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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5 09: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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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盖(二首)》,都是对“妈妈”的颂歌。万里山水朋友回复说:“明朗温存,对母亲的描述,亲切如斯,恍若神明。”“恍若神明”,就是在指出诗歌中所叙述的“妈妈”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对“妈妈”的现实经验上的感触和理解,具有了超现实的品性,有了本质上的某种变异。诗歌叙述上的夸张手法,有直接变形现实事物和现象的属性的作用。如“燕山雪花大如席”。但这还只不过是在比喻基础上的夸张,突出被夸张的雪花大而已,而雪花的本质特点并没有改变。来看《安坐》的第三节:
此刻 世界寂静
妈妈 你安坐在最寒冷的时光深处
积攒着爱情 宗教 礼赞
中间一句,足以说明《安坐》是“妈妈”的“安坐”。“妈妈”“安坐”“寒冷的时光深处”,“积攒着爱情 宗教 礼赞”,简单理解就是“妈妈”在自然的痛苦的“寒冷”中却能“积攒着”社会和人类的精神灵魂的幸福的温暖和温馨。这就表明“妈妈”的力量伟大到不可思议了。这在手法上“夸张”到了“幻化”及至“荒诞”的程度了。再请看《安坐》的第一节:
怀抱着天堂
怀抱着玉树琼花
怀抱整个大地的欢乐和痛苦
这些就是现实的“妈妈”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了!特别是“怀抱”“大地”的“欢乐”和“痛苦”,这是“怀抱”一对水火不相容的矛盾,这就是很荒谬的了!这里的“妈妈”超出了平常意义的妈妈,“恍若神明”,恍若是或只能是冥冥中天地造化的主宰,才能既怀抱“欢乐”也怀抱“痛苦”。这在诗歌的奇化(陌生化)手法上叫做“主客互化”的“幻化”,是诗美时空建构的重要内容之一。其中矛盾的手法也就是“佯谬”,也叫做“吊诡”。《道德经》第6章“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讲的就是这个意思。
人类最原始的本性表现为对母体的依恋。这种本性在人类的精神需要上,却又曲折的表现为依赖于自然,企求与自然合为一体的那种强烈愿望。老子所讲的“道”,具有伟大而崇高的母性,恰似我们的父母。《覆盖(二首)》作者笔下的“妈妈”,是与“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产育之门)”,“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老子)精奥思想的兼容和合,借鉴和传承。当然,我并不是说作者一定是从老子这里出发的,但可以是殊途同归。
这首诗更深刻的地方还在于反应表现了天地造化的本质属性,就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老子)的那种矛盾的本质!就是这个“妈妈”同时既予与你温暖又为你预置了寒冷;既给你幸福和欢乐,又给你无尽的痛苦和忧伤!既给你春天也给你冬天;既给你四时流动的好风景,也常常用山崩海啸地动山摇陷你于灭顶之灾!既让你绝望,又为你安置憧憬和梦想。所以这个“妈妈”用我们自己的表述就是自本自根的自然存在变化运动的宇宙及其力量本身!人类只有屈服敬畏祈求的份儿,在无可如何中去感恩爱戴和颂扬——
《覆盖》第四节(末节)写道:
雪是怎样照亮村子的
妈妈你就是怎样用丰厚莹润的爱
照亮自己的儿女的
[size=+0] “照亮”一词被重复使用,原文是“覆盖”。作者在朋友的建议下做的这样的修改。觉得还是“覆盖”为好。前一个“覆盖”表达的是寒冷;后一个“覆盖”刚好是和“寒冷”对立的“温暖”。手法仍是佯谬。“佯谬”是诗歌在矛盾的模棱两可拐弯抹角中揭示真理的一个最为有力有效的手法。只有“妈妈”的“母亲”的“妈妈”的“妈妈”,才能够做到这样的。
《覆盖》第一节写当下。第二节是写的历史的时光岁月中大自然这个“妈妈”“一针一线走得缜密而踏实”的脚步,昼夜相易成日,寒暑相推成岁,一丝不苟循环往复的泰然履行。正如《安坐》中的第三节写到的:“猎猎的大风/可以迷乱行程/但胸中的路向怎么也不可以迷失”冬天过后就必然是春天,自然的规律是从没有改变过的。所以《覆盖》的第三节也是这样的:
进入冬天
你沉默的光投射在另一个三月
妈妈
你是安详的词组
覆盖着草长莺飞
覆盖着冬麦旺盛的生长期
“妈妈”带我们一“进入冬天”,便立即为我们放飞春天“草长莺飞”“冬麦旺盛生长”的春天的温暖光明幸福快乐的必然实现的梦想和希望了啊!表现出冷峻中的慈爱。阿门!用《安坐》的最后一节结束吧:
亿万粒雪的晶体
可以是一部心灵的圣经
妈妈这个俗世终究会为你流出热泪
当世界假丑恶恨横行的时候,基督背负十字架为我们殉难!主如“妈妈”的真善美爱,令我们感激涕零!
