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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慎施于人。——题记
总而言之怪事篇篇有今番尤其多。我觉得有必要将潘楷发的故事记录在案:观成败明是非辨善恶。毕竟这世界真的还没有太平!正义没有得到伸张,遗忘就是一种罪过。
潘楷发离开红土地镇后一头扎进城里,在一家名叫浪淘沙的公司里做事。坊间传闻他嘴角紧绷目光冷缩心思缜密,每次深夜里的街头恶斗他都冲在最前面,砍出第一刀打出第一枪;不管是逞强争霸还是黑吃黑,没有他出头那精彩程度都要大打折扣。于是很快成为公司的得力干将,不再直接参与活动。
浪淘沙虽然名不见经传,即使潼城本地人也知之甚少,但背景却非一般的深,看似无声无息不着痕迹,却像隐在冰层下的暗流;貌似皈依伏法实则从未停止兴妖作怪,在潼城的影响力无处不在。
那年子潼城刚刚开始创建文明城市,晚报带头积极响应,急脚先待地在其官方微博开辟一个专栏供广大市民爆料不良行为。于是有读者便有图有真相地揭批:每当夜幕降临,晶城路一带总有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当街拉客,阻碍交通影响市容。结果还不到三天晚报的微博爆料台便不名原因地关闭,晶城路却灯红酒绿山河依旧。只是在迎接上级检查验收那几天才消停了一下。
当年晶城路一直以潼城的红灯区在坊间闻名,坊间素有“夜香港”之称。坊间传闻那里的按摩店洗脚房歌舞厅......都由浪淘沙在幕后掌控,仗恃三山五岳般的靠山,倚傍五湖四海中的支持,没人惹得起。
但坊间最近也流出传闻上面根据督察线索正在调查浪淘沙,牵涉出的市委常委副市长范大轲已经被拿下。
坊间传闻范大轲其实早就上了省纪委的黑名单,但因为当时的潼城头面人物刘国骏已经铁定要被提拔去担任某省副省长,正按规定在走程序办手续;若动手拿下范大轲则势必影响刘国骏的职务升迁,所以直到刘国骏当选某省副省长后才最终处置了范大轲,由此让他多蹦跶了差不多半年时间。
范大轲在接受审查时一度痛哭失声。只可惜鳄鱼的眼泪再真实终究是鳄鱼的眼泪,演技再好却没有了戏份。
法律不为权势保驾护航,社会不为钱财谄媚折腰。法律的生命不在于逻辑而在于经验:对于私权而言,法律没有禁止就是公民的权利;对于公权而言,法律没有授权就是它不能干的。
毕竟即使是下级,他也拥有自己的正当私人权利,其人格是独立的。然而古今中外太多的地方太多的时候,弱者只会抽刀向更弱者:当权力场中的人都要把尊严揣在荷包里讨生活时,驯良的百姓大多就只能跪着求生。这个世界要真正实现天朗气净惠风和畅海清河晏,实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的问题亟待解决。
都是些题外话,还是聊点正题吧。
坊间传闻十多年时间里潘楷发从未放弃过要算计了严成林一家。心胸是被痛苦和委屈撑大的,但也可能是被它们压扁的。毕竟对于每个个体的命运而言,一切冤屈都是深切的清晰的绝对的,有些伤害犹如被野兽撕咬过的疤,虽被层层的衣服常年掩饰却永远闪着令人惊悸的余光。
但即使严嗣敬出事严成林近乎家破人亡,潘楷发也从未赤着胳臂上阵去找过他们家任何一点的麻烦。
严嗣敬打小就以服从为理所当然的事,既不多言多语,三棒头打不出一个屁,更不惹是生非是个人见人夸的乖乖宝,学校毕业到单位上班后也安分守己经常回家,所以一家人都尽管放心他单独在外生活,很少过问他的事。
潘楷发却就此瞅到了机会布排出报复严成林的张良计,铁了心要抽掉他的过墙梯。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人的很多基本思维特质与经历都有诸多共同性。因此每一个心理健康的人都能够感知他人的一些想法,也总有人要以此生出百般损人利己的祸端。
何况学好难学坏易。多年在场面上摸爬滚打的潘楷发更见机变诡诈,内心里藏着太多险恶的手段,没少做坑人害人的勾当,智计千条阴谋百出,早已经算不得好人。他那肮脏的灵魂除了坟墓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安身之处。
在潘楷发看来每个人心中都隐伏着一头雄狮,像严嗣敬这样的年轻人,虽然是笼子里养出来的金丝雀,但随着年岁渐长,内心里也必定有些想要寻找什么是他真正爱做的事的力量在潜滋暗长竭力挣扎,哪里会相信蛇是冷的?!纵观古今中外最容易引诱男人们沉迷上瘾的东西,却不外乎女人酒精赌博烟草和毒品,如此等等。
然而潘楷发却躲在幕后并不亲自出马,而是招来手底下一个名叫赵岩磊的头目与他面授机宜,令他专门负责操办严嗣敬的事,务必要把他装进自己的口袋里,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让他听凭浪淘沙发落。
赵岩磊粗头大面,比潘楷发年长,体格比潘楷发壮,多年来却一直跟着潘楷发混,犹如一条忠心耿耿的猎狗,对潘楷发信任得五体投地马首是瞻惟命是从,只要潘楷发有所指使他连火坑都敢去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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