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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再见了大别山》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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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2-21 17:57: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四十一章


  
  淮海和曙光回到医院时,已是晚上八点多钟,医院里正在放电影,没有人看见他们。但上午医院举行篮球比赛,找淮海当裁判,没有找到,下午医院里又到处找曙光,一直找到外科病房,病区领导才发现淮海直到此时还没有回来。那个六十军的军医,已经办了出院手续,准备明天离开,他对病区领导说:“两人一齐失踪,太不像话了,一定要严肃处理。哼!要是在我的卫生所里……”
  以后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没有人找他们谈这件事,可是第三天下午,曙光在工作的时间来到外科病房,将淮海叫到门外说:“晚上到我宿舍来一下。”
  淮海见她神情不乐,问:“有什么事吗?”
  曙光说:“现在说话不方便,晚上告诉你。”
  淮海知道,一定是有关他俩的事。晚上他来到曙光宿舍,曙光告诉他,她要到基层部队去巡诊了。
  淮海问:“什么时候走?”
  曙光说:“明天上午。”
  淮海问:“会不会到我们部队去?那我明天也要求出院,正好后天有车来。”
  曙光说:“不会的,他们就是要把我们分开。”
  淮海知道,快乐的日子结束了,在出院之前,他是不会再见到她了。
  曙光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扑到淮海身上,啜泣起来。淮海也非常伤感,将她抱住,默然无语。
  这时,响起了几下敲门声,随后宿舍的门被推开,出现了一个女兵,蓦然见到他们这样,很是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曙光转头看了看,说:“哦,小芳,进来吧,有事吗?”
  进来的女兵说:“你姐姐叫你去一下。”
  曙光说:“好的,谢谢你,我等会儿去。”
  那女兵给他们把门关上,走开了。
  曙光两手搂住淮海的脖子,眼睛里噙着泪花,望着淮海说:“淮海,答应我,以后一定要爱惜自己,不要再干莽撞的事了,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们……
  “院长跟我谈话时,一个字也没有提到我们的事。但我已把话跟他们挑明,我说,我们以前是一个部队的,早就认识,在这里相遇,也就是多说了几句话。你们要对一个战士的政治生命负责,不能听到风、就是雨,凭传言就认定他违反纪律,通报给他们部队。他是在抗洪中受伤到医院来治疗的,如果医院错误地处理他,是要负责任的。院长对我说,他们并不相信那些传言,不会向你们部队通报的。这你不用担心……
  “回去以后,再找一下指导员和张股长,也和宣传队领导谈谈。今年绝不能退伍,只要不退伍,一切都好办,等我毕业后,再决定我们以后的去向……”
  淮海说:“你的话我都会牢记在心的。你也要注意,基层条件艰苦,要有吃苦的精神准备。还有,千万不要一人到山里去,碰上坏人或野兽可不得了。”
  曙光说:“你放心吧。你不在我身边,我去山里干什么?”
  淮海又说:“睡觉的时候把门窗拴紧,晚上用水的时候把窗帘拉好,你还记得我对你讲过的尤美丽遇到的事吗?千万千万不能出问题。”
  “淮海,我都听你的,我知道你牵挂着我,但你不要为我担心,我会非常小心的。”她擦了擦眼泪,取下腕上的大罗马表,递给淮海,说:“把你那块手表给我,以后我们见到手表,就如见到人一样。现在我们到池塘那儿去。”
  “你姐姐不是叫你去吗?”
