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我决定召开一次全体会议,统一大家的思想认识。 战士们都在河边席地而坐,我语重心长的说道:“通过两次战斗,我们共消灭了三百多敌人,对此大家高兴,我也高兴。可是不能只顾高兴就算完了,那样我们和对手又有什么区别?我们不光要学会打仗,还要学会总结。就拿现在来说吧,我们之所以能打两次胜仗,原因不外乎有两点:第一,我们行动一致。大家都听从指挥,这就最大限度的发挥了集体的力量。只有集体的力量才是无穷的!第二,敌人过于轻敌,所以才导致了失败。如果敌人对战争有足够的重视,我们还会不会轻易得手?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今天碰到的敌人是相对弱小的,以后碰上强大的狼人队伍会不会也这样?这个谁也不敢保证!所以要求大家戒骄戒躁,不要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这样我们才能在以后的战斗中,取得更多的和更大的胜利!” 作为部队人员,我深知政治工作的重要性。接下来我又给他们讲了一些道理和纪律,相信对以后的战斗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接着我对这支百多人小队进行了新的分工。来自中土南方和北方的战士分成两个小队,分别由夙天和烛九阴带领,二人出任队长;每个小队四十人,主要负责对敌作战。风虎带领天使口的守卫,负责后勤保障工作。霍伯特和风鸡带领约十名霍皮族战士组成侦查小队,负责情报工作。我和麻姑居中指挥。 分配工作完成后,我召集几个队长又开了一个小型会议,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鉴于白头蛇的队伍已经被我们打散,他们应该会逃往东边白民族的石崖营地,向白头鹰汇报。如此一来,我们的行踪就已经暴露了,因此大家一致同意尽快转移。至于具体的方向,众人有了不同的意见。有人提议向西回天使口,有人则建议去东南方的凤凰城。 我经过再三考虑,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我们可以渡过小河,重新走一遍上次走过的路线,继续向东。如此一来,一定会大大出乎白头鹰的意外。他绝对想不到同样的路线我会走两遍。几个队长一开始不同意,却讲不出像我一样的大道理,最终无奈都同意了我的意见。 我叫人带过白头翁来,对他说道:“老朋友,我要麻烦你一件事。”他惊魂不定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在耍什么花招。我煞有其事的说道:“我决定放你回去,给你那白头鹰老哥报个信,就说他那宝贝儿子如今在我手上。识相的话,让他带着霍皮族的俘虏来换,我们就在这里等他。来晚了的话,他或许就只能见到白头蛇的尸体了。怎么样,你愿意走一趟吗?”他忙不迭的点头答应。我笑道:“我对你这么好,你总要给我留点什么吧?”他惶恐的说道:“小的不知道你老要什么?”我对风虎说道:“割去他的鼻子,就算是留个纪念吧。”白头翁大惊,不停的求饶。风虎却没有理会,笑呵呵的像拎死狗一样将他拉到一边,片刻间就传来了杀猪般的叫声。 看着他跌跌撞撞远去的背影,我不由的暗自好笑:不信你白头鹰不中计,这就叫调虎离山。 队伍在我的带领下又重新踏上了征程。等走到了上次渡河北上的地方,我忽然改变了主意,决定再一次渡过小河,偷袭白头鹰的石崖营地。这次连麻姑都吃惊了,像是刚刚认识我一样,不住的打量着。 我耐心的解释道:“白头鹰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加上报仇心切,说不定会倾巢而出。这样一来,营地里留守的人员应该不是太多,我们正好乘虚而入。”麻姑皱眉道:“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谁知道他营地里留了多少人?”我坦然说道:“这个好办,我们的队伍到离营地不远处就藏起来,然后去两个人打探一下消息。要是他们没有出动,或者留守的人员很多,我们再撤回来就是了。” 没想到烛九阴第一个投了赞成票,他说道:“我看这样可行。”看着那煞神般的面孔,我突然觉得他可亲起来。