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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侯杨一 于 2023-12-8 19:41 编辑
周末的晚上,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郑美玉冲了一杯咖啡,靠在床上阅读旧小说(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她对大师塑造社交场中漂亮女人的艺术手段推崇备至,甚至认为安娜这种典型形象的“情感模式”简直可以超越时代。但她此时心情躁动不宁;她重复翻阅安娜·卡列尼娜与沃伦斯奇之间的爱情纠葛,同时想入非非,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滑过。 有轻轻的敲门声,她不假思索地说:请进。阮天赐神采飞扬地进来了。“郑老师,我给你送‘检讨’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把顺便带来的法国葡萄酒和一堆烤鸡腿摆在书桌上,这是从他父亲所在公司的餐馆拿来的。郑美玉从床上跳起来,她板着脸,但内心却有点喜欢这个莽莽撞撞,模样象阮一品的青年。 随随便便、大大咧咧的阮天赐热情得象一团火;郑美玉也没有故意找借口拒绝他接二连三地敬酒。她今天很释怀,话很多而且够档次。她最感兴趣的是他也读外国小说,尤其阮天赐对名著《安娜·卡列尼娜》时尚而又鞭辟入里的新奇见解令她惊讶。她抿着酒对面前的才子不禁刮目相看;她鼓励他继续往下说。但他走近了书架,随手抽出一本书,看著看著就朗读起来:“在别扭的日子里,她并不直截了当地推开他,而是优雅地把身子一转,挣脱出他的拥抱……”这是加拿大当代女作家黛安妮·肖姆珀兰“人气”极旺的《体语》,曾经入选《1998年美国最佳短篇小说选集》。郑美玉喜欢它“麻辣火锅”似地灌输给人的激情和独特的细节描写艺术,令人常读常新。 她没有干涉他的朗诵,她好久都不曾象今天这样一边和人谈文学,一边兴奋地喝酒了。不一会儿她感觉燥热起来,不经意地脱掉衬衣;时尚港式体恤越发突出了她的美丽。朗读停止了,阮天赐激动起来,开始对她说一些过分地奉承、攀比的话,后来又无意拉扯上了安娜·卡列尼娜。郑美玉虽然这会儿乐意听阮天赐的殷勤话,可是她又觉得安娜这类女人不配和她相提并论。她矜持地站起来,感觉有些头昏,又猛然发觉他灼灼的目光在抚摸她。她红着脸转过身去走到窗口那儿,鼓励自己马上下逐客令;可是马上感到一阵晕眩,法国葡萄酒力量的“霸道”是她始料不及的。 他立刻上来了,他试着帮扶她坐下的时候,她柔软地在他怀里颤动;他颤栗起来,不可遏止的青春渴望使他大胆地吻了她。她迷迷糊糊地扭曲着,挣扎着,满口酒气地哼哼:“一品、一品你终于肯来了…爱我……”她仰起嘴唇,她的手臂搂上来…他颤抖着把她抱到床上。 半夜里郑美玉醒来,很渴,她发现阮天赐热烘烘地紧贴着她;她惊慌地叫起来,但看见自己赤裸的身体时,她的眼泪汩汩地流下来。阮天赐一骨碌翻爬起来,当他明白过来之后就跪在床上发毒誓一定要和她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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