  “今晚没时间去了,我们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呢。”
  “你姐姐找你一定有事。”
  “我明天一早再去,我们走吧,姐姐说不定要来。”
  他们来到医院东边那个僻净的地方,用拥抱来告别,一直到12点多钟,他们就是这样聚聚离离,聚少离多,这次分别,还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
  第二天上午,淮海没有在上班的时间到病区外边的路上去,因为从今天开始,已不会在路上再遇到曙光了。他来到病房东边的露台上,望着北边山坡上、笼罩在早晨薄雾中的白色围墙里的院子,院子里有两个女兵,都挎着军用帆包,拎着旅行包,不一会儿又从东边过来一个女兵,也带着大包小包,3人一起走出了院子西边的小门。没看见曙光,曙光宿舍的门关着。淮海急忙跑下楼,跑出病区,往门诊大楼跑去。在门诊大楼北边的停车场上,停着一辆军用卡车,车旁除了那3个女兵外,还有两个男兵,女兵中有一个是昨晚到曙光宿舍去的那个人,她朝淮海看了看。淮海走近汽车,朝车厢里看了看,里面没有人,驾驶室一边的门开着,里面也没有人,驾驶员蹲在车旁抽烟,他想,曙光可能到她姐姐那儿去了,他们在等她。过了一会儿,驾驶员站起身,走向那几人问:“都到了吗?”一个年龄稍大的男军人说:“都到了,我们等你把烟瘾过足呢。”驾驶员哈哈笑着说:“要憋两个小时呢。到了就上车吧。”猛吸了两口,把烟头扔到旁边的沟里,进了驾驶室。“曙光怎么没来呢?”汽车已经驶出了医院大门,转上了公路。淮海忽然一阵担忧,“会不会是生病了?”急忙往东来到那个山坡下,顺着水泥台阶走进了白色围墙,来到曙光宿舍门前。门依然关着,他推了推,推不动,又轻轻敲了几下,里面没有动静。院子里很静,正是白天上班时间,有一个上夜班的女兵在自来水池旁洗衣服,朝淮海看了看,这里一般是没有男人进来的。淮海走出院子,来到五官科病区,病区医生办公室里没人,他看见从一个病房里走出五、六个穿白大褂的人,有的拿着病历夹子,又走进了另一个病房,医生们正在查房,那群人里也没有曙光。淮海绕着病区的两层楼房的走廊走了一遍,查看了每个病房,也都没见到曙光。“再到门诊看看。”当他走到楼下病房门口时,突然看见隔着玻璃门,曙光正在推门进来,他连忙上前几步拉开门,曙光见到淮海,满面喜悦地说:“我到你病房去了,说你老早就出去了,你是去找我的吧?”
  淮海说:“是呀。你怎么没走?”
  “我不去了。”
  淮海虽然早就想到事情可能发生了变化,但听到这个消息,仍然很惊讶,他问:“是吗,怎么会变了呢?”
  曙光说:“今天一早我到姐姐那儿去,姐姐告诉我,昨晚妈妈打电话来,说这几天要来这里看我们,医院里就安排内科的陈芳——就是昨晚到我宿舍去的那个人,换下了我。哎呀!你怎么只穿一件衬衣,今天降温了,你不冷吗?快回病房去,我们晚上再谈。不,你等等,我上楼给你拿件大衣。”
  淮海说:“不用,我跑回去。”
  曙光不去基层巡诊,让淮海很高兴,就像是刚刚丢失了一件珍宝,又突然找回来了;但她母亲要来,却又让他犯了嘀咕:她怎么会在这时到这儿来呢?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我在这儿。是曙光告诉她的吗?曙光很希望她母亲能见见我,但曙光没有对我说起过呀。那就是曙光的姐姐或姐夫有意无意地对她说的。如果她是因为我在这里而来,就有两个可能:一是“相女婿”,相中了就同意,相不中就不同意。但这种可能几乎没有,因为从曙光平时含糊的话中可以听出,她母亲根本就不同意他们的事,又何必千里迢迢专程来这里呢?那剩下的就是另一个可能,当面对我说:“请离开曙光!”
  晚上,淮海和曙光又来到医院最东边那个偏僻的地方。曙光说:“真没想到妈妈会来这儿,正好让她见见你。”
  淮海问:“你妈妈知道我在这里吗?”
  “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呢?”
  “会不会是你姐姐或姐夫告诉她的?”
  “不会,妈妈昨天在电话里还抱怨我们,几个月也不打个电话回家。”
  “那她为什么这时候专程来这里呢?”
  “不是专程来的,她到武汉军区开会,顺便来看看我们。”
  淮海说:“曙光,我不想见你妈妈,你最好别对她说我在这里。”
  曙光说:“怎么,你害怕了?”
