弹指一挥间，我与姜主席的交往近30个年头了。屈指算来，他比我大22岁，是我的父辈。多年教诲，多年关爱，我叫他一声“爸爸”也不为过。其实，在我的心里早已把他当成我的父亲，每次见到他，我倍感亲切与鼓舞。他的言传身教，使我学到了许多人生的道理、知识的启迪、文学的坚守、理想的追求，驱使我在文学创作道路上不断成长。我每取得一点点成绩，都浸透了他辛勤的心血与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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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5月28日是我终身难忘的日子，这个日子很温馨，很鼓舞，开启了我人生的转折点。经过姜主席的推荐，我有幸参加了普兰店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二次代表大会，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各位领导及文艺界朋友欢聚一堂，共商文艺发展大计，心情是无比激动。想当初，由于身有残疾，我初中毕业后就永远告别了学校的大门，在升学无望、就业无着的情况下，陷入到了苦苦地思索之中，我的人生究竟在哪里啊？！我从小就酷爱文学，时常找来书报来读，从中吸取知识的养料。正当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左右徘徊时，一位朋友送给我一本《古莲》杂志，并且对我说：“这是咱们家乡的刊物，你读一读它吧，兴许能给你些益处。”我迫不及待地翻开它时，一篇篇优美的文学作品映入了我的眼帘，尤其是突出了“地域色彩·多元风格·时代风貌·探索创新”的办刊宗旨，更是那么吸引着我。读到动情处，我的热血像潺潺的溪流在我的胸中流淌着，我这才发现，姜主席担任该杂志的主编，于是，我对他就有了一种久违了的敬仰，同时，怀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写了一篇习作寄给了他，本想没有希望可言，可没想到竟然被他改写成一首诗歌《金秋》发表在1991年《古莲》杂志上：“春天很小的时候/幼芽/也能穿透闷热的夏天/淅淅沥沥的雨/落下的时候/很多雨滴在谷穗上/便再也没有滴下去/一切漫不经心的情节/成熟时得到了体现”当我读着这一行行既熟悉又陌生文字时，连声地呼喊着：“这是我写的吗？这是我写的吗？！……”我兴奋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后来得知，是姜主席把我那不成熟的稿子转给时任诗歌栏目的责任编辑（后来也是我的好朋友），帮我修改并编发了我这首处女作，姜老师对我这首诗给予了肯定。在我的脑海深处，姜主席的音容笑貌仿佛就浮现在我的眼前激励着我。

一天，我终于乘上了南往的客车，按照路人的指引，我终于见到了心仪已久的姜主席，他是那么和蔼可亲，那么平易近人，那么谦和憨厚。他一边紧握我的手，一边沏茶让座，一种亲切如家的感觉溢满了我的浑身，激动的心情如澎湃的潮水久久难以平静。当时，市文联位于一个胡同的几间简陋瓦房里，这就是他办公的地方。以后，我每次到市里，总忘不了到他那里去坐一会儿，静静地享受着他给予我的温馨与鼓舞，仿佛不去，心里就像却少了点什么。他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个残疾人看待，每当进来一个熟人，他介绍着：“这是安波的作者……”我时常感动得热泪盈眶，丝毫没有半点自卑感，一种浓郁的文学气氛始终包围着我。当时，市文联，是广大文学爱好者温馨的精神家园，更是文人聚集的地方，在那里，我结识了许多位文朋诗友，使我开拓了视野，增长了知识。可以这样说，在20世纪90年代，是我市文学事业发展的鼎盛时期，在姜主席的扶持与培育下，李皓、姜春浩、董晓葵、曾晖、张丛波、赵慧锋、滕长生等一大批新生代从这片文学的沃土开始走向文坛。我总觉得姜主席似乎有一种超人的凝聚力量，把我们广大文学爱好者的年轻跳动的文学之心紧紧地凝聚在一起。我更没有想到，他专程来到安波看望我，就我的习作给予了面对面的指导，那时那刻，我就是一个小学生得到了知识的熏陶，他讲得那么津津有味，沁人心扉，感人肺腑，令我难以忘怀。他慧眼识珠，把我的《分树》、《我们不曾相识》挖掘了出来并加以修改，发表在《古莲》杂志上，后来，这两篇作品均被大连《海燕》文学月刊社陆续转发，《分树》还在该社举办的“无名小卒”文学大赛中荣获二等奖，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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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由于市场经济的猛烈冲击和现代信息化的迅猛发展，文学事业逐渐边缘化了。我们一向钟情的《古莲》停刊了，2000年10月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了他的电话，告诉我，他提前内退了，我的心中总有些苦涩的滋味。然而，他还一直还关心着我市的文学事业的发展，一直发挥着“余热”。虽然他退休了，但是在我的心里，他一直没有退休，我们一直保持着亲密无间的联系。我每次把作品写完，就忍不住地先发给他看，他不厌其烦地给我提出了宝贵的意见。在我的邮箱里，一直保存着好几百份他发给我的电子邮件，我的稿子经过他耐心细致地修改后，往往屡投屡中，有的还获了奖。2005年，他又打电话通知我参加 “与城市文明同行”征文比赛。我连续寄给他两篇稿件，他都说：“不行，离题太远。”我又写了一篇描写家乡安波巨变的文章，他建议还是用这篇。让我重新修改了一下，我用传真传给了他（当时我们都不会使用电脑），当他又传回来的时候，只见他在上面密密麻麻地做了改动，还加了些分量的语句，甚至连标点符号也没有放过。我激动得哭了。后来，这篇文章还获了优秀奖，已编入书中。当我站在领奖台上接受市委领导颁奖并上了电视的时候，我首先想到了姜主席在背后对我默默的支撑！