“妈妈”———
古月灵秋《覆盖(二首)》《安坐》的尾三行赏析
[size=+0]亿万粒雪的晶体
可以是一部心灵的圣经
妈妈这个俗世终究会为你流出热泪
摘 ———自古月灵秋的诗《覆盖(二首)》请参考阅读
“雪/粒”是自然的寒冷的暗示,但她确实又有晶莹剔透的外表形象。当春天来临的时侯,它毕竟会消融汇聚成汩汩流淌的溪流润泽灌溉土地,令大地欣欣向荣。“心灵的圣经”暗示社会人心的暖和爱意,但“原罪说”又让每个人负债累累,苦难无边,等待救赎。两个句子每一个句子都让读者想到它背反的那一面,冷暖兼容善恶兼备。事物和现象、人神及其精神,在统一(同一)中对立着。两个句子组合构成,是一个“明喻”的修辞格,“可以”又把“当然”的意味儿转变成或兼具了“或然”,确定还是不确定?这些放在一起都可以说是作者在运用着“佯谬(吊诡)”的手法。
“妈妈”一词(及前边的“雪/粒”和“心灵的圣经”,前者为实后者为虚),既是实体的形而下的,又是虚拟的超然的形而上的,虚实参融着。虚实结合相须相用历来是诗歌的重要手法之一。“形而下者谓之器形而上者谓之道”《周易*系辞》亦道(虚)亦器(实)。做为人的母亲的“妈妈”是爱所以是“情”是“仁”,做为天地之根的宇宙世界主宰的“妈妈”是至“理”是大“智”,正所谓“见仁见智”《周易*系辞》。
有有无无虚虚实实亦此亦彼也主也客,煽情而又实在说理,这是“互化”,是“诗美时空建构”的方法内容之一。互化造成的“不确定性”正是诗歌所要的委婉含蓄蕴藉,甚而让诗歌成为“灵视灵听”。在作者写作,叫做命意含蓄或“通体命意含蓄”法。
“俗世”暗示对应着“天堂,”佐证着“妈妈”的“大客观”意义。“热泪”是痛苦还是幸福?是无奈还是感恩?
[size=+0] “俗世---流泪”,是物的“人格化”。“泪”这个意象在形质上,也都在和“雪”消融成的溪“水”暗中会应着,这是诗歌意象的暗里“融——接——衔——移”。这里这样来理解,确实是有牵强的莫须有之嫌,但是,这是诗歌的“再创造”所能容忍的。诗歌的再创造包括创作,都是很“神经”的那样一种美和艺术。问题是诗歌中本来有的最本质的那些意蕴理解不上去,那才是太可怕的!
“晶体---是---圣经”是非语法的语言变形的具诗美创造性的诗语言,是对日常语言的超越!诗的语言不是常规语言,只要你是在用常规语言写诗歌,就是在不同程度的流口水,口水越多精彩自然就会越少。
就说这些。如果把全诗都搬出来,还不知要讲出多少所谓诗歌的方法手法。古月灵秋的造诣令人扼腕。论坛多数人所缺少的也实在是遗憾得让人击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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