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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再见了大别山》第十一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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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11 17:55: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罗绘 于 2023-12-12 18:00 编辑

  
  第十一章


   营部决定在五.一期间举行一次全营文艺会演,要求各连排练节目。各连成立了演唱组,十连的演唱组,由每班推荐一名同志参加,集中排练期间,不参加班里的施工、学习和其它活动。淮海以为八班自然是他,但成志刚让蔡凤楼去,蔡凤楼急得要哭,说:“再苦再累的工作我都能干,但我不会演文娱。”成志刚说:“这没有什么,你跟着他们唱唱就行了。有人想去,我偏不让他去!”这话气得淮海牙痒,强忍住没有发作。成志刚又叫储义民去,说储义民会吹口琴。但负责演唱组的代理副指导员潘长寿说:“全营会拉手风琴的只有我们连有,全团可能也只有一个,路淮海一定要参加。”
  成志刚说:“可以让他去参加演出,但平时不能脱离班里工作。”
  演唱组成立的那天,蔡凤楼和储义民都没有去。一排的李兰江来叫淮海去开会,淮海明知故问:“开什么会?”
  李兰江说:“演唱组今天集中,大家先开个会。”
  淮海说:“我又不是演唱组的,去开什么会?”
  “你怎么不是呢?”李兰江将手中一张折成两半的纸打开,“这上面不是有你的名字吗?”
  淮海说:“有名字我也不去!”
  李兰江对成志刚说:“八班长,你们班报的不是路淮海吗?代理副指导员叫他去开会,向你请个假。”
  成志刚点了点头。
  李兰江又对淮海说:“走吧,班长同意了。”
  淮海说:“他同意有什么用?谁同意谁去。”
  成志刚脸开始发红,朝淮海瞪眼嚷道:“路淮海,你这话什么意思?”
  淮海不理他,他又追问了一遍,然后沉着脸对李兰江说:“告诉代理副指导员,我们班没人。”
  李兰江看了看成志刚,又看了看淮海,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对淮海说:“代理副指导员叫你去。”
  淮海站起身,李兰江对成志刚说:“八班长,代理副指导员叫路淮海去一下,向你请个假。淮海,跟班长说一声。”淮海看也不看成志刚,走了出去。
  成志刚是个小鸡肚肠、性情暴戾的人,常常人家还不知是什么事,他已经生气、发起火来,脸涨得通红,阴着两眼,人们多不和他啰嗦。原先,二排长陈宝根是他的班长,胡大荣是他的副班长,两人是老实厚道人,小事不和他计较,指导员也不喜欢他,这也是他至今没有入党的原因。淮海没有心眼,又有个性,如果遇上胡大荣,或者六班长胡万念、五班长王富民——一个老实厚道的六九年宿迁兵——这样的班长,他就不会有这些倒楣事,但偏偏遇上了成志刚,两人谁也不让谁,就自然要闹出事来。从此事以后,淮海就不再与成志刚讲话,对成志刚的批评也置之不理。
  来到代理副指导员潘长寿的宿舍,各班参加演唱组的人全在里面。潘长寿对淮海说:“你还要三请四邀呀,来了就坐下开会。我们连的演唱组今天就算正式成立了,由李兰江同志任组长,在座的都是各班选派来的……”
  淮海站起来说:“代理副指导员,我可不是班里选派来的。”
  潘长寿问:“你怎么不是?”
  淮海说:“没人跟我说。”
  潘长寿说:“班长没跟你说?”
  淮海说:“没有。”
  潘长寿说:“那现在我跟你说,总行了吧。”
  淮海说:“你跟我说也没用。”
  潘长寿脸板了下来,问:“我跟你说没用?那是不是还要请政委跟你说!”
  淮海说:“不用政委,叫成志刚亲自跟我说。”
  潘长寿皱了皱眉头,对李兰江说:“你去把八班长叫来——步调不一致。”
  不一会儿,李兰江和八班副班长张宜生走了进来。潘长寿问:“八班长怎么没来?”