夙天和霍伯特没有反对,这个方案就算通过了。 石崖营地在小河北面的一个半山坡上。山上树木稀疏,只有临近小河的地方有成片的绿林。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命令队伍隐藏在树林中等候,自己和麻姑摸黑上了山。 麻姑登山的本领远在华光之上,她似乎脚不沾地的就登上了半山坡,害得我半天后才追上她。改天一定问问她是怎样练成的。 营地的周围是乱石砌成的石墙,里面有七八十间石屋。北面是一个较大的山崖,难怪叫它石崖营地。崖下有一条凹进去的石缝,可以遮风挡雨,至少能容下数百人。白民族的一些物资应该就存放在这些石缝里。石缝的前面点着一堆篝火,照的整片山崖光影斑驳。两个守卫在篝火周围来回走动着,不停的打着哈欠。 蓦然从石缝中走出一队人来,大约有十几个。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对两个守卫训斥着,声音颇为严厉。两个守卫马上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回了两句。那个头目没有再理会他们,带队在营地内巡视了一圈,又回到山崖下面去了。 我将嘴巴凑到麻姑耳边,轻声问道:“他们在说什么?”一股暗香袭来,令我忘记了身处险境。麻姑将身子侧到一旁,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似乎怪我离的太近,然后小声回道:“看来又被你料中了。那个小头目说:白头鹰带人下山围剿我们去了,营地的人少,一定要加强警戒,别再被我们偷袭了。”我笑嘻嘻的问道:“你是不是特别崇拜我?”她将眼睛上翻,然后叹了一口气,那表情似乎在说“我的天哪,”再没理会我。 我小声对她说道:“我守在这儿,你下山叫人。等他们睡熟了,咱们就发动攻击。”稍稍停顿了一下,我换了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嘴里虽然不说,心里还是挺佩服我的。”她直接怼我道:“我就佩服你这爱吹牛的本事。”说罢转身离去。 我开心起来。自从失去风铃之后,我的心情第一次变得如此舒畅,头脑也变得逐渐清晰,再没有前些日子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了。 这一次偷袭行动也很成功!大部分白民族的留守士兵都在山崖下休息,许多人都是从睡梦中爬起来仓促迎战,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我们到底来了多少人,所以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四下逃窜,慌乱中甚至有人摔断了腿。这是场一边倒的战斗,我们摧枯拉朽般的击溃了敌人。除去一小部分的白民士兵逃走之外,其他大部分都被我们消灭了。 在行动过程中,篝火旁的十几间石屋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每间屋子的门口都有两名士兵在把守。战斗一结束,我就命人将这几间屋门打开,惊喜的发现里面都是关押的霍皮人俘虏。他们陆陆续续的出来之后,和霍伯特等人相拥而泣。 我让人清理战场,共计消灭了一百多名白民战士,自己这边仅仅损失了两名天使口的守卫。霍伯特这时来报告说,他们被掳走的族人大部分都在这里,只有七八个族内的头领人物没有找到,估计是被关押在了其他地方。 我摇头道:“她们应该是被带走了。白头鹰想用她们交换自己的儿子。这是我的失误,当初我要是不说交换俘虏的话就好了。”麻姑一旁说道:“如果当时我们不这样说,白头鹰就不会上当,更不会像这样几乎倾巢而出。凡事有利必有弊,你已经做到最好了。”霍伯特等人点头称是。 麻姑说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被白头鹰引入了圈套。当时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就是保住这百十号战士的性命。如今我们不仅目的达到了,还成功的营救出了大部分霍皮族人,这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了。