  “我怕见你家里人,特别是你妈妈。”
  “你也有害怕的事呀。但你迟早要见她的,迟见不如早见。妈妈见了你肯定会喜欢的。”
  淮海想:“也对,现在见只是她一人,如果以后到她家里去,可就要见一家人了。”
  两天后,曙光的母亲来了。曙光小心翼翼试探地对母亲说:“妈妈,淮海也在这里。”
  母亲听了,把脸一沉,避开了这个话头,问曙光:“你们学校在上海有好几个附属医院,军区还有那么多医院,怎么让你到这儿来实习。”
  曙光说:“是我自己要求来的,我喜欢这里,毕业后还要到这里来工作呢。”
  母亲叹了一口气说:“生你们五个,一个也不在身边,当初我真不该同意你来这里。”
  曙光又说:“妈妈,你见见他吧。”
  “见谁?”
  “见淮海呀。”
  “见他干嘛?我又不认识他。”
  “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他吗?”
  “他怎么会在医院,生病了,生的什么病?”
  “不是,是在抗洪中受伤,到医院来治疗的。”
  母亲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问:“他参加抗洪了?”
  今年8月,河南和安徽暴发了特大洪水,近百万解放军参加了抗洪,她这次就是到武汉军区来参加抗洪表彰大会的。
  曙光说:“他在抗洪中表现可好了,一人救出了20多个老人和小孩,他救了别人,自己却受伤被洪水冲走了,部队都以为他淹死了,后来在一百多里以外的地方找到了他,躺在路边的沟里……”说着哽咽起来。
  看到女儿伤心的样子,母亲心软了,又问:“这么说,就是因为他在这儿,你才来这儿实习的?”
  “不是,我是到这里以后才遇到他的,但我到这里来,的确是为了想见到他,我们已有两年多没见面了,我非常想他,就是他不住院,我也要去看他。妈妈,他很崇拜爸爸,想见见我家的人,你就见见他吧。你就那么大架子?”
  妈妈责备她说:“这不是架子不架子的事。我知道了,他是因为我们的家庭,才和你来往的,曙光,这样动机不纯的人,你可不要被他迷惑了。”
  “妈妈你说什么啊!淮海是个很纯洁的人,见到他你就会知道的。”
  “女儿,妈妈真的不能见他,你想,我见了他别人会怎么说呢?他在这儿住院,我正在这时来,就是不见他,也会被人瞎猜疑的。”
  “那有什么!反正医院里都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你来不来都一样。”
  母亲生气地说:“我知道,你们就是想造成事实,让我们不同意也同意,是不是?那好,我这次来也正想跟你谈谈这件事。你还记得那个舒米克吗?舒政委家的老三,小时常和你三哥在一起;他的妹妹舒拉是你的好朋友。米克现在在装司政治部保卫部当干事,小伙子不错,有才有貌,他很喜欢你,常问起你,他母亲已和我谈过这事,我也同意了,以后你就不要再和那个路淮海来往了,行不行?”
  曙光听了,急急把搪瓷茶缸往桌上一放,水泼了出来,把雪白的桌布弄湿了一片,说:“妈妈,你怎么能这样呢?告诉你,我决不会离开淮海,这个世界上除了淮海,我什么人都不要。”
  “曙光,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已20岁了,对这种事要慎重。”
  “你别对我说这件事,对我说没用!”
  “那对谁说有用?”
  “对谁说都没用!”
  母亲无奈地看着曙光,这个女儿可是从没对她这样过啊!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对曙光说:“那好吧,就依你,我见见他。”
  曙光没有料到,“什么,你同意见淮海了?”