在以后难忘的日子里，我们互相传递着文学信息，每次市里举办什么文学活动，他总忘不了让我参加，使我开拓视野，学到真知识，结交新朋友。2002年，经过他及市作协主席团的推荐，我加入了大连市作家协会，实现了我当作家的梦想。2014年，大连《海燕》举办创刊60周年有奖征文活动，我发过去了一篇稿子。由于我语言吐字不清楚，在电话里难以沟通，策划部主任董晓奎向姜主席转达李皓主编的建议：原来作品里，我写了两个在文学创作上给予我扶持的重要人物，长达两、三千字，让我写一个人物，缩成一千字。我经过深思熟虑后，以王桂芝老师母子俩对我的关心写起，题目是《我的启蒙老师》，姜主席在电子邮件里写道：“1、压到1000字以内，不然发不了；2，不要写大体印象，要写出生动细节来；3、开头“光阴荏苒“等是费话，第二句太长，读起来太堵……；4、搞文学的，在文字上一定要讲究；结尾也不要高调，朴实地去写这个故事。你再好好琢磨，追求别致，不要急于求成。题目也不理想。”后来，他给我另起一个题目：《城里有个编辑妈妈》。开头是这样写着：多少年了，我时常站在家乡的山坡，向远方的大连遥望。因为那里，有一个我思念的编辑妈妈……就为这篇稿子，我们往来电子邮件10余次，让我更感动的是，他在我的作品里用红、绿的字体进行了多次修改，红字代表着他增添的语句，绿字代表着我的错别字或者废话，在红绿相间中，彰显着他对一个作者的关爱与扶持的负责任精神，使我受益匪浅。在他的编辑下，我的这篇作品获得了三等奖，还发表在《海燕》和《大连晚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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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主席不但热情扶持文学新人健康成长，还关注着普兰店市残疾人文化事业的发展。2011年，普兰店市残联庆祝第21次全国助残日暨残疾人工作者表彰大会取得了圆满成功。成功的背后，是姜主席付出了大量心血，从电视专题片《奋力跨越》的策划撰稿到参与拍摄制作，从全部颁奖词到文艺演出主持词等，他亲自执笔，多次修改。他还拖着患有股骨头坏死的右腿，跟随残联分管领导和新闻记者下基层采访每位先进人物。当采访我时，他生怕摄像漏掉重要环节，点点滴滴都想到了，力求画面生动、感人。当我的事迹展现在频幕上时，我的心情无比激动。在这次表彰大会上，我还被授予普兰店市十大自强模范，当我再次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接受领导们颁奖的时候，我的泪花在闪烁。姜主席不仅在文学创作上扶我一程，还在其它方面助我成长，这份深情厚谊我真是难以言表。2012年，在姜老师的大力支持和具体帮助下，普兰店市残疾人文学艺术联合会在大连区市县率先成立。文联成立时的所有文件，如大会报告、章程草案、会议决议等一系列材料，都倾注了姜主席废寝忘食、呕心沥血的劳动，从而保证了会议材料的质量。他被聘为残疾人文联顾问，是众望所归。在这次大会上，我很荣幸当选为残疾人文联副主席，这是市残联党组、理事会及全体代表对我的信任与鞭策，也是他积极推荐、提携的结果。他的工作热情影响我一生，我要以他为榜样，努力发现和推荐更多的残疾人文艺爱好者，共同繁荣我市残疾人的文学事业。

2013年，市残联让我起草普兰店市残疾人朗诵艺术学会的一系列材料。在紧张筹备的过程中，我遇到什么难题，就向姜主席请教。他总是那么不厌其烦地义务服务着，我每起草完一份材料，先发给他看。同样地，他用红、绿字标记着，哪怕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肯放过，让我学到了真知识。从起草仪式主持词到学会章程，无不浸透了他的心血。七、八份材料都定下来了，他发现缺少朗诵学会筹备情况的说明，马上叫市残联和我收集，亲自起草了1000多字的会议材料。朗诵学会成立仪式在他的大力支持下，取得了圆满成功。同时还举办了残疾人朗诵艺术比赛，他既是策划者，又是评委，发现和培养了一大批残疾人文艺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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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小时侯/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每当我聆听着崔京浩演唱的这首《父亲》时，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默默为他人做嫁衣的姜凤清老人，他像一支蜡烛，宁愿燃烧了自己，却照亮了他人的光明坦途。如果没有他当初的培育，我永远不会有今天的成绩。我与他非亲非故，他却给了我慈父般的关爱，这种深深的父子情谊令我终生难以报答！

如果一座城市没有文化，就不算一个完美的城市。我们莲城正是拥有了像姜凤清那样把毕生的精力都献给了文学艺术事业的老人，才使小城变得不小，越来越更加靓丽，处处充满着和谐的文化气息！（2015年10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