关键是我们要赶快制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将大家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里毕竟是个是非之地,白头鹰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上当了,我估计他会在第一时间赶回来。我们要尽快撤离险境才是。” 我点头道:“这一点我已经想好了。你带着霍皮人和一部分战士先撤,渡河后往南去凤凰城。我带人在这里拖住他们,实在撑不住了就往东北方向撤离,将他们引的越远越好。这样一来,你们就安全了。” 麻姑皱眉道:“就我们目前这点子人手,全留下也守不住这里。我们还是一块走吧。”我斩钉截铁的说道:“断然不行。这些霍皮人个子小,脚程慢,其中还有很多老人和孩子,他们会拖累我们的行军速度。那样一来,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麻姑无奈,只好接受了我的方案。经过讨论之后,她带领天使口的守卫人员保护霍皮人撤离,我带领中土的战士留下打掩护。 霍皮人唯一没有撤走的是霍伯特,他坚持留下来跟我并肩作战。“只要我们全族人可以安全撤离,我就是战死了也心甘情愿。霍皮人也有勇敢的战士,我留下来,就是要捍卫我族的荣誉!” 麻姑带着霍皮人连夜撤离了。临走的时候,她小声对我说出了一个秘密:“我给你预留了一条撤离路线。准确的说,那是一根绳子。” 我命人将弓箭等武器般到营地的门口位置,同时放置了很多石块。本来是找不到这么多石块的,可是夙天灵机一动,命人就近拆了两个石屋。如此一来,这个问题就算解决了。营地里存放的食物也不少,起码我们不用为吃的东西发愁了。 麻姑还真的在石崖上面拴了一根很长的绳子,一直顺到石崖的脚下。我命风鸡爬上去看了一下,他回来说绳子的那头拴在了崖顶的一棵大树上,石崖后面有一条下山的小路,通向哪里就不知道了。有了这条退路,我的心中稍微安静了一些,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 我安排战士们轮班休息。第二天上午,我带着夙天和烛九阴巡视了一圈,不由的苦笑道:“就凭我们这七八十个人,能守住这儿半天就不错了。大门口那里至少要放一半的人,石墙这儿也要一些人来回巡视,防止敌人从山坡下爬上来。如此一来,我们的兵力就远远不够了。现在要是有四五百人就好了,我保证打的那白头鹰满地找牙。” 中午时分,白头鹰果然带人赶到了山下。他依然带着那副雄鹰面具,冲营地里高喊着。他们身前有七八个霍皮人捆成一排,我认得其中一个正是霍伯特村里的头人。看样子,白头鹰是要交换战俘。 我对霍伯特说道:“让他们上来个人谈判。”霍伯特用白民族的语言大声喊话后,山下一片静默。半天之后,有一人高举着双手上了山,居然是白人虎。 我嘲讽道:“白头鹰每次打仗,都让其他的部族冲锋陷阵,自己的部族却躲在后面分享战果,未免太自私了吧?”白人虎没想到我开口就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愣了一下,接着分辨道:“首领待我们情同手足,你休要挑拨离间。”我冷笑道:“白人豹身死沙场,部属全部落入白头蛇的手中。其士卒由原来的五百之众,减至如今的两百多人,这也叫情同手足?如今儿子被俘,他这个做老子的不来谈判,却让阁下以身犯险,应是别有用心吧?” 白人虎长叹道:“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打仗?这话休提,我今天是来谈判的,咱们还是商量一下交换战俘的细节吧。”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说话。霍伯特提议为了安全起见,战俘要一个一个的交换,避免外生枝节。白人虎答应了。其实我们这么做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交换开始后,我们放下去一个战俘,白头鹰就同时放回来一个,等两个战俘都回到了自己一方后,再放下一个。最后交换的两个战俘是霍皮村的头人和白头蛇。当两人走到中间位置时,白头蛇果然不守信用,他突然一把掐住了霍皮头人的脖子,飞快的将她拖了回去。