  “明晚你叫路淮海来吧,我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把你迷成这样。”
  “妈妈,你可不要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跟淮海说话,他可是个有自尊心的人。”
  第二天上午,曙光在上班的路上告诉淮海,晚上去见她妈妈。看着曙光满脸高兴的样子,他却高兴不起来,她母亲知道他在这里,无非是见他与不见他两种可能,一般而言是不会见他的,如果要见他、尤其是主动要见他,就肯定不会有好事。他考虑了一整天,最后决定没必要遮遮掩掩,干脆把此事挑明,曙光对他寄予了很大希望,在这关键时刻,他如果连这点勇气也没有,是会让曙光失望的,我只能考虑到曙光,至于她母亲是什么态度,只好随她去吧。
  晚上,在去见曙光母亲的路上,他说:“曙光,你得答应我,不管你妈妈说出怎样难听的话,你都不要当面顶撞她,那样只会使事情更糟。”
  曙光说:“不会的,妈妈不会说难听的话的。不过,妈妈习惯用首长的口气跟年青人说话,我知道你自尊心很强,为了我俩,你千万不要介意。”
  他们走进曙光母亲的住处,曙光的姐姐和姐夫也在场。曙光对母亲说:“妈妈,这是淮海,他看你来了。”
  淮海上前一步,给曙光的母亲敬礼,说:“宋妈妈好。”
  曙光的母亲站起来,像审查似的用锐利的眼光看着淮海,然后露出笑容,说了几声“好”,请淮海坐下,叫曙光倒茶。她约五十多岁,头发已有些花白,个子不高,胖胖的,神态严肃,一看就是个精明干练的部队政工干部,给淮海的印象是:和蔼但不可亲,热情而不真诚。她对淮海说:“你就是路淮海?当兵几年了?你是苏北人,苏北现在怎么样……”
  淮海微欠着身体,坐在椅子边上,注意礼貌地看着她,听她讲话,回答她的问话。
  “……1949年大军南下时,我们路过苏北,我记得住的地方叫‘美人垛’,一眨眼过去20多年了。”
  淮海见她暂停了讲话,回答道:“我就是在‘美人垛’出生的。”
  “那你的家是在‘美人垛’?”
  “不是,那时我父母还在部队,我出生时,他们所在的部队驻扎在那里。”
  “你父母原先在哪个部队?”
  “先在华野一0二师,后改为农建第四师。”
  “是吗,一0二师隶属三十四军,我那时就在三十四军政治部,那我和你父母还是战友呢,说不定还见过面。”
  “我父亲在一0二师三0一团,您在军部,是上级机关首长,他有可能认识您。我还听父亲说过,抗战时他在山东见过曙光的父亲。”
  曙光的母亲说:“那时我也在山东。你父亲在山东八路军哪一部分?”
  淮海说:“一一五师教导五旅,师长是陈光,旅长是梁兴初。”
  王志红插话道:“一一五师师长是林彪,怎么是陈光。”
  淮海说:“最初是林彪,后来林彪受伤,到苏联治疗。我父亲参军时,师长是陈光。”
  王志红说:“林彪受伤还有聂荣臻,怎么会是陈光。。”
  淮海说:“那时聂荣臻已离开一一五师,到晋察冀开辟根据地了。”
  曙光调皮地对王志红说:“别看你是搞政工的,知道的可没他多,他能按顺序说出57个上将的名字呢?你能说出几个?”
  淮海对王志红说:“你说得不错,陈光不是师长,是代理师长。”
  曙光的母亲不快地看了一眼王志红。谈话到现在,气氛一直很好,她喜欢和人谈过去部队的事,可突然间,一片乌云飘到了她的脸上,眼里露出冷淡的神情,问淮海:“你父亲怎么会和你说起曙光的爸爸的?”
  淮海说:“我曾和父亲说起过曙光。”
  曙光的母亲听后,没有说话,端起茶杯喝茶,被呛了嗓子,猛然咳了起来。
  淮海觉察到了她心情的变化,知道紧跟着乌云到来的,就是风雨,但这场风雨是躲不过去的。
  王志红问:“妈妈你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吃点药?”
  她不耐烦地朝王志红摆了摆手,转脸对淮海说:“小路,我要对你说件事,如果有什么话说得不中听,还请你能正确对待。”
  曙光紧挨淮海坐着,她这是故意做给母亲看的,她母亲和淮海这样亲切的谈话,让她很高兴,笑着看着母亲,可母亲突然改变了话题,让她一下收住笑容,挺直了身体,担心地看着母亲。
  淮海看了看曙光,对她母亲说:“您是曙光的妈妈,曙光是我最亲爱的人,我怎么会怪您呢,无论您说我什么都是应该的。”
  曙光的母亲没有想到,淮海会坦然、直率地说曙光是他最亲爱的人,看来他还很自信。她说:“我听说你和曙光很要好,但可能你还不知道,曙光已有对象了。”
  淮海说:“是的,这事我真不知道,曙光从没对我说过。”
  曙光站起身,拿起茶瓶,走到母亲跟前,轻声说:“妈妈,你胡说什么呀!”