  张宜生说:“他正在有事,叫我过来看看,有什么情况回去向他传达。”
  潘长寿说:“是这样的,连里决定,你们班路淮海参加演唱组,八班长都知道,现在再跟你当面落实一下。就这事,你去吧。”张宜生敬了个礼,走出门去。
  潘长寿看看手表,说:“‘一寸光阴一寸金’,时间全耽误了。继续开会,我先宣布几条纪律:第一、演唱组的同志全部脱产,和班里一切工作脱钩,谁也不许请假……”
  淮海又打断了他的话,站起来说:“代理副指导员,这一条我做不到。”
  潘长寿不高兴地说:“你为什么做不到?路淮海,告诉你,这是政治任务,不是开玩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真的毛病很多。”
  淮海说:“怎么倒是我毛病很多?成志刚不让我来,你叫我来,他又不让我脱产,你们不协调好,叫我怎么办?我难道能分成两半。”
  沈进嚷道:“成志刚他算什么!淮海,不理他,我们支持你。”
  “干什么?拉帮结派吗!”潘长寿朝沈进一瞪眼,又对淮海说:“你还要我们怎么协调,刚才不是当面都说好了吗?我看你是故意闹情绪,‘有鸡叫天亮,没鸡叫天也亮’,不要以为离了你地球就不转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淮海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但革命也不能不吃饭——什么事就说什么事,不要老是转弯抹角扣大帽子。”
  李兰江赶紧过来拉了拉淮海,说:“淮海,不说了,先开会,听副指导员作指示。”
  淮海坐了下来。
  在接下来开会时,潘长寿又几次用成语、名言、警句一类的话批评淮海,淮海不吭声,他的情绪本来是冲着成志刚的,现在却得罪了潘长寿,副指导员陈学元因胃病到团卫生队住院,就由事务长潘长寿代理副指导员,负责这项工作,他认为淮海在拆他的台,能高兴吗?“‘小不忍则乱大谋,’要命,”他在心里笑了起来,“我也被他‘传染’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又是一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潘长寿继续说。“每天早晨起床后,你们都不要参加出操,不管是吹笛子的、拉二胡的、唱样板戏的、打快板的,都到东边去练功,‘有志者事竟成’,‘功夫不负有心人’,努力争取这次汇演拿奖。最后我再强调一遍,谁也不许请假,大家的心情我理解,刚到部队,怕脱离班里的工作影响个人进步,你们不要怕,‘金子总会发光的’,在这里也同样会发光。如果有哪个违反纪律,就让他回去,不管是谁,‘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散会以后,沈进跑过来挽住淮海的胳膊,说:“淮海,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我天天给你背手风琴。”
  淮海说:“你去我宿舍把手风琴拿来。”沈进一溜烟地跑着去了。
  李兰江对淮海说:“班长为什么不让你参加演唱组?”
  淮海说:“昨天我在宿舍里拉琴,他正和人打牌,可能是牌打输了,就发脾气,说我拉琴影响别人。平时我拉琴他总要干涉,但昨天是星期天,他管不着,我说:‘你打牌大呼小叫还影响我呢。’正好文书来通知各班派人参加演唱组,叫他报名单,他就说了很多气人的话,那话搁谁都受不了。”
  李兰江说:“他不让你进演唱组,代理副指导员就准备叫连里买一架手风琴,让沈进拉,他不知听谁说沈进会拉手风琴。但沈进不肯,说他拉是会拉,但拉得不好。代理副指导员说,拉得不好没关系,给你时间练,‘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绣花针’。沈进还是不肯,坚决要你来,说你不来就没意思了,他倒是你的铁杆。你知道沈进会不会拉手风琴?”
  淮海说:“他不会,他要跟我学,我没教他,他华而不实,学不会的。”
  李兰江又说:“代理副指导员又找你们班长,叫他‘小局服从大局’。你们班长说,原则上服从,但如果有工作,还要通知你回去。他也就是那么说说,要个面子下台,不会真叫你回去的。”