我们的战士大声怒骂,战斗终于开始了。 白头鹰右手一挥,一支两百人的队伍往营地大门冲过来。远远望去,似乎是白人熊的部属。这白头鹰果然狡猾,总想着一箭双雕。等他们来到一箭之地,山上的战士一齐放箭,当时就射倒了七八个。白人熊也忙令手下放箭,但是一来是他们往上方射,距离因此受到了限制;二来这边的战士可以躲到石墙后面,所以很难造成严重的伤害。加上我们这边箭支充足,白人熊部还真的无法靠近。 白头鹰也是厉害角色,他一边命令白人熊加强进攻,一边令白人罴率部爬到山坡上攻击石墙。守卫石墙的是夙天的手下,他们将垒石墙的石块推下去,打的白人罴部狼狈不堪。 白人熊在上头的催促下,只得重新组织进攻。这次他们学乖了,采取步步为营的战术,看到我们射箭就尽快躲开。在付出十几个人的生命代价后,终于攻到了营地门口。我急命烛九阴率队往下投掷石块。一时山道上乱石翻滚,白人熊的部队被砸的鬼哭狼嚎,只得退下山去。 我们正要喘口气,山下又一支队伍冲了上来,这次换成白人虎的部下了。这白头鹰跟我玩起了车轮战。几波攻击之后,虽然白民族抛下了七八十具尸体,可是我们的箭支也快消耗完了。 傍晚时分,当最后一波攻击的时候,有十几个白民族的战士甚至攻到了大门里面。其中三个人围住了最前面的烛九阴,幸亏霍伯特和夙天及时赶过来,每人杀死了一个,剩下的那个被烛九阴劈成了两半。可是我们也有两名战士在战斗中牺牲了,还有几个受了轻伤。 白头鹰停止了攻击,烛九阴气喘吁吁的说道:“他奶奶的,打了一下午,老子的肚皮都快饿扁了。这要是在我体力充沛的时候,刚才那三个王八蛋都不够我一人打的。”夙天笑道:“谁不是这样,你以为我那边轻松?石墙都让我拆完了。” 烛九阴裂开大嘴笑了,他拍着霍伯特的脑袋说道:“小个子,真有你的。看上去没几斤肉,打起仗来还挺狠的。”众人开怀大笑起来。 我对大家说道:“白头鹰还在休息和吃饭。只要天色再黑一点,他们的人就会从各处围攻过来,我们断然没有再次击退他们的能力。夙天,你叫人准备一些火把过来,等他们攻上来,我们就放火烧掉营门,这样可以阻止他们片刻。霍伯特和烛九阴带上一些食物,马上攀上石崖转移。” 众人一齐听令。 其实最早攀上石崖的是霍皮族交换过来的那几个俘虏,他们下午就早早的爬到了崖顶上。由于绳子的位置隐蔽,山下的人是看不到的。天黑后,等我们大部分战士上去的时候,白头鹰已经开始组织进攻了。 我一边命令剩下的十几名战士扔石块,一边点着了大门。火势熊熊,暂时阻止了白民族的进攻。等他们从石墙那边冲进来的时候,最后一个抓住绳子的我已经被风虎他们迅速的拉了上去。白民族的人看着我如天神般冉冉往上面升去,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 ① 这里的“特”是公牛的意思。 ② 1983年李成林在8月18日、20日、23日、25日、27日《北京晚报》上连续发表《美洲与中国》的文章,从“扶桑木之谜”、“美洲的中国遗风”、“王莽时期的探险家”、“田横的壮丁到哪里去了”、“徐福东渡至何方”五个角度论证了中国与美洲的文化关系,证实中国人徐福等人于公元前219年(秦始皇28年)和公元前210年(秦始皇37年)先后两次到达美洲(亶洲,即墨西哥境内的文明古国托尔提克)。李成林指出,美洲印第安人中间的中国遗风由来已久,至少有八个方面:(1)美洲古代文字类似中国汉字;玛雅语言中,至今仍保留着若干汉语古音和中国沿海地区的地方音。例如,墨西哥东南部尤卡坦石刻上的玛雅文字,结构竖行、方体,字有部首,与中国相类,甚至有些音也相近。(2)美洲印第安人的医药与中国相近。(3)印第安人银匠能制作极细的银丝,其制作工具和银制品,与中国民间制银用具和银制品相似。(4)印第安人制造弓箭之法,与中国古时弓箭制法完全相同。在北美加利福尼亚州,还有刻着中国字的古代弓箭出土。(5)南美洲出土的捻线锭、纺线锭和古代织物,都与中国类似。印第安人的上衣(两边开叉)、长裙和小孩的裤子(下端留叉),甚至女子的发髻,都是中国古时的式样。(6)印第安人崇拜祖先,并在住宅中间的临后壁处安放神龛,前面设有香案,并置两个烛台,香案旁边置两椅,这与中国旧时民间风俗一模一样。(7)印第安人的某些食物,如薄饼、豆粥、炖羊肉等,其制作方法和味道,也与中国无异。(8)印第安人的面貌骨骼与中国人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