  淮海连忙走过去接过茶瓶,对曙光说:“让我来吧。”
  曙光的母亲又说:“曙光以前也不知道,是我们做父母的替她考虑的。男方的父母和我们是老战友,男方和曙光小时候就认识,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我准备让曙光今年春节回家,把这事定下来。”
  淮海说:“我父母也几次给我安排过婚事,也都是他们的老战友、老同事家的。”
  曙光的母亲说:“这很好嘛,这种事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你们得多听听父母的意见,父母都是为你们好的。”
  淮海又说:“但我都没有同意,他们做不了我的主,他们给我安排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
  曙光的母亲说:“没有感情不要紧,以后可以慢慢处嘛,只要双方觉得合适就行。这种事过去都是这样,海军周副司令在抗战时期,组织上安排他结婚,女方说还没有心理准备,陈赓就叫人把他们关到房间里,婚后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
  这时,王志红对淮海说:“我们都认为你和曙光不合适。”
  曙光朝他嚷道:“怎么不合适!我看你和我姐姐就不合适。”
  曙光的姐姐对丈夫说:“你少说话。”
  淮海说:“王副政委,我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和曙光有很大的差距,但我会努力的,也会尊重曙光的选择的。”
  曙光的母亲说:“他不是那个意思,你误解了。他是说,你和曙光不在一个地方,总归是不现实的。”
  淮海没有讲话。
  曙光的母亲又说:“小路,你是个挺不错的青年,一表人才,气质儒雅,还担心找不到很好的姑娘吗?我知道你对曙光很有感情,但感情是感情,生活是生活,生活中还有很多别的东西。再说,你现在还是战士,要争取进步,不要把精力用在这种个人感情问题上。好,就这样吧,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淮海说:“宋妈妈,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认真考虑的。真对不起,耽误您时间了,您休息吧。”然后站起身,将椅子搬到墙边,给曙光的母亲敬了礼,准备离开。
  曙光的母亲又说:“小路,你再等等,我还有几句话……”
  曙光没好气地说:“你话不是都说完了吗,还要说什么?”
  曙光的母亲继续说:“小路,我这样做,心里也不好过,还请你不要怪我。你工作上、包括生活上,有什么需要,看我能不能帮帮你。听曙光说,你有自尊心,但既然你是曙光的朋友,就不要见外。你看行不行?”
  曙光高声说:“那你给他调动一下,问题不就全解决了?”
  淮海说:“宋妈妈,谢谢您,我没有事需要帮助。我知道,您和曙光的姐姐,还有曙光,都是好人,我喜爱你们。只怨我自己不行。”
  说完他走了出去,曙光也跟着走了出去,王志红紧跟着出来喊曙光,曙光的姐姐也走出来对王志红说:“你别叫了,让她去吧。”
  走出医院招待所院门后,淮海停住脚步,对曙光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回去睡觉了。”
  曙光说:“淮海,今天委曲你了,但我看妈妈对你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淮海说:“你知道我最后为什么要那样说?你妈妈说我是战士,是在提醒我不要违反纪律,我怕如果再不顺着她的意思,她会通过组织让我退伍。”
  曙光说:“那我马上就去对她说,如果让你退伍,我也跟你退伍,让她看着办!”
  淮海说:“你妈妈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的,要是真搞成那个结果,就不好办了。”
  曙光一把抓住淮海的手说:“淮海,你可不能失去信心,无论妈妈说什么,我都不怕,就怕你也说这样的话。我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见你了,她跟我说不通,就来跟你说——你的手怎么这么热?”
  淮海说:“我可能生病了,浑身怕冷,也可能是今天紧张的缘故。”
  曙光摸了摸他的额头,吃惊地说:“不好!你在发烧,我送你回病房。”
  淮海说:“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不!快走。”
  她把淮海送回病房,找值班医生给淮海挂水,到很晚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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