  淮海说:“他叫我回去我也不理他,别人怕他,我不怕他,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在营区的东边,一直通到远处的村庄,有一片起伏的草地,十连的演唱组每天就在这里排练节目。淮海的任务就是独奏和伴奏,都是轻车熟路,每天除了练练琴,到连部拿一份报纸来看看,其余时间就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满含浓烈花草芳香的春天的气息,让他全身心充满了柔情蜜意,他望着梦幻般湛蓝的天空缓缓向远方飘逝的白云,周玲美丽的身姿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他常常沉浸在对美好往事的回忆之中——
  一天晚上,他到周玲家去,周玲到学校挖防空洞去了,他就在她家旁边的清真饭店买了几个馒头,然后到周玲学校去。学校传达室看门的人不让他进,他就给了那人一个馒头。这个学校在抗战时期是抗大五分校,学校的最北边,有一片槐树林,那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正在热火朝天地劳动。所谓挖防空洞,也就是挖一条两、三人宽的壕沟,再在壕沟两边掏出许多猫儿洞,壕沟只有不到一人深,再往下挖就出水了。淮海见人群中,周玲正和一个女生抬着一筐土,顺着松林往东边和县体育场搭界的小河边走去,将土倒在河岸上。两个小姑娘都缩着脖子,耸起肩头,用手使劲向上托着扁担。淮海无法接近她,走回学校门口,问传达室的人:“他们什么时候结束?”那人瞥了一眼淮海手中的馒头,异常客气地说:“你进来坐坐吧,要有一会儿呢。”淮海走到街上,在寒冷的春风中等待,也不知过了多久,街上已经没有行人,才见到周玲和几个同学走了过来。淮海走在她们前头,回头看了看周玲,周玲也惊异地看着他。他弯下腰假装系鞋带,落在他们后面。到了城中心十字街口,那几个同学都四散走了,周玲停下来等淮海,问:“这么晚你在那儿干什么?”淮海说:“我从7点钟就在那儿等你了。”把馒头递给了她。周玲问:“你们学校没挖防空洞吗?”淮海说:“这些活动,我是高兴就参加,不高兴就不参加。”周玲说:“真把人累坏了。下星期还要去修战备公路,是文教局统一组织的大会战,你们学校也去。”淮海说:“是吗?那我也去。”在修战备公路的工地上,淮海真是干劲十足,只是不住地看着周玲。“哎呀,淮海,你怎么老是把土装到筐子外面去?你眼睛看着点好不好。”抬土的人对他说。周玲还是和一个女生抬土,淮海几次见她停下筐子,理着头发,有意无意地朝他这边看。“就是远了一点,”淮海想,“明天、后天,就会渐渐靠近了”。可是第二天,淮海没有见到周玲,第三天也没有见到,淮海劳动的积极性一下全没了,懒洋洋地挖着土,时不时朝周玲学校的已经靠得很近的工地上望着,总希望周玲能突然出现。“哎呀呀,”又有人嚷道,“你动作能不能快一点,看看都排队了。”淮海来了脾气,把铁铲一扔说:“谁嫌慢自己挖!”挖土可比抬土累多了,要不停地挖,而抬土的人还有等着装土、抬着空筐子的时间可以休息。到第四天,周玲出现了——原来她是临时被“三代会”宣传队叫去,为正在召开的学《毛选》积极分子大会演节目——淮海一下又浑身充满了干劲。他们两个学校已经会合,淮海给他们挖土,他故意不给周玲装土,但和周玲抬土的女生不领他的情,说:“先来后到,你怎么老不给我们装。”淮海给她们装了大半筐土,那个女生又嚷起来:“你怎么装得这么少,轻视我们‘半边天’!”淮海说:“你干劲还真不小,能挣六百工分。”结结实实地给她装了一大筐土,然后把铁铲一扔,接过周玲手中的杠子,对那个“六百工分”说:“来吧,我和你抬。你是要抬前面还是后面?”男生们都围在旁边起哄。那人还嘴硬,说:“抬就抬。”却晃晃悠悠地走不了路,放下筐子,脸红到脖子。淮海说:“‘半边天’就是‘半边天’。”把筐里的土铲掉一半,把杠子又交给了周玲。事后周玲对淮海说:“那个人是我们学校的铁饼运动员。”淮海说:“这人是个‘十三点’。”周玲说:“她才不是‘十三点’呢,她家是城郊蔬菜大队的,属半城半乡户口,她是想毕业时挣个好《评语》,能安排工作。”淮海说:“你跟她抬筐,不是自找苦吃吗?”……
  淮海挥了一下手,赶走了一只嗡嗡哼着绕着他脸转圈子的蜜蜂,坐起身来,看了看周围,沈进和小胖子周立五正在旁边排练对口词,对口词是李兰江写的,动作是沈进设计的,“这样,右手握拳,右臂在胸前屈起,右腿向前一步弯曲,左腿向后伸直,成弓箭步,对,就这样……‘惊天开山炮’”,“动地劳动号”……“戒骄戒躁不跑锚”,“不是跑锚,是抛锚,你的如皋腔太重了”……
  淮海又在草地上躺下,把两手放在脑后,继续想着往事:
  一次,周玲在街上,胸前的毛主席像章被人抢去了——那一阵子街上出现了一股抢像章的风气,淮海的像章也被人抢过,但那人抢错人了,被淮海追上,伸腿一绊,那人在猛跑中,突然一个跟头,在煤渣铺的路面上跌出老远,手和腿都跌得鲜血淋淋。周玲被抢去的像章是她在一次文艺会演中获得的奖品,她那个伤心样子,真让人心疼。淮海就把自己的像章给了她。一天晚上,淮海在电影院门口等周玲,他们几天前约好来看新上映的电影《钢琴伴唱〈红灯记〉》,可是等到电影开映已好一会,周玲还没有来,他就到周玲家去。周颖正在洗碗,以前淮海到她家来,她总是说:“你一来,就把姐姐带走了,家里的事全扔给我一人做。”这次她却说:“你又来找我姐姐了,你把她带走吧,反正她这两天在家也不肯做事。”淮海想,可能是她晚饭吃迟了吧,问周颖:“你姐姐呢?”周颖朝房间里指了指说:“在里面生气呢。”“生气,为什么生气?”“我不知道,你去问她吧。”淮海走进周玲的房间,周玲坐在床边,头也没抬,也不说话,一点反应都没有。淮海说:“你怎么还坐在这?电影早开场啦。”她还是不说话。淮海问:“你真的在生气啊,生谁的气?”一眼看见她胸前没戴毛主席像章,又问:“是不是像章又被人抢走了?”周玲默默地拉开床边桌子的抽屉,把淮海给她的那枚像章取出来,塞到淮海手中。淮海问:“怎么,你那枚像章找回来啦?”淮海见她眼泪流到像桃花一样艳丽的脸上,又从脸上滴到衣服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说:“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吗?你怎么不说话呀?”周玲问:“前天你干什么事了?”“前天?”淮海在心里回想,“前天我没做什么呀。上午、下午都上学,晚上和人下军棋。”“中午你干什么了?”“中午?”淮海又努力回忆,突然他想了起来,“是周颖这个小丫头对你说什么了吧?那天吃过中饭后,我和人下军棋,但家里的军棋少了一个地雷,我就在上学时绕路到百货公司去重买一副。路上遇见我们大院里的一个姑娘,骑着自行车,带了我一段路。经过你家巷口时,我看见周颖在和人跳橡皮筋。你想哪去了,那个姑娘已经工作了,比我大4岁呢。”周玲说:“大4岁怎么啦,我不是也比你大吗?”淮海说:“你只比我大4个月。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就是比我大8岁也没关系。”周玲抬起头看着淮海问:“你说的是真的?”淮海说:“我敢向毛主席保证。”周颖跑进来对姐姐说:“原来你是为这事生气的啊。路大哥,我可没说你坏话,只是觉得好玩,一个大男人,要女人用自行车带着。是姐姐自己多心。”淮海说:“你这个小丫头,原来那天是故意装着没看见我,看来以后我得好好地巴结巴结你。”周颖说:“你们是去看电影吗?也带我去吧。”淮海说:“电影已快结束,过两天带你去。”周颖说:“你把票给我。”拿着电影票跑了出去。
  周玲和淮海也离开了家,走出巷口,向东走到忠字塔,然后向北走上解放路街。经过映红照相馆时,淮海又在照相馆橱窗里周玲的照片前停下,他今日的心情和往日大不相同,凝视着照片上的周玲,心里充满了怜爱,想:我不能让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姑娘受到丝毫的委屈,我要保护她,要承担起责任来,让她快乐,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些事情,真让淮海难忘,他会心地笑了起来,在心里说:“我最亲爱的人,这辈子我非你不娶。”
  一天,淮海将周玲的照片放在衣袋里,躺在草地上拿出来看。沈进蹑手蹑脚走到淮海身后,一把将照片抢过去,说:“你老是一个人在笑,笑什么呀?这是谁的照片?这个小婆娘怎么这么眼熟,是电影明星还是样板戏演员,好像是茅惠芳,你哪儿来的她的照片?不是,比茅惠芳还漂亮。”
  淮海早就知道沈进走近他的身后,他根本就不想提防他,他的心里已经装不下那种甜蜜的情感了,要让大家都知道,和大家分享。他对沈进说:“我们离家前一天晚上,在文化宫看演出……”
  沈进立刻想了起来,嚷道:“一点不错,这就是那个演喜儿的漂亮的小婆娘。”
  淮海说:“你不要一口一个‘小婆娘、小婆娘’的,说话好听点。”
  “原来那个漂亮的小婆——漂亮的小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啊!”
  被沈进知道,黄海籍的老乡们就都知道、离家前观看的《白毛女》中那个扮演喜儿的漂亮的小婆娘,就是淮海的女朋友。苏明诚问胥晓军:“史亚东不是狂追过周玲吗?淮海不是我们学校的,怎么会和周玲谈起来的?”


(第十一章未完,请